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時候我總哭,我哥哥為了哄我就承諾,等我長大了讓我住進童話書裏的城堡。”明淮枳眼睛亮亮的,但又帶著些遺憾:“其實我也想多賺點錢,給我哥花。”桑昱有些吃味:“那你以後賺了錢,給不給我花?”明淮枳慢吞吞扭頭:“也給你花。”桑昱還算滿意:“行,工資卡得上交。”明淮枳笑了笑,知道桑昱在逗自己,他那點工資桑昱怎麽可能看得上。到明家後,桑昱跟明淮枳道別。獨自開車時,他想著這兩天明淮枳正好有時間,打算找機會帶對方去遠處轉轉。將攻略任務交給助理後,他特意叮囑另一件事。宋遠泊的賬,該清算了。欺負明淮枳這麽久,他怎麽可能讓宋遠泊全身而退。就算宋父對明淮枳不錯,也要小小懲戒宋遠泊一次。助理有分寸,並沒有告訴桑昱具體的手段,立刻開始施行。沒人注意的角落,桑霖回憶著養父的那些話,緊緊握住拳。看來他的事,老太太早就知道了。那麽是誰告的秘呢?或許在老太太將港**給桑昱的那幾天,就是因為這些事嗎?他抬起偏執可怕的眼睛,絞盡腦汁回憶。那幾天,好像隻有明淮枳跟他一起去了老太太那裏。然後沒過多少天,老太太就對他冷淡了。“很好,很好。”桑霖可怕地一笑。…幾天的時光轉瞬即逝。最近桑昱一直在派許多保鏢隊伍暗暗保護明淮枳。桑霖的把柄還沒抓到,他擔心桑霖那副喪心病狂性格傷害明淮枳,還是提高警惕比較好。所以這幾天,他總能收到保鏢關於明淮枳行蹤的匯報。比如,前天明淮枳去逗鄰居家的小柯基,一直免費擼了一下午。昨天明淮枳去劇組探班,懷裏抱著疑似點心的不明物品。今天明淮枳去采路邊的野花,編了一束花冠送給前院的小貓。諸如此類,桑昱每天緩解枯燥的工作時都會讓保鏢匯報一下。兩人差不多有五天沒有見麵,期間桑昱一直在處理積壓的工作,準備騰出一周陪明淮枳去國內比較近的地方遊玩。當明淮枳得知這個消息時,激動得差點蹦起來,早早收拾好行李,徹夜難眠。總算等到離開這天,明淮枳特意換上一套剛買的衣服,乘上桑昱安排的車輛。明焱棠知道這件事後雖然有不放心,但還是順著明淮枳幫他準備旅遊的東西。兩個小時的飛機落地,桑昱帶明淮枳來到他在南海市區已經提前做過保潔的家,收拾東西準備入住。南海市一直是國內公認的風景區,可遊玩的地方有很多,這個時節天氣又不熱很適合旅遊。入住一晚後,兩人踏上第一個旅遊景點,崇山嶺野生度假區。坐在車上時,明淮枳便發現一個細節,往常桑昱出遊幾乎不跟保鏢,但今天跟著他們的足足有兩輛車,也就是說保鏢至少有八九個。一股不安湧上心頭。明淮枳小聲問:“桑昱,怎麽帶這麽多保鏢出門?”桑昱怕他擔心桑霖搞事,隨便扯了個理由:“這也算陌生城市,有保鏢安心一些。等我們刷完門票進入野生度假區後,他們就不跟著了。”明淮枳顯然相信這個借口,乖巧點頭:“好哦,他們也辛苦了。”“我帶你出來玩,操的心也不少,你怎麽不說我辛苦?”桑昱的醋總是來的莫名其妙,酸溜溜地說道。明淮枳抬起手,殷勤地用小拳頭幫他捶背,微微歪頭問:“桑先生,舒服嗎?”桑昱長腿交疊,擺正享受的姿勢:“還湊合,用點力。”明淮枳很聽話:“收到!”桑昱露出溫柔的笑意,揚了揚眉:“捶得不行,晚上不給吃飯。”明淮枳微微喪起臉,更加用力。兩人的有說有笑讓這一路不那麽枯燥,很快到達野生風景區門口。崇山嶺這個地方幾百年來都是茂密的叢林和山巒,在去年才開始被開發,打造成吸引年輕人的冒險營地。在裏麵,共設12個露營地點和小型超市,保證大家有基本生活用品的同時,保留野外探險的樂趣。據工作人員介紹,今天是工作日,裏麵的人並不多,工作人員幾乎占了一半。他們可以玩個痛快。如果需要緊急救援,可以撥打書包上的電話。刷完門票,桑昱和明淮枳背起這兩天一夜所需的東西朝裏麵出發。這裏的空氣非常好,雖然濕度比外麵高一些,但耳邊的不斷回響的蟲鳴聲格外治愈人心。明淮枳的行囊比較輕,大部分重的東西都由桑昱背著。兩人邊走邊玩,轉眼就到了黃昏時刻。站在最矮處的山頭,明淮枳眺望著遠處與夕陽融為一體的山川,趕忙用攝影機拍下來。