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其實不拘於住哪兒,但他就是不想如司昭廉的意,“當然是民宿了,平時出差還沒住夠酒店?““那行,就住民宿,” 紀陽說,“我這邊來定。”三百多公裏的路程,不堵車的話預計中午左右到,他們不趕時間,慢慢地開車, 加上中途上廁所、休息,下高速剛好一點過。車上都有零食,在服務區裏也買了東西吃,大家都不是很餓,先去把住的地方搞定。他們這次是去爬山的,為了方便就直接住在附近,這個景區處於半開發的狀態,商業的東西不多,原生態的山林淨化了塵埃,駛進盤山公路後的空氣明顯清新不少,他們關掉空調讓自然風吹進來,同樣是盛夏,這裏卻涼意充盈,層層堆砌的山和樹形成了天然的屏障,隔絕了高樓大廈形成的“城市熱”。開了半小時,導航指引他們停在一排木屋旁,後背靠山,仰頭就能看到盤踞在山腰上的階梯。下車後,莫凡深吸一口氣,冷清的空氣進入肺腑,把開車後的疲憊一掃而光,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短袖還有點兒冷。“這裏的空氣太舒服了吧,”衛末霖感慨,轉頭看到門口堆放的燒烤架,提議道,“哎,爬山是明天的事兒,咱們下午去周邊逛逛,晚上弄燒烤吧?”紀陽:“我覺得行,反正出來就是享受生活的。”司昭廉停好車走過來時手裏提著一個小包,“紀陽哥,這裏你找的地方?真不錯啊,挺舒服的。”眾人一起往裏走,紀陽說,“這也是朋友推薦給我的, 很適合避暑。你手裏提著什麽?”“我出來前看了一下天氣,這裏這裏溫差大,帶了兩件外套,”司昭廉見他們兩手空空,“你們都沒準備嗎?”莫凡不屑:“就出來兩天還帶什麽衣服?要是有需要我們都是直接買。”司昭廉:“莫總財大氣粗,我這個小公司可比不了。”“別說‘我們’啊,”衛末霖摟著何薰冉,“我老婆可給我帶了的。”紀陽的小男朋禾嶼也慢吞吞地拿著一個小包走過來,“我也準備了衣服,山裏的溫差大,可能還需要蓋棉被的。”“寶貝兒有心了。”紀陽親了男朋友一口,得意衝莫凡說,“你這個單身狗活該凍著。”莫凡操了一聲,“這年頭有錢什麽事兒不能辦?我就不信這裏沒有賣衣服的。”還真被他說著了, 這裏沒有開發完全,沒有建造便民店,民宿老板提供住宿和食物,卻沒有辦法提供衣服、莫凡是無所謂的,他火氣重, 就算是冬天也隻穿一條褲子,兩件衣服,如果沒到零下毛衣都不會穿。但他帶來的兩個小情兒明顯不有點挨不住,為了保持身材本來就瘦,身子單薄經不起凍,下午還好,有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沒多冷,可一入夜就不行了,氣溫驟降,哪怕站在燒烤架邊兒還是冷得臉色發白。衛末霖和紀陽的衣服沒有多帶的,隻夠身上穿沒辦法分給他們。“很冷?”莫凡握了握林肖和小周的手,“要不你們去房間裏待著?”二人不約而同地搖頭,金主都在這站著,他們怎麽能進去,哪怕莫凡好說話這些基本的規矩不能丟。“沒事的莫哥,”林肖衝他撒嬌,往莫凡身上貼,“你身上暖和嘛,貼著你就好了。”莫凡挺吃這套的,叫老板倒了兩杯熱水給他們,然後拉著小手捂熱。燒烤是司昭廉在烤,紀陽、衛末霖和莫凡三人輪番點火都不行,司少一出手就燃起了大火,隻見他熟練的刷油、放食物、撒佐料,何薰冉和禾嶼眼裏燃起了希望。“你行啊,看不出來居然有這手!”衛末霖誇讚道。“以前在國外經常和朋友一起出去野炊,”司昭廉手法嫻熟把魷魚排骨翻了個麵,餘光瞥到旁邊的恩恩愛愛, 揚聲喊,“莫哥。”莫凡回頭:“幹什麽?”“你不是想吃烤魚嗎?過來嚐嚐味道。”衛末霖嚷嚷:“我們的魷魚和排骨耳呢!”“馬上就好。”司昭廉見莫凡沒動,又叫了一聲,“莫凡!”“來了,叫魂啊?”