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起昨晚他和靳澤的那個吻來,他很小心,對方大概也發現不了的。繼續讓他站在靳澤身邊吧,無論以什麽立場……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拿出幾份文件來,這次他是直接甩到了杜朋興麵前的。對方起先還沒當回事,在看清上麵的圖片時,卻猛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些,你……!”淮言也站了起來,“這上麵詳細記錄了,你第一次想讓我陪酒,並且暗示我獻身的證據,房卡什麽的都有。但我想第一次的證據應該不夠充分,所以第二次的,陳東那件事……你也插手了對吧?”杜朋興將那份資料拿了起來,發現第二次陳東那件事情,他分明隻是提供了一些中間的渠道關係,竟然被淮言連人證都找到了。他想到了什麽,“是周韻?”淮言沒說話,但也沒否認。今天杜朋興原本就打算讓對方帶他去美國,所以周韻和他的見麵完全沒讓人起疑。而對方之所以能拿到這份文件,還多虧了周韻早在他落水時候的全網黑後風評反轉,就意識到這裏麵是靳澤在幫忙。因此,他如今才能順利將這些東西都放在杜朋興麵前。果然,杜朋興在看完後,臉色已經徹底白了,最後隻能癱坐在椅子上。不用多久,愛尚就會發出和他正式解約的聲明,也會宣布他退出娛樂圈。一切事情都解決了,淮言拉著箱子從愛尚出來,隻覺得身上的重量驟然間就輕了,他看著外麵的天,隻覺得連天都藍了不少。詹舒絨那邊現在應該還沒完全戒備,所以靳澤一定不會讓他失望。所以現在……該回去找他了。手機上打的車還沒到,麵前卻突然有輛黑色的車停下,沒有車牌號,看上去有些詭異。下一秒,他就被拽上了車,口鼻都被緊緊捂住。熟悉的聲音在意識渙散的最後一刻落進耳朵裏,“言言,別想跑……”第六十九章 淮言現在格外害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過來。然而他睜開眼, 奇異地發現自己竟然看著這地方,竟然有些眼熟。他記起來了,這裏是靳澤那棟位於函館的別墅, 上次對方還特地跟他說過, 他可以住過來的那套。房間裏很安靜,靜到整個房間就隻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淮言翻身起來,開始回憶暈過去之前的事情。所以是靳澤帶他來了自己的房子?可是靳澤要讓他來,怎麽會將他迷暈呢?這太奇怪了。淮言在別墅裏逛了逛, 發現這裏是有人住的痕跡的, 甚至他行李箱裏的衣服都被人細心地分門別類在衣櫥裏掛好。桌麵上還放著早餐, 還沒涼,這意味著房間裏的人走了還不久。淮言第一反應是去找自己的手機, 但在這裏竟然沒有一絲信號,就好像生怕他會聯係別人似的。門他也試過了, 不知道為什麽, 從裏麵似乎是打不開的。他在翻到自己衣服的時候, 無意在衣櫃角落的一個箱子裏,翻到了一些繩索、手銬之類的東西。東西似乎都有被使用過的痕跡,但最後都被很暴力地拆卸開, 胡亂塞進了這個箱子裏。淮言實在想不出來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是什麽意思, 也不知道靳澤去了哪裏。@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但他隻堅信一件事,那就是他確定,靳澤不會傷害他, 而在靳澤的領地上, 他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如果是靳澤將他帶了過來, 那哥哥做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現在隻是在想, 靳澤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親了他呢?如果知道了,他又究竟是就此表明心意,還是繼續隱瞞呢?@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剛解決了一樁麻煩事,這就有新的麻煩迎麵而來。不過他倒是不後悔那個匆匆分開的吻,至少是個念想也好。淮言吃了早餐,百無聊賴地在房間裏看電視,沒一會兒又實在困極了,抱著靠枕再次睡著了。*距離上次見到靳澤,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葉醫生讓男人在椅子上坐下。“靳先生,你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靳澤沒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安靜地解開了一絲不苟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扣子,而後長久地呼出一口氣來。“我還是把他關起來了。”葉醫生聞言一驚,她和靳澤都知道,這個關起來,就是兩人理解上廣義的關起來。事情終究還是走到了這步嗎?