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述塵翻一頁書,淡聲:“尊重每個人的喜好。”唐千嶼聽完後滿臉的一言難盡,有時候他真覺得和謝述塵說話很沒意思。明明看著溫和俊逸特別適合聊天吐露心事的一個人,結果眼鏡一推就變成寡淡無情的老師在線授課了。可謝述塵不是心理醫生嗎?那不應該溫潤如玉才對,像他這麽平淡的聊天方式真的會有病人找他看病嗎?“謝醫生,你喜歡陳漾嗎?”唐千嶼憋了一會兒,沒忍住問。謝述塵扶了下鏡框,抬頭:“為什麽這麽問?”“就是好奇,我感覺你好像隻對陳漾笑過。”唐千嶼說。而且謝述塵隻對陳漾態度不一樣,對他們其他人都是愛理不理,冷淡的很。謝述塵稍稍一頓,合上了書,手指在書的封麵上點了一下。陳述也隱晦地提過這個問題。昨晚風大,陳述喊他下樓,還非要給他外套穿。自己卻靠在車門上抽煙,吐出的煙霧被風吹出去很遠。“謝述塵,之前坑你簽合同是我不對,我道歉。節目我看了,謝謝你照顧我弟。”“不用。”謝述塵說:“我收了錢,這是我的職責。”“是是是我懂,但是我能問問,為什麽你對我…對我們就這麽冷淡啊?”陳述掐了煙問:“你隻對漾漾好?”他都沒見謝述塵在他麵前笑過,可是看了兩期節目,謝述塵對他弟卻是相當溫和,也經常對著陳漾笑。這是為什麽?謝述塵真的對他弟沒有一點醫患關係以外的心思嗎?“陳先生,我不喜歡被人試探。”謝述塵在冷風中皺了下眉:“陳漾是我的病人,照顧他的情緒是我的工作。”陳述愣了下,思忱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也是你病人,你也會照顧我的情緒,對我那麽好,也對我笑?”“是。”謝述塵點頭,眼底沒有一點波瀾:“你還有其他問題嗎?”陳述聳肩:“沒了,一點都沒了。”一個看起來沒什麽情感的人,卻能在工作狀態下對一個人展現出體貼與溫柔,讓人不由自主地向他吐露心聲陳述忽然覺得,謝述塵這心理醫生真夠可怕的。他告辭離開,硬塞給謝述塵的外套卻忘了收回。“謝醫生?”唐千嶼納悶:“你怎麽不說話了?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謝述塵回神,看向唐千嶼,目光似乎格外冷淡:“沒事。”“剛才的問題不方便回答,抱歉。”他不喜歡陳漾,但也不能對外說陳漾是他的病人。多說多錯,不如不說。-陳漾這晚睡得不太好,他和裴灼先後洗了澡,換了睡衣躺在一張床上。晚上同床睡覺和中午同床睡覺的差別實在太大了,跟著夜幕一起降臨的還有無聲無息的曖昧。哪怕裴灼隻是躺在那什麽都不做,存在感也十分強烈,陳漾甚至能聞到裴灼身上沐浴露還是洗發水的木質淡香。他忽然發現裴灼其實很講究也很有情調,比如身上總是會帶著淡淡的香味,有時是勾人誘人的濃香,比如上次去舞蹈室。有時是冷香,比如現在。陳漾隻需要睜開眼,就能看到裴灼。可他現在閉著眼,嗅覺和聽覺就更靈敏。他聞得到裴灼,因為清淡的木質香讓人舒適安心。他也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因為對他而言,加速的心跳實在是震耳欲聾。房間裏靜悄悄的,陳漾閉著眼睛熬了很久,快到淩晨一點才昏昏沉沉地要睡過去。隱約間,陳漾好像聽到裴灼輕笑了一聲。他想,如果他這時候睜開眼的話,一定會發現裴灼正在看著他。入睡困難就算了,陳漾甚至還做了個噩夢。夢裏有個會飛的惡魔,臉上掛著猙獰的笑,拎著比他頭還大的剪刀追著他跑,說要給他剃禿。陳漾嚇得不行,在夢裏從白天跑到晚上,路上扔了好多東西打那個惡魔,結果逃了一天一夜都沒逃掉。最後惡魔獰笑著舉起剪刀,瞄準了他的頭發嚇得陳漾驚喊一聲,猛地睜開雙眼,額頭滿是虛汗,呼吸有點急。“做噩夢了?”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有點沙啞聲音,陳漾點完頭,覺得不太對。他怎麽會離裴灼這麽近?“陳漾?漾漾?”裴灼又喚了兩聲。陳漾揉了下眼睛,意識回籠,就那麽猝不及防地對上了裴灼放大的臉。他呼吸幾乎停滯,眼睛一轉,發現自己居然縮在裴灼懷裏。