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住口。"


    一聲怒喝,打斷了封司耀的話,封半城目視著這自己一向護衛有佳的胞弟,沉聲說道:"你莫要忘了,你是朕的弟弟同樣也是朕的臣子。"


    "是麽?"


    封司耀看著封半城,一愣而笑,末了彈了彈衣裳悠悠站起,朝著殿外走去,頭也不回。"哐當!"


    "這位子你喜歡臣弟我可不喜歡,皇兄,這血染的位子,您坐在上麵就不滲的慌麽?"


    一句滿含譏諷的話,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封半城有如突然脫力一般跌坐在身後座椅之上,有些貪婪的看著封司耀剛剛坐過的椅子苦澀一笑。


    什麽時候他們兄弟竟成這樣了?


    以前,兄弟幾個裏麵,司耀是最粘他的,而現在...


    想著剛剛的對話,笑意更深也更苦了。


    司耀,你以為這江山守得就這麽容易麽,一棋不甚,滿盤皆輸。


    這樣的代價又有誰輸得起呢?


    手一鬆,奏章落地攤開,看著上麵的字,倒是想起叫司耀來的另一件事。


    關中出事,最近又在宮中聽見些傳言,本想跟他說說離那個叫柳扶風的遠點,現在看來...


    "柳扶風!"


    底喃著這幾個字,眸中快速閃過冷冽。


    究竟有什麽目的?


    為的又是什麽?


    攤開的手緊握,眸中光芒更深了。


    料是你掩藏的再好朕也會把你挖出來。


    "真巧!"


    腳踩著青石地,眼望著對麵走在最前麵淺笑盈盈的女子,封司耀本能黑臉皺眉:"你怎麽總是陰魂不散?"


    扶風同樣腳踩著青石地,眼望著對麵,隻是相比封司耀此時的心境,一臉的春風愜意:"瞧你說的,扶風既然進了宮,這皇宮就是扶風的家了,扶風隻是在自家散步而已。"


    一怒衝出來卻不想在半路看著這臭女人,封司耀麵色青黑一片,強烈的氣壓直震得小荷和王嬤嬤後退幾步拉開距離。


    想著剛才禦書房中封司耀道出一半的話,越想越煩躁,在看對麵笑盈盈的人,恨不得打落那一臉的笑,手腳的動作卻是被思維更快,幾步上前,抓住那一臉笑意的人運著輕功離去。


    "啊,柳美人。"


    被留下的王嬤嬤眼看著自家主子被惡人抓了卻,卻是無能為力,隻能急的大叫。


    "去告訴德妃,本宮明日再去拜訪。"


    迎著風的話稀稀散散,才聽明白人就不見了。


    "你要帶我去哪裏?"


    冬日的寒風刺骨,迎麵吹來更是難受的眯眼,話剛落就感覺身子朝下降,很快了,腳踩了實地。


    扶風看著腳下青石地麵,輕輕踩了兩腳,頓覺這種腳踩實地的感覺真好,正這麽想著的時候就聽見頭頂傳來漠然的聲音。


    "本王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少說話。"


    話停就聽見離去的腳步聲,扶風抬頭這才看清四周,竟是個庭院,細看有些麵熟,再看封司耀已經走到前方了。


    封司耀走的很慢,走走停停,四處看著,看不清臉上表情,那背影卻是透著懷戀。


    扶風沒走幾步就跟上了,學著他朝四下看,卻是越看越眼熟,這裏就好像是...


    "聽過''素欣殿'';麽?"


    背對而來的聲音確定了她心中的想法,卻還是愣了楞,笑意自臉上消失,聲音卻是特意裝作的輕快:"聽說鎖了,沒人能進來。"


    沒想到封司耀竟是帶她來到了這裏。


    "嗬!"前方傳來一聲輕笑,說不出的諷刺:"鎖的是門,鎖不住的是腿腳。"


    腳踩著下麵青石地,一步一步,緩慢而有力,似是要把這每一步都印進心般,踏上台階,驀然轉頭看四下,神情幽幽。


    "兩年多以前,那個人死後,這裏就被鎖了,這一鎖便鎖了兩年多,多少個女人都想著能夠住進來,就連那個德妃也是心心戀戀的想著,使勁手段,這門上的鎖確實不見拿下。"


    原本說話的人突然轉過頭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扶風麵色平靜笑問:"什麽秘密?"


    "根本就沒有什麽鎖,隻是皇上一句話而已,他不鬆口,誰也不能住進來,料是她們,哦,本王倒是忘記了,你也是其中之一,料是你們鬥得再厲害,也進不來。"


    扶風心下一跳,麵上卻是不變的從容,腳踩著台下階梯,看著四下熟悉的景色,抿唇輕輕而笑:"扶風這不是進來了麽。"


    銳利的眼上下打量她一圈,譏諷搖頭:"你這算什麽。"


    扶風笑而不語。


    是不算什麽,可這裏一日無人進,就一日屬於她''鳳素顏'';。


    不是麽。


    兀自陷入沉思的人並未發現扶風此時臉上的神色,隻是一笑轉過身繼承走著。


    "人去摟空,既然人都去了,保留著住的地方,保留著那麽一個她或許並不在意的位子又有什麽意思呢?"


    扶風緩步跟在他身後。


    她卻是不知封半城這麽有什麽意義,卻知道有一句話封司耀說對了。


    ''皇後'';這個頭銜她並不在意,她所在意的隻是他的''妻'';而已。


    她看中的隻是這些。


    隻是有些事,她想的簡單卻未必事事如意。


    "其實有的時候本王真的不能理解,他們明明那般要好,那般恩愛,一同經曆了那麽多,至少那時候本王一直以為他們會永遠那樣,卻不想''永遠'';的定義隻是短短數年。"


    "本王離京不過數載,聞訊重回,卻已是物是人非,本王卻是連那最後一麵都見不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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