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掃一眼旁邊全成了鵪鶉的眾人,繼續道:“白總,昨天您讓我整理的資料,我已經發送到您的郵箱裏了,請您注意查收。”白和璧點點頭:“辛苦了,昨天晚上我已經看到了,等這次團建結束我再處理,前幾天吩咐下去的項目……”在兩人對話的途中,其餘人才敢偷偷地和隔壁的人聊起天來,但話題的中心已然從其他人事物轉移到了他們白總身上。白和璧戴了副精致的細框眼鏡,換下了平時正式的西服,配了一身簡約而不失格調的穿搭,寬鬆的白色衛衣不但沒讓他看起來臃腫,反而更顯得其體型修長,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衛褲,腳上則踩著黑白撞色的板鞋,再加上他出挑的外貌,不像是公司的老總,倒讓人覺得像是哪家的富少爺。也許是白和璧這副無辜模樣麻痹了在一旁暗中觀察的下屬,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白總今天好帥!”正在和林嘯聊天的白和璧聽見這句話愣了一下,循著聲音看過去,是一位市場部的組長,他掛著淺笑回應道:“你今天也很好看。”那名喊出聲的員工沒想到白和璧會搭理他,還被他這麽溫柔的看著,頓時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對著周圍的下屬們仿佛見了鬼的眼神,白和璧朗聲道:“大家出去玩的這幾天不用顧忌我,放心地玩就好。”他似乎又想起什麽,又朝眾人笑了笑:“你們放心,這幾天絕對沒有工作安排。”員工們你看我我看你七嘴八舌反複確認,最後一齊歡呼起來。“白總萬歲!”***當天晚上的活動安排是大家夥一起在下榻的酒店泡溫泉,說“洗”和“喜”諧音,是要討個“喜”頭,要洗去車馬勞頓帶來的疲憊。白和璧自然也是要參加的。他們提前到了酒店,這個時候溫泉還沒開放,大家隻好先在到各自的套間裏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就在酒店裏吃了點免費供應的下午茶。白和璧剛剛坐完巴士,胃總有些不太舒服,就沒吃太多,隨便喝了杯茶,搭塊烤得焦香的曲奇餅幹,就先回房間休息去了。他在自己有三四個臥室還帶大客廳的總統套房裏收拾好行李,拿起手機處理了會郵件,待到約定的時間才施施然地下樓,準備到活動部安排的指定集合地點。在前往的路上,白和璧特意去周圍的景色。男士和女士的溫泉是分開的,前往不同溫泉的路徑被一塊毛玻璃分隔開。隔壁市的這家酒店環境好,坐落於郊區的小山峰上,氣氛清幽,老板講究雅致,種了很多蔥蔥蘢蘢的竹子,作為天然的屏障隔開了不同的池子,上麵還搭著日係的圍簾,區分功效不同的溫泉。酒店的溫泉種類也多,大的小的各種各樣,除了常規的溫泉,就連藥浴都有。等他按照指示來到集合地點,才發現自家員工們早就換好了浴袍,正湊在一起聊天呢。他看了看自己,還穿著一身打扮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活動部的負責人已經到了,先是朝白和璧打了個熱切的招呼,然後點了點人數發現沒問題後,才說道:“大家換好了衣服,就可以自己找好地方泡溫泉了,咱們晚上十點在這裏集合,需要提前走的話在群裏吱一聲,或者給我單獨發個消息,不舒服的話請及時和隨行的醫師報備。”隨著活動部的組織人員一聲令下,下屬們嘩的一下全部散開了,三三兩兩去挑自己心儀的地方泡溫泉去了。白和璧自然也是要去找溫泉的,可是自己這一身穿戴得太嚴實了,不符合當下的氛圍,他轉身去溫泉更衣室找幹淨的浴袍換去了。等白和璧在更衣室裏換好了浴袍,隻見原本還聚集在原地的員工全都不見了,獨留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不禁摸摸鼻子。這種情況是有原因:公司的男員工一是怕,白和璧上位者的淩厲氣質已經深入他們的骨髓,誰都不敢去找他;二是覺得要避嫌,都怕玷汙了白總那種風光霽月的人物,不敢上前邀請,所以各自找了私湯泡著,就連林特助也叛變了自己上司,和自己關係比較好的骨幹們去邊聊天去了。白和璧摩挲著手機,全然沒注意到自己浴巾鬆鬆垮垮的,大塊大塊的白皙肌膚宛若上好的白玉,誘人深入,v字領的設計如隱若現地勾勒出鎖骨的形狀,更顯其頸部細長,就像高傲的天鵝,除此之外,一雙長腿在步行的時候,從下擺縫隙中流露出星星點點的春色。