莫凡鬆開兩個小情兒慢吞吞地走過去,掃了一眼烤架上堆著的食物,“烤魚好了?在哪兒呢?”司昭廉把烤魚遞給他,“嚐嚐?”還真別說,司昭廉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把魚烤得外焦裏嫩,火候掌握得很精準, 佐料滲透進去,肉裏也帶著香氣。“怎麽樣?”司昭廉盯著莫凡問, “味道怎麽樣?”“唔……還不錯。”莫凡一口咬下去挺燙的, 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也就那樣吧!”“也就那樣你還吃那麽多?”紀陽無語,用生菜裹著五花肉遞給禾嶼,去搶莫凡的烤魚,“難吃就給我!”“誰他媽給你了?”莫凡抬腳踹他,被恩愛秀的眼睛疼,“就你有伴兒我沒有?”他把烤魚拿給林肖和小周,也就司昭廉把食物翻個麵的功夫,莫凡又和那兩人混在一起了。司昭廉回頭就看到莫凡把烤魚喂給小周,見小周燙得直眨眼,大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緊接著林肖又貼上去在莫凡耳邊說著什麽。“嘖嘖嘖,”衛末霖站在燒烤架邊守著食物感歎,“這人,比我們這兩對兒真情侶還膩歪, 真受不了。”“鴨子嘛,想怎麽寵就寵唄,花了錢的還不能要個好?”紀陽笑道。司昭廉收回視線,纖長的眼睫擋住了他的情緒,把烤好的茄子放在盤子裏, “林肖,茄子好了。”林肖眼睛一亮,立馬衝過去,“謝謝司少,您烤得太好吃啦。”“喜歡就行,”司昭廉見他凍得一直抖腳,“還冷嗎?”林肖點頭,“是有點兒, 不過沒事,吃點東西就暖和了。”司昭廉手裏動作不停,“你等我會兒。”具體等什麽也沒說,林肖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笑。從司昭廉叫林肖過去吃東西的時候,莫凡就一直注意著他們這邊,看到他倆說話眼睛眯了眯, 特別是司昭廉臉上溫和的笑意,在莫凡眼裏一股子沾花惹草的騷勁兒。烤了這麽半天有些手酸,食物也熟得差不多了,司昭廉對紀陽說:“陽哥,你來替我會兒吧?”“好嘞,”紀陽接過刷子,吃著手裏的排骨,“你去吧,我來。”司昭廉去洗了個手,讓林肖在這等他,幾分鍾後,從房間裏拿來外套替林肖披上,“冷就給我說唄,又不是沒有衣服穿。”他將紳士進行到底,還貼心地幫林肖把衣服扣上, 那副樣子不像對待一個鴨子,倒像是情人。莫凡將這一幕盡收眼底,拳頭發硬,拍桌子站起來,“司昭廉!”他那架勢把旁邊兩對兒情侶嚇到了,四人不約而同地朝他看過來。“嗯?”司昭廉聽見動靜抬頭,神色無辜,“莫哥有事嗎?”“你給我出來!”莫凡往外走去。“有事兒就在這說吧?”司昭廉說,“我還要給大家烤東西呢。”“我他媽讓你出來別讓我說第三次!”莫凡怒道。司昭廉跟在莫凡身後朝僻靜處走去。衛末霖咂嘴,“他倆不會又打起來吧?”紀陽意味深長地說:“幕天席地的,能怎麽打?”二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第32章 【討要】司昭廉跟著莫凡身後走到木屋後的僻靜處,遠離了人群和燈光,烏壓壓夜色籠罩山林,隻有月色和星光發亮。不知是誰踩斷了落在草叢裏的木枝,這像是一個號令,讓莫凡驟然轉身,冷聲質問:“司昭廉,你他媽到底什麽意思?”“什麽什麽意思?”男人倚著就近的一棵樹,拿出煙點上,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微弱的火苗短暫地在他英俊的眉眼留下痕跡。“林肖是我帶來的人,你一直勾搭算個屁?”莫凡說,“你大爺的,故意的吧?”司昭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莫哥,一個月了,氣消了嗎?”