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廢話,”花有渝昏了頭,急躁地抓了抓頭發,“我惦記好幾年了,你知道花匣子吧,我打算把酒吧和奶茶店合為一體,打造s市網紅打卡點,搞不好以後還能做連鎖,哎呀我說這些幹什麽,說你也不懂,總之這對我很重要!”雲諫沒什麽表情,似乎對他所說的內容一點也不感興趣。他語氣一頓,瞅了瞅雲諫,突然改變了態度,一雙眼睛透著興奮的光芒,繼續喋喋不休:“雲諫,你聽我說!你要見的人是康佳集團的董事長,你是他的大兒子,肖筠為什麽會找你,就是怕你跟他分家產,我帶你直接去見董事長,至於肖筠......讓他滾蛋。”花有渝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對錢不感興趣的傻子。不過眼前這個男人似乎與眾不同,他說的越多,雲諫的表情越顯嘲弄:“一個康佳而已,我還真瞧不上眼...”“你他媽別說大話了行嗎?”花有渝覺得自己有點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就算瞧不上康佳,你就當為我考慮,我能瞧得上,我就想要一個商鋪而已。”雲諫的俊臉越來越沉,眸中迸發出銳利的寒光,直擊花有渝的心房。花有渝心跳加速,認為男人是動搖了,再接再厲道:“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你的親生父親,血緣關係永遠割舍不斷,他胃癌晚期快不行了,你現在不肯見他,你以後會後悔的。”“後悔?”雲諫冷冷一笑,“你懂個屁,他這種人死了也是下地獄。”“你...你就這麽恨他?”花有渝驚訝至極。雲諫嘴角噙著藐視的冷笑:“恨?他不配,我是惡心他,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你懂不懂?”“我不懂,”花有渝一本正經地搖頭,“據我所知,他和你母親離婚以後才外出打拚,這不算拋棄吧,這麽多年對你不聞不問確實不對,可是他現在....”“夠了!”雲諫厲聲打斷,倏地從床上站起身,他比花有渝高半個頭,幾乎是俯視對方,臉色是前所未見的陰沉:“不要把那個敗類跟我母親相提並論,他不配,你更不配!”花有渝不知所措的張了張嘴巴,保持一副錯愕的神態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漫長的一分鍾過去之後,他才發揮本性的當場跳起來,委屈的眼眶都紅了:“你跟我喊什麽!你憑什麽跟我大呼小叫,我怎麽著你了,我這不是為你好嘛,他是你爸,又不是別人,讓你見一麵好像逼你上刑場一樣。”雲諫收了身上的戾氣,冷眸微眯,一手指著他道:“你想讓我去見他,沒問題,我現在就去,你別後悔。”後麵四個字說的特別重,花有渝有一種巨石擠壓心髒的錯覺。不等人回應,雲諫推開擋路的男人,闊步走出花老板的家。直到防盜門被“砰”的一聲關上,花有渝才回神,立刻跑到門口喊:“喂喂喂!你去哪裏?!”走廊空空如也,雲諫沒有回應他。他急匆匆地踅回臥室,隨便找件衣服往身上套,心底情緒掀瀾,高興又夾雜著擔憂,簡直是悲喜交加。等他開車趕到康佳集團董事長所在的醫院時,竟然在病房門口和肖筠碰見了。他並沒有通知肖筠,隻是提前打電話告知董事長的秘書,他的要求很簡單,雲諫和商鋪。“他來了嗎?”花有渝問肖筠。肖筠知道他說的是誰,眼神睨著他,意味深長地點頭:“來了。”聞言,花有渝慶幸地舒口氣。“老爺子說了,答應你的事絕不食言,”肖筠上下打量他一番,“花老板,我以前真是小看了你,你能找到他,還能勸服他,你確實厲害。”花有渝懶得聽這種陰陽怪氣的恭維,他現在隻想知道雲諫的情況,急忙說:“既然見過了,就把人還給我。”“你說什麽?”