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麽樣!


    陳觀樓在心頭默默吐槽,嘴上卻說道:“承蒙張兄看得起。隻是我這人,你也看見了,不思進取,胸無大誌,能力有限,恐怕不能替張兄分憂。要不,我們換個方式合作。”


    “廢物!”張道合怒罵道。


    陳觀樓:……


    他忍!


    忍!


    忍字頭上一把刀。


    他能忍!


    “對,我是廢物。張兄見笑了。要不這樣,你給我一點線索,我呢,想辦法釋放牢獄中的教友,如何?”


    張道合輕蔑一笑,顯然對他的提議毫無興趣,甚至是嫌棄。


    牢獄中的教友本就是棄子,能活則罷了,死也也沒關係。


    “陳觀樓,不要耍小聰明。我說過,宗師之下皆為螻蟻,不僅僅是指修為,還有人心。你在想什麽,本座一眼就能看透。”


    陳觀樓不信。


    除非對方修煉了他心通。但是顯然不可能。


    對方給他的感覺有點古怪,的確有種宗師親臨的壓力感,但是他畢竟接觸過好幾位真宗師。張道合給他的感覺又有點怪怪的。


    真要形容的話,有點像是山寨!


    就是山寨宗師,或者是半步宗師。


    “張道合,你敢騙我。你是不是還沒有真正踏入宗師境界,你的突破半路出了差錯。你主動現身來找我,還主動透露這麽多消息,是不想是蠱惑我幫你突破?好啊,你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張道合麵色穩如泰山,陳觀樓卻認定對方是西貝貨,心頭瞬間多了許多勇氣跟膽氣,未嚐不能跟對方打一打。


    “假的?嗬嗬!陳觀樓你敢跟本座打嗎?”


    “有何不敢!”陳觀樓輕蔑一笑,“張道合,我們認識多年,雖然接觸不多,但我知也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藏得深,藏得穩,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親自露麵。既然你親自露麵,囉囉嗦嗦說了這麽多,又是大虞世家血脈,又是什麽挖祖墳,又提汪齊仁,南山侯,用意必定頗深。思來想去,讓你如此費心的事情,唯有境界。你的宗師境界,嘖嘖,鬥膽一猜,你就是個冒牌宗師!”


    張道合於樹蔭中,忽左忽右,身形飄忽不定。


    他仿佛是一股風,融入了深夜的狂風中。又仿佛是一片雲,四散分開,或是聚攏,全憑他的一個念頭。


    他輕蔑一笑,“陳觀樓,枉本座看好你,認為你是個人才。結果你跟那些凡夫俗子沒什麽區別。本座不妨告訴你,今夜本座現身,是因為要做一件大事。”


    “多大的事情,需要將我引出京城。你別忘了,宮裏頭可是有真正的宗師。你這個冒牌貨膽敢在京城搞大事,就要做好受死的準備。”


    “哈哈哈……宗師又如何?宮裏頭的宗師,這會估計正焦頭爛額,也在為境界一事發愁。你可知,大虞朝真的有仙。”


    陳觀樓眉頭微微一跳,“說來聽聽。”


    “不如你加入本教,屆時本座將一切真相都告訴你。”


    陳觀樓搖搖頭,“還是那句話,我資質愚笨,就不耽誤張兄的大業。張兄要是沒別的事,我先告辭。”


    “陳觀樓,你不想知道真相嗎?你不想踏入宗師境界嗎?”張道合厲聲質問。


    陳觀樓笑了笑,說道:“我想!我做夢都在想這兩件事。但是,跟你一起狼狽為奸,我不願意。你會好心告訴我真相嗎?你會告訴我踏入宗師境界的方法嗎?你不會。你隻會將我當做墊腳石。


    我不知道你具體想做什麽,你如此苦心積慮跑來找我,恐怕是想利用我的命來替你踏平前方荊棘。怎麽著,貴教內部找不到一個肯替你賣命的九品武者。想來也是,九品武者總歸還是稀有品種,不是那麽容易練出來的。”


    張道合神色昏暗不定。


    陳觀樓見狀,哈哈一笑,“真叫我猜中了。張道合,你果然沒安好心,你就是個野心家。我要是你,幹脆就公開秘密,讓天下急著突破宗師境界的九品武者雲集在一起,你隻需暗中謀劃一番,他人統統都是你的墊腳石。屆時,你就是最大贏家。你知道如何立於不敗之地嗎,當秘密不再是秘密,當秘密成為口耳相傳的謠言時……哎呀,你不會真的動心了吧。我就隨便一說,你可別當真啊!要是真被你幹成了,我可成了罪魁禍首。”


    張道合笑了!


    笑得極為得意,極為張狂。


    “陳觀樓,你果然有點用處。本座暫時就不計較你的無禮之處。隻可惜,你放棄了同本座合作的機會。下次,當你想要合作的時候,就不是這個價格。”


    “你放心,我這人胸無大誌,不敢跟張兄合作,我怕被張兄坑死。看在我替你出謀劃策的份上,能否透露一下,究竟是什麽樣的真相?


    張道合這一刻變得很友善,他緩緩說道:“可以透露一點真相給你。真相就是必須死人,死很多人,死的人還必須是大虞世家血脈後裔。有了他們,就能開啟真正的通天之路。陳觀樓,這就是我給你的誠意。路就在你的腳下,你敢來嗎?你若敢來,八月十五之前,我等你!”


    隨著‘等你’二字落下,人已經消失不見。


    陳觀樓扯著嗓子大喊,“喂,你還沒告訴我具體去哪裏找你?你不說,我怎麽去?”


    怎麽去?怎麽去?


    密林中全是回音,唯獨沒有張道合的回應。


    陳觀樓吐槽了一句,說話說一半,喜當謎語人,真該死!


    連夜回京城,回家。


    遠遠的就看見皇宮方向著火。全城的兵馬都動了起來。


    五城兵馬司,錦衣衛,刑部,京兆府尹,禁軍……


    大街上肅殺之氣撲麵而來。皇宮周圍亂糟糟一片。宮裏頭,太監宮女哭喊聲一陣高過一陣。


    濃煙滾滾。


    這麽大的動靜,全京城的百姓基本都醒了,透過門縫,或是騎在牆頭,默默看著外麵,望著遠方。


    陳觀樓暗自咋舌。


    張道合說要在京城搞出大動靜,真沒吹牛。


    這動靜真夠大的!


    火燒皇宮!


    這幫教匪是真不怕死,真不怕事,是真的能幹事啊!這回又得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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