“就你這樣的還想讓我消氣?”媽的,本來要消了,又他媽被司昭廉勾起火了。司昭廉吸著煙,星火明明暗暗,步伐懶散,慢慢朝莫凡靠過去,“那件事是我不對,我事後反省了一下,不應該當著大家的麵兒這麽玩兒你,爽不爽是其次,主要是讓莫少沒了臉麵,對吧?”“玩兒”這個字眼又調動起莫凡的那段記憶,那種刺激、屈辱又舒爽的感覺令他矛盾至極。莫凡咬了咬後槽牙:“司昭廉,你要是不會說人話就他媽閉嘴!我沒和你說之前,說的是現在!林肖是我的人,你他媽勾搭調戲幹什麽?還把衣服給他穿?怎麽?司少看上了鴨子,還想談戀愛不成?”司昭廉沒理會莫凡的生氣,自顧自地說:“我應該直接把你拉走,像上次一樣直接開房,讓你爽得說不出話,也翻不出浪花,隻知道求饒。”每說一句,莫凡就想起他們在床上廝混的場麵,難得的羞臊讓他的心髒都繃緊了。司昭廉說得一點沒錯,莫凡在情事上坦誠又直白,強勢而孟浪。做這事兒就圖一個爽,莫凡從來不在司昭廉麵前掩飾欲望,他們契合,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能從身體的細微反應中察覺彼此的感受。比如司昭廉知道莫凡喜歡騎他比如莫凡知道司昭廉喜歡後 入。騎馬的時候莫凡握著韁繩掌控節奏,在司昭廉身上浪出了花兒,巔峰之時宛如靈魂合一。由司昭廉主導時,羞辱的語言和粗暴的行為都讓加重了莫凡的刺激,甚至有時候會更加激動,矯健的臀 肌加重力度,同樣讓司昭廉難以自持。在床上沒什麽羞恥心,他們又都是會玩兒的,自然怎麽痛快怎麽來,怎麽刺激怎麽來,沒有下限的顛鸞倒鳳。莫凡回想起自己的媚態,後知後覺地覺得丟臉,偏偏司昭廉還在說。“莫哥,你不知道你那個樣子有多迷人,我真後悔沒有拍下來。你和那些鴨子睡的時候,看著他們一臉媚態會不會想到你自己?你在我懷裏也是那樣的顫抖舒爽。”莫凡的眼眶湧出猩紅,獰笑道:“做那事兒不就圖個爽?司昭廉,你總拿床上來說事兒,是不是太沒品了?”司昭廉的眸光沉下來,宛如暈開的一片墨色,在夜色下透出幾分銳利,像盯上獵物的狼。他狠狠吸了口煙,徑直走過去不顧莫凡反抗,用力地吻住肖想許久的唇瓣。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莫凡沒怎麽反應過來就被摁在樹上被掠奪口腔,屬於司昭廉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濃重的煙味入侵過來,辛辣刺鼻的煙霧在唇齒交纏中泄出幾分,新奇的爽辣刺激著二人。莫凡氣衝腦門兒,張嘴就要咬,司昭廉料到會這樣先一步捏住莫凡的下頜,強迫他張著嘴,更加沒有顧忌的長驅而入。來不及咽下去的津液順著口角溢出,黏糊糊的糾纏水聲在這方麵寂靜的天地敲擊耳膜,熾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處,在煙味中愈吻愈深。莫凡要奮力反抗,抬手掄拳,淩厲的風感在司昭廉耳邊滑過,他沒有像在酒吧那樣由著莫凡動手。常年的拳擊訓練讓司昭廉的反應力很靈敏,他沒睜眼卻能準確捕捉到攻擊方位,在拳頭落在臉上之前準確擒住莫凡的手腕,反手壓在莫凡腦側。莫凡向來不受控也不甘於沉淪,哪怕接一個吻都要高度警惕,稍稍分心就容易被反抗。司昭廉渾身肌肉緊繃,肱二頭肌健碩堅硬,用力之時凸起的肌理似乎要撐破單薄的布料。他牢牢握著莫凡的手腕,舌頭不留情,手中力道更甚,指腹摩挲著莫凡的手腕, 能感受到皮肉下強勁的脈搏。山裏的夜晚很是濕潤,冷氣凝在空氣裏,晚風一吹是入骨的涼意,這方天地卻因為一個吻變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