“為什麽,他已經是你男朋友了,不是嗎?”靳澤很慢很慢地搖了搖頭,將自己的眼鏡也一並摘了下來:“假的……”那隻是他利用了青年的心軟,所使出的卑劣手段罷了。“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了,他想跑,想要離開我,所以我把他抓回來了……”男人看上去很掙紮,額角暴起的青筋昭示著他內心劇烈的情緒波動,但長久的忍耐讓他下意識地將這些情緒隱藏下來。谘詢室的窗簾被拉上了,隻有中間一點縫隙裏透出一些光來。靳澤整個身體都隱藏在陰影裏,他很慢地為自己點燃一支煙,雲霧繚繞間他的聲音從喉管擠壓出來。我原本不想這樣的,可我無法忍受他會離開我。”靳澤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內心極度的渴望超出正常限度的占有,和倫理上最後的堅持在不斷廝殺。葉醫生盡力安撫他的情緒:“坦白說,你的忍耐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我原先以為你會把他關起來的,在你回國的第一天。”葉醫生作為靳澤這幾年的醫師,他很清楚靳澤對於淮言的執念有多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靳澤是個病人,並且是個病得不輕的病人。靳澤今天跟她說,將人關起來了,她可以說毫不意外,甚至覺得這一天終於到來了。靳澤聞言,修長的手指將燃燒完全的煙灰撣下去,而後自嘲般笑了笑。將人綁起來,鎖起來,關起來……這的確是他從見到淮言開始就不斷滋生的歹念,他本來以為他可以控製的。就如他一開始不顧醫生勸阻,回國之前保證的,他一開始真的隻是想看看淮言,想碰碰他,想抱抱他。但欲/望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淮言像是時刻都散發著香甜的氣息,讓他在靠近的同時,無力地在欲/念的深淵裏下墜。他一直都知道,一旦他將人關起來了,他和淮言就徹底完了。淮言會哭泣,會抗拒他的靠近,從此再也不會甜甜地喊他哥哥,會從此視他如洪水猛獸。靳澤頭一次不敢承受自己做事的後果,所以狼狽地在將淮言關起來之後逃了出來,從滿是淮言的空間裏逃了出來。谘詢室裏的陳設很簡單,一覽無遺。但靳澤卻好像隱約聽到了哭聲,壓抑而克製的,從角落裏傳出來。他潛意識裏覺得那大概是淮言,是從此麵對他隻會哭泣,再也不會對著他笑的淮言。他想上去抱住對方,卻躊躇不前。靳澤無力地將手撐在下頜上,卻發現自己的手濕濕的。她他呆呆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水漬,很久很久才反應過來。哦……原來是他哭了。他也說不上是驚訝還是什麽別的,隻是突然覺得心上有什麽空蕩蕩的地方被填上了。她以前的處事方式很簡單,很多人都說他是冷血的怪物,連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一樣。他想要的東西就要得到,得不到就毀掉,然後讓這樣東西永遠留在自己身邊就好了。死的還是活的,其實對他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他以為自己不喜歡鮮活的東西的,那些東西看上去很吵鬧,吵鬧得讓人厭煩。但在淮言身上,他頭一次發現,原來有人對著自己笑的時候,世界裏真的好像有一輪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才知道,原來人也不都是虛偽善妒的,人還有另一麵,這一麵就叫淮言……“你上次說希望讓他愛上你,有成果嗎?”靳澤指間的煙已經快燃盡了,猩紅在他指間明滅,照在他的側臉上,“他吻我了。”“所以你覺得,他是因為察覺到了你的感情,感覺到了恐懼,於是以此試探你,是嗎?”“所以他逃走了。”在短暫的一個吻後,青年就離開了,林宋甚至查到了青年今天飛往美國的機票。他甚至在想,如果淮言真的想逃走,那早就應該離開他了,應該在小時候,在那個小鎮上,在他母親的勸說中,早就應該逃走了。為什麽是現在呢?怎麽是現在呢?他看著淮言,從一個小小的團子,到身材抽條的少年,再到如今長成了寶石一般奪目耀眼的青年。他現在已經不舍得困住他了啊……往日的回憶走馬燈一般,明滅有序地在他眼前放映,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而後,啪嗒一聲。谘詢室裏的杯子碎了。四分五裂。“或許……不會像你想象中的那麽壞呢?”葉醫生輕聲安撫他。靳澤聞言,猛然從自己的情緒中抬起頭來,指間的煙已經燃盡了,燒到了頭,他卻依然沒放手。“淮言很愛你,依賴你……我是說,你為什麽不試著跟他挑明心意呢?”對於靳澤來說,見到淮言就是一個閥門,磅礴的洪水會因為這個小小的閥門而宣泄而出。對於淮言的占有欲就是這些無法控製的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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