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人立刻將這個消息通知給傅恒郢,並且將監控視頻也同步過去。在看見視頻的第一眼,傅恒郢就說:“推輪椅的不是鬱辛。”“坐在上麵的才是。”聽著這話的下屬,背上一瞬間就冒出了冷汗。因為他們知道, 這次失職麵臨的後果會有多可怕, 如果鬱辛沒出事還好, 出事了,他們都得倒黴。“為什麽沒有人跟著!”掛斷電話的瞬間, 保護鬱辛這隊人的領導者就忍不住對下屬破口大罵,“一群蠢貨!”“隊長, 我們有人跟著的, 但是……”隻見安排在病房外保護的人裏,有一個人弱弱的說:“警察把我們攔下來了,讓我們跟丟了。”隊長這下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 這次保護鬱辛的人, 不僅有他們傅家的人,還有警察的人。在此之前,他們雙方都是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的。兩方沒有提前通氣,但都意識到了對方的存在。傅家的人不知道對方是幹什麽的,所以有意無意的總會去阻攔對方的行動。而警察那邊大概也是如此,難怪這幾天傅家的人就一直隱隱覺得行動受阻,隻怕是這裏麵就有警方刻意阻攔的原因。警方那邊因為不知道傅家的人是什麽成分,於是在保護鬱辛期間,感受到傅家人的跟蹤,第一時間就想辦法將傅家的人攔了下來。“那警方那邊的人呢?有沒有人跟著?”隊長心裏懷有一絲希望的問道。隻聽另一個人說,“警方的人,被我們攔下來……”傅家這邊攔下警察的原因,與警察同理。兩方實行相同的任務,但卻都因為沒有提前告知,將對方認成了危險因素,互相阻攔,這就間接導致,到頭來誰也沒跟上鬱辛的蹤跡。隊長沉默了,下屬也都沉默了。兩方被互相幹擾的,誰也沒做成事情,搞得亂七八糟,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讓顧淮有了可乘之機。趁著這個間隙把鬱辛給帶走了,事情到了這地步,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那還愣著幹什麽!都還不快去想辦法找!我告訴你們,這個人出事了,咱們都別想再有好日子過!”隊長吼道。人群四散,紛紛動身尋找鬱辛。而就在這時,隊長的手機響了,他看著手機上的內容,喊住了要動身的其它人。“不用找了。”隊長將手機攤開,上麵顯示著一個定位,“知道在哪了。”地址是傅恒郢發過來的。傅恒郢其實也沒想到自己以防萬一的手段,居然會真的派上用場。雖說已經有幾方人馬對鬱辛進行保護,但是傅恒郢終究還是不放心,為了以防萬一,他在鬱辛的身上安裝了定位器和針孔攝像頭。這款儀器很小,安裝在衣服紐扣上,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傅恒郢本來還覺得,這個東西應該用不上的,但此時此刻卻無比慶幸,自己為了以防萬一安裝了它。其實說起來,今天會發生這種事,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傅恒郢疏忽了。這幾天以來,傅恒郢都時不時會打開監控看看鬱辛和顧淮的狀態的,但這幾天都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他掉以輕心了。今天公司比較忙,打開監控沒那麽頻繁,結果就出現了以外。傅恒郢想著,心中湧現起前所未有的懊惱。在趕往定位地點期間,傅恒郢坐在車上,看著監控視頻裏被捆在床上的鬱辛,怒火簡直快要將他湮滅。他看起來是那樣冷靜,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他是那樣沉默,可手背鼓起的青筋和抿成一條線的嘴角,都預示著風雨欲來。手機裏傳來顧淮的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控訴和辱罵,每個字落入車內人的耳朵裏,他們都情不自禁的去看傅恒郢一眼。而在聽見顧淮說自己解剖學得很好的那一瞬間,整個車內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車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定距離,一時半會無法趕到,所有人都想,時間是不是來不及了。彼時,顧淮家中。發泄過情緒以後的顧淮,已經冷靜下來了,他看著床上的鬱辛,緩緩拿起一柄手術刀,眼底沒有一絲情緒。“我的刀以前很穩的,但現在就不確定了。”顧淮看著手術刀,光潔的刀麵折射出他的臉龐,他看著裏麵的自己,眼底的情緒蔓延,似是在回憶著什麽。“如果一刀下去歪了,就隻能讓你多受幾次苦了。”顧淮忽然笑了,他看向鬱辛,“要怪,你也隻能怪傅恒郢。”“是他讓我變成這樣的。”顧淮說,“原來血債血償,是這麽個意思啊。”手術刀的寒光折射在鬱辛的眼底,將這一切都凸現的愈發可怖。顧淮話語的每字每句落在耳中,都像是一聲聲死亡宣告。明明刀刃還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可鬱辛卻是已經覺得疼了起來。眼淚不自禁的從眼角滑落,鬱辛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他閉上了眼睛。