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是趙京禹,點開來才發現竟然是李常棣。【你怎麽啦???】【好男人要自己把握。】【天菜猛1不多了。】【趁年輕多嚐嚐。】【有問題可以找我,我給你支招[色][色][色] 】李常棣和趙京禹的交情不錯,或許趙京禹把自己爽約的事情告訴李常棣了。白謙易盯著屏幕中許久,實在不知該如何回複。他又看李常棣的朋友圈,就見李常棣一連分享了好幾張照片,看來今晚是出去狂歡了。他的照片中滿是酒瓶和酒杯,杯盤狼藉,背景裏的大床上床單淩亂,還有散落的玫瑰花瓣。李常棣吐著舌擺出挑逗表情,其他幾個和他合照的人則作勢要親他。……有點淫_亂。他知道李常棣這人不壞,甚至還熱心想幫他找對象,但他實在接受不了這麽奔放的風格。能的話,他想要單純一點。*早上六點,一整晚睡得並不踏實的白謙易醒來了。他走向廚房,想著要幫駱凡煮病號餐。然而才剛進廚房,他就見薛贏雙已經站在那了,爐上的鍋冒著騰騰熱氣,廚房裏彌漫著濃鬱香味。“怎麽起這麽早?”薛贏雙道,“再去睡會,好了叫你。”“你才早吧,好香,”白謙易走過去,順勢靠在薛贏雙身上,“你們今天不是要比賽嗎?不多睡會?”“想給駱凡熬個粥,來,你嚐嚐。”薛贏雙舀了一小勺的粥,送到白謙易嘴邊。白謙易撒嬌道:“你給我吹吹。”“吹個屁,”一旁的刑雲陰惻惻,“當我死了嗎?”白謙易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刑雲懶洋洋地趴在旁邊的餐桌上,麵前還放著他的盆,一副等待喂食的樣子。薛贏雙笑了起來,在刑雲滿是醋意的凝視下幫白謙易吹了兩下。薛贏雙熬的是海鮮粥,為了讓駱凡更好的消化,今天的粥熬得幾乎不見米粒,裏頭加了剁得細碎卻又不失口感的魚肉、蝦肉及貝肉,配上用幹貨和海帶熬成的粥底,滋味極其鮮美。白謙易早上向來沒什麽胃口,但光是這一勺便徹底喚醒了他的食欲。白謙易感動道:“雙雙,你太好了……”薛贏雙道:“白老師的學生,當然得照顧。這些魚蝦都是剛才刑雲去早市買的呢,他就怕不夠新鮮。”白謙易轉頭朝刑雲投以感激的目光,幾乎快哭了。他好幸運啊,身邊都是這麽善良的好人,他大概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吧。*薛贏雙和刑雲早上有球賽,早飯後便出發了。白謙易很想到場為兩人加油,但駱凡的恢複狀況不明,他隻好待在家裏。他盤算若是一會駱凡恢複得不錯,就帶駱凡到球場去看看比賽,到外頭散散心。駱凡醒來時,白謙易正坐在旁邊看書。他見駱凡伸手摸眼鏡,便趕忙把駱凡的眼鏡遞上,又問:“現在什麽感覺?”“謝謝,好很多了……”駱凡的聲音有氣無力,白謙易下意識覺得他還沒好全,擔憂道:“先吃點東西,一會吃藥。”白謙易給駱凡端了一碗粥,見駱凡似乎連坐都有些吃力,便幹脆喂他。駱凡抬手想接過勺子,白謙易也不理睬,就這麽一勺一勺地喂他吃。駱凡吃了不到半碗,輕輕搖了搖頭,吃不下了。明明是一個大個子,此時卻像小孩一樣,白謙易看了就心疼。“沒事,”白謙易道,“一會餓了再吃,等會,我倒點水給你,我們來吃藥了。”白謙易收拾東西要回廚房,然而還沒離開房間,就聽床上傳來動靜,駱凡竟是吐了。那點粥才剛吃進去,這下又全吐了出來。“怎麽了?”白謙易嚇傻了。駱凡在吐出來的前一刻努力想起床,但控製不住,仍是吐到了地上。他趴在床邊,身體蜷縮,微微顫抖:“對不起……”怎麽這麽嚴重?白謙易一開始以為就是中暑了發燒,卻沒想到這麽嚴重。“別過來……我自己收拾……”駱凡顫聲道。白謙易根本無心在意那些,他直接上前去,想確認駱凡的狀況。然而他不曉得碰到了哪處,駱凡渾身一顫,身體一下蜷縮起來。“哪裏疼?”白謙易手腳無措。“肚子……肚子疼……”駱凡痛苦道,“沒事……我歇會……”不對,白謙易意識到情況不正常,他見駱凡按著右下腹,當機立斷:“可能是闌尾炎,別拖了,現在就去醫院。”接下來的時間,度秒如年,卻又時間飛逝。白謙易在一分鍾內收拾好兩人的物品,背起駱凡,搭電梯,下電梯,開車,飛快將駱凡送往醫院。折騰了一上午,掛號,候診,接著是各種檢查,最後醫生診斷為急性闌尾炎,必須開刀。