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像男主角,這就是!繼周家和褚家以及沈家三大豪門的公子都成婚以後,肖筠已經被評為s市新晉的黃金單身漢。白晏丞用三秒鍾將人從頭到胸打量一番,然後將沙土大地移到嘴邊,了一口。他觀察人的方式快速有效且不易察覺,這是天生的能力,反應快,很會抓重點,當他的視線瞄到肖筠衣袖的袖口時,便準確地分析出對方這身衣服是糾結了很久才決定穿在身上。由此可知,他在對方的心理占據了“有效”位置,這種感情其實很淺淡,揮之即散,隻是當事人還沒有清楚認知這一點。他喝著飲料,目光觸及杯子,卻能感覺到外人的視線,無論多麽小心翼翼,他都能第一時間有所感知。就像此時的肖筠,還有家裏剛搬進來的新室友,以及剛剛上菜的侍者,還有很多很多...他在心裏發笑,撂下杯子時,果然撞上肖筠帶著探究和充滿欲望的眼神。“白博士,你一點沒變。”肖筠收斂了露骨的眼神,用笑容掩蓋真實情緒,“就像五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麵。”白晏丞記性好,腦海中立刻浮現自己與對方初遇的場景。那時候他剛進研究所工作,剛剛完成一項重大項目,並且獲得了榮譽和獎金。他和肖筠是校友會相識,當時的肖筠還不是總裁,隻是一個掛職的碩士生,準備啟程去往y國留學深造。肖筠主動過來與他搭話,稱讚他有能力,仗著比自己大兩歲,用師哥的語氣調侃道:“師弟厲害,我二十一歲的時候還在為畢業論文頭疼,你都獲獎了。”這個男人不僅長的像偶像劇裏的男主角,性格也很像,骨子裏的霸道和自信,想結交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一點也不避諱。可惜白晏丞對這種人一向無感,笑眯眯地回道:“肖同學,您都說我二十一歲,那您算算,我是幾幾年入學?”肖筠:“........”這聲師弟叫的確實唐突。可能就是因為這麽一句話,讓肖筠一直把他記在心裏,過了這麽多年依舊沒忘,回國後立馬往研究所砸了五百萬作為見麵禮。白晏丞回憶著往事,眼底漾著探不清的笑意,聲音柔和地開口:“肖總倒是變了很多。”他肯願意聊天這讓肖筠倍感欣喜,眉眼間的神色有些按耐不住:“晏丞,請允許我這麽稱呼你,今天約你見麵,其實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白晏丞很會抓住重點,立刻糾正道:“應該是我約您才對。”肖筠臉色一僵,很快恢複儒雅的笑容:“都一樣,最重要的是我們見麵了不是嗎?”“什麽事。”白晏丞直接問。肖筠握著紅酒杯的手稍微挪動了一下,細微的小動作落在白晏丞眼裏,很快察覺出這個少年老成的總裁有點緊張。為什麽會緊張?想必接下來說出的話不是那麽中聽。肖筠正襟危坐,用一種期待又多情的目光看著白晏丞道:“晏丞,我知道你一直住在恒源小區,那邊雖然離研究所近,但是沒有商圈,中路輔路馬上實施拆遷,到時候一定很吵,我怕影響你休息,正巧康佳集團在清河廣場的項目完工,我留出一套別墅給你,希望你能喜歡。”聞言,白晏丞撂下手中的餐具,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嘴角,臉上帶著思考的神色。“哦...”半分鍾過去,他用平淡溫和的嗓音長長地哦了一聲,這聲音讓肖筠感到心慌。這種感覺就好像脖子上懸了一把刀,隨時都會掉下來。他長時間沒有講話,肖筠越發忐忑,急切地再次開口:“晏丞,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讓你過的舒服一些。”肖筠這才想起來,白晏丞曾經把到手的獎金都捐了,一個不看重金錢的人,怎麽能用錢砸呢。