肖筠感到意外的挑眉,停頓兩秒,話裏有話道:“他已經走了。”“這麽快就聊完了?”花有渝小聲嘀咕,“臭乞丐又玩消失,也不等等我...”肖筠輕扯嘴角:“他和父親之間無話可說。他對康佳不感興趣,對我們所有人都不感興趣,父親之所以找他,是想見他最後一麵,現在遺願實現,老爺子可以閉著眼睛走了。”“算了算了,”花有渝無所謂地擺擺手,“我回去問問他吧。”說著,花有渝轉身離開,沒走兩步,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他回過頭,發現肖筠還站在那裏沒挪步,似笑非笑的模樣令人心生忐忑。“你剛剛說什麽,”花有渝的心髒像是被人潑了一桶涼水,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走了是幾個意思!”肖筠鎮定自若道:“就是字麵的意思,他走之前讓我轉告你,不要找他,你找不到。”花有渝直接愣在原地。肖筠看他這副呆樣有些同情的搖搖頭,沒再說什麽,轉身進了病房。過了好半晌,花有渝眼神一晃,一個箭步衝到vip病房門口,這時候也不怕得罪裏麵的人,對著房門猛敲:“肖筠!你給老子出來把話說清楚!你們對他做了什麽,他為什麽說走就走!”他敲了足足幾分鍾,沒有把肖筠敲出來,倒是吸引了好幾個醫護人員和幾名安保,他被一幫不認識的人架出醫院,直接送到停車場。一個有些麵熟的男人,自稱是肖筠的助理,交給他一份文件,告訴他:“這是合同,董事長讓我交給你,謝謝你幫他找到肖黎。”花有渝靠在車身上,出了一身汗,慢半拍地接過那份文件,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合同,此刻握在手裏卻覺得燙手,心裏五味雜陳。雲諫真的走了。接下來的幾天,花有渝翻遍整個s市都沒有找到人,最後他想起白晏丞,也許這個男人會幫到自己。然而料事如神的白博士也無能為力,對著他搖搖頭,說了一句令人心梗的話:“也許他真的換了一個城市撿垃圾。”花有渝:“.......”“那...你幫忙猜猜,他會去哪個城市?”白晏丞扶了扶眼鏡,認真思量片刻,開口道:“他不主動出現,你很難找到他。”花老板有點想哭:“那怎麽辦...”白晏丞給予建議道:“不如先查清楚事情真相,雲諫為什麽避諱肖家,我想不單單是因為父親對他多年的不聞不問,他熱愛自由,巴不得沒人管,肯定還有其他原因。”花有渝趴在沙發一角,帶著哭腔罵道:“真是夠混蛋,他有什麽難處就直說唄,幹嘛說走就走...”“也許是難以啟齒吧。”白晏丞猜測道。“那現在怎麽辦啊!”花有渝抬起臉,露出通紅的眼睛,哆哆嗦嗦地說:“難道我以後真的見不到他了?”白晏丞往臥室的方向看去,裏麵傳來小襪子清脆悅耳的朗讀聲,不摻雜一絲陰鷙的童聲好像為陰沉的天空添了幾分清新的氣息。他收回視線,對著花有渝淡淡一笑:“總有一天他會回來,他會拋棄你,但是絕不會拋棄他的幹兒子。”花老板聽了是真紮心,同時也安心了不少。“先說好,小襪子以後的學費都由我承包!”“沒人跟你搶,花老板的分店馬上開業,清河廣場可是未來的第一商業中心,想必又能賺的盆滿缽滿。”“能不提這方麵嘛...”作者有話說:花花就是想要一個商鋪,花花有什麽錯t_t第57章 金秋十月, 碧空如洗,正是全年最涼爽舒適的季節。趁著天氣好,不冷不熱, 白晏丞決定把自己的小未婚夫打包帶回老家,好讓家裏的兩老認認未來的“兒媳婦”,對他們的婚事也有個心理準備。雖然已經改革開放多年, 支持自由戀愛, 但婚姻大事還是要經過父母同意,這樣的婚姻才算圓滿。宿星野一聽說要跟白晏丞回老家見父母,既高興又緊張,提前一個星期開始做準備, 不僅買了一大堆禮品和紀念物,還刻意找姨奶詢問該注意什麽事項。姨奶一針見血的指點道:“少說話,多做事。”姨夫爺在旁邊補充:“管住嘴,別罵人。”宿星野:“........”