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


    趙瑞海帶著晉綏軍眾多將領迅速離去。


    “唉——”


    程旅長望著遠去的隊伍不由地歎了口氣。


    “旅長!”


    這時候丁偉不由地問道:“您這是在擔心國府會有所偏袒嗎?”


    “沒錯!”


    程旅長點了點頭。


    他苦笑著說道:“此次這位晉綏軍伏擊我部儼然是不爭的事實,不過這對於國府來說卻絕對是樂見其成!眼下既已阻止這晉綏軍完全倒向小鬼子,那接下來他們才不會在乎此次我部的損失,甚至還會因此而揭過先前的叛變舉動!”


    “這怎麽可能?”


    李雲龍不由地憤怒連連。


    然而陸誌賢卻也知道國府的尿性,他略微沉思片刻隨後說道:“這的確是很有可能的。這位老長官固然是有進攻八路軍的舉動,可在這之前哪怕是沒有投靠小鬼子亦是早有摩擦,現在以此斷定其投敵終究有些說不過去,隻要其並沒有公開叛變,接下來亦能保持繼續抗戰,此事恐怕也會大事化小。”


    “那也太無恥了!”


    李雲龍等人個個都是義憤填膺。


    程旅長無奈地說道:“這位老長官的身份畢竟特殊,晉綏軍在以往也算是晉省抗戰的中堅力量,無論如何總也不能以偏概全,現如今國府的力量大多數都龜縮在西南方向,他們是不可能放任晉綏軍倒向鬼子的,也更不可能放任將整個晉省都留給我們八路軍的。”


    “這時候還要玩製衡?”


    李雲龍氣得一陣咬牙切齒。


    孔捷亦是憤怒地說道:“難道咱們先前被伏擊就白挨了嗎?”


    “白挨不至於。”


    程旅長擺了擺手,正色道:“先前附近咱們的晉綏軍不已經遭到我們的猛烈反攻,目前恐怕也是損失慘重,而這位趙副處長也已經答應提出相應的賠償和補充。”


    “真是便宜他們了!”


    “以後看到晉綏軍的人見一次還得打一次!”


    “……”


    在場的李雲龍等人都是喝罵不止。


    “誌賢!”


    程旅長很快就再次感激地說道:“此次無論如何終究是多虧了你,若不是你們虎賁軍的及時出手,恐怕我們旅今日就都得交代在這!”


    “學長客氣!”


    陸誌賢擺了擺手,道:“先前我已經說過,你我都是抗戰的友軍。雙方守望相助,實乃理所當然!”


    “說得好!”


    程旅長立刻點點頭,不由地讚賞道:“你果然跟國府的那些人不一樣。”


    陸誌賢看了眼遠處已經偶爾爆發著的響聲,他笑著說道:“看來那邊的戰鬥也已經快進入到尾聲了,此次雖說貴部遭遇了伏擊,但我想小鬼子的損失也極大,這個所謂的第11野戰旅團就算不被全殲也至少得脫層皮!”


    “是啊!”


    程旅長笑道:“如此算來咱們也不虧!”


    “哈哈哈!”


    眾人的心情不由地為之一變。


    “楚兄!”


    就在這時陸誌賢掃向旁邊。


    他看著神色略顯低落的楚雲飛,不由地勸慰道:“此次想要投靠小鬼子的畢竟隻是那位老長官以及其餘的將領,這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大可不必介懷。”


    “是啊!”


    李雲龍亦是點點頭道:“誰也沒想到堂堂晉綏軍的老長官竟然會私下跟小鬼子勾結,楚兄實在乃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這既不是楚兄的主意,而楚兄又已經跟他們決裂,就算他們將來再次當了漢奸也賴不到你的頭上!”


    “唉——”


    然而楚雲飛卻是歎了口氣,道:“我在意的並非是自己,而是整個晉綏軍的許多兄弟!想當年晉綏軍也是我華國頗具實力的地方勁旅,小鬼子入侵晉省以來也曾數年與之周旋對抗,在這期間雖然敗多勝少,但終究是絕無投降之念,可怎想到數年都已經堅持下來,在這時候卻又偏偏跟小鬼子談判勾結,實在是讓人唾棄啊!”


    “的確有些可惜!”


    哪怕是陸誌賢也微微有些遺憾。


    他當下也不由地緩緩說道:“我曾經也在晉綏軍當中待過一段時間,雖說整個部隊的確依舊沒有改變老舊部隊的許多作風,但在大是大非麵前終究也有不少像楚兄這樣擁有我華國人的血性,可現在隨著這位老長官的帶頭投降,這要傳出去必定是要遺臭萬年的!”


    “多謝陸老弟!”


    就在這時楚雲飛忽然肅然敬禮。


    “謝我?”


    “沒錯!”


    楚雲飛點了點頭,正色道:“我並非是替自己,而是替很多晉綏軍當中的普通將士向你致謝!老長官等人的不義之舉必然會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但此次既有陸老弟以及八路軍各部的奮力阻止,想必嚴長官就算今後再有心想要投靠小鬼子也不敢輕舉妄動,自然也不會將整個晉綏軍的兄弟們再拖入到萬劫不複之地了!”


    “楚兄大氣量!”


    陸誌賢不由地讚賞道。


    程旅長也笑著誇耀道:“這晉綏軍當中果然也有不少的虎將,我黃埔學子終究沒有辱沒學校的栽培啊!”


    “楚兄!”


    李雲龍則是關切道:“先前你已經與那位老長官劃清界限,如今恐怕也回不得晉綏軍了,接下來你有何打算啊?”


    “唉——”


    楚雲飛聽到這隨即苦笑道:“自從我黃埔畢業以後便始終在晉綏軍當中任職,這些年也都是在晉省抗戰打鬼子,如今離開晉綏軍說來也實在沒想好。”


    陸誌賢神色微動,忙不迭地笑道:“楚兄!你可還記得以往我對你的邀請?”


    “嗯?”


    楚雲飛臉色微變。


    陸誌賢正色道:“楚兄!你的才華我可是再知道不過,說來早就想要邀請你加入虎賁軍打鬼子,可先前你掛念那位老長官對你的栽培之恩,始終都不願意就此離開晉綏軍,如今既然你們分道揚鑣,那何不加入我虎賁軍?我那可還有一位師長的位置為你存留啊!”


    “師長?”


    “沒錯!”


    陸誌賢笑著點點頭,道:“若我能得楚兄這等鐵骨錚錚的俊傑相助,如旱苗得甘露啊!”


    楚雲飛渾身猛地一顫,緊接著又爆發出一陣喜色,忙不迭地恭敬說道:“楚某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楚某願拜為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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