他想,或許自己真的要死掉了。鬱辛感受的冰涼的刀柄觸碰上他的胸膛,輕輕劃過他的鎖骨,最後落在衣服扣子上。“砰”的一聲輕響,紐扣的線被刀刃隔開,病號服在沒有紐扣固定的瞬間,衣裳大開,露出了大片胸膛。這一刻,鬱辛屏住了呼吸。第一刀解開的是紐扣,而下一道,就將會是他的胸膛腹部。他這樣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即將被開膛剖腹的事實。鬱辛曾想過很多次自己死亡時的場景,但唯獨不曾想過會是這樣的。腦海裏如走馬燈般的將前半生的所有畫麵一一回憶,那些不好的,悲慘的,憤恨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都變得模糊不清,留下的隻有和傅恒郢的美好回憶。他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牽手,接吻,做.愛,想起了溫暖的懷抱,以及耳鬢廝磨間那一句句動人的情話。真的好可惜,早上出門前都沒來得及與傅恒郢好好說一聲道別。如果鬱辛知道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麵,他一定會好好去抱一抱傅恒郢,去告訴他,自己有多愛他。可一切都來不及了,喉間的酸脹感彌漫至鬱辛的整個胸膛,那種疼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人體在麵對悲傷時是會做出相應的反應的,如眼淚,如心痛。身上衣服的扣子被顧淮一顆顆的用手術刀解開,他就像是個變態,做著盛大狂歡前的精心準備。鬱辛越感受,他就越想吐。那種神經緊繃引起的生理性反胃,讓他愈發難受。在最後一顆扣子解開的瞬間,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了。這個鈴聲鬱辛是再熟悉不過的,這是他給傅恒郢設置的專屬鈴聲。鬱辛睜開了眼睛,這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救贖的光。毫無根據的,他就是覺得,傅恒郢已經發現他不見了。鬱辛看見顧淮的手一頓,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來鬱辛的手機。在看到來電顯示是傅恒郢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將手機頁麵朝向鬱辛,搖了搖手機,他說:“呦,是傅恒郢打電話來了。”“你說我要不要接呢?讓你臨死前再聽聽傅恒郢的聲音。”鬱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害怕顧淮會真的不接電話,又不敢顯露出自己的渴望,於是垂下眸子,露出了一副難過的模樣。“不想接?”顧淮有些意外的說。鬱辛沒說話,隻是側開了臉,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模樣要多委屈又多委屈。顧淮看著鬱辛這副模樣,他一把掐住鬱辛的下巴,“你就不想再和傅恒郢說說你的遺言?”“不想。”這一次,鬱辛開口了,他說:“我死了,他會很難過。”“我不希望他難過。”鬱辛說。在聽見鬱辛這話的瞬間,顧淮麵目變得猙獰可怕,他站起身,一把甩開鬱辛的臉。“好一個不想讓他難過!”顧淮咬牙切齒,“我偏不會順了你的願。”“這麽感情深厚。”他說:“我就要讓傅恒郢親耳聽著,你是怎麽死的。”想象著鬱辛在這邊疼痛得尖叫,而傅恒郢聽著卻無能為力的畫麵,顧淮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他毫不猶豫的接通了電話,點開了免提。傅恒郢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顧淮。”傅恒郢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靜,鬱辛聽著他這聲音覺得心安,但顧淮卻是有些惱怒。“你看起來還很冷靜啊,學弟。”顧淮陰陽怪氣的說,“虧得鬱辛還在這邊以為你有多愛他,結果接通電話來看,也就那麽回事。”“鬱辛,看樣子,你的傅恒郢並不會因為你的死亡而難過呢。”顧淮笑著說。鬱辛聽著這話,如果順了顧淮的意,表現出傷心難過的模樣,顧淮很可能就把電話給掛了。大腦飛速的運轉著,鬱辛麵上露出堅定的表情,癡癡的說:“傅恒郢是最愛我的。”顧淮聽著這話,嗤笑了一聲,像是不屑,但又是真的相信了。或許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說的,傅恒郢不愛鬱辛。傅恒郢有多愛鬱辛,除卻傅恒郢和鬱辛以外,這世界上認知最清晰的,就莫過於顧淮了。從高中時候,傅恒郢對鬱辛的關照,顧淮就一點點的看在了眼裏。顧淮忽然想起了,當初自己會向鬱辛求婚的原因。作者有話要說:一更這章的故事告訴大家一個道理:溝通的重要性。但凡傅家和警察互相說一句話,鬱辛都不至於被搞走。一個相互使絆子然後坑了保護對象的故事。第90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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