“我的下屬不僅發現他仍然在虐貓虐貓,還發現他家暴,經常毆打女兒。”沈眠枝的眼神冷下來:“果然是人渣,那小姑娘怎麽辦?”傅斂在沈眠枝頭頂揉了揉:“別氣,他現在已經因為虐待兒童進去了,那孩子被婦聯接去暫養了,他家別的寵物送去領養了。”沈眠枝鬆了口氣:“那就好。”他捏了一下曲奇的耳朵,“你的兄弟姐妹也有新的家了。”“汪汪嗚。”傅斂眼神柔和,提起周末的安排:“我們定在這周末去聚餐,可以嗎?”這是他們前幾天商量好的,沈眠枝沒有異議,點了點頭。“如果眠枝願意的話,在和他們聚餐之前,我們先去附近的馬場騎馬?”傅斂再次提議,“一起騎馬也算是複刻記憶場景。”沈眠枝是會騎馬的,或者說他們這些家庭的孩子都會學這些技能。開學之後忙忙碌碌,他挺久沒有騎馬了。嗯,別說他們小時候還一起騎馬,說不定能想起些什麽。聽傅斂這麽邀請,沈眠枝爽快的點頭答應:“好啊。”於是周末那天。兩人帶上小狗一塊出門曲奇這次也是賣萌混上車的,沈眠枝拗不過撒嬌的小狗,索性帶上了它。他們抵達的馬場是京市最出名的馬場,有馬匹養殖區域,還有大片廣闊的草場和配套的娛樂場所,供客人們騎馬玩樂。沈眠枝之前經常去這個馬場,還有一匹自己專屬的馬。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專門的侍者在那邊等候。“沈先生,傅先生,您好,馬和休息的廂房已經準備好了。”“嗯。”沈眠枝帶著曲奇先去了廂房,轉頭對服務員說,“麻煩你在這裏照看一下小狗。”服務員揣著小費,一口答應。曲奇今天有一點小暈車,不過不嚴重,就是比平時略微暈乎了一點。“曲奇在這裏先緩一會。”沈眠枝摸摸小狗腦袋,哄好它,跟傅斂去換了騎馬裝,到了草場。今天天氣很不錯,陽光正好,沒有刮風。兩匹馬已經牽了出來,在圍欄附近溜溜達達。沈眠枝踩著長靴走過來,摸了摸自己那匹棗紅色的馬。馬顯然還認識沈眠枝,親昵地用大腦袋拱了他一下。傅斂看著沈眠枝,眼裏俱是歡喜和驚豔。沈眠枝穿著窄袖收腰的騎士服,搖杆筆直,平日裏的柔軟氣息少了些許,整個人看上去矜貴利落,柔韌又鮮活。“斂哥,等會我們比賽嗎?”沈眠枝回過頭說。他看了看傅斂。比起怕冷的自己,傅斂穿得要單薄許多,不像他,裏麵穿了針織衫,還加了外套。騎士服把傅斂的好身材襯得更加明顯,肩寬窄腰長腿,眼神帶了些野性,荷爾蒙更盛。“好啊。”傅斂朝沈眠枝笑笑,“加點添頭,贏了的人能提個小要求,怎麽樣?”沈眠枝來了興致,一口應下:“沒問題。”旁邊的馬兒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他們之間的小挑戰,興奮地踏了踏蹄子。不過不等他們倆上馬,馬場的工作人員就帶著曲奇過來了。“兩位客人,您的狗一直在叫,應該是想見您,我就自作主張把它帶過來了。”果然,一見到沈眠枝,曲奇就不嗷嗷叫了。沈眠枝把小狗抱過來:“陌生環境沒有人陪的話,它可能不太適應,是我疏忽了。”傅斂安撫道:“那幹脆讓他在這裏跑吧。昨天檢查的醫生說了,它的後腿已經恢複好了。”曲奇可是恢複能力超強的小狗。沈眠枝把曲奇放下來:“來吧,這裏隨便你跑。”狗狗天生就愛在寬闊的地方奔跑,比如這種草場,更別提德牧邊牧這一類的狗狗。曲奇得到了爸爸媽媽的肯定,撒著歡跑出去。這裏的草場質量很好,草長得特別好。毛茸茸的小奶狗混雜在裏麵,大半個身子會被草擋住。曲奇跑了一會,開始繞著馬場上悠哉悠哉的三兩匹馬打轉,時不時在它們旁邊跑過去。馬兒:“?”什麽東西嗖的一下跑過去了。那些馬疑惑地低頭找了一會,但曲奇太小,它們沒找到是什麽,隻好無所事事地噴了個響鼻,繼續在原地溜達,對此不為所動。沈眠枝眼睜睜看著曲奇繞著這些馬跑,對它喊了一聲:“曲奇!”曲奇百忙之中抽空回應主人:“汪嗚!”“……”沈眠枝憂愁地看著狂奔的小狗,“斂哥,你不覺得曲奇的運動軌跡有點奇怪嗎?”傅斂看的很開:“沒事,曲奇很聰明,避開了馬的攻擊範圍,讓它去玩吧,難得有這個機會跑馬場。”道理是這樣沒錯,但沈眠枝還是覺得有哪裏怪怪的。沈眠枝對著小狗歡快的背影琢磨了好一會,終於想起來曲奇在幹什麽。從曲奇的運動軌跡來看,不就是常見的牧羊方式嗎。沈眠枝陷入沉默:“……”曲奇,冷靜一點啊,你是牧羊犬,不是牧馬犬啊。第38章 賽馬平坦廣闊的草場上, 一隻德牧幼崽在撒歡奔跑。沈眠枝的表情太過微妙,傅斂略微擔憂地靠近了點:“怎麽了?”“沒事。”