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馴養by顧言丶文案他不知道,愛是處心積慮的偶遇。調崗回原籍的第一天,陸野被一通烏龍警情誤導,抓嫖誤抓了侄女的美術培訓老師,從此一腳踏進了命運的漩渦,開啟了一段孽緣。美術老師溫柔恬靜,善解人意,可惜總被卷進些雞零狗碎的麻煩裏。陸野因先前的一麵之緣對他多有照顧,但照顧著照顧著,就把自己照顧進了他精心編製的陷阱裏。直到某一天,他恍然驚覺身邊的變化,才發覺原來齊燕白根本不是什麽溫柔無害的小羊羔,而是條會咬人的狼崽子。見到陸野的第一麵,齊燕白就知道,這個人是上天送給他的禮物。他最初隻想得到他,但後來他貪心不足,又希望陸野愛他。“忘掉你曾經被馴化過的一切,從今以後,我來教導你。”根正苗紅警察攻x表裏不一美術老師受陸野x齊燕白注意事項:1,酸甜三七分,前期受釣攻,後期兩級反轉。2,互寵,但齊老師會伴隨輕微法外狂徒症狀,不過不用擔心,情況還在陸警官的控製範圍內~3:提前婉拒寫作指導~he強強 情投意合第1章 “齊老師。”初秋的正午,日頭依舊火辣。夏末的暑氣被微涼的風吹散大半,隻留下一點烈日般的餘韻,固執地不肯離開。恰逢周末,新城東區顯得有些冷清,整條主幹道上時不時隻有幾輛私家車急速掠過,因為附近沒有監控,所以連減速都懶得。主路旁一個犄角旮旯裏的老式便利店拉下了一半卷簾門擋光,年近半百的店主獨自一人坐在櫃台後的躺椅上,翹著腳,一邊吹著呼呼的風扇,一邊聽著收音機裏午間新聞六十分。這個時間不尷不尬,休息的人不想出門,加班的還沒回來,於是他摸魚摸得心安理得,正聽著收音機昏昏欲睡,就隱約覺得麵前的光被什麽擋了一下,遮住了大半。店主眯了眯眼睛,扯下了臉上沒法遮光的報紙,納悶地往門口一看,才發現居然是難得一見的新客人。新客人是個英俊高大的男人,薄薄的機車夾克裏隻搭了一件純黑t恤,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右耳上扣著隻寬大的無線耳機,看著不像是附近的住戶,反倒像是什麽路過的飆車隊成員。“嗯、嗯,知道”新客人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他從半拉的卷簾門下鑽進來,含糊而敷衍地應了幾聲,然後衝著店主身後逼仄狹小的煙櫃示意了一下,簡明扼要地說:“紅塔山。”店主慢吞吞地從躺椅上起來,轉過頭看向煙櫃,隨口道:“軟的硬的?”“硬的。”男人說。店主依言給他找了煙,男人順手從兜裏摸出了一張十塊錢丟在櫃台上,然後摸過煙盒,像來時一樣,又滑溜地順著卷簾門空隙鑽了出去。“嗯,知道了。”陸野直起腰,順手把蹭歪的耳機扶正,然後一邊撕開煙盒,一邊歎了口氣,說道:“新陽路25號,衛斯藝術培訓中心新城區分校,接到之後送車站,坐217路公交車,對吧我記住了,忘不了。”“對。”電話那邊的女聲滿意地說:“麻煩你了,剛回來就讓你跑腿。”“沒事,反正正好在轄區裏。”陸野從煙盒裏掏出根煙叼在嘴裏,溜溜達達地走到馬路邊停著的摩托車旁,隨口道:“不過你幹嘛把孩子送這麽遠來學畫畫?之前市裏那家總校不是挺好嗎。”“你不知道,分校這邊來了個新老師。”電話那邊的女聲頓時亢奮起來,興致勃勃地說:“年輕有為,特別專業,據說是巴黎美術學院畢業的,素描油畫都是一絕。”“哪?巴黎?巴西吧。”陸野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巴黎美院的跑這小破地方當培訓老師?你到底下載反詐中心沒有啊。”“少看不起培訓中心了,再說,巴西美術還有陶器和石雕呢。”女聲不緊不慢地反將一軍,然後趁勢鳴金收兵,玩笑道:“還不快去接明明,要是晚了明天不給你送醃臘肉。”陸野拿親姐沒辦法,於是幽幽地歎了口氣,扣緊耳機掛斷電話,就這垃圾箱抽完了一根煙,然後跨上摩托車,絕塵而去。從主幹道一路向前,拐過六個紅綠燈,就到了新城西區。跟沒有大型商超和任何娛樂設施的東區不同,西區這邊早年間趕上了產業開發的風口,整個區域被一分為二,一邊是以小微企業孵化園為中心輻射出的商業區,另一邊則是漸漸成了氣候的大型教育培訓一條街。恰逢周末,培訓一條街上全是來課外補習的孩子,年齡各異,高低不同,放眼望去全是一堆花紅柳綠的大蘿卜小綠豆。街上車多人多,陸野懶得往裏擠,幹脆把摩托車停在路口,然後溜溜達達地步行往裏走。他要去的培訓中心在這條街後方,不臨街,是個三層樓高的獨門門市,門口用小笆籬圈出了一個小院子,裏麵掛滿了花花綠綠的畫作作品,遠遠望去特別好認。