旁人都不敢往白和璧身上看,除了白總氣勢淩人外,還怕看了鬧紅臉。白和璧倒是沒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走在街上時遇到的注目禮可比這多多了,要是一個個看回去,他不得累死。白和璧也沒想到,自家員工已經怕自己怕到了這個程度。“我真的這麽恐怖嗎?”他搖搖頭,沒想到自己工作是的餘威如此強勁,但也沒辦法,隻好自己一個人去找小型的池子獨自享受。走到一個偏僻角落,白和璧終於挑到了一個合他心意的池子,周圍沒什麽其他人,十分安靜,竹影淩亂,月色怡人,偶爾有清脆的鳥叫點綴,因為到了傍晚,遠方層層疊疊的山嵐間升起淡淡霧氣,混合著溫泉的水蒸氣,令人心曠神怡。正當他準備掀開簾子,獨自一人享受美景和熱浴時,身後忽然有人吹了聲口哨:“白和璧,白總?”白和璧扭頭,麵上不顯,心裏有些訝然。這裏也有自己的熟人?“真巧,白總,你在這裏旅遊?”一個身著灰色浴袍的男人從隔壁的棧道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提著一支紅酒。一看對方的相貌,白和璧就認出這是省長家的大少爺,叫岑駿西,個人能力挺強,早早得就接過了家中的事務,而且為人方麵心高氣傲,說話直白不留餘地。講道理而言,白和璧本來應該對這種人是有好印象的,可之前白氏有生意需要走官道,白和璧和他打過幾次交道,合作得還算愉快,就是他有些下流的心思昭然若揭,若非必要,白和璧是絕不願和這種人太過親密的。白和璧不冷不淡地頷首致意:“岑少爺,好久不見。”岑駿西揮了揮手:“好久不見,最近白總可是大忙人啊,之前約了你好多次,都和我說沒空,如今在這裏碰上了,真是湊巧。”白和璧冷淡道:“嗯。”身穿灰色浴袍的男人見到他如此冷淡,似乎有些失望,但又很快重振旗鼓,揚了揚手中的酒瓶,“相逢即是緣,這碰見的確實是太巧了,我請白總喝一杯?”他接著解釋道:“這是店家珍藏的陳年紅酒,我也是和老板關係好才從他手裏扣下一瓶。”“若是旁人向我討要,我絕不會給;但要是給白總品嚐,我倒是不心疼的,”他眨了眨眼,“畢竟……好酒配美人。”白和璧心裏不虞,他委婉拒絕:“不用了,這酒留著給你自己享用,我就不奪你的心頭好了。”接連被拒,岑駿西仿佛感受不到白和璧對其拒之千裏的態度,自顧自道:“幹站在這裏也不是個事,要不你來我們池子裏泡,裏麵也有一些你認識的人,要是見到你來了,大家一定會很高興的,我也和你敘敘舊?”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白和璧不想出來還應酬,也不想了解對方認識的是什麽朋友,他再次拒絕:“不用,我已經找好溫泉了,在這裏隨便聊聊就可以,我就不打擾你們喝酒了。”盡管意料到他會拒絕,岑駿西麵子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眼底閃過一絲暗色,他最終忍住了情緒。他鬆了鬆自己浴袍的腰帶,漏出一大片堅實的胸膛。白和璧不動神色地移開視線,覺得對方這樣子有些惡心。但岑駿西似乎並不在乎他這種抗拒的姿態,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依白總的意,那我們就在這裏聊聊。”接著,他往白和璧這個方向靠近了些,直截了當道:“我聽說,你最近和司青舜鬧掰了?”“對,你有什麽事?”白和璧察覺出他眼神讓自己不太舒服,他側身挪了一步,似乎是感到風吹過有些冷,然後把浴袍摟緊了一些。對方強迫自己從白和璧曲線優美的脖頸處挪開視線。“嗤,也是,司青舜那種廢物怎麽能配得上你。”岑駿西毫不留情道,然後向白和璧再靠近了一些,伸出空閑的左手,似乎想要撣掉落在他身上的塵灰,被察覺到他用意的白和璧側身避開。岑駿西的手僵在原地,又握成拳,若無其事地收回到身體一側:“如今你也恢複了單身,我也是單身,你既然都不要司青舜的話,那就考慮考慮我?”“白總,今晚不如去我那裏?”他的話語中明晃晃的暗示意味。麵對對方直白的邀請,白和璧這才真正地皺了皺眉:“不必了。”對方的眼睛裏赤裸裸的全是欲望,齷齪的心思擺到了明麵上:“我技術不比司青舜差的,保管讓你舒服。”白和璧徹底冷了臉:“請你自重,注意一下嘴上的措辭。”岑駿西還想糾纏著他說什麽,眼神一閃,卻仿佛看到了熟人,越過白和璧故作親熱地喊了一聲。