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命,這是她注定欠他的債,若要還也隻有這一條命了。


    她注定無法給他其他,或許曾經有想過,遲疑過,最終還是不行,不是不喜歡,隻是不行,為什麽''不行'';,感覺太複雜,一時也說不清楚。


    這個男人很好,真的很好,卻是''她'';的,他要的也是''她'';。


    以前的自己不行,現在的更不行了,人的心可以很大,裝下所有,卻也可以很小,小到裝下那麽一個足以,再裝就溢出了。


    柳一言拿著匕首的手顫抖著,最終匕首嘩的一聲落地,柳一言的眼也紅了,氣的:"我要的不是虧欠。"話落轉身而去,疾走幾步後又折了回來,撿起地上那把匕首看了她一眼收了一並帶走。


    "青藍是真的喜歡你,好好對她。"


    "..."柳一言腳下步子放緩,最終停下:"這話從你口中道出...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


    殘忍麽?


    或許吧,但既已成親便是夫妻,那便是一輩子的家人,是要同舟共濟的,她已經是他的妻。


    天黑了,四周籠罩在一層夜色之中,如同隔著一層膜般,看不真確,直到一盞宮燈照進,劉小虎走了過來。


    "皇上,天晚了,今日是您正式登基的大日子,事先說的晚宴已經開始了。"


    柳一言朝著來人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這就去,天寒了,早些進屋吧。"後麵那句是對扶風說的:"至於青藍..."最後一句很輕,輕到淹沒夜色中便無痕,好看的唇抿起,抬腳離去。


    兩人的身影漸漸遠處,依稀還可漸漸劉小虎的聲音。


    "來自各國的貴客已在宴中等候多時,個個身份尊貴怠慢不得,聽說藍炎的炎帝這次也來了,卻奇怪沒有看見身影...待到宴會方歇還得早些準備明日祈福之事了..."


    直到最後一抹身影消失。


    "出來吧,這更深夜重的,小心著涼。"


    話落秋風微動,蕩起遠處落葉紛飛,枯黃的樹葉洋洋灑灑落下,拍打的青石地上,樹叢之中一人隱隱顯露,待到風歇葉止方看清。


    扶風看著人盈盈一笑:"莊主什麽時候也開始做些偷雞摸狗的事來著。"


    偷聽被抓,柳莊主也不見難堪,一派從容的上前,輕撫著胡須溫言道:"扶風啊,聽說你被顧想那老賊抓了去,我這就一直憂心,見你回來就放心了。"說著緊緊一皺眉,到真有些憂心的摸樣。


    "哦。"扶風輕應一聲:"顧想不是莊主的大舅子麽,怎的變成老賊了。"


    "哎,別提了。"提及此,柳莊主一臉的痛心疾首:"以前啊是我一時愚昧,多虧一言,哦,不,當今聖上點撥,這才及時醒悟沒釀成大錯。"


    "..."扶風但笑不語。


    當真是極時啊,所以現在一個慘死陰曹,一個風光明媚。


    "想當年你和一言剛來''聚賢山莊'';的時候還都是一身傷了,那時老夫也是頂著壓力的,現在好了,一言成了皇上,青藍成了皇後。"一聲輕歎,當真是笑的滿足,末了滿含笑意的望著麵前人:"扶風啊,你說老夫這些年對你好麽。"


    "莊主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一圈圈的太極打下來他不累,她卻沒那個耐心。


    "能有什麽話,隻是老夫想啊,現在天下也太平了,這幾年下來扶風你也累了,年齡也大了,若沒記錯的話,你該是比青藍還要年長幾歲吧,姑娘家的歲月不容蹉跎,這一轉眼就成老姑娘了,姑娘家何必那麽累了,就該找個好夫家來疼,你說對麽。"


    "..."扶風含著不語,就這麽笑著望他,聽著。


    "你可有什麽心儀之人?"


    "..."


    "若沒有也不急,老夫已經幫你留意好了,這些年下來你也算老夫半個女兒了,自是不會虧待。"


    似是終於說到興起之處,扶風動了動白皙的手拉過身前衣擺,撫平被風吹散的青似,柔柔一笑:"莊主莫不是忘了,扶風早已是嫁過的人,那還是您老一手操辦的了。"


    盈盈笑意中,那話卻含著諷刺,柳莊主一愣,麵上閃了閃,卻是很快恢複溫和:"那又怎能算了,那些都是顧想不好,你也曉得當時情況,我當時勢單力薄,想勸也勸不了,扶風也不是那般小氣人吧,但不為了那點''小事'';生氣,我和那賊人早已沒了瓜葛。"


    "瞧莊主這說了,一句話就把責任撇的幹淨,還是認定了人死就沒了對證。"悠悠抬頭,望月色如寂,笑意自臉上消失,就連聲音也變得冷硬:"別把話說的那麽好聽,我柳扶風雖然隻是一介女流,卻不是傻子,你對我好的同時安的什麽心自己清楚。"


    被一個二十餘歲的姑娘這般冷嘲熱諷,柳莊主麵上有些掛不住,笑意也變的僵硬:"扶風這是什麽意思。"


    "敢問莊主,顧想是如何進的宮,是如何清除這宮中變化,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蹤?"


    "你..."毫不客氣的質問直問的柳莊主白了臉,連著後退三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柳莊主被嗆的險些喘不過氣來,麵上溫和終於也掛不住了:"柳扶風,老夫是為了好才好言相勸。"


    "難道不是想趕我走?"


    "..."目的被當麵揭穿,柳莊主有些難堪,後想想現在已是木已成舟,自己女兒也成皇後,當今皇上又是自己女婿,沈臨風那快木頭更是個活死人,眼前人可說什麽都沒有了,怕什麽。這麽一想,心下就硬了起來:"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剛才那一切他都看的清楚,事已至此,任何意外都不能發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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