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過去之後,江洋見門始終沒有響,就和顧少琰一起出了房間,準備離開。


    看來顏汐月是不打算見他,也沒有別的話要對他說。


    心裏想著:就當是一頓另類的散夥飯吧,畢竟當時的情況,他和顏汐月其實是沒有好好告別的。


    那天隨著顏汐月握住了他割向自己手指的刀,兩個人的情緒波動都是巨大的。


    他不想和顏汐月再有糾葛,那個背麵的世界他不喜歡,也不屬於他。


    顏汐月那天對他的執意離開應該也極為的惱怒,畢竟在他的記憶裏,從沒有人忤逆過顏汐月。


    也許有過,但江洋沒有見到。


    在離開飯店的時候,許晴略有匆忙的走了過來,這次顧少琰靜靜地往旁邊挪了一挪。


    許晴看著江洋直接說道:“那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


    江洋愣了一下,然後馬上明白許晴說的是自己被人調查這件事,心中微動:真的是顏汐月?


    但旋即就想到,也許不是她安排的。


    不論是身邊的人自作主張,或者有人針對她,都是有可能的。


    世上永遠不會缺少揣摩上意的人。


    江洋平靜的點點頭,許晴已經遞過來一條用白色手帕包著的銀色手鏈,麵色有些複雜、猶豫的說道:“你落下的。”


    江洋看著許晴遞過來的銀色手鏈,目光縮了一下,這條手鏈曾經屬於他,同樣也是顏汐月送給他的第一件,也是唯一的禮物。


    應該算禮物吧。


    不去想那些細節,江洋沒有第一時間接過,口中猶豫的想說:我現在已經不帶手鏈了。


    以前他也並不是喜歡帶。


    許晴已經開口道:“江洋。”但後麵的話許晴顯然有些顧忌,沒有開口。


    江洋注意到許晴的神色,心中也是掙紮了一下,他不是落下的,是那次離開,他沒有帶走任何和顏汐月有關的東西。


    錢都還了,更別說顏汐月送他的手鏈。


    當時他是隨手摘下放在清湖莊園大廳的桌子上。


    他不知道,顏汐月又讓許晴把東西送給他是什麽意思,而且還有個讓他恍惚、不解的問題就是,顏汐月既然是來這裏吃飯,那為什麽會帶著這條手鏈?


    除非顏汐月知道他今天會來,提前帶在身上。


    還有另一個理由,但是江洋不願意去想,也更不願意麵對,那就是,這條手鏈一直被顏汐月帶在身上。


    要真是這樣,顯然很有問題。


    若是以前,江洋可能不會想到某些方麵,可經過這麽多前客戶的洗禮,他實在沒辦法不自作多情一下。


    可這更讓他掙紮、猶豫。


    不可能的。


    顏汐月那種性格怎麽可能呢。


    許晴同樣看著一臉平靜但目光顯然晃動的江洋,歎了口氣才說道:“她說,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江洋聽到這句話,隻能伸手接過,銀色手鏈與掌心相觸之時,江洋仿佛感受到了手鏈上的餘溫。


    就好像它一直被戴在某隻皓腕之上。


    江洋出了一口氣,也明白這感覺更多的可能是自己的臆想,然後將手鏈放進了兜裏。


    許晴注意到他的動作,忍不住說道:“你不戴嗎?”


    江洋晃了晃手腕,微笑著說道:“手上有戴手表。”


    許晴瞥了一眼江洋的手表,才輕輕地點點頭,也沒有再說話。


    她有點憂慮,關於回去之後,要不要說江洋將手鏈揣進了兜裏這件事,畢竟這條手鏈是她親眼看著顏汐月從手腕上的兩條款式相同的手鏈中摘下來的。


    顏汐月沒有多說,隻是放在白色手帕上遞給她的時候說了一句:“他落下的,給他。”


    許晴就是在遲鈍,也明白,老板和江洋是真的關係不“簡單。”


    這讓她亞曆山大。


    特別是江洋顯然不想收回這個手鏈,並且選擇放進兜裏之後。


    想著顏汐月難得今天將飯菜都吃完之後的神情,許晴心中幽幽一聲歎息。


    之後江洋和顧少琰兩人離開。


    在車上的時候,江洋忍不住說道:“你能不能看路?”


    實在是這短短一路上,顧少琰好像有心沒打擾他,一直沒有說話,但是目光時不時就看看江洋,好像在看什麽稀有國寶一樣。


    這其實不怪顧少琰,本身許晴親自去送的飯菜已經讓顧少琰心裏很是好奇了,最後沒有刻意回避他的那幾句話,讓顧少琰徹底好奇心爆棚。


    說是百爪撓心也不為過。


    許晴的舉動顯然就是個中間人,準確說是個跑腿的。


    江月樓的總經理是個跑腿小妹,這種認知,讓顧少琰更加好奇她口中那個送給江洋手鏈的人到底是誰了。


    “今天的事,不打算跟我講講?”


    麵對顧少琰好奇的問話,江洋調整了一下心情才說道:“好奇害死貓。你沒聽過?而且,我幹嘛要和你講?你真八卦。”


    顧少琰又被氣了一下,不滿的說道:“換做你,你不好奇?”


    江洋隨口道:“不好奇。”


    顧少琰看江洋的態度,知道江洋顯然是不打算說了,也沒有什麽辦法。


    不過他克製不住好奇心,眼睛轉了一下,問了他最在意問題:“那個,其他我就不問了,你告訴我,送你手鏈的是不是個女人?”


    江洋聽到顧少琰的話,沉默以對。


    顧少琰眼睛都亮了起來,甚至還有點興奮:果然是女人。


    口中忍不住又追問道:“多大年紀?”


    江洋將頭扭向窗外,他不想回答顧少琰這些無聊的問題。


    顧少琰見江洋這副態度,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大三十歲?”


    看到玻璃中江洋蹙了蹙眉頭,又嘀咕道:“二十歲?”


    見江洋依舊不說話,顧少琰遲疑一下,帶著羨慕又猶豫的說道:“不會是十歲吧?”


    在他的思想中,對方首先是個女人,這個江洋默認了;


    其次是,和江洋有糾葛,男女之間的糾葛,自然大多數情況是感情上的,特別是江洋這種和他在伯仲之間的帥哥;


    再次就是對方的身份,能讓許晴做個傳話人,地位顯然不低。


    有權有勢的富婆。


    所以顯然是江洋這家夥吃上男人夢寐以求的軟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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