陸野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趕上培訓中心中午放學,一堆半大孩子出欄似地歡呼雀躍著往外跑,一個個撞進各自的家長懷裏。陸明明小朋友遠遠也望見了陸野,頓時眼前一亮,小雀似地飛奔出來,一腦袋撞進了陸野懷裏。“小叔小叔,快借我五十塊錢。”陸明明撒嬌似抱住他的腿,急切地說:“我急用。”“謔”陸野頓時樂了,彎下腰用指節刮了一下她的臉,打趣道:“這麽長時間不見,第一麵就掏你叔錢包,這不合適吧?”“我真有急用。”陸明明仰著小臉兒看著他,抓著他的腿來回晃晃,說道:“今天是我們齊老師生日!我上課的時候才知道,所以沒有提前準備禮物,你快借我一點,我應急一下,回頭讓媽媽還給你。”陸野心說現在養個孩子可真費勁,一個培訓機構的老師過生日還得送禮,簡直不夠折騰家長的。“行行行”陸野被她磨得沒辦法,從兜裏掏出錢包,抽了五十塊錢給她,隨口吐槽道:“現在的老師可真行,過個生日還管學生要禮物,純是欠投訴。”“什麽呀!”陸明明頓時不樂意了,大聲反駁道:“是我自己想送的,齊老師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老師,我們都超級超級超級喜歡他”小孩子對形容詞的概念就是用得越多越深刻,她一連用了兩個“最好”三個“超級”,顯然是對這件事相當重視了。陸野哭笑不得,隻能立馬道歉,承認自己見識淺薄獨斷專行,不小心冤枉了世界上“最好”的齊老師。陸明明這才作罷,拿了錢飛奔到不遠處的小精品店裏去挑選禮物了。小孩子的錢總是最好賺,附近培訓機構多,所以這種小精品店也不少,陸明明一腦袋鑽進店裏,很快從店裏抱了一個大號的水晶球八音盒出來。“怎麽樣!好看吧。”陸明明舉著那個做工精良的冬雪主題八音盒在陸野麵前顯擺了一下,美滋滋地說道:“把這個送給最漂亮的齊老師,他肯定喜歡!”陸明明小朋友是陸野那個“離經叛道”的親姐姐花三十萬從國外精子庫買回來的,生得白皙精致藍眼睛,活像個洋娃娃,從小就自信地認為自己是流落在民間的迪士尼公主,想從她嘴裏聽到說別人一句“漂亮”,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陸野不由得驚訝地挑了挑眉,對陸明明嘴裏的“齊老師”產生了一點興趣。他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陸明明蹦蹦的背影往室內飄去,然後透過一樓透明的落地窗,看見了屋裏一位被孩子們圍在中間的年輕人。那年輕人長得確實不錯,氣質也好,看起來二十四五歲,身材修長,留著近乎及肩的細軟長發,發尾在腦後紮成一個小揪,隻留下一點微短的鬢發,被他挽在了耳後。他穿著一件雪白的襯衫,上麵纖塵不染,板板正正,大概是怕畫材弄髒衣服,所以袖口稍微挽高了幾折,露出一截消瘦白皙的小臂。幹淨清爽的人總是容易讓人心生好感,陸野站在外麵看了一會兒,不得不承認,他對這位老師的印象也在短短幾秒內直線上升了不少。俗話說,頭發軟的人脾氣也軟,陸野站在小院外觀察了一會兒這位傳說中“最好的漂亮老師”,最終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看起來確實脾氣很好,應該是最招孩子們喜歡的那種溫柔老師。他唇角一直含著溫柔和煦的笑意,低著頭跟學生們說著話,被一群半大孩子圍著嘰嘰喳喳臉上也沒有絲毫不耐之色,反而微微彎著腰,認真地聽著每一個圍上來的孩子對他說大同小異的生日祝福。繪畫素描初級班的孩子最大不超過小學四年級,都是一群小豆丁,但齊老師跟他們說話時,會認真地看著每一個孩子的眼睛,時不時摸摸對方的頭,朝孩子們輕輕笑一笑,看起來並不拿他們當小孩看待,即尊重又認真。他看起來真的很受學生們歡迎,就這麽一小會兒功夫,他手裏就已經收了一遝生日禮物,孩子們圍在他身邊,一個個躍躍欲試地踮著腳往他懷裏塞各種手作的賀卡和畫作。陸野觀察了一下,發現他對小孩子的好意也不是全然照單全收,他手裏隻拿了一小遝賀卡和信件,還有零星幾朵單獨包裝的小花,而對於其他包裝精美的禮物,他會婉拒不要,然後摸摸孩子的頭,抱歉地說兩句什麽。確實是誤會了,陸野想,這老師看著人還不錯。他正想著,就見陸明明已經從人堆裏擠了進去,她人小鬼大,主意也正,似乎從老師剛剛的推拒中看出了什麽,鑽進去之後二話不說,把水晶球往齊老師懷裏一塞轉頭就跑,壓根沒給對方拒絕的機會。