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言的腦子裏不斷浮現剛剛靳澤調笑的眼神,覺得對方現在一定覺得他是個花癡!因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淮言被人拍了一下,才意識到有人在叫他。他剛剛說有人要教他騎馬不完全是借口,這時候老師就找上門了。淮言的臉還紅著,但還是細心地聽著師傅的教學。終於到了實戰的環節,他翻身上了馬,小馬卻突然抖了抖身子。他挑選的這匹小白馬並不高,身邊還有師傅牽著馬。然而即便如此,雙腳離開地麵的感覺還是讓他無比不安。他有些害怕地拿手撐住了身體,咽了口口水,努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馬兒感覺到背上人的緊張,也有些不安地開始原地踏步。劇烈的抖動加重了淮言的不安,抓著那根韁繩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言言,別怕……”聽到這話,淮言倏地抬起頭來,才發現師傅已經走到了一邊,現在正是靳澤在幫他牽著馬。剛剛一些讓他臉紅的畫麵又跑進了他腦子裏,但緊繃的身體,好像真的因為靳澤這句安撫的話,而放鬆了一些。小馬在牧場主人手上,都免不了要淘氣,但在靳澤一次次的安撫下,真的平靜了下來。確定淮言適應了之後,靳澤在前麵牽著馬帶著淮言走了幾圈。馬背上的空氣好像真的比自己呼吸到的更加清新,看到的草原也更加遼闊。「啊啊啊啊啊啊,好甜,幫著牽馬什麽的,太讓人心動了」「突然發現兩個人的小馬也是一黑一白,再次感歎howpay!」「請問:還有人記得角落裏的江彬彬嗎哈哈哈哈」鏡頭及時切到江彬彬臉上,對方正看向靳澤的淮言,看不出在想什麽。然而雖然如此,卻還是有人發現,他的手正緊緊握成一個拳……靳澤帶著他溜了兩圈,就到了這場遊戲的重頭戲了。五個人,五匹馬,而淮言因為還沒完全掌握,出於安全因素,並未沒要求上場。五人從同一起跑線出發,一共五圈,最先到達終點的人獲勝,而嘉賓組隻需要比最快的人落後在十秒之內,就算挑戰成功。“啪!”的一聲令下,五匹顏色各有差異的馬兒就如同離弦的劍一般衝了出去。霎時間,跑馬場塵土飛揚,巨大的聲響,讓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禁沉醉在這場速度的比賽中。淮言的心跳得快要飛出來,因為靳澤現在正處於最領先的位置!靳澤的馬從最開始,與另外一位牧民的馬並駕齊驅,但在第二圈的彎道處,兩人逐漸拉開了差距。「啊啊啊啊啊啊,好帥!!」「這絕對不是業餘程度吧?還是說像靳澤這種人,做什麽都能一下子做得很好?」靳澤的彎道過得很好,很快與其餘人拉開了一些差距,甚至對江彬彬完成了套圈。然而就在靳澤的馬還有半圈就越過終點線時,江彬彬突然劇烈地甩動起自己手上的馬鞭。剛剛在選擇馬鞭時,江彬彬或許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技術,選擇了長而不易控製的鞭子。加上此時,他突然的動作讓馬匹受驚,劇烈地開始掙紮搖晃,連一邊和他同行的靳澤都受到了影響。靳澤及時對自己的馬進行了安撫,雖然驚險,也還是順利地衝過了終點線。但反觀江彬彬,就不太幸運了,差點被受驚的馬甩了下來。幸好當地的牧民及時衝上去控製住了受驚的馬,才讓人不至於摔下來。一場比賽算是有驚無險,江彬彬被人從馬上扶下來的時候,臉色慘白。比賽結果顯而易見,靳澤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得了勝利。「江彬彬在幹嘛啊?明明就不是那麽會騎,還非要逞強」「估計自己也沒想到吧,畢竟馬又不是人,沒那麽好控製」「就是 ,肯定也是想贏唄」靳澤翻身下了馬,和癱倒在地上劫後餘生的江彬彬對視了一眼。@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他知道,對方的確想贏,但想贏的可不隻有這場比賽……不遠處,看台上的淮言小跑著過來。剛剛江彬彬那一下實在驚險,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雖然有驚無險,但對方也還是扭傷了腳踝,醫生這時候正在為他噴藥。“彬彬,你沒事吧?”聽到淮言關切的問候,江彬彬強扯出一個笑來:“沒事,就是扭傷。”聞言,淮言鬆了口氣。