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內突然變得安靜,緊接著傳來一道沉穩腳步聲。


    "將軍。"


    廚房內的人齊聲喊道。


    "怎麽回事?"低沉的聲音顯然是出自那位將軍。


    透過幹柴看的並不清楚,隻隱隱可見那人身上銀色盔甲。


    "回將軍,剛剛巡邏的人來報,在二營駐紮的地方發現一個昏迷的我軍,身上佩刀和盔甲都不見了,末將得知此事後派人四下搜索,不想搜到這時發現廚子劉這般,看情形似是藥物所致。"


    "藥物?"


    那人底喃一聲,底下看了看地上人,末了站起身四下搜尋一圈,那視線看過時,躲在幹柴中的人頓時評注呼吸,大氣不敢出。


    "嚴密搜索,一定要把人找出來。"


    "是。"


    一聲令下,屋中人散去,隨之帶走了火把,廚房中再度陷入黑暗。


    如蔥的手始終掩住口鼻,評注呼吸,直到腳步漸漸遠去,遠到再也聽不見為止,黑暗的廚房安靜一片,雙眼透過幹柴四下望去,黑蒙蒙一片,借著月光依稀可見地上躺著的廚子劉。


    良久以後,如蔥的手悄悄探出,扒開遮擋在周身的幹柴,身子朝外探去,幹柴被碰,發出吱呀聲響,擔憂的雙眼悄悄朝四下看去,然後...四目相對。


    男人八尺有餘的身子蹲在地上,身上銀色盔甲垂地,手中拿著一個瓷瓶,轉過的臉是俊朗的,額前數縷黑發零散遮住半邊劍眉,此時一雙星目正看了過來,帶著驚訝。


    晶瑩的大眼驀地瞪大,清麗的臉白的透明。


    天剛擦了魚肚白,整個看上去灰蒙蒙的,視線模糊不清,屋中燭火卻是一夜通明。


    "還沒找到?"


    柳一言抬起疲憊的眼,借著屋中燭火看對麵何將軍以及李師傅。


    屋外的光芒照進,屋中燭火失了光芒,整個籠罩在白芒之中。


    李師傅沉重點了點頭:"把這一片都找了,就連昨日公子讓我去尋的地方又重新看了遍,還是沒看見青藍姑娘。"


    何將軍麵上同樣不太好看:"昨日和都軍作戰的地方也找了,說句不好聽的,就連地上那些屍體我都命人翻身看過,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究竟是..."


    柳一言揮袖熄了燭火問像李師傅:"昨日你去的時候是什麽情況,可有打鬥的痕跡?"


    "沒有。"李師傅肯定的說道:"昨日公子指了地方讓我去送青藍姑娘回知州城中,可卻了沒見著人,原地也沒什麽怪異,怕青藍姑娘有事,我還特意走遠在四周都找了。"


    "這青藍姑娘也是,沒事跑到戰場上來玩什麽。"何將軍皺眉原地走著:"這不存心添亂麽。"


    這話引來李師傅不滿:"誰說青藍姑娘是來玩的,她隻是想來幫忙而已。"


    "幫忙?"


    柳一言驀地抬頭看向李師傅:"這事你事先知道。"


    "我..."李師傅這才知自己嘴快說錯了話,麵上頓時一變,支支吾吾:"青藍姑娘一直求我,我實在是..."


    "幫忙,我看是幫倒忙吧。"何將軍毫不客氣吐糟,這找了一夜的人,脾氣自是不好。


    "喂,你這是怎麽說話呢?"


    "就這麽說話的怎麽呢?明知道打仗又不是遊玩,帶著姑娘進來像什麽話。"


    "說的就好像你很懂似的,我還不是...。"


    "好了!"


    一聲厲喝打斷兩人對話,傾長的身形站起:"你們兩人還讓不讓人清淨了,既然人都已經來了,又不見了,再說那麽多有什麽用,找人要緊。"


    李師傅一聽趕緊點頭:"就..."


    剛點一半的頭在柳一言看過來的視線下僵持:"...公子,下次我再也不..."


    柳一言煩躁打斷他的話:"此事我再也不想聽見''下次'';這兩字。"


    李師傅頓時斂了麵上神色,微低了頭恭敬回到:"是。"


    何將軍:"公子,你說青藍姑娘會不會回''聚賢山莊'';了。"


    李師傅:"不可能,當真回去不可能不打聲招呼。"


    "恩,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甘心離去的。"


    "什麽?"兩人齊聲看向柳一言。


    幽深的眼中一片暗沉,柳一言搖搖頭說道:"沒什麽。"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這麽不見了啊。"


    何將軍同李師傅皺眉想著可能性,來回走動的聲音踩著地麵噠噠響,末了兩人似是想起了什麽,同時停了下來,轉身看柳一言:"除非是..."


    後麵的話消失在喉間,麵上卻是因為那個可能性而紛紛變色。


    "..."柳一言輕柔疼痛的額頭,雙眼閉起。


    "不管如何,先四下尋找吧。"


    相比柳一言這邊的焦頭爛額,涿鹿從白日起便是一片喜慶,整個石城都在為這一年一度的火節做準備。夕陽初下,整個西方都籠罩在那大片的昏黃中。


    "還少了點什麽呢?"


    扶風手肘擱在桌上撐起下顎,秀眸擰起看著對麵站著的男人。


    沈臨風一動不動的站起那裏,手中還握著剛剛被迫解下的長劍,冷硬的麵上不見一絲表情,身上穿的正是扶風昨日隨手扔來的那件衣裳。


    比起那一身幹脆利落的黑衫,這一身穿在身上總有種厚重感。


    層層疊疊,圓領,誇張的圖案,在搭配上那張過於冷硬陰沉的臉。怎麽看怎麽怪異,那感覺就好像穿錯了衣裳出門。


    "可以走了麽?"沈臨風重新把劍掛在身後淡淡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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