他回頭驚喜地看桑昱:“漂亮嗎?”桑昱看著他:“漂亮。”明淮枳臉頰湧起一抹潮紅:“那你可以幫我拍張照片嗎?”桑昱沒答應,而是散漫地說:“我手有點累,需要一些激勵才可以做事。”明淮枳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湊過去關心道:“你是不是受傷了?”望著那雙天真的眼眸,桑昱不忍再逗他,抬手捏了捏對方的耳垂,懶洋洋道:“站過去,我給你拍照。”明淮枳連忙舉起剪刀手,跑到剛才的位置,朝著鏡頭喊:“茄子!”桑昱忍俊不禁,毫不留情地吐槽:“土不土?”明淮枳沒覺得土,又做了幾個常見的拍照姿勢,和桑昱出發,尋找晚上的營地。兩人走了一會兒,對麵過來一男一女。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被男人攙扶著好像受傷了。見到桑昱和明淮枳,男人連忙求助:“兩位先生,我們的手機丟了,能不能拜托你們幫我給朋友打個電話讓他來接我?他們就住在景區附近的賓館,離這裏很近。”女人點頭附和:“我的腳昨天受傷,實在走不動了,希望你們發發善心,幫我們個忙。”明淮枳雖然很同情兩人,但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桑昱。桑昱從口袋裏取出手機,將信將疑看著他們:“怎麽受的傷?”女人:“腳崴了。”桑昱心中略帶疑慮。既然是昨天受的傷,這裏小超市雖然不多,但也有十幾個,如果需要幫忙昨天就應該求助超市工作人員了,怎麽拖這麽久來求助他們?“手機欠費,打不了。”桑昱牽起明淮枳的手,沒再搭理兩人,匆匆向前走著。明淮枳雙眸疑惑,靜靜望著桑昱。雖然他不知道桑昱為什麽說謊,但也沒多說什麽。突然間,身後傳來兩道急匆匆的腳步。桑昱猛地回頭,剛才的兩人已經拿著刀朝他們砍過來。“快躲開!”桑昱一腳將撲過來的男人踹倒,用書包擋住女人的一刀後,拉著明淮枳大步大步衝刺。麵前的路雖然經過風景區的修繕,但仍然崎嶇不平,路邊都是大大小小的山石。明淮枳喘著粗氣,捂住胸口狂跳的心髒,雖然從來沒這麽跑過,但一刻也不敢落下,唯恐被後麵的人追上來。黃昏慢慢落幕。光越來越暗。但身後的兩人仍然在奮力追趕他們。桑昱根本抽不開身撥打求助電話。前麵的路已經不能再走,顯示“開發中”,但桑昱並不敢停下。他就算有一挑二的勝算,但對方帶著武器,明淮枳萬一受傷他承受不起。漸漸地,明淮枳呼吸有些異常,帶著特殊的急促和雜音。桑昱停下來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兩人,隻能帶著明淮枳跑進未開發的區域。這裏的路更難走了。桑昱一邊觀察地形,一邊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突然兩人踩空,從半截山腰跌下去。在後麵追的男人迅速走到斷裂的半山崖旁,看見空蕩蕩的山下,與女人對視一番後匆匆跑下去。桑昱他們應該已經受傷,這是解決掉兩人的絕佳機會。殊不知,半山腰的凹洞裏,桑昱正緊緊捂著明淮枳的嘴巴,一動不動。剛剛,兩人確實滾下半山崖,但這裏的坡度非常小,桑昱利用腳和山體的摩擦性抓住一棵斜樹,帶著明淮枳藏在這裏。無論是從山底下還是山上,都看不見這個天然洞穴。本來天已經黑了,山洞裏沒有光,周圍更暗。擔心引起那兩人的注意,桑昱並沒有急於點燈,而是檢查明淮枳有沒有受傷。“他們為什麽要殺我們?”明淮枳嚇得不輕,好不容易才穩住呼吸,將一句話順利問完。他能感覺到那兩人仍然在四處尋找他們,想到那長而鋒利的道具,他渾身涼得可怕。桑昱在他耳畔道:“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這麽恨我們的,隻有桑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