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顧淵的話,蕭雲沒有在開口,別人說這句話他是不信的。


    可獨獨顧淵說這句話他信。


    二十多年了,顧淵竟然始終單身一人,蕭雲是對他佩服甚是崇拜的。


    這些年他會經過多少誘惑,蕭雲是非常有發言權的。


    有錢人身邊從不缺少,“努力上進”的女孩子。


    飛蛾撲火一樣。


    但顧淵愣是從不為所動。


    他都覺得顧淵自製力有點變態了。


    在這方麵他不會,也不敢打趣,畢竟他知道顧淵是多愛那個人。


    可能她死在顧淵最愛她的那年,留下的都是美好,遺憾,還有愧疚。


    因他而死的愛人。


    所以才會愛這麽久吧。


    甚至到了如今,更成了一個執念亦或者信念。


    哪怕顧淵自己都不敢動搖,二十多年的堅守,一旦被打破,可能整個人都會失去支撐。


    兩人之後不再說這個,至於薛泠冰奇怪點就奇怪點吧,總能知道原因。


    駕車離開的薛泠冰其實也是有點懊惱。


    因為知道顧淵是江洋的父親,她總是下意識的走神導致姿態越發的有點低。


    本能的有一種想在顧淵麵前留下一個好一些的印象。


    更是忍不住看了顧淵幾次。


    他對江洋是個什麽態度呢?薛泠冰覺得有點好奇。


    江洋如果知道這件事呢?


    他又會怎麽選?


    薛泠冰覺得自己是有答案的,正常人都有。


    雖然不知道當年具體的細節,但是怎麽也怪不到顧淵身上。


    從她聽到的說法加上找人調查的一些旁證可以印證的細節,


    洛清秋也就是江洋的母親是在第三醫院生下江洋的,顧家是有私人醫院的,可顧淵沒有選擇在顧家的醫院生產。


    想來是對他妻子有所防備的,可終究還是低估了他妻子的瘋狂。


    在江洋出生半年之後,負責照顧洛清秋母子的傭人被人闖入屋子打暈。


    洛清秋母子也是在那時候失蹤了。


    那起被定義為入室搶劫的案子沒起什麽波瀾,不過後來嫌疑人相繼死亡,失蹤。


    可洛清秋母子從那以後也在沒有消息。


    據說顧淵也是從那之後才每年都會獨自一個人駕駛遊艇停靠在浦江。


    再多的直接當事人,薛泠冰為了不引起注意,沒有安排人細查。


    洛清秋應該是死了,其他事就隻能從江援朝那邊得到印證。


    江援朝老兩口也就是那一陣子到申城找兒子,可她已經了解到,那個江斌早就在兩個老人來申城之前就離開了,不知道在哪個城市漂泊,或者早就死了。


    根本不可能交給老兩口一個孫子。


    薛泠冰不去猜測那些具體事項,以及機緣巧合。


    沒什麽意義。


    她隻要知道江洋是顧淵的兒子就夠了。


    在她思考的時候,信息響了起來,是丁意的:在忙嗎?


    沒過多久,薛泠冰敲響了丁意家的門,進門之後就說道:“下次要我陪你,早點喊我,吃完飯再喊是為了省一頓飯錢嘛?”


    丁意笑著道:“我這不是也和同事吃完飯剛回來,有點無聊,就問問你在幹嘛?本來也沒想喊你過來。”


    薛泠冰翻翻白眼:“無聊才想起我?”


    “怎麽?那個,那個江洋沒空。”


    丁意撅了下嘴:“嗯。”


    薛泠冰下意識問道:“他在陪別人?真渣男!”


    丁意搖頭:“不是,他最近有點忙,我不想打擾他。”


    “忙什麽?”


