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欽有些好笑:“到時候再換。”他聲音平靜,薑懷忍不住放鬆下來。“也是。”薑懷在將今天的“兔尾草成長計劃”保存好之後,第一天打卡發給了傅柏欽,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這會兒像是一隻步入了陷阱的兔子。這樣安靜的夏天晚上其實特別舒服,薑懷在安排好天上掉餡餅掉下來的兔尾草後,放下心來。靠在小板凳上,終於可以開始認真的吃飯了。傅柏欽安靜的看著薑懷,兩人之間氛圍莫名的和諧無比。一直到兩人快吃完的時候,天上又重新滴起了小雨。夏天即將入秋的夜晚一天總是好幾段陣雨,薑懷摸了摸眼睫上被落下的雨珠,抬起頭來。“咦,