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朗終於找到機會吻住了黎江也剛才還在咬他的嘴唇,親得有點倉促。可黎江也那麽柔軟,一點也不像是咬過他的。黎江也被親得要哭了,但恐懼忽地沒了,不知道去哪裏了,他變得好奇怪,忍不住紅著眼圈說:“我不行了,朗哥……你放開我,求你了。”謝朗於是鬆了手。黎江也馬上喘息著,一把死死攥住自己腿間濕漉漉的性器,攥得都有點疼了,才抬起頭,哽咽著說:“你、你快點,朗哥,我要射了,忍不住了。”他不想讓謝朗沒盡興就結束,可是他真的要不行了。謝朗竟然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又壓過來,猛地加快了頂動的速度。他像是忽然無師自通了一瞬間,親得黎江也喘得像在啼哭。“射吧。”他輕聲說黎江也環著謝朗的脖頸,雙腿絞緊了謝朗的腰,他們從來沒這麽近過,連心跳都一起在變快。他不再咬了,但是卻忍不住在他剛剛咬過的地方一遍一遍地吮吸著,直到把謝朗的脖頸和胸口都印上了紅色的印記。“唔嗯……啊!”黎江也感覺天旋地轉,他隻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和謝朗一起抵達了高潮。第12章 《旋渦之眼》“不要去。”謝朗才剛剛想要起身就被黎江也摟住了。他的身體有點僵硬,其實事後需要去洗澡已經像一種肌肉記憶,他本來以為他會堅持的。可在這個夜晚,抵抗黎江也變得那麽艱難。黎江也的手臂環著他的肩膀,其實根本不太用力,隻是像海浪那樣,溫柔地挽住了他的身體。“朗哥,不要去。有我的味道不好嗎?”黎江也的臉蛋在他下巴磨蹭著,說話時像耳語,很俏皮:“你看,我身上現在也都是你的味道,你呢?你想我洗掉嗎?”“……”他提出了非常色情的問題。謝朗有點煩躁,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有一部分的他想要像往常那樣回到漆黑狹小的空間裏進行某種靈修式的自省,那是他一直賴以從旋渦般危險的情欲世界中離開的逃生口;可是與此同時,另一部分的他好像第一次陷入前所未有的貪戀之中。他貪戀這張床,貪戀床上的小也,像小禽鳥一樣流著淚啄吻他的小也,身上有他味道的小也。他變得不對勁了。謝朗僵持在那,可卻讓黎江也又膽大了一些,他拉住了謝朗的手,牽引著,一起放在自己恥骨那隱秘的刺青上。謝朗像是被黎江也的皮膚燙到一樣戰栗了起來。“朗哥,你喜歡嗎?”黎江也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他問得直接,可神情卻帶著一點羞怯。謝朗多麽怕弄疼黎江也剛剛受過傷的皮膚,可當他看著月光下光裸的身體上那墨青色的狼頭時,所有的意誌力都不複存在,指腹緩慢地摩挲而過,像是自己所有的貪戀、還有珍重都凝聚在了指尖。他終於異常艱難地說:“……喜歡。”黎江也輕輕地笑了。謝朗就是這麽好。謝朗從不說謊話,哪怕是再不想直接回答的問題,哪怕是保持著堅硬的沉默,也永遠永遠不會說謊話的。謝朗說:喜歡。他喜歡他的刺青。黎江也躺在床上仰頭望著謝朗,他是溫存的,因為被謝朗撫摸著,眼神幾乎帶著濕潤的柔情:“朗哥,我是你的。你知道嗎?”我是你的。謝朗沉默地、無比珍重地回味著這四個字。與他身家地位相當的人大概都不會覺得擁有很難,錢、房子、基金期權、資產,那樣的東西一件件確鑿地掛在名下,很難不感到狂妄。可謝朗不一樣,從小到大,他隻記得失去的感覺。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真正明白了擁有的滋味。那一瞬間,竟好似萬籟俱寂擁有是小也把他刺在身上,在月光下看著他微笑。……黎江也的身體像是月下的河流,他就這樣引著謝朗,從幽秘的地方迂回而上,然後把謝朗停泊在胸口上,讓謝朗聽自己的心跳聲。他們好像從來沒有在做愛後這樣光著身子纏綿過。黎江也一直緊緊地握著謝朗的手掌,像是一種沒有盡頭的癡纏,而謝朗也一直都非常耐心地被他這樣握著,沒有一點掙紮,直到黎江也的手指往裏滑去,開始撫摸他手臂內側那道狹長的傷疤時,才忽然身體一僵。“小也。”謝朗有點不自然地開口,但是仍然沒有把手掌抽回去:“都已經過去很久了。”他在委婉地拒絕著。黎江也卻沒有鬆手,也沒有低頭去看,隻是用五指無比緩慢地摩挲著那道傷疤,像是想把那裏粗糙的紋理刻印在自己的指腹上有七八厘米那麽長,和動脈隻有毫厘之隔,是非常駭人的傷口。“嗯。”黎江也明明是輕聲應著,可卻有點答非所問:“縫了十四針。”