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也不知道。”初白喃喃道。餘嘻！宋泊簡眸子裏閃過一絲無奈的痛色。“可在他眼中，我們好像並不算戀愛，甚至連曖昧都算不上。”宋泊簡看向初白：“可當初跟我親密無間的也是他，我想問清楚。”初白雖然兩眼醺醺，但也能看出宋泊簡的難過。他不知所措，慌忙抽出紙巾遞給對方。“小宋總，別傷心了。”宋泊簡道了聲謝謝，繼續盯著初白。見他醉意不小，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算了。”宋泊簡苦笑一聲，收回落在初白身上的視線，抬頭望著黑漆漆的天空。“我理解你的感受。”初白眼神真切，隨手抱起搖椅上的枕頭，兩腿晃啊晃：“因為我也有過類似的遭遇。”這個秘密初白從沒跟別人說過。可能今天的酒喝多了，也想安慰宋泊簡，這件事他一股腦地說出來。“你也遇到過？”宋泊簡眼神猶疑。“我還挺喜歡遊戲裏那個沒有聯係方式的朋友。平時叫他哥哥或者開玩笑喊他老公他都不在意，朋友們起哄他也默許。但一年前在我索要聯係方式後，他突然性情大變，對我超級凶，甚至不讓我喊他哥哥。等我放棄喜歡他，退回到普通網友的位置後，他才重新變得溫柔。”宋泊簡眼神一怔。第14章 深夜的風，涼得可怕。宋泊簡緊緊蹙額，冰涼的指尖握住紅酒杯情緒複雜。初白暈乎乎的，捉摸不透對方的想法。喝了點小酒，他靠在搖椅上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睛，嘴裏依舊嘟囔不停，時不時寬慰宋泊簡向前看。搖椅輕輕搖動，很適合哄睡。初白側躺在上麵，雙膝並攏，睡覺時像隻安靜的小貓，纖長濃密的眼睫隨著呼吸小幅度抖動，讓這個寒夜變得溫柔靜謐。他的皮膚很白，一截露出的腳腕被月光撒上一層細膩的銀色。碎發隨意搭在額頭，精致的臉蛋有股水墨般的沉靜溫和。宋泊簡靜靜望著初白。三年的時光過得很快，初白好像從未變過。彼時的初白同他最初在明月劍心論壇看到那些照片時一樣。宋泊簡漸漸看得出神，起身將初白抱在懷裏走進臥室。喝醉酒的初白毫無防備，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酒氣，在宋泊簡懷裏慵懶地蹭了蹭。曾經宋泊簡無數次幻想這樣的情景，但沒料到實現時兩人卻是這樣的關係。將初白安置好後，宋泊簡關好門窗離開。回到房間裏，宋泊簡重新坐回電腦前將腕表取下。就連他自己具體也說不上來當年兩人是怎麽曖昧起來的。當每天與初白在遊戲裏碰麵變為一種期待，他便知道他對初白有著不一樣的情愫。當這種情愫變為習慣，宋泊簡後知後覺，已經深深陷在裏麵。坐在椅子上，宋泊簡重新瀏覽聊天記錄，按照時間線將一年前的11月重點標注。那時正是明月劍心一年一度的情侶大賽，每周都會有必須完成的任務。大賽一等獎除了有紀念裝備和皮膚外，還有兩台高配置的單反。初白非常想要那台單反，年初代表學校去法國交流時，會派上大用場。宋泊簡那時因為逍遙世界的上市忙得焦頭爛額。為完成遊戲任務，讓暫住在他家裏的侄子宋裴遠幫他上線陪初白刷副本。其實他有考慮過直接告訴初白，但初白知道他工作忙，一定會擔心麻煩他。曾經兩人為完成任務提到過這類事，每次初白都因不好意思而拒絕。為了不讓初白內疚，他選擇了經常玩網遊的的宋裴遠，也算比較放心。加上和初白的事涉及他的隱私，他不希望被有心之人知道。但萬萬沒想到，初白恰好在那段時間跟他索要聯係方式，不但被狼狽拒絕，還被宋裴遠凶了很久。而宋裴遠在將賬號還給他時居然還稱自己沒怎麽跟初白聊天。明月劍心的聊天記錄隻能往前查三天，想要更多曆史記錄需要去後台下載。宋泊簡沒多想，但沒料到這個錯誤的決定差點毀掉他和初白的感情。再後來，初白的愈漸疏離令他很費解。他有想過直接問清楚原因，但又擔心自己沒有立場。萬一初白告訴他自己在談戀愛，他該怎麽辦？兩人隻是有些曖昧而已，他沒資格阻攔。而他又遠在歐洲，沒辦法抽開身去找初白。外頭的樹葉被風拂動，發出的聲音。