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被裴灼抓著手腕,上半身也幾乎要撲到裴灼懷裏。陳漾一手撐著沙灘, 忍著細微的不適, 卻也倔強地看著裴灼,不說話。裴灼眼底映著陳漾的臉,目光中的炙熱幾乎要噴薄而出,光芒耀眼引人沉醉。陳漾看著他,漂亮的眼睛眨了一下。[啊啊啊啊啊啊漾漾反撩殺瘋了!有生之年!我圓滿了!][這段看得我嘿嘿嘿, 嘴角忍不住上揚嘿嘿嘿~][這種眼神對視!這種曖昧拉扯!姐妹們誰懂啊!!!(捂嘴捶牆.jpg)][裴狗你丫的還克製什麽?真忍得住啊你, 朕的按頭小分隊呢?][漾漾老婆~好美~嘿嘿嘿~漾漾老婆~]對視半晌,裴灼輕嘖一聲,五指張開, 鬆開了陳漾。“行吧, 陳漾老師學會欺負人了。”裴灼大概是對陳漾做的“壞”事多了, 惡人先告狀的話也能脫口而出。陳漾摸著剛才被裴灼抓過的手腕, 食指搭在腕骨上,聞言瞪了裴灼一眼。到底誰欺負人?“哎呦,我們漾漾還挺凶……”裴灼說著,被忍無可忍的陳漾紅著臉踢了一下腳。他立刻舉起雙手投降,嗓音含笑:“錯了錯了, 我不說了。”陳漾沒理他, 拍拍屁股站起來。這時間正好,那邊尤楓他們衝浪回來了,懷裏抱著個衝浪板, 渾身濕透, 看表情應該是玩得挺開心。他們頭頂上的高空還飄著唐千嶼和楚時霄似有若無的暢快大喊, 有點飄渺地出現在風裏,眨眼就被吹散了。謝述塵正在拿毛巾擦臉,可能是剛玩的暢快,他臉上不是平時那種平靜如水的溫和,看著生動許多。陳漾剛才手心有汗,黏了不少沙子,邊搓手邊往人堆裏走。“等等我啊。”裴灼就像條尾巴似的綴在陳漾身後,走哪跟哪。“謝醫生,”陳漾先去找了謝述塵,笑著道:“我有點事想跟你說。”謝述塵把毛巾搭肩上,點頭道:“好,去那邊吧。”陳漾就跟著他走,沒走兩步忽然轉頭,抿唇看了跟在身後的裴灼一眼。裴灼:“……”剛邁出去的腿收回,裴灼側了個身,低頭,很無聊地踢了踢腳邊的無辜的細沙。他不跟了,陳漾這才繼續跟謝述塵走遠了點,確保自己沒有出現在攝像頭的範圍裏,才對謝述塵伸出手。“嗯?”謝述塵垂眸,遲疑兩秒,抬手握上去。過了一會兒,陳漾眼睛亮亮地說:“我真的沒什麽事!”“謝醫生,我的病真的快要好了。”陳漾很高興。雖然白天尤楓抓他手腕他也沒覺得多難受,但當時隔著衣服,所以他不能確定自己的病好到了哪種程度。至於他和裴灼的很多接觸……陳漾覺得他們之間似乎越發親密了,他擔心自己隻是對裴灼免疫。所以才會來找謝述塵確定。謝述塵收回手,笑了一下:“恭喜。”這是好事,看樣子裴灼對陳漾的幫助很大。他忽然想起之前裴灼在微信上問他能不能下一步的事,思忱了一下問:“你和裴灼開始下一階段治療了?”“嗯?哦、嗯…是。”陳漾想起那個炙熱親密的擁抱,有點難為情。謝述塵就也沒多問,隻溫聲說:“那就好。”他本來也是打算今天跟陳漾聊一下病情的,隻是還沒找到好時機。現在反倒是他這個做心理醫生的晚了自己的患者一步。隻能說裴灼動作實在太利落,似乎都容不進去別人插手了。他頓了下,又補充道:“你還記得在醫院那次嗎?你和裴灼牽…握手的時候免疫了一小段時間。”“記得呀。”陳漾點頭:“你不是說那是偶發情況嗎?”“也不是一點根據都沒有。”謝述塵說:“我這兩天又看了一些國外的病例,和你一樣情況的人雖然很少,但是也有。研究表明……”他說著想到了什麽,微微皺眉,頓了一下,去掉枯燥的長篇大論:“總之通俗來說,就是當你心裏的一種情感遠遠超越另一種的時候,也許就會出現病症消失的情況。”“比如你和裴灼,或者別人也好,如果心裏刺激蓋過生理刺激,就會慢慢忽略生理上的難受。”陳漾聽完,理解了一下:“刺激療法也是這樣的嗎?”“算是。”謝述塵點頭,輕拍了下陳漾的肩:“放心吧,會好的。”“嗯!”陳漾用力點頭,心跳很快。所以按照謝醫生的意思,他和裴灼相處的時候,經常會有不太尋常的心理刺激。陳漾抿了下唇。也是,他自己都察覺到了。裴灼其實沒等幾分鍾,陳漾和謝述塵就一塊回來了。