白晏丞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因為有望得到一棟別墅而喜悅,還是那副溫和又疏遠的模樣:“謝謝肖總的好意,我現在的生活很舒服。”肖筠感到慚愧,企圖挽回局麵:“晏丞,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也是第一次追人,如果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讓你感到不適,我很抱歉,你可以直接提出來,任何要求,隻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滿足你。”“今晚約肖總見麵,第一是受領導的囑托為了感謝肖總對研究所的大力支持,”白晏丞推推眼鏡,說話的神色和語氣都相當官方,“第二就是想告訴您,我並不是你要找的人,肖總還不夠了解我,男人的思維自私又自信,即是優點也是缺點,肖總可以空出一點時間,多了解一下自己的真實想法。”明確的拒絕,這讓肖筠心感悲憤不快。作為眾星捧月的對象,肖筠向來都是被人追捧,隻有白晏丞這個男人,連著拒絕他三次。第一次是校友會,拒絕和他結交。第二次是回s市,以工作繁忙為由拒絕與他見麵。這一次,原本以為會有突破性的發展,沒想到會是如此直白的拒絕。肖筠的俊臉不自覺地沉了下來:“晏丞,你可以拒絕我,但是不能否認我對你的感情。沒錯,我們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可這不代表我是一時興起,離開s市的五年,不敢說夜夜思念,但是我時常想起你,這種感覺成了習慣,我不會輕易放棄你。”白晏丞低垂下眼簾,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著高腳杯的杯腳,突然問:“你喜歡我什麽?”肖筠微怔,不虧是商業精英,很快反應過來:“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如果需要,那麽我的理由很簡單,第一次見麵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了,你很不一樣。”在這種優雅的告白場合中,白晏丞竟然不適宜地笑起來,笑容帶著些許的嘲弄和諷刺,奇怪的是,他露出這種笑容不會讓人反感,反而為他的臉龐增添了幾分神采。果然長的好看的人,做什麽事都容易被理解和原諒。“謝謝,謝謝你的評價。”這頓高檔晚餐由白晏丞買單請客,他叫來侍者掃碼付款,花了月薪的三分之一,他的神態和語氣自然到肖筠沒有辦法出聲製止。肖筠提議送他回家,他拒絕了,伸手攔截一輛出租車,鑽進車裏走了。路上,白晏丞坐在出租車後排,車窗半開著,他的臉麵向窗外,享受夜風的輕拂。車子行駛到四環中路附近,他讓司機師傅把車停在路邊,決定步行走回小區。付完車錢,他下了車,順著無人大道往前走,十分鍾後,他走到恒源小區後門。另他感到意外的是,在這個時間段他竟然能遇到熟人。小區後門旁邊的雜物堆有一團黑影,那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麵,髒的不行,正坐在漆黑的角落裏抽煙,腳邊擺著半瓶二鍋頭,活脫脫一個流浪漢。白晏丞心中一喜,走近了些。流浪漢也看見了他,笑著揚揚手:“兄弟,你回來了。”“你最近怎麽跑這兒來討飯了?”白晏丞語氣帶著調侃。這確實是個無家可歸依靠撿垃圾維持生計的流浪漢,卻不至於討飯,白晏丞隻是在開玩笑,他很少開這種玩笑,對這個人除外。流浪漢以前的活動區域一直在研究所附近,最近搬來恒源小區了。