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很歡快,兩人將桌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剩下的就留給明天的客房服務了。吃完了飯,難得明天不需要早起做遊戲,兩人幹脆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淮言其實根本不在意電視裏放的是什麽內容,他將頭靠在靳澤的懷裏,腿盤放在沙發上,而靳澤就在他抬頭可見的地方……像極了無數次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樣子。可當時他隻是將靳澤當哥哥而已,現在他卻起了些不一樣的心思……淮言從來沒因為自己喜歡上靳澤而感到後悔,他就是怕對方知道他的心思後,兩人不能再像現在這樣親密。“哥,你別這樣!”電視劇裏一聲驚叫將他的思緒給扯了回去。電視裏現在正在下著暴雨,而假少爺這時候終於知道了真少爺的心思,不顧一切地想要逃走。但獵物是飛不出獵手的掌心的,他隻能一步步失去力氣,然後被後麵趕到的真少爺給抱了回去。真少爺這麽多年惡劣的心思,在看到自己這個假弟弟濕透襯衫下漂亮的身體時,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餓狼一樣將人扔到床上後撲了上去。親吻一觸即發,兩人的身上都被雨水濕透了,氣氛不斷升溫,甚至開始傳來斷斷續續的喘息聲。淮言做賊一般收回眼,不自在地低頭咳嗽了一聲去找遙控器:“哥哥,咱們要不還是換一個台吧?”靳澤聞言,偏頭過來,漆黑的眸子反射著電視機屏幕裏的光:“言言不喜歡看這個嗎?”淮言一愣,看著對方的眼睛,突然想起自己還需要裝直男這個事兒。看靳澤的樣子,感覺他很鎮定啊?難道直男看到別的男的親熱,應該是無動於衷的?他嗬嗬幹笑了一聲,伸手將衣服扯了扯:“也,也不是……”“對了,我記得這個本子,是不是遞到過言言手上?”淮言想了想,點頭說是,又跟人解釋了原因:“當時沒有檔期了來著。”他這兩年本身話題度就高,加上長得又好看,原本假少爺那個角色,導演是聯係過他的,但因為檔期衝突了,於是沒能接下來。靳澤的眼睛似乎黑得更加厲害了,淮言卻莫名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一些笑意來。隻是這笑意不像靳澤平時的笑,反倒讓他看起來有些像那個瘋癲的,想要對假少爺牆紙愛的真少爺。“那言言原來,想和誰一起拍這個?他也會這樣親你嗎?”第六十一章 淮言看不懂靳澤眼裏那些莫名的情緒具體是什麽, 總之他能感受到對方現在很生氣。靳澤的下頜抿緊,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不像平常那樣輕, 是用了些力氣的讓他無法動彈, 連手和腿也被壓製住,斷絕了他一切反抗的機會。換做是別人靠得這麽近,以這樣束縛的動作桎梏著他,淮言一定會跑會反抗, 但對方是靳澤。淮言看著對方反光的眼鏡片兒, 無端覺得身體裏有股火在燃燒起來, 就好像他不僅不反感靳澤這樣的動作,甚至有些……期待。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靳澤身上的氣息在不斷助長淮言心底的火焰, 正巧電視上兩人也激戰甚酣。假少爺的驚叫變了個調兒, 從開始的反抗, 越發往著不對勁的方向發展。聲音在某些時刻,最能表現人的情緒,也能成為最好的催化劑。沉吟的喘.息和一下一下的歎息聲, 交響樂一樣此起彼伏, 很快傳遍了房間裏的每個角落,好像連帶著他們兩個人的姿勢也開始有些莫名的不對勁。靳澤的手逐漸鬆了力道,強迫自己從濃重的怒意中脫身。他使勁閉了閉眼, 有些煩躁地吐出一口氣來。身邊的淮言因為他的動作, 似乎已經被嚇得微微睜大了眼睛, 水潤潤地看著他……非常可口的樣子。但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他推了推眼鏡, 片刻後才將兩人的距離拉開。“這就是一般壞人在麵對你時,會做出的動作,而如果這個人不是我,你接下來會遭受什麽你知道嗎?”淮言還沒從對方帶來的臉熱中緩過神來。許久他才明白過來,原來靳澤是剛剛看了電視劇,怕他以後也遇到這樣被人威脅,於是做了一次情節再現。他不自在地咬了咬嘴唇,他就知道事實一定會是這樣……他怎麽會覺得靳澤是想和他做一些別的事呢?低下去的頭再次被抬起,靳澤微微眯起眼睛:“回答我淮言,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淮言晃了晃腦袋,小聲地說自己不知道。@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靳澤勾起唇,很輕地笑了一聲,目光從他裸/露在外麵的腳踝往上。