等宋泊簡看完所有聊天記錄，徹夜難眠。此刻他的心情很複雜。既帶著失而複得的欣愉，又擔心初白礙於他的身份，不願和他在一起。又或者，初白早就不再喜歡他。想到這個可能，宋泊簡眉心焦慮，疲憊地將手腕搭在額前，漆黑的視線望著天花板略顯躊躇。一直到深夜三點，宋泊簡撥通一個電話號碼：“李秘書，裴遠最近怎麽樣？”李秘書正在接宋裴遠放學：“小少爺挺好的，您要跟他說說話嗎？”宋裴遠隨母親一直在荷蘭定居，因為交換生，才去宋泊簡所在的瑞士暫住兩年。雖然宋泊簡已經回國，但還是安排秘書照顧宋裴遠的生活。宋泊簡聲線沒有任何溫度：“通知宋裴遠，從今天起他的零花錢減到十分之一。”李秘書懵了，雖然能猜到淘氣的小少爺犯了錯，但並不敢多問。但他好心地提醒一句：“宋總，請問持續多久？”宋泊簡：“直到我結婚。”李秘書滿目擔憂：“收到。”……翌日，初白在刺眼的陽光中醒來。睜開雙眼，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每個場景都斷斷續續。他目前唯一能記住的，就是他和宋泊簡在吊椅前一直在聊天。具體聊什麽，並沒有印象。初白慌著神開始洗漱，非常擔心他跟宋泊簡說一些有的沒的，或者得罪人的話。剛一走出浴室，他又想起一件事。他是怎麽來到床上的？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毛，初白萬念俱灰，生怕昨晚自己又吐又哭讓宋泊簡照顧半天。初白心虛地走下樓，狗狗祟祟的模樣惹的觀眾非常好奇昨晚兩人發生了什麽。［我有預感，這兩人昨晚肯定喝大了。你們看初白鬼鬼祟祟的樣子，沒準做了什麽虧心事。］［怎麽突然有種小說裏男女主角酒後亂*的感覺？］［初白喝了多少？炸著毛的模樣好可愛。］［宋大佬好賢惠，照顧完醉酒的cp還要起來做早餐。］蹲在台階前，初白抱著欄杆繼續偷偷打量在廚房忙碌的宋泊簡。看對方淡定的模樣，昨晚應該沒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如果他真的因酒量不好吐了宋泊簡一身，宋泊簡估計早就將他扔在露台，怎麽還會把他攙進臥室？當然，也可能是他們人美心善的小宋總不計前嫌，怕他著涼受凍。此刻，初白的手機嗡嗡響個不停。［宋氏最強財務部］小胖：初初！昨晚咱們部門加班，都在看你的直播！直播結束後，你有沒有跟小宋總稍微親密地交流？陳嶼：本來說加班，結果大家追綜藝太入迷了！還想繼續看，可惜結束了。小胖：小初最近跟宋總關係進展飛速，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升官發財！陳嶼：對了，跟你一批進來的實習生淘汰了20位，隻留下5位。我偷偷問了人事部的組長，他說你的檔案被壓在董事長辦公室，等小宋總回來再評估。初白：25進5？今年怎麽就要5個？小胖：據說小宋總為了選拔人才，加大了考核難度。看到這個壞消息，初白努力掐著人中。看來宋泊簡總說考核他，不是鬧著玩的。“初白，吃飯了。”忽然，宋泊簡端著餐盤低聲喚道。初白懵懵地望向四周，不知道宋泊簡怎麽發現自己的藏身處，急忙殷勤地跑過去。“我來端盤子，你歇著。”宋泊簡自然沒將餐盤遞給初白，簡單將刀叉和玻璃杯擺好，他朝初白說：“可以吃了。”“哦。”初白罪惡地坐下，看著豐盛的早餐，忽然覺得自己命不久矣。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也就算了，居然還讓大老板給他做飯擺盤。他不被人嫌棄誰被？就當初白暗暗唾棄自己時，宋泊簡將酸奶中放入一些堅果：“蜂蜜酸奶，解宿醉的，可以讓你舒服些。”初白動作一怔，忙放下餐具恭恭敬敬接過。他們小宋總也太好了，不光人帥還關心下屬。除了工作要求嚴格些，簡直無可挑剔。他初白發誓。如果他真能留在宋氏，將來他一定為宋泊簡鞍前馬後，做他最忠心耿耿的財務，永遠不會有其他的心思。“小宋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