“這不是今天才開始疼的吧?”醫生檢查時道,“什麽時候開始疼的?怎麽拖到現在才來看?”駱凡氣若遊絲:“……前幾天。”醫生:“你還真能忍,再忍下去都要闌尾穿孔了。”醫生安排駱凡下午開刀,駱凡掛上了水,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不能喝水更不能進食。白謙易看病床上的駱凡十分虛弱,想安慰駱凡,卻又不知從何安慰起,隻能抓著駱凡的手,輕輕拍了拍。白謙易:“這些天都疼,怎麽什麽都不說?”駱凡:“之前一點點疼而已。”白謙易:“疼就休息,還來見我!”駱凡:“……可是我想上英語課。”白謙易:“你……你就是要氣死我!”白謙易又氣又心疼,伸手道:“手機給我,我聯係你父母。”駱凡搖頭:“不用聯係了。”白謙易嚴肅道:“開刀是大事,怎麽能不聯係?這種時候不許任性。”“我媽過世了,”駱凡聲音很輕,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卻有種雲淡風輕之感,“我爸不知道去哪裏了,聯係不上的。其他親戚也不用告訴他們了,不要給他們添麻煩。”白謙易一愣,抓著駱凡的手鬆了開來。白謙易忽然明白為何駱凡如此隱忍了。沒有父母在身邊,哪怕隻是一點小病痛都是在麻煩別人。久而久之他習慣了隱忍,也模糊了對於疼痛的認知。凡事忍忍就過去,就像過往無數次一般。駱凡抬頭時,正好見到一滴眼淚劃過白謙易的臉頰。“你怎麽哭了?”駱凡還以為白謙易被他氣哭了,登時嚇得都忘了疼,“對不起,我以後不敢了,白老師,你別哭呀,我這就打電話……”“誰哭了,我看你是病得眼花了。”白謙易轉過頭去,手忙腳亂地擦了下臉,強作鎮定道,“昨天是我太粗心了,不該隻帶你去診所。”要是再晚一點來,闌尾穿孔又引發腹膜炎,那後果不堪設想,白謙易想了就自責。明明自己的年紀比駱凡大,卻沒有善盡年長者的職責。“以後哪裏疼,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白謙易重新握緊他的手,“不要以為沒人擔心你,對我而言,永遠不麻煩。”作者有話要說:白謙易:以後哪裏疼,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久之後,他收獲了一個每天都這裏疼、那裏疼,要哥哥吹吹要哥哥哄的人。第13章 下午,駱凡開刀去了,白謙易趁著空檔趕緊回家,處理遺留的爛攤子。他回家時刑雲他們的球賽比完了,剛回到家裏不久,他便把駱凡的事情告知二人。薛贏雙聽完頓時緊張:“是那碗粥害他吐了嗎?”“明明是你那碗粥救了他。”白謙易歎道,“得了闌尾炎嘔吐是很正常的,但那小孩從昨天開始就沒吃東西,既沒東西能吐,又能憋。要不是早上吐了那麽一回,他有本事憋到闌尾穿孔都不吭聲。”薛贏雙鬆了一口氣,白謙易進屋去收拾駱凡吐出來的東西,薛贏雙跟在後麵道:“少奶奶,我來吧,你不敢碰。”“還真把我當少奶奶啊,一邊去。”白謙易把薛贏雙趕走,自己拿了洗地機去處理。這洗地機是他之前買來幫忙打掃的,但另外兩人頗喜歡傳統的打掃方式,因此洗地機隻有他用,沒想到這回也派上了用場。他快速清理完殘骸,正要去清理洗地機,就見刑雲道:“你對那小子太好了,不怕他感動得以身相許?”白謙易白了他一眼,忽然又想到什麽,朝刑雲道:“喂。”“嗯?”“我把駱凡背起來了。”刑雲挑眉,白謙易回頭看了他一眼,片刻兩人不約而同勾起嘴角。許多年前的某個夜晚,在那不為人知的小巷裏,曾有一個少年哭著跪在地上,奮力想背起另一個少年。“沒跪?”“笑話,輕輕鬆鬆,說背就背,還是優雅地背。”白謙易神色驕傲。“行,我們白同學長進了,真看不出來。”“這就是力量。不信嗎?試試,他個頭比你還高。”三秒後,薛贏雙進門時,就看到白謙易咬牙四肢著地跪在地上,刑雲神色猖狂地坐在他背上。“你就是這麽優雅地跪在地上背他?有本事站起來!”薛贏雙被這場麵鎮住了。刑雲一看薛贏雙來了,正想和薛贏雙嘲諷白謙易一秒就跪,卻忽然意識到這場麵有些不守男德,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