“……”謝朗深吸了一口氣,但沒有開口。他從不喜歡提起這些,像是那天晚上血染紅了雪地的人不是他。“朗哥,你不該和人打架的。”黎江也抬起眼睛看向謝朗:“前兩天那次,其實不用那樣動手的。”謝朗那雙漆黑的眼睛頓時深沉下來,帶著一點冷意:“沒什麽好怕的。”“可我害怕。”黎江也的目光帶著一種近乎憂鬱的溫柔:“朗哥,你生氣時很嚇人的,你知道嗎?”謝朗感到困惑,他不明白黎江也眼神裏那憂鬱的來由,但他本能地要對此嚴陣以待,又像那天晚上一樣解釋道:“小也,我說過了,我不是生你的氣。”可黎江也忽然仰起頭,脈脈地看著謝朗,那簡直是能把人融化的眼神:“朗哥,你好傻。”謝朗不由怔住了。黎江也輕聲繼續道:“我從小到大都在和人打架,但打架其實就是要在心裏知道害怕才行的,因為知道害怕,下手才會有分寸,所以沒什麽。你不一樣,你是好學生,你根本就不會打架。朗哥,我隻是怕你這樣會傷到自己。”謝朗沉默了許久,在反複地遲疑之後,終於麵無表情地說:“是他們該死。”他說的是“他們”,黎江也猛地意識到。謝朗很艱難地停頓了一下,剩下的那幾個字幾乎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一樣:“尤其是當年那個小也,他該死。”六年過去了,可當提起那件事時,他那雙狹長的眼睛還是會因為憤怒而變得漆黑。謝朗從來都不喜歡回想那個晚上,所以他也從來不和黎江也提起,甚至連身上那道傷疤都始終無視。或許是因為這樣封閉了記憶,當真的回憶的時候甚至不記得那麽多的細節了,隻記得那是一個寒冷的雪夜,他是臨時被黎衍成叫去少年宮幫忙接黎江也下課的。北方的冬天,八點鍾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少年宮出來的那條路有好幾個拐彎,但卻隔上好幾米才有一個昏暗的路燈,他記得他第一遍走過去時沒找著黎江也,又折返回來時才忽然聽到有很細微的嗚嗚聲從邊上傳來,他下意識地放輕腳步摸索過去,終於在一個小巷子的牆角找到了黎江也少年的芭蕾舞服被脫了一半摁在雪地上,一個漆黑的人影壓在他身上胡亂摸著,而遠方暗淡的路燈幾乎照不過來,隻有黎江也那露出來的一截細窄的腰身卻明晃晃得,好像比雪地還白。那之後的事情就真的變得模糊起來了。謝朗隻記得刀子是那個人帶來的,他拿手臂硬生生擋了一記,或許是因為那洶湧燃燒著的怒意,所以神經變得短路了,絲毫沒有痛的感覺。他把刀子搶了過來,然後紮了回去,惡狠狠地,不記得紮了幾次。冬夜裏那人穿著羽絨服,每一下紮進去都隻發出噗噗的悶響,血無聲無息地湧出來,他的、還有對方的,一起染紅了冰冷的雪地。……謝朗的憤怒總是這樣呈現這樣的形態,因為過於壓抑而顯得平靜,可卻像是風暴的中心一樣醞釀著可怕而危險的旋渦。那已經不僅僅是憤怒,而更像是恨意,時隔六年之久卻仍然存在的恨意。每到這種時候,黎江也就常常會覺得無法接近謝朗,無法接近那個危險的旋渦。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裏,正是因為這樣的憂慮才會那麽恐懼前兩天謝朗的失控。“朗哥……都過去了。”這一次換他,有點顫抖地說出了“過去”這兩個字:“他付出代價了,沒事了。”是的,雖然沒有被捅死,但是也真的受了重傷,而且還因為先猥/褻的事實和謝家的壓力而沒辦法追究任何責任。“肮髒。”謝朗一字一頓地說。謝朗甚至不願意開口去說出來那件事是什麽,不願意說出那兩個字“猥褻”,他隻是用“肮髒”來形容。他那麽的恨,刻骨的、咬牙切齒的恨意,甚至遠超黎江也自己。這讓黎江也感到揪心,謝朗在意他受到的傷害吧,才會那麽恨。可也有那麽一個微小的瞬間,那麽冰冷和偏執的恨意,會讓他感到有一點點惶恐,惶恐是不是謝朗也在厭惡自己。肮髒的,是不是也有他。“朗哥……”黎江也小心翼翼地看向謝朗,他的腳趾緊張地蜷了起來,但還是很努力地,把身體怯怯地挨了過去。謝朗還是抱住了他,抱得很緊,赤裸相對。黎江也感到自己終於悄悄地緩過來一點。“小也,我覺得惡心他們對你那樣。”謝朗摟著他的腰,那是一個很漫長的停頓:“有欲望。”那一瞬間黎江也忽然感到心碎,為了謝朗。他甚至想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麽,或許是謝朗說那起欲望時的語氣,有種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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