沈眠枝搖搖頭,“我隻是突然發現了曲奇在幹什麽它在發揮它的基因優勢。”“嗯?”沈眠枝總結道:“它在牧羊, 不, 牧馬。”傅斂:“……”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兩人對著無效牧馬的曲奇看了一會。曲奇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牧的生物有什麽不對,還在努力指揮, 隻可惜它還太小隻, 那幾匹馬無動於衷, 甚至有一匹開始啃草皮。沈眠枝一時間既心疼又好笑, 默默拿出手機記錄曲奇的犯蠢時刻。曲奇撒歡跑了好一會,最終體力不支, 吐著舌頭跑回了沈眠枝麵前:“汪汪汪!”狗叫聲非常之興奮。“跑高興了吧。”沈眠枝拿出剛才讓服務生拿過來的一小碗水, 放在小狗麵前。“曲奇, 等會爸爸媽媽去騎馬。”傅斂等小狗喝完水,把它放在一個大木頭樁子上, 跟它溝通,“你就在這裏坐下,等我們回來。”這個高度和位置可以看到草場的大部分地方, 曲奇跑累了,聽話地端坐在木頭樁子上, 汪汪叫了兩聲。沈眠枝叮囑服務生照看小狗,末了問他:“那些越野障礙還在吧?”服務生微笑地說:“在的呢, 兩位先生如果想比賽的話,沿著這條線過去,那邊有越野障礙設施。”“行。”兩人各自牽著馬匹的韁繩, 往服務生指的那個方向走了幾步。沈眠枝思索幾秒:“我們就跑一圈吧?規則也簡單點,沒有越野失誤, 先到的人算贏。”傅斂沒有異議:“好。”那匹棗紅色的駿馬已經有些躁動,又用大腦袋拱了拱沈眠枝,示意他趕緊上來。沈眠枝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騎馬,但當觸碰到馬背,他的肌肉記憶瞬間被喚醒。他幹脆利落地翻身,如同輕盈的燕,瞬間就優雅地坐在了馬背上。他的發絲被帶起的風吹得揚起了些,圓潤的眼眸盛著明亮的光。那樣柔軟漂亮又不失鋒芒。不遠處正在學上馬的兩個女孩子沒忍住鼓了鼓掌。傅斂仰頭看著騎在馬上的矜貴小少爺,注視了好一會,才拍了拍自己那匹黑色駿馬,翻身上馬。兩人對視一眼,開始了比賽。沈眠枝的腿夾著馬腹,穩穩地駕馭著這匹馬奔跑。今天的天氣是挺不錯,沒怎麽刮風,不過跑起來的風還是有些冷的。沈眠枝微微眯眼,帶著馬兒越過一個柵欄,慶幸自己加了那件針織衫。他們倆的馬術都很在線,翻越那些障礙的動作賞心悅目,是教科書式級別的規範。馬場的其他幾位客人都停下來自己的動作,興致勃勃地看這兩人賽馬。兩匹馬之間的距離相差不多。傅斂騎的那匹黑馬勝負欲非常旺盛,眼見著和對手持平,蠢蠢欲動。傅斂低頭看了一眼噅噅叫的黑馬,安撫它:“比賽第二,眠枝第一。”馬兒:“?”馬聽不懂,但騎馬的這人顯然沒有讓它用最快遞跑。傅斂呢喃:“你想追上他嗎?我也想。”幾分鍾後,兩人到了賽程的最後十幾米。越過最後一個障礙時,傅斂犯了個無傷大雅的小失誤,稍微落後了大約二十厘米的差距。後往前跑了一段,兩人的馬刹住車,停下了奔跑。沈眠枝的呼吸比平時急促了些,鼻尖被風吹得有些紅。他琢磨幾秒,覺得有些不對勁:“斂哥是不是讓我了?”“是眠枝太厲害了。”傅斂臉不紅心不跳的,見老婆還有些狐疑,沉穩淡定地補充,“而且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騎馬了,有點生疏。”比賽結束,兩匹馬不知道是惺惺相惜還是怎麽的,親熱的靠著並排走,馬背上的兩人也因此拉近了距離。馬兒的速度慢了些,溜溜達達地載著兩人回剛才的起點。沈眠枝側眸,對傅斂彎彎嘴角:“那這樣的話,就是我贏了哎。”傅斂的眉眼也帶著笑意:“對,你贏了,想要提什麽要求?”“你贏了,想要提什麽要求?”在傅斂的話音落下的同時,沈眠枝腦海裏響起了一句相差無幾的話。說話的那人是少年音,如果仔細辨別,就會發現和成年之後的傅斂音色有些像。沈眠枝攥緊韁繩,閉上眼。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天空碧藍,青草翠綠,馬群在遠處慢悠悠地吃草。兩匹小馬剛剛結束一場賽跑,背上的少年還沒下來。年幼一些的那個小孩便是沈眠枝。記憶裏的小眠枝約莫十歲,纖瘦的小小一隻,麵容精致雌雄莫辨,但腰杆挺得板直,神色稱得上是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