“你怎麽……”陳漾“蹭”地一下坐起來,睡衣領口亂糟糟的,頭發炸毛,咽了下口水慌亂道:“我…我兔子呢?”“那邊。”裴灼懶洋洋地撐起半個身子,下巴點點地麵:“你剛給扔了。”陳漾不敢相信:“我扔的?”“是啊。”裴灼笑著,眉梢一揚:“不要兔子,說什麽都要往我懷裏鑽……”“哎,沒想到啊,我們漾漾還怪主動的呢。”作者有話說:下午發熱了,狀態不佳,沒有二更。提前祝大家五一快樂~明天見寶貝們!第42章 “我沒有。”陳漾麵紅耳赤地下床, 把被無情丟掉的寶貝兔子撿起來拍拍幹淨。他睡覺向來安靜老實,哪怕獨占一張床也不會亂滾,陳漾不敢想象自己往裴灼懷裏鑽的樣子, 是在太羞恥了。“就猜到你會賴賬。”裴灼慢悠悠地坐起來, 舉著手機在陳漾眼前左右晃了晃:“幸好,我錄下來了。”“什麽?”陳漾不可置信地瞪向他:“你怎麽能、能錄我呢?”“是你往我懷裏鑽,醒了又不認賬,我總不能讓你懷疑是我把你拽到懷裏的吧?那可不就得留證據。”裴灼有理有據。“不行。”陳漾去搶他手機,懷裏的兔子掉了也不管:“你刪掉, 我沒說我懷疑你。”“怎麽還動手了呢?”裴灼臉上笑著, 躲他躲得很快,另一隻手順勢抓住了陳漾的手腕:“你這樣又不難受了?”又是往他懷裏鑽又是搶手機的,一言不合就這麽主動撲過來, 鬧得他都不好意思了。“不。”陳漾紅著臉, 很固執地又去搶:“你刪掉。”“哪那麽容易?”裴灼扼住他簡直輕而易舉, 反手把手機藏在自己腰後, 懶洋洋地抬了下眉梢,抬頭看著陳漾:“除非你認賬。”他身上這件睡衣單薄,領口又在剛才又因為躲陳漾而敞開了點兒,肩膀寬闊,連鎖骨都要比普通人的輪廓更深, 胸肌藏在薄薄一層的布料之下。再配上他那張多情的臉和深邃勾人的眉眼, 殺傷力簡直是……陳漾被他抓著,原地不動,臉慢慢變得更紅了。“阿漾。”裴灼忍著笑意, 輕聲喚他:“你到底認不認?”“認!”陳漾氣急敗壞地瞪他一眼, 抽回手, 有點委屈地說:“你趕緊刪掉。”“先說你做了什麽夢。”裴灼得寸進尺地問。“哦。”陳漾抿唇,很不高興地說:“有個惡魔要把我剪成禿子,我就丟了好多東西打他。”結果還是沒跑掉。裴灼聽明白了,難怪陳漾把寶貝兔子都給扔了呢。“裴灼,你到底刪不刪?”陳漾瞪他。裴灼頗為愉悅地拉著長音“嗯”了聲,點頭:“陳漾老師敢作敢當,我現在就刪。”他鬆開了陳漾的手,摁亮手機。陳漾癟著嘴,低頭湊過去監督,一眼就看到了裴灼的手機壁紙。居然是裴灼自拍,而且看場景應該是他們那天去山頂的時候拍的。“你這照片……”陳漾微微蹙眉。裴灼手上畫了個y解鎖,敏銳抬眸:“怎麽?”“角度好刁鑽。”哪有人自拍離鏡頭這麽近的,還把自己的臉放在左上角,鏡頭裏大部分拍了一些有的沒的背景,又是柱子又是樹,一張照片全靠臉撐著。“是麽?”裴灼不可置否地應了聲,視線落在照片的某個地方:“還好吧,我喜歡。”陳漾看他還欣賞起來了,忍不住戳了下他的肩膀提醒:“快刪。”“哦。”裴灼點進相冊,手指不輕不重地劃了兩下,突然頓住:“嘶,我錄完好像沒保存。”陳漾睜圓眼睛:“什麽意思?”“就是,不用刪了的意思?”裴灼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抱歉。陳漾:“……”他把目光從手機移到裴灼臉上,在看到對方趣味盎然的眼神後,牙齒輕輕磨了兩下,然後“啪”地響亮一聲,一巴掌拍在裴灼肩上。漂亮的臉蛋上帶著薄怒:“你又唬我!”“我錯了。”裴灼象征性地揉了下被陳漾拍過的地方,撿起掉在床上的小兔子遞給陳漾:“快收好你的寶貝,一會兒去約會了。”“誰要和你約會。”陳漾一把搶過兔子,背影氣鼓鼓地繞到自己那一邊把它放好。裴灼聽著他光腳踩在地板上“噔噔”的聲音,掐了下喉結,清嗓:“拖鞋怎麽……”“要你管。”陳漾瞪他一眼,含羞帶怒的。裴灼勾唇。怪了,生氣都這麽可愛。-因為上次裴灼自選約會地點的節目效果很好,直播過程沒有節目組安排的那麽模式化,觀眾更喜歡看。所以導演組宣布以後的約會都先由嘉賓自選場地。如果嘉賓不選,那麽再由節目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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