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不吃你就扔了吧。”


    盛清歌可沒有哄人的好習慣,愛吃不吃,不吃拉倒。


    “盛清歌,你給我過來!”


    蘇氏一直盯著她,見盛清歌又要去找錢三,她恨不得可以掐死她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盛清歌沒有說話,頂著蘇氏吃人般的目光,她隻身去往了錢三休息的地方。


    “清歌,你來了!”錢三見她來了,臉上扯出僵硬的假笑。


    “昨天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你放心,等我傷好之後,我肯定會帶著你逃出去的。


    “就是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要是現在多吃點兒東西的話,傷口應該會好的快些……”


    他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要是以前的話,盛清歌早就巴巴的把食物拿出來給他吃了。


    可今天的盛清歌卻不為所動,臉上還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你沒吃東西關我什麽事,我來找你就為了一件事情,把你以前從我這兒騙走的東西都給我還回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錢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她:“清歌,你別開玩笑了,我的傷口還疼著呢,你忍心讓我餓肚子嗎?”


    見錢三還想裝傻轉移話題。


    她心生一計,故意大聲的喊道:“大家都來看看啊!錢三偷了我的東西,現在還抵賴不認。


    昨天我們兩個根本不是私奔,是他騙我說他把東西埋在了林子裏,帶去我拿,我才會跟著去的。”


    “今天這盛清歌怎麽突然開竅了?以前她可是很相信錢三的鬼話的。”


    “估計是昨天他們兩個鬧掰了,能跟著錢三私奔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是,都被流放了,還想著男女之間那點兒破事兒,不是蠢就是壞。”


    ……


    周圍的人都議論紛紛起來,寧家人也很是詫異。


    蘇氏掐了掐她丈夫寧遠翁的胳膊:“怎麽不疼啊!肯定是我在做夢,盛清歌怎麽會說出這樣的人話來。”


    寧遠翁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掐的是我,當然不會疼了,孩子們的事情就留給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錢三也變得慌亂了起來。


    他沒料到盛清歌是來找他麻煩的。


    看著眾人投過來的目光,他連忙否認:“盛清歌,你別胡說,我什麽時候拿了你的東西了?


    昨天也是你求我和你私奔,我才勉為其難答應的,你不能空口白牙的就汙蔑我啊!”


    “我和你私奔?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盛清歌上下打量著錢三,不屑道:“我是圖你是個窮光蛋,圖你長得磕磣,還是圖你渾身上下臭烘烘的不洗澡啊?”


    “你……”錢三被她懟的啞口無言。


    一張臉也漲紅成豬肝色,顯得難看至極。


    “最後說一遍,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我沒有拿,你就是冤枉死我也沒用。”


    錢三打死都不承認。


    盛清歌也徹底失去耐心,直接上手擰起了他背上的傷口。


    她下了死勁,錢三的傷口都被她擰出了血來。


    “啊!疼疼疼!”


    錢三感覺又回到了之前受鞭刑的時候,整個人都生不如死,卻又動彈不得。


    “還不還?”盛清歌手上又加重了些力道。


    錢三實在受不住,連連求饒,“我還,我還你就是了!錢元,把我那個包袱給她。”


    錢元早就被嚇得不敢說話了,連忙按他哥說的那樣,把包袱遞給盛清歌。


    盛清歌打開包袱翻了翻,原主的那些東西還在。


    裏麵有幾件首飾和一些銀兩,可見盛家對原主還是有些關心的。


    要是她能妥善的利用這些東西的話,她的流放之路也不會過得太苦。


    盛清歌回到寧家的地盤上,寧家人都齊刷刷地看向她。


    “嫂子,你剛才也太厲害吧!


    那個錢三就不是個好人,你早該看清他的真麵目了。”


    寧挽芸和原主的關係比較好,兩人年紀相仿,平日裏也是像朋友一樣相處的。


    之前見盛清歌和錢三糾纏不清,寧挽芸賭氣和她冷戰了好久。


    現在見她終於醒悟了過來,寧挽芸也上前親昵地和她交談了起來。


    盛清歌笑了笑:“對付他我還是綽綽有餘的,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以後他再敢惹我,來一次我打一次。”


    盛清歌很清楚她現在的處境。


    流放之路還很漫長,她不可能四處結仇,一個人去單打獨鬥。


    寧家人雖然對原主很失望,但他們家人人品都不錯。


    就當是搭夥過日子了。


    她也會盡她所能的護他們周全的。


    很快又到了啟程的時候。


    官差們收拾好東西,就領著流犯們繼續前行了。


    “大家加快速度,必須在四個時辰內到達嶼林關。”


    “啊!這怎麽可能!”


    “據說嶼林關是出了名的險地,連商隊都不敢輕易從那邊經過,我們怕是凶多吉少了。”


    如今已經是初冬,流犯們身上大多都穿著十分單薄的衣物,腳下的鞋子也是破洞百出。


    因為長時間沒有吃飽飯,每走一步路,他們就累的慌。


    可是一旦啟程,不到天黑就不會休息。


    這一路上,熬不住死了的流犯也不計其數。


    官差可管不了流放們的抱怨,誰多嘴就幾鞭子揮下去,他們一下就老實了。


    寧戚安回到了寧家人之中,和盛清歌一起並排走著。


    他感覺自己的身上的傷口好的有些異常的快。


    但他又沒有吃什麽靈丹妙藥,唯一的反常就是昨天盛清歌給他擦傷口的帕子。


    他總感覺這其中有問題。


    他的眼神太明顯了,盛清歌忍不住轉頭,也看了回去:“有話直說,別盯著我。”


    “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我很好奇,是什麽原因讓一個從前這麽排斥我們寧家的人,現在變化如此之大?”


    寧戚安心中對她還有成見,總覺得她突然的轉變背後有什麽陰謀。


    “因為想活命。”盛清歌說出了實話。


    “以前對流放一事我確實心有不甘,總想著擺脫寧家恢複自由。


    可流放已成定局,我再折騰的話,估計連命都沒了。


    倒是我想問問你,寧家到底有沒有做違法朝廷律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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