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一個高級魔導師需要幾步?


    答案是三步,舉劍——刺中——拔出。


    簡簡單單的三個步驟,白袍人身上便多了兩個血窟窿,淒厲的慘叫聲差點震破羅曼和羅茜的耳膜。


    “好吵!”羅曼不高興地說,“上一個天使就沒他這麽吵,死的時候可安靜了。”


    羅茜表示讚同:“他的廢話好多,不像月神大天使,死的時候都沒有掙紮。”


    人就怕對比,天使也不例外。


    時隔一個多月,在日神使者的襯托下,兩個小家夥終於發現了月神大天使討喜的地方。


    羅曼感歎:“要不他怎麽是大天使呢?肯定是比一般的天使厲害啊!廢話少、死得快,做事一點都不拖遝。”


    “唉,像這個小天使就差了點,遇到事情咋咋呼呼,怕這怕那的。”


    聽到兩人的議論,倒在地上的白袍人“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他鼓著一雙充血發紅的眼睛,裂眥嚼齒地瞪著羅曼和羅茜,右手顫抖地指向兩人,一張口,又是一大口鮮血湧了出來。


    原來月神大天使早就死在了他們手裏,死在了兩個毛都沒長齊的人類手裏!


    可悲的是,他也要走上月神大天使的老路了。


    卑鄙的人類,他們殺他不算,還要在他死前對他進行一番侮辱。


    他寧願他們給自己一個痛快!


    白袍人氣得直打哆嗦,奈何這具身體受了致命傷,靈魂又被困在了身體裏,生命力迅速流逝,他想罵人都使不上勁。


    “嗬嗬——”


    他大張著嘴,像一條擱淺的魚,眼裏寫滿了不甘心,半天斷不了氣。


    羅茜皺眉:“我們是不是應該多給他幾劍,他怎麽還不死?”


    羅曼握著劍比劃:“是要多給他幾劍,上一個天使我們捅了四十幾下才死呢!”


    “麻煩。”羅茜一劍刺進白袍人的咽喉,拔出來,又刺進了他的左胸。


    片刻後,地上的屍體一身血紅,死不瞑目。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仍不願意相信,自己會這麽輕易地被人殺死,連靈魂也被拘禁在了殘破的軀體中。


    他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這幾個人真的敢對他動手?


    那兩個人類孩童,對神明毫無敬畏之心,他們似乎不覺得斬殺天使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到底是年少無知?還是天生狂勇?


    那個膚色發黑的精靈,應該是精靈吧?


    他看自己的眼神跟看一頭牲畜無異,命令人去殺天使時像在說去切白菜,他怎麽能做到如此平靜?他是不是眼瞎耳聾!


    最讓自己最驕傲的身份卻遭人踐踏,日神天使於仇恨和羞憤中走向毀滅,意識沉到了黑暗深處。


    “死了,”羅茜踢了屍體一腳,“燒了,還是帶走?”


    “不能燒,身體是他的容器,可以把他的靈魂囚禁在這裏麵,等到合適的時機才能徹底消滅。”這是羅曼的經驗之談。


    “那就帶走,送去哥路城跟月神大天使作伴?”羅茜問。


    羅曼拿不定主意,回頭看向黑暗精靈:“希爾大人,殿下有說把屍體送去哪裏嗎?”


    黑暗精靈走上前,溫柔道:“我來處理就好。”


    他揮手將屍體收進了空間魔法道具,低頭對兩個孩子說:“累了吧,我先送你們回去休息。”


    精靈對孩子的愛護如同春風般柔和,羅曼和羅茜沉醉其中,暈暈乎乎地被他送回了哥路城。


    至於今天又殺了一個天使這件事,他們回去後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包括韋斯利伯爵。


    在他們心裏,天使跟普通人沒有區別,殺個人有什麽好吹噓的?


    主要是前有月神大天使誤打誤撞地死在他們手裏,讓他們產生了“天使真弱”的錯覺,兩人早已對天使祛魅。


    再說日神天使在希爾大人手裏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又加深了他們對天使“又笨又壞又脆弱”的印象。


    對黑暗精靈來說,殺死一個天使就更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了。


    何況他冒犯了神主,該殺!


    黑暗精靈也不覺得羅曼和羅茜能囚禁天使的靈魂多麽驚訝,神主培養的小騎士,有這樣的本事不是理所應當嗎?


    ……


    另一邊,羅薇騎馬跑出幾裏路後就放慢了速度,緩緩停下。


    “怎麽停下了?”托拜厄斯教授擔憂地說,“快走吧,當心聖使大人反悔追上來。”


    “他沒那個機會。”


    羅薇翻身下馬,瞥見教授驚異的目光,趕緊描補道:“我是說,我的下屬應該已經攔住了他,他追不上來了。”


    “你的下屬……”托拜厄斯教授欲言又止。


    羅薇知道她想問什麽,乖巧地說:“我有一個下屬是大魔導師,境界比那位閣下稍稍高上那麽一點,攔他個十天半載不難的。”


    托拜厄斯教授:……


    聽聽這話,有多欠打!