“靳總,你也來了?”白和璧扭頭一看,一張熟悉的俊臉映入眼簾。被稱作“靳總”的靳敖帶著一個高個的漂亮男孩正氣勢洶洶地朝他們大步跨來。對方沒有應話,而是一臉冷冽地盯著他們,灰色的眼珠子裏是結了冰的火焰,仿佛別人欠了他十萬八萬的吊樣子。--------------------靳敖:捉奸!白和璧:這是騷擾,眼睛不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嘿嘿,這章是吃醋了的嗷嗷!哇,我居然猝不及防上了日推,緊急更新,謝謝各位小天使們的支持和喜愛,愛你們!3第32章 chapter 32. 解決來者正是陪自家表弟宓鵬來旅遊的靳敖。宓鵬一放寒假,就被他爸宓以寧連人帶包地趕到了華國,靳敖無法,隻得把這一百五十多斤重的拖油瓶掛在自己身上。他表弟剛到s市,屁股都還沒坐熱,就嚷嚷著要出去采風,說什麽這是風景最好的時候,對他這個倒黴表哥死纏爛打,讓他帶自己出去玩,靳敖好不容易休息幾天,被他表弟吵得快神經衰弱了。這才過來了沒幾天,宓鵬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隔壁n市有一位他仰慕已久的知名畫家要開藝術展,這又急匆匆讓他表哥領著他去參觀。靳敖本來都打好了算盤,在本地帶著宓鵬兜幾圈風就撒手不管了,剩下的時間還夠他和白和璧再搞幾天關係,拉近點距離。最近的白和璧可謂是脾氣最好的時候,正是刷好感度黃金時期,他猜想是他白哥離婚後一身輕鬆的緣故。再說了,他還有致勝法寶雲朵,畢竟古人雲“母憑子貴”,他靠著他貓兒子,說不定就能突破學長學弟那層膜了呢?結果沒想到又來這一出,他頓時就想把他表弟扔進垃圾焚燒站眼不見為淨,還是宓鵬抱著他大腿哭著不撒手,才最終說動了他那顆鐵石心腸。在出發之前,靳敖連敲了幾天電子木魚,積了很多功德,這才忍住了心中對自家破爛表弟一閃而過的殺意。宓鵬也知道,自己這實在是有點討人嫌了,所以除了開口讓靳敖帶他攀關係之外,就沒讓他表哥操心其他出行方麵的安排了,也答應對方後續不會再有讓他陪同的行程。於是他辛辛苦苦提前做了n市旅遊攻略,挑了一家環境、評價還不錯的五星級酒店,包了這幾天的食宿。其實吧,他挑這家酒店還有個原因,就是晚上可以泡溫泉,他可饞這被點評軟件吹得天上地下的澡堂了。宓鵬一到酒店,行李都沒怎麽收拾,就拉著隔壁房間的表哥下去泡澡了。靳敖還能怎麽辦,來都來了,不享受一下說不過去。“怎麽樣,我挑的地方還不錯吧?”宓鵬一邊在前麵領著路,挺起胸來像個驕傲的小鴨子似的,一邊頗有些自豪地哼哼,“有這麽多溫泉,對了,二樓還有個豪華的自助餐廳,等下泡完了溫泉一起去吃東西,聽說都是米其林認證的大廚在做呢!”靳敖看他表弟那傻樣子有些無語:“收收你臉上的自豪,搞得好像你有他們酒店股份一樣。”宓鵬撓頭:“嘿嘿,這不是為了補償你陪我出來玩嘛,表哥你人最好了……”聽到這個就來氣,靳敖拍他後腦勺跟拍西瓜似的咚咚響:“那我現在在這裏拜誰所賜?”他表弟對對手指:“別這麽小氣嘛……”靳敖見識過他蹬鼻子上臉的樣子,冷笑一聲:“嗬,沒把你直接遣返回醜國都,讓你爸把你關在總部都算我仁慈。”“你答應過我的,說會給我和我喜歡的藝術家們牽橋搭線、暗度陳倉、暗通款曲的!”聽見把他當成拉皮條的這話,靳敖又想敲電子木魚了。他腦門上青筋直蹦:“閉嘴,你在國外呆了這麽久,中文能力退化得這麽過分,連成語都不會用了是吧?”宓鵬癟嘴,剛想繼續說什麽,眼角餘光卻看到了什麽出乎意料的人,注意力被轉移,眼睛一下就亮了。他指著一個角落道:“哇,表哥,你看那邊那個男人長得好好看啊,就是身邊的那個人不知道在幹什麽……”“你別轉移話……”聽到他表弟的話,靳敖腦門上的青筋還沒消下去,順著宓鵬示意的方向,他不經意地朝那邊遠遠地望了一眼,然後瞬間定在原地,脊背肌肉緊繃,眼神一瞬都沒移開。那是白和璧,他身邊還跟著一個見著頗有些麵生的男人,靠得很近,正殷勤得在他身邊不知道說些什麽,讓白和璧露出了滿臉的怒容。靳敖筆挺挺地立在原地,要不是跟在他身後的宓鵬反應快,好歹沒讓他撞上他表哥那鐵打的脊背。他剛想抱怨兩句,就見剛剛還愣在原地的靳敖大步流星,似乎要甩開他,他抓緊趕上:“表哥你幹……”宓鵬一路小跑跟在靳敖後麵,看不到他的表情,隻能聽到他咬牙切齒道。“……那是你未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