果然還是老頭老太太比較了解他。*出發這天, 由於宿星野要帶的東西太多了,白晏丞又不好拒絕,兩人大包小包地坐上花老板的吉普車,蹭車到s市的火車站, 乘坐直達高鐵前往h市。漫長的五個小時過去, 又從h市的客運站乘坐大巴前往h市周邊的宣糧縣, 也就是本次旅程的目的地, 白博士的家鄉。白晏丞的家鄉位於宣糧縣兩公裏外的小鎮子,小鎮的景象和宿星野想象中的有很大差別,他以為會像幸福鎮一樣老舊落後, 沒想到是一個充滿陽光的繁華小鎮。這裏的農民依靠種水稻為生, 放眼望去都是金燦燦的麥子, 空氣中彌漫著麥子的香氣,令人心曠神怡。除了上次去幸福鎮,宿星野算是第一次來到充滿田野氣息的鄉下,他就像一個好奇寶寶,屁股根本坐不住,總是把頭探出車外,指著各種各樣的新鮮事物詢問白晏丞它們的名字和用處。他太興奮了,以至於沒有發現車廂內其他人看他的異樣目光。哪裏來的土包子,竟然連騾子都不認識。白晏丞則是很寵溺地看著他,非常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他提出的問題,並且做了詳細介紹。他聽得津津有味,與此同時,車子也停在了離家最近的鎮口。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從汽車上下來,大概離他們不到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對年過百半的夫婦正在焦急地張望著。明明沒有見過麵,可宿星野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是誰,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一邊跟白晏丞往前走,一邊在心裏默默組織初次見麵該說的話。白晏丞果然領著他向夫婦走近,而兩老也朝前迎接幾步。“回來就回來,還買這麽多東西。”紮著藍色頭巾的婦女,也就是白晏丞的母親,率先說了第一句話。白晏丞立定腳步,對著二老微微點頭:“爸,媽。”“哎哎...”夫妻倆笑著答應,伸出手去接白晏丞手裏的東西,隨即把目光統一移向宿星野,眼底閃過驚異的神色。這對夫妻一個暈機一個暈車,出門的次數很少,還是第一次見到長成宿星野這模樣的孩子,難免感到驚奇。至於白晏丞,從小看到大,已經審美疲勞了。“這就是星星吧?”白母親切地看著宿星野,以一種宿星野難以想象的力量奪走他手裏的東西。“叔叔阿姨好,很高興見到你們,我叫宿星野。”介紹完,宿星野趕忙去接白母手裏的禮品盒,因為長輩為自己拎包而感到不好意思漲紅了俊臉。白母卻不以為然,瞅一眼白晏丞,很快又看向宿星野,笑著說:“先回家,你們一定餓了吧,我已經做好飯了。”一家人提著背包走了大概兩分鍾就到家門口了,是一棟標準的兩層鄉氏小別墅,三年前白晏丞出錢為父母建的新房。進入大門的時候,白晏丞在宿星野耳邊悄聲說句:“放心,廁所在屋裏。”宿星野努了努嘴:“我才沒那麽多事兒...”白父和白母將東西放在客廳的櫃台上,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房間,白父開口道:“晏丞,飯菜在隔壁,你帶星星先去吃飯,我再給你們洗一點水果。”白晏丞的眸子微暗,輕聲道:“您別忙了。”“先洗手。”白母端著一個水盆放到兩人中間,理了理頭上的圍巾,神情中帶著令人不解的拘謹,“晏丞,我去給你拿鞋。”不等白晏丞阻攔,白母已經邁著小碎步走了出去,而白父也忙著去後廚房洗水果。屋裏隻剩下白晏丞和宿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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