“壞人會撕開你的衣服,一層層地把你扒光,將手放上去,感受你的皮膚在他手掌下發出細微的顫抖,然後啃咬你漂亮的嘴唇、喉結、鎖骨、口口……然後是,這裏。”靳澤目光和他的聲音一樣冰冷,讓淮言真的有種被扒/光了的錯覺,他隨著對方的語言,仿佛真的被人打開了……一絲不經意的顫抖從他喉管發出,像是小獸的嗚咽。而後他很快被抱住,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靳澤的大掌覆在他背上,帶著些安撫地將他攏住,“害怕?”淮言下意識地搖搖頭,將腦袋埋進對方頸窩裏偷偷紅了臉。他該怎麽說,其實他不是害怕……而是因為他剛剛在聽靳澤描述時,不自覺的就將靳澤和自己代入了進去,甚至開始想象自己被滿滿打開……淮言在這個擁抱裏調整自己的情緒,但越是呼吸到對方的氣息,就越覺得血液裏像是有小蟲子在啃咬。“害怕就離那些人遠一點,言言太漂亮了,壞人忍不住的……”雖然我也一樣。靳澤扶著人的肩膀和人對視,竭力隱藏的聲音裏,還是帶了些命令和訓誡的意味。淮言聞言看了看對方,點頭說了好,靳澤才放開他。電視劇已經播到了片尾,淮言借口說自己要去洗澡,正想跑的時候,被人一把抓住了手。靳澤的眼神裏滿是玩味,視線狀似不經意地往下瞥了瞥:“言言不先解決一下嗎?”甚至都不需要挑明,淮言就已經做賊心虛地伸手將衣服往下拉了些。他的整張臉都紅透了,緊張得連手都在細微地發著抖。居然被發現了!他還以為自己偽裝得足夠好呢……但是靳澤會發現這件事很奇怪嗎?會懷疑他嗎?所有的疑慮,在靳澤拉住他的手時候變成了巨大的慌張,讓他如驚弓之鳥一般幾乎整個人彈了起來,又被對方輕鬆一隻手壓了回來。在看出他的神色中沒有一絲不適,僅僅是羞澀後,靳澤不輕不重地……一下,引起他的一陣輕顫。“看來言言真的是很乖的孩子,但是,越是乖孩子,越容易被壞人騙走……”對方的嘴裏說出乖孩子時,吐出的氣息似乎都變熱了,讓淮言無處可逃地在對方的指令下接受一切。接下來的一切,都像一個五彩斑斕的夢。靳澤的聲音就像是醇厚的大提琴,在他耳邊奏出美麗的樂章,讓他不斷浮沉的樂章。他說,乖孩子是會被區區一顆糖果騙走的,所以要讓他嚐試過絢麗的滋味,才不會被壞人騙走。靳澤用切身動作,帶給了他一場全新的,無與倫比的體驗。他覺得自己在對方眼中,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塊可口的糕點,在接觸的第一瞬,他的身體就被奇異的感覺包圍,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大腦的熱度超出了承載範圍,讓他無法思考,隻能用本能去感受對方口腔的溫度和動作。人的舌苔是粗糙不平的,這是淮言第一次對這一點有了切身的體會。最後一點理智尚在時,他慌亂地要將對方推開,靳澤卻隻是喉結上下了幾下,很平靜地咽了下去。此時的淮言已經手腳發軟,心裏那種怪異的感覺甚至短暫地戰勝了羞恥。哪怕是兄弟,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嗎?淮言在幾個小時之前,還在對自己說一定要對靳澤保持完全的信任,但這件事情實在是超過了他的接受程度。在他發出疑問之前,靳澤站起身來,伸手將他額角貼住的碎發撫開,“有了這次經驗,言言下回就不會被別人騙了對不對?你再緩緩,我去漱口……”淮言臉紅之餘歎了口氣,果然,靳澤隻是因為怕別人稍稍使出一點詭計就把他騙走,本質上還是出於對他的弟弟般的關愛。他看著對方的背影,很匆忙。顯然靳澤其實也根本受不了跟男生這樣吧?但為了讓他保持警惕心,還是做了……淮言的心裏升起一股暖流,剛剛感到的奇怪也再次一消而散。第二天兩人睡了個整覺,尤其是淮言,在前一天實在是累了,鬧鍾被摁掉了還沒能醒過來。靳澤做完了早飯,坐在床上看著青年的睡顏。他昨天做出那件事情實在是太冒險,甚至差點就要讓對方有所察覺……但他實在忍不住了。無論是青年在聽說詹舒絨受傷,馬不停蹄趕去,還是下意識就蹲下來背對方……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他感覺到淮言在他身上的注意力正在被不斷分散,青年對他的偏愛,是不是也在被一點點分走呢?他盡力在忍耐,但在無人窺見的陰暗角落裏,他已經嫉妒得快要發狂了。因此他不得不從理智的籠子裏,稍稍放出一些些的欲/望,讓他不至於做出什麽更不可挽回的事情來。昨天他沒能忍住對淮言說出的,那些壞人的招數,不過是他卑劣心思的冰山一角,這就足夠讓這隻小獸害怕到顫抖了。令他慶幸的是,即便是害怕,對方竟然也沒想著逃走,乖得不像話地跟自己說知道了。乖得讓他沒忍住對他再做出一些別的事情來……還好,還好淮言沒有對這件事表現出十足的厭惡,讓他在自己找的這條路裏,看到了前行的希望。餓狼窺見了肉香,就永遠沒有鬆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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