可能是出了什麽意外,流浪漢彈彈煙灰,一臉晦氣道:“研究所的小保安不懂事兒,把我轟走了。”白晏丞笑笑不語,眼睛盯著地上那半瓶酒。流浪漢把抽過的半支煙遞給他:“抽一口試試。”白晏丞一如既往的拒絕:“我不會抽煙。”不會抽煙和不抽煙是兩種概念。流浪漢再接再厲:“別裝了,快點!今天我生日,給個麵子。”“你還過生日?”白晏丞露出詫異的笑容,破天荒地伸出手接過那半支煙。“我怎麽就不能過生日?我是撿破爛的又不是白癡,自己什麽時候生的還能忘?”流浪漢的臉髒兮兮的看不清麵容,不過懶洋洋的聲音非常有磁性,意外的好聽。白晏丞瞅著燃燒的香煙思索兩秒,慢慢放到嘴邊,嚐試著抽一口,一股尼古丁的味道迅速在口腔散開,他不適應地吸一口氣,直接嗆住了。他把煙還給流浪漢,低聲罵句:“艸...”這玩意吸不得,絕對上癮。他不想沾染上任何有癮的東西。流浪漢戲謔地笑出聲:“哈哈哈下次再試試,感受絕對不一樣。”白晏丞抬頭望天,漆黑的夜空星光點綴,這是夜晚的城市難得一見的美麗夜景。他感歎道:“還是你幸福,真會享受人生,知道什麽時候的月亮最圓。”“老子心懷宇宙。”流浪漢的語氣忽然變得沉穩認真,抽一口煙又喝了一口酒。白晏丞往後退一步,轉頭之際,餘光瞥到自家房子的位置。他人在這裏,客廳卻亮著燈。這才想起來,他的家裏還有一個人。冷不丁多一個新室友,有幾分不習慣,也多了些許的樂趣。他摸出手機,翻找到宿星野的聯係方式,直接打通電話。電話鈴聲沒響過三聲,對方就接起來了,微啞的聲音特別悅耳動聽:“白博士!”“小師弟,吃過晚飯了嗎?”白晏丞不兜圈子,直接問。“已經吃過了。”宿星野的語調像小奶貓一樣乖巧又軟懦。結合青年的長相,白晏丞真的覺得很違和,他想說,這副好嗓子不唱歌白瞎了,為什麽要降低音調不倫不類呢。莫名其妙的,他又想到藍小辮,也不知道這個點藍小辮在哪個酒吧嗨呢。無論心理怎麽活躍,他麵上溫和有禮,聲音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吃過就好,還想著如果你沒吃晚飯,我就去景陽路買一份牛肉湯給你帶回去。”景陽路離這可有三裏地的路程呢,騎自行車也要十幾分鍾。宿星野美滋滋道:“謝謝白博士,不需要。”電話掛了,白晏丞低頭和流浪漢對視一眼。流浪漢嗤笑:“你咋那麽虛偽呢?”白晏丞不置可否:“懶,多一步都不想走。”流浪漢說:“如果他沒吃呢。”白晏丞指了指身後即將關門的小麵館:“那就給他買一碗炸醬麵。”作者有話說:宿星野:終究是錯付了。第8章 自從白晏丞出門“約會”之後,宿星野就獨自一人窩在八十平米的房子裏來回轉悠,除了白晏丞的臥室沒敢進,其他邊邊角角他都仔細察看一番。得出來的結論就是,白晏丞是一個正常過日子的人,屋裏幹淨整潔,柴米油鹽醬醋茶一樣不少,好像回到了姥姥家。現在白晏丞回來了。夜色闌珊,窗外的月亮又圓又亮,懸在空中仿佛在輕輕地顫抖著,就如宿星野此時的小心髒。聽著客廳裏的腳步聲,他正在調整表情快速練習台詞,正要準備推門出去打招呼,臥房的門竟然被輕輕敲響了。宿星野立正身體把門打開,發揮了精湛的演技,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白博士,您回來了。”白晏丞站在門外,熟悉的裝扮,熟悉的笑臉,胳膊一伸,將手裏打包的炸醬麵遞到他麵前:“回來晚了,給你買的。”“謝謝,”宿星野趕忙伸手接過來,有些靦腆地說,“真的吃過了。”一般人都抵抗不了宿星野此時的姿態,眉目低垂,很像一隻等待主人擼毛的小奶貓。白晏丞雖然是二般人,但也覺得他挺可愛的,跟隨心意地揉了一下他的毛腦袋,隻碰一下就立馬挪開,笑道:“那就再吃一點,大小夥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