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今晚沒帶個伴?”徐初正經不了多久,又開始吊兒郎當。傅君榆麵不改色:“你是製作人,你不清楚?”兩個星期後是節目第一次公演,選手們最近都在拚命練習。徐初挑了挑眉:“你還比不上個選秀節目?”傅君榆眉角跳了跳,同樣的問題他也問過洛煬。“隨他去吧,我最近忙得很,沒空搭理他。”對於這句話徐初倒絲毫不質疑。傅君榆是他們這一輩中最出眾的,他還在管家族下的娛樂公司,傅君榆卻早就在國外創辦了自己的公司,而且已經頗具規模,現在更是接手偌大個傅氏集團,傅君榆能如此,正是因為他忙起來是真的不顧一切。“你現在回來了,現在‘twinkle’那邊誰在管?”twinkle是傅君榆在國外創辦的公司的名字,當初徐初還對這名字震驚了好一陣,他沒想到傅君榆竟然會取這麽一個少女的名字,弄得他每次提起傅君榆的公司都想唱英文版小星星。“我在管。”徐初挑了挑眉,舉起酒杯敬傅君榆:“牛。”看出來twinkle真的是傅君榆的心血。也就傅君榆能這樣了,要是讓他管這麽多事他覺不睡都忙不過來,哪裏還有空去浪。之前還詫異傅君榆對一個別有用心貼上來的人也那麽認真,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傅君榆現在是無所謂的狀態,他不會分出心思搭理。傅君榆依舊住在度假山莊裏,宴會結束回到住處已經十點半了。“洛煬。”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洛煬夢中驚醒,皓月當空,模糊了眼前男人的臉部輪廓,洛煬隻能看清這雙深如潭底的眼眸。洛煬剛睡醒,腦子還糊著,他也不太敢動,傅君榆彎下了身子,和他挨得很近,他怕他一動就會親到傅君榆。他隻是潛意識叫了一聲傅君榆,白天練了太久的聲,這會兒聲音又低又啞:“傅先生。”洛煬不動,卻不能控製傅君榆也不動。傅君榆眼神暗了暗,又將身子壓低了一分,在即將碰到洛煬的唇時站直身子,淡淡地說:“你在這裏做什麽?”洛煬懵了一瞬,鼻息間似乎還殘留著傅君榆淡淡的煙酒氣息,呆呆楞楞地答道:“散步,看月亮。”洛煬說的是實話。確實是散步,他隻是把散步目的地從星雲湖換到傅君榆住處了而已,隻是剛剛整理筆記整著整著睡著了。散步會散到這裏來?傅君榆不信,也沒有再計較,開門讓洛煬進來,洛煬站起身,一個東西從他身上摔到地上,是一個老舊的手機,洛煬連忙撿起塞進口袋,傅君榆裝作沒看見,麵不改色。“傅先生,你今晚喝酒了?”洛煬已經徹底清醒了,雙眼亮晶晶地黏在傅君榆身上。觀察日記可以新添內容了,霸總喝酒後的狀態。傅君榆沒多想,洛煬麵對他時雙眸總是亮晶晶的,他早已習以為常,隻是從鼻腔裏發出“嗯”的一聲。“傅先生,你今晚喝了多少?”傅君榆抬眼看向洛煬,隻見洛煬目光熾熱,眼睛裏的星星幾乎要化為實質。傅君榆笑了一下:“幾杯香檳。”洛煬緊追猛趕:“那你困嗎?頭暈嗎?頭疼嗎?”“你看不出來嗎?貼心小棉襖?”傅君榆有些頭疼,不是因為喝了酒,而是洛煬這一連串問題。洛煬也許對他有幾分真心,但是腦子屬實不太好。傅君榆好像沒什麽問題,但是他都提出“貼心小棉襖”這個詞了,洛煬當然還是得有些表示。他點了點頭,起身跑進廚房,找到蜂蜜,兌了溫水,像是獻寶一樣送到傅君榆麵前。作者有話要說:洛煬:我,貼心小棉襖本人。第8章 雖然蜂蜜水對解酒效用十分有限,但傅君榆也沒有醉,體諒洛煬腦子不好,他也沒和洛煬多說什麽,權當喝了一杯糖水。