那年輕老師被她這一手弄愣了,下意識想找人,可惜陸明明已經像條小魚,飛速地鑽進人堆裏不見了。“小叔小叔,快走快走。”陸明明成功逃出老師的視線,拉著陸野的手催促道:“別讓老師發現咱們了。”陸野嗯了一聲,彎下腰把陸明明抱了起來,轉頭往外走。但他走了兩步,又鬼使神差地回過頭看了一眼培訓中心。大堂裏,齊老師恰好從一堆熱情的小鬼裏脫身出來,他懷抱著一小束花花綠綠品種不一的小花,低著頭輕輕笑了笑,伸手撥動了一下其中一片包裝紙,把彎折的花紋從花瓣下抽出來,輕輕撫平了。他動作溫柔又輕緩,午後的陽光順著大落地窗鋪灑進去,正落在他身上,給雪白的襯衫鍍上一層溫柔的暖光。陸野眸光一動,緩緩收回了視線。是挺好看的,陸野想。第2章 初見把陸明明小朋友送上回家的公交車,陸野順路拐回單位值班。離下午上班還有一小會兒,隊辦公室裏安安靜靜,隻有一位值班老民警窩在工位上,蓋著外套打瞌睡。陸野打量了他一會兒,放輕腳步進了屋,還沒等坐回工位,就聽見對方一波三折地咳了一聲,緊接著拉低外套瞥了他一眼,幽幽地問:“上哪去了?”“喲,師父,您沒睡啊。”陸野樂了,幹脆放開手腳,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從兜裏摸出煙盒,讓給對方一根煙,笑著說道:“這不正好午休麽,就接我侄女放學去了反正她上學的地兒離得近,半個小時不到就回來了。”周末值班按理要堅守崗位二十四小時,但午晚餐時有個四十分鍾的休息時間,離崗也沒什麽所謂。那老民警抬頭看了陸野一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然後從他手裏接過煙,伸手往自己桌洞裏掏了掏,丟給他一個什麽東西。“去就去,幹什麽像做賊似的。”他沒好氣地說:“沒來得及吃飯吧,趕緊墊補一口。”陸野條件反射地伸手一接,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懷裏掉進來的是一個皺巴巴的肉鬆麵包。他頓時撲哧一樂,也不客氣,順手撕開包裝袋,恭維道:“還是師父疼人。”陸野昨天剛調回原籍,按理說,今天不用這麽著急忙慌地被排值班,但偏偏昨天晚上市局突擊掃毒,區分局隊裏的大部分民警都被抽調去忙著審訊押人了,隊裏值班人手不足,隻能把他拉出來,臨時頂上。不過新城區這邊不比市中心,人口沒那麽密集,產業類型和人口居住模式也相當簡單,相比之下警情比市中心的數量要少不少,值起班來也不算太辛苦。一整個下午過去,陸野也就跟著李誌文出了三回警,兩次是鬥毆事件,一次是兒童走失案後者還是個烏龍,出到現場之後找了一圈才發現,人家孩子壓根沒丟,就是跑到商場另一邊去看棉花糖小火車的巡演了。陸野照例攔住了哭哭啼啼要打孩子的家長,又順便教育了一下亂跑的小朋友,然後輕輕鬆鬆地收工,回程路上還跟李誌文感慨,說要是以後值班都是這個工作強度,那他做夢都能笑醒。“你可別落嘴。”李誌文說:“小心怕什麽來什麽。”陸野是個唯物主義者,從來不信玄學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聞言隻是微微一笑,並不往心裏去。然而老民警的生活經驗確實比年輕人豐富一點,陸野舒舒服服地過了一整個下午,一到入夜,警情就邪了門似的,猛然找上了門。“接警台轉接,武威路18號賣淫嫖娼。”李誌文從門口進來,伸手敲了敲陸野的桌麵,說道:“報案人說,這半宿男男女女來來去去地進去好幾個了,懷疑是有組織行為,過去看看。”陸野:“……”賣淫嫖娼連抓帶審就得好幾個小時,萬一遇上那“負隅頑抗”的,還有得可磨。陸野仿佛已經預見到了接下來這個不眠之夜,認命地搖頭一笑,套上執勤服站了起來。“師父,您老人家說得可真對。”陸野說:“下回可不敢落嘴了。”武威路18號,是新城東區的一處雙子公寓。這棟樓年限久地處偏,產權還模糊,當年造好的時候以住宅名頭賣公寓,坑了不少投機商和普通家庭,十來年過去,還年年有人要求上訪解決問題。開發商當年卷了錢就跑,公寓也沒能好好維護,既沒有物業也沒有管家,隻空有一套光鮮亮麗的好外觀,吸引了不少資金不足還想住得體麵的人。那住宅區因為地勢偏僻,房租很低,所以人口流動速度極快,裏麵魚龍混雜,什麽人都住,分局在那抓過嫖抓過賭,甚至還抓到過一群聚眾吸毒的小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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