    她一個從來不打學生的教授,這會兒都有點手癢,這孩子不好好教訓一下是真的要翻天了!


    托拜厄斯教授心情複雜:“我以為,你說那些話是在嚇唬他,好爭取逃跑的時間。”


    誰知道她還真有境界是大魔導師的屬下,那可是大魔導師啊!


    難怪她那麽硬氣,全西原有誰打得過大魔導師?


    偏偏……原本她可以在西原橫著走,現在,教廷怕是容不下她了。


    “孩子,你走吧,”托拜厄斯教授滄桑道,“走得越遠越好,回霧原去吧!”


    離開這裏,興許還能躲過一劫。


    “教授,您忘了?”羅薇從空間指環裏翻出裝涮鍋水的水囊,抽空回答,“我想回去也找不到路啊!”


    托拜厄斯教授扼腕長歎:“那位大魔導師閣下也找不到回去的辦法嗎?”


    “找不到,”羅薇開始胡扯,“我推算過,隻有我成為了魔導師,才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魔導師……”托拜厄斯教授怔然,還想說些什麽,鼻腔卻突然聞到了一股惡臭,猛地看向羅薇,“你在做什麽!”


    羅薇拔出水囊的軟木塞,正準備給受傷的同學喂下,聞言解釋:“哦,這是稀釋過的治愈魔藥,雖然藥效差了點,但有總比沒有好,試試也無妨。”


    濃烈的臭氣襲來,托拜厄斯教授快要窒息了。


    她盯著羅薇手上的水囊,麵部抽搐道:“這是霍爾那孩子熬製的魔藥?”


    “是的。”羅薇先把維娜拖了下來,放到地上,捏開她的嘴巴給她灌了一小口進去。


    涮鍋水所剩不多,得省著用。


    托拜厄斯教授不忍學生遭此大罪,委婉道:“其實你不用給他們喂藥,他們傷得不重,休息幾個小時就能自己醒過來。”


    羅薇憂心忡忡:“都吐血了還不嚴重?隻有內髒出血才會吐血,他們一定受了很重的內傷!”


    托拜厄斯教授:“也許他們隻是磕到了牙。”


    羅薇:“牙齦出血會導致昏迷嗎?”


    托拜厄斯教授無言以對,悄悄往旁邊走了幾步,站到了上風口,以免被臭氣熏吐。


    可憐的孩子們,她試過了,阻止不了,自求多福吧!


    不多時,昏迷的同學一個接一個醒來,天空下響起了他們驚天動地的嘔吐聲。


    稀釋過的魔藥到底還是損失了藥效,七名同學雖然蘇醒,卻還是胸腹陣痛,內傷沒有完全愈合。


    羅薇計劃著,明天到了裏爾堅城,要找霍爾幫忙再煉製一鍋魔藥,多買幾個水囊分裝,以備不時之需。


    就是不知道,在隊員受了傷的情況下,他們還能不能準時趕到裏爾堅城和其他班匯合。


    托拜厄斯教授把大家的狀態看在眼裏,給他們想了個辦法。


    “五積分可以兌換馬車,你們把手裏的徽章給我,我再賒給你們三個積分,你們就能換成馬車趕路,不用擔心錯過匯合時間了,要賒嗎?”


    眾人我看你你看我,一陣沉默。


    羅薇出聲道:“不算我,大家舉手表決吧,同意賒用積分的人舉手。”


    七個人沒一個舉手。


    “你們,哎,”托拜厄斯教授搖了搖頭,好笑道,“想騙你們的積分還真難啊,一群固執的小家夥。”


    什麽?


    眾人瞪大眼睛,教授是想騙走他們的積分?


    在學生們的注視下,托拜厄斯教授從袖袍裏慢悠悠地摸出了兩瓶魔藥,遞給羅薇:“中級治愈魔藥,一人分一點吧,治你們的傷夠了。”


    羅薇嘴角一抽:“您有治愈魔藥不早說。”


    七名同學眼神哀怨,就是,有治愈魔藥也不早點拿出來,教授就是想看他們的笑話。


    托拜厄斯教授咳了一聲,嚴肅地說:“魔藥不要錢嗎?一個個的,盡給我惹事,中級魔藥十枚金幣一瓶,先給你們賒賬!”


    “教授,我有錢,不用賒!”


    羅薇從兜裏取出一袋金幣,誠意滿滿地呈了上去:“是我連累了大家,魔藥錢我出。”


    托拜厄斯教授收下了金幣:“好好反省,痛定思痛。”


    羅薇點頭:“我知道了,教授。”


    “行了,我走了,你們路上小心,有事再叫我。”


    羅薇:“好的教授!”


    眾人齊聲:“再見教授!”


    托拜厄斯教授一走,七個同學大鬆了一口氣,好奇地看向羅薇:“隊長,教授是什麽時候來的啊,後麵發生了什麽,那個白袍魔導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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