正要再說些什麽,他突然聽到了靳澤一聲吸氣聲,很輕很輕。但淮言卻覺得自己心倏然間就揪了起來。靳澤平時哪裏是會喊疼的人,都吸氣了,那一定是很疼很疼了!青年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眼角微微泛紅:“哥哥,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都怪他,明明騎馬就是很容易受傷的項目,他怎麽能連這點小事都沒注意到呢?青年一心撲在靳澤身上,找那個莫須有的傷口,卻沒看到靳澤偷偷彎起的唇角。男人的視線越過醫護人員,與江彬彬的眼神在空氣中相碰。他們現在懷著一樣的心思,靳澤怎麽會看不出來,江彬彬想要贏的究竟是什麽?第三十三章 淮言著急得厲害, 雖然聽靳澤說隻是手背被韁繩給卷了一下,但看著那道明顯鼓起的紅痕,他還是去問醫生拿了藥膏。冰冰涼涼的藥膏被擠出來, 青年用自己指腹的溫度化開, 動作輕柔地一點點塗抹均勻。淮言的動作又輕又慢,和他這個人一樣溫吞。靳澤的眼神幾乎無法從對方身上移開。青年白皙的脖頸彎了下去,草原上的夕陽相較於城市裏,少了高樓的遮擋, 毫不掩飾地播撒下來。柔軟的光圈落在青年的身上, 照得他的半邊側臉都是金黃色的, 連脖頸上的絨毛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光。靳澤的眼睛眯了眯,手指微微動。淮言以為是自己的手太重了, 弄疼了對方,抬起頭來問他:“是不是我太用力了?”靳澤的聲音低低的, 搖搖頭勾了唇角:“沒, 你繼續。”淮言被他這突然的一笑弄得有些臉紅, 哦了一聲繼續給人上藥。這一上不要緊,淮言心又細,加上靳澤一時愣了神, 就沒小心讓人看見手指上的燙傷了。本來煙頭的溫度就高, 靳澤當時又心煩得厲害,還不怕疼地多磨了兩下。猙獰的傷口,紅紅的兩大塊, 在靳澤如同藝術品般的手指上, 顯得有些可怖。淮言都不敢拿手指去碰, 紅著眼睛又拿了一堆瓶瓶罐罐回來,藥還沒塗上去, 自己的眼淚就先下來了。這還是淮言成年之後,靳澤第一次看見人哭。豆大的淚珠從青年漂亮的眸子裏一粒粒滾出來,砸在手背上,比燙傷還疼。靳澤脫了手套,拿指腹幫青年拭去眼角的淚珠。@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不疼,別哭。”他是有過想看淮言哭的壞心思,但不應該是這樣的哭。然而,他越是輕描淡寫說著沒事,青年啜泣得就越厲害,鼻子眼睛紅成一片,小兔子一樣抬著頭看他。“怎、怎麽傷的?”靳澤一頓,半晌沒說出話來。總不能說,是他一個直男,突然有天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挺喜歡男人的,跟人抱一起差點沒偷吻人家,所以半夜把自己憋得睡不著去陽台抽煙,最後燙了自己一下,才把這禽.獸的心思給忍下來。尤其這個人,還是你……靳澤在淮言的臉上摩攥了幾下,明知道再這樣下去就要過界了,但越想鬆開,越是放不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手被仔細地上了藥,傷口從來都不疼的,但心卻酸澀得厲害。靳澤愈發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勝之不武,又覺得自己難得別扭。他不想看到淮言為他擔心的樣子,卻又忍不住因為青年的優待而沾沾自喜,想讓他的眼裏一輩子都隻有自己……江彬彬那邊醫生建議再休息一會兒。總算哄好了淮言,正好牧場的主人見青年躍躍欲試,又給他牽來一匹馬來。靳澤也察覺到了他的意圖:“要不要再試試?”淮言愣了一下,伸出手來又縮了回去。雖然他確實是想再騎騎看的,但剛剛的嚐試不太順利,加上江彬彬還出了這種事兒,他確實有些擔心。猶豫了一下,但卻還是沒能果斷地說出個不來。“我帶你騎?”靳澤見他這樣子,突然說。淮言頓了一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靳澤的意思是要跟帶他騎同一匹馬嗎?不說話,靳澤就當他同意了。怔愣間,靳澤已經翻身上了馬。最後一點夕陽從天邊的的薄雲從照射出來,晚霞的彩衣披在遠處的牛羊身上。靳澤騎在馬上,朝他伸出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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