糖水有些了,傅君榆麵不改色地喝完,放下杯子就對上洛煬依舊熾熱的眼神。“今晚你來做什麽?”傅君榆聞到洛煬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又隨口問了一句,“洗過澡了?”洛煬今天訓練了一天,此刻頗為疲憊地撐著下巴看傅君榆,張口就來:“就是想來看看你。”就算很困也要記得喜歡傅君榆,他是盡職盡責的貼心小棉襖。傅君榆的第二個問題沒有得到回答,他也不在意,他對洛煬的這些話基本免疫,麵不改色:“看完了,該回去了吧,留下來也沒什麽用。”傅君榆果然冷漠無情。洛煬也對傅君榆的最後半句話免疫,打了個哈欠,眼睛覆上一層水霧,乖乖聽話:“好,那我回去了,傅先生晚安。”洛煬從傅君榆的住處出來時正是十一點鍾,從這裏走回宿舍要走二十幾分鍾,而明天七點鍾就要開始訓練。洛煬走在寂靜的路上又打了個哈欠,傅君榆果然沒有心,也不能派個車送他回去。宿舍區很安靜,幾乎所有人都睡了,好在沒有門禁,洛煬很順利地進到宿舍樓層,在準備推門進宿舍時對門1號宿舍突然走出來一個人。“洛煬?”洛煬頓了頓,他沒想到這個人會突然叫他的名字,他禮貌性地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沒有要繼續交流的打算,開了門準備進宿舍。“你現在才回來嗎?這麽晚了你去哪兒啦?”那個男生仿佛看不懂洛煬的意思,繼續搭話,“我叫白樺,就住你對門,你記得我嗎?”洛煬根本不知道這誰,他眉頭微皺,小聲道:“記得,走廊有回音,大家都睡了我們就不聊天了。”不等白樺回複,洛煬再次向他點了點頭,幹脆利落地進宿舍關上了門。六點半,洛煬已經起床了。天還蒙蒙亮,洛煬去外麵散了一圈步,回來時還帶了一束白色滿天星,找了個塑料水瓶放在床頭。“又買花回來啦?”唐樘在上鋪探出個頭來,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懶懶地說道。洛煬點了點頭:“快七點了,起床吧。”七點整,《never cry》組成員已經到齊開始訓練,照例先從舞蹈熱身開始。洛煬已經把舞蹈動作扒得差不多了,是隊伍裏舞蹈進度最快的,但他套了一層鹹魚人設,有意藏拙,沒有刻意在隊友麵前表現,當出現在鏡頭前時也會表現出懶散的狀態。好在這個節目不會二十四小時隨時隨地跟拍,洛煬可以自己找個沒有攝像的房間練舞。然而一到唱歌部分,洛煬就不用再花心思表演人設了,他的真實水平就很鹹魚。上午十一點,接近飯點,早上的訓練也將告一段落,舞蹈還沒能合起來,隊員們準備先合一次唱歌部分。十一個人唱一首歌,分配下來每個人也就唱二十秒。洛煬的音色清潤,有辨識度的同時又很悅耳,當然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當和別人合唱的時候如果跑調了就很容易被聽出來。而洛煬被分配的歌詞部分中又正好要和一個男生合唱最後一句,一首歌,開頭很重要,收尾也很重要。洛煬有些挫敗,今天早上他幾乎一直在練聲,但似乎沒什麽成效,這就要公開處刑了。開頭第一句是唐樘和另一位成員,洛煬的第一句歌詞在副歌部分,這一句他練了一早上,和他合唱的是隊伍裏的vocal擔當,有他帶著,洛煬勉強音調是準的。洛煬悄悄鬆了一口氣。很快到了歌的結尾部分,最後兩句洛煬還沒係統地練到,而和他合唱的隊員唱歌實力也一般。很好,很快要暴露出他鹹魚的唱歌業務水平了。