楚時霄和唐千嶼也跳完傘了,尤楓讓他們三個來集合,嘴裏卻隻喊了“美人”一個。那邊熱熱鬧鬧,陳漾快走兩步:“來啦!”“我們漾漾怎麽說話不算數呢?”裴灼跟他並肩,歎了聲氣,暗戳戳地碰了陳漾一下。陳漾有些疑惑地瞥他一眼:“什麽不算數?”“你在醫院都答應以後隻和我牽手了……”裴灼語氣聽起來酸溜溜的。他雖然沒跟上去也沒聽見,但是他眼睛很靈活,看得可清楚了。“我和謝醫生那是握手,不是牽手。”陳漾的聲音又低又有點惱:“都叫你不要亂說了。”“好好。”裴灼本來就是故意矯情一下,發現陳漾真的有點惱了,摸了下鼻尖:“我開個玩笑,陳漾老師不要生氣嘛。”陳漾沒說話,又瞪他一眼。謝述塵離得近,迫不得已把這段對話聽了個全,無聲歎氣,加快步伐迅速離開。閑雜人等走了,裴灼見狀又扯了下陳漾的衣服邊邊:“別不理人嘛,那我這不是吃醋了麽……”“我知道了知道了。”陳漾一聽他這麽說,恨不得捂住裴灼的嘴。耳朵也再一次紅了,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裴灼怎麽什麽話都能這麽直接地說出口,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而且陳漾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轉過頭,認認真真地看了裴灼兩秒,有些遲疑地開口:“裴灼,你剛才是在…撒嬌嗎?”裴灼:“……”他愣住,擰眉指著自己,反問:“我有嗎?”“誰知道。”陳漾輕輕揚了下眉梢,臉轉回去,大步走了。轉身之際,他摸了下鼻尖,唇邊一抹淺淡的笑意藏進手心裏。裴灼站在原地“嘶”了聲,眉心攏起,抬手用力抓了下後腦的頭發,注視著陳漾的背影,眸光微閃。他撒嬌了?他會撒嬌?這兩字跟他沾邊嗎?他有嗎?裴灼的指節輕輕扣響。還真不知道,也沒察覺。不過要是對陳漾的話……有也沒事。-已經十二點過,直播關閉。導演組給嘉賓們安排了午餐。他們在海邊,導演組提前交涉了一家餐廳,就近吃海鮮。“節目組會這麽大方?我們上次都沒吃到呢。”尤楓還記得上次因為裴灼放海導致的倒數第一,挑眉看向陳漾:“美人,你覺得海鮮大餐好吃嗎?”“嗯…好吃的。”陳漾剛落座,偷偷看了眼站在幾步之外的裴灼,正好裴灼也在看他。兩人無聲對視了兩秒,陳漾咳了聲,又把視線移開。“哼。”童趣冷哼一聲,“我要坐這邊。”他率先指著陳漾左手邊的空椅,結果屁股剛碰到椅子就被尤楓拉了起來。“你幹什麽?”童趣皺眉。尤楓:“我要挨著美人坐,你個臭1去那邊。”“什麽?臭1?”童趣臉都氣紅了,又指向陳漾的另一邊:“他就不是了?”裴灼剛在右邊的椅子上落座,聞言抬了下眉梢,涼涼道:“你們吵架關我什麽事?”童趣:“……”他掙開尤楓,又一屁股坐下,死不讓步:“不管,我就坐這,我要挨著陳漾。”“你挪不挪?”尤楓看了眼神色有點尷尬的陳漾,俯身勾住童趣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威脅:“再不起來我就親你了。”“1”童趣“蹭”地一下站起來,麵紅耳赤咬牙切齒地指著尤楓:“真不要臉。”尤楓似乎愣了下,眸光黯淡一瞬,很快眨了下眼,又彎唇笑起來,聳肩道:“你管我呢?我樂意。”他直接推開童趣自己坐到了陳漾旁邊,用筷子一下一下戳著餐具玩。“尤楓。”“嗯?”尤楓側頭:“美人喊我?”陳漾動了下唇,小聲說:“謝謝你啊。”如果童趣和裴灼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按這兩人的性格,這頓飯貌似很難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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