    丁意簡單說了一下江洋最近在盯著市場,最後說道:“現在是關鍵時候,不想分他的心。”


    “你倒是善解人意。”


    丁意沒理會薛泠冰陰陽怪氣的打趣,而是興奮地說道:“你不知道,我是真沒想到他這麽厲害。”


    隨後和薛泠冰說了起來,話語裏都是滿滿的驕傲,自豪感。


    薛泠冰聽著聽著,心裏就有點泛酸,開口道:“怎麽感覺你和炫耀孩子的老媽子一樣。”


    雖然她確實也沒想到江洋有這一方麵天賦。


    丁意哼了一聲,不搭理薛泠冰的話,而是問道:“要不要喝酒?”


    “又喝?”


    “閑著嘛,這兩天要來親戚了,到時候想喝也不能喝了。”


    薛泠冰眼睛轉了一下,說道好:“那我今晚就睡你這裏了。”


    丁意跑到冰箱拿酒,口中說著:“好啊,對了,我幫你買了一套洗漱用品,放在洗手間。”


    薛泠冰笑道:“你可真貼心。”


    “那是。”


    然後兩個女生擺好零食,坐在沙發上喝著酒閑聊起來,


    話題沒幾句,就被丁意轉到江洋身上。


    薛泠冰在某一刻突然插口問道:“對了,那幾個女生最近怎麽樣?”


    丁意想了一下,聳聳肩:“老樣子。”


    薛泠冰像是不在意一樣隨口說道:“閑著也是閑著,聊聊那幾個讓你都覺得是強敵的小姑娘,我還真有點好奇。”


    “我其實不太信,這世上有幾個女人能比得上你。”


    雖然薛泠冰心裏是有點信得,畢竟她唯一知道,認識的蕭笑確實如丁意所說。


    丁意先是說道:“你不就比得上。”


    薛泠冰笑著道:“這個我就不謙虛了。”


    兩人又是一陣嘻嘻哈哈,甚至聊起來念書時候誰收的情書多。


    笑過之後,丁意悶了一口酒,想了一下說道:“那就說說她們,滿足你的八卦。”


    說著目光看向窗外:“有個叫許以薇的。”


    隨著丁意把她知道的一些事說完,薛泠冰嗤笑一聲:“我見猶憐?這形容挺有意思,感覺像是一臉哭像,能好看嗎?”


    丁意搖頭:“還真不是,長得其實蠻清純,大約是眼睛以及神態,反正就是看起來特別讓人有保護欲或者摧殘欲。”


    薛泠冰白了丁意一眼:“說的好變態。”


    丁意無所謂道:“反正就是有那種感覺,很招男人心疼,憐惜那種。”


    “聽你說的倒是挺有心機,也夠能忍。”


    “是吧,我在她這年紀可是挺單純的。”


    “你也不比她大幾歲,嗯,我也是。”


    “你是沒看到,我都有點,有點吃味,她卻能一臉微笑,平靜的指揮別的女人和江洋親密合照。”


    薛泠冰下意識點點頭,她覺得她也做不到。


    除非不夠喜歡,但從丁意的話裏,那個許以薇顯然很喜歡江洋,


    不過竟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也許自己也會有這麽一天,不知道會不會和那個叫許以薇的一樣保持住平靜。


    口中說道:“不過按你的說法,她那之前倒是蠢得要命。”


    丁意想了一下:“算不上蠢,其實挺正常,那個年紀,可能也不明白愛情吧,後知後覺推開了,又後悔莫及。。”


    隨著丁意的話,薛泠冰愣了一下,灌了自己一口酒:所以啊,我不想後悔莫及,意意。


    不過馬上甩開這個念頭,嘟囔道:“那一巴掌,加上她有青梅竹馬,應該沒什麽機會了。”


    丁意點了下頭,不過還是說道:“誰說得準,畢竟是那家夥第一個喜歡的女生,初戀白月光,有光環加持的。”


    薛泠冰看著窗外月光,嘟囔道:“初戀嗎?是有點麻煩。


    嗯,心機白月光。”


    “對,說不定就打的見不得人的心思,現在的小女生啊。”


    薛泠冰點點頭:我見猶憐的心機白月光,我還挺想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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