洛煬果不其然跑了幾個音,洛煬的音色特別,兩人合唱出來的效果像唱劈叉了一樣,就算在場不是所有人都是音樂專業的也都聽出來了。整首歌曲結束。唐樘立刻安慰道:“沒事沒事,這才第一天上午嘛,到時候一定可以練好的!”“嗬。”一聲輕笑清晰的傳進訓練室裏。唐樘朝聲音來源看去,是誰這麽不識相?!定睛一看,他立刻慫了,悄悄往後躲。洛煬也發現了傅君榆站在訓練室門口,和他一起的還有徐初一行人,估計是來視察的。其他隊員們紛紛認出了徐初,都熱情地和他打招呼,除了躲在最後的唐樘和滿臉怨念的洛煬。洛煬滿臉怨念,直勾勾地看向傅君榆,他知道他唱得不咋地,但在這麽多人麵前能不能給點麵子?霸總就是霸總,霸道慣了情商低得很。傅君榆迎著洛煬的眼神,沒一點心虛和歉意,嘴角的弧度反而又向上揚了揚。忍住,他現在是霸總的貼心小棉襖,喜歡傅君榆,是不會對傅君榆生氣的。洛煬心裏憋了一口氣,往好的方麵想,他的觀察日記又能多寫幾筆了。洛煬自我勸說成功,努力將嘴角向上彎,注視著傅君榆抬起手揮了揮。好在他們一行人隻待了幾分鍾就走了。唐樘鬆了一口氣,從人群最後鑽了出來大喊:“中午了,恰飯了恰飯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另一邊,徐初和傅君榆離開《never cry》訓練室,傅君榆嘴角掛著笑:“這節目不錯,我追加一筆投資。”徐初挑了挑眉:“謔,傅老板可以啊,這叫什麽,霸道總裁和他的訓練生小嬌妻?”傅君榆笑而不語。他們將訓練室都走了一遍,又和導演組短暫交流後,回了度假山莊吃午餐。“怎麽不叫你那漂亮男孩過來?”徐初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他在訓練。”傅君榆翻著菜單,眼神不自覺在洛煬那晚報的那些菜名上停留,想到剛剛聽到的劈叉的歌聲和洛煬努力的臉,嘴角微微勾起。“訓練那麽辛苦,那不正好給他補點好的?”徐初身為總製作人,走在耽誤選手訓練時間前線。傅君榆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漫不經心道:“我看他更需要時間多加練習。”徐初聞言也笑了出聲,朝傅君榆比了個大拇指:“雖然但是,得虧你這次不是正經談戀愛,不然被他聽到了有的吵的。”晚上,管家敲響了書房的門:“傅先生,洛先生在樓下等您。”傅君榆坐在電腦前,聞言挑了挑眉:“讓他等一下。”傅君榆手頭上還有幾份文件沒看完。半小時後,傅君榆才從書房裏出來,此時已是九點半,管家不住在這兒,也已經離開了,傅君榆卻聞到了一陣香味,從廚房裏傳出來。他往廚房走去,就見洛煬圍了個圍裙,背對著他,在料理台前忙碌著。水燒開了,鍋裏的底湯顏色鮮豔,香味更加濃鬱。傅君榆已經吃過晚餐,這會兒也被勾得有些餓了。“洛煬。”洛煬回頭,這才發現傅君榆站在廚房門口。他先在傅君榆臉上遊離了一圈,謹記貼心小棉襖人設,揚起笑容又軟又甜:“傅先生。”“嗯。”傅君榆點了點頭,眼睛確實看著鍋裏的湯。他的暗示應該很明顯了。“傅先生不好意思,我還沒吃晚餐,借用了一下你的廚房。”洛煬想了想,勉強客套了一下,“傅先生你要吃嗎?”“我知道傅先生一定看不上這麽簡陋的食物,沒關係的……”“要。”“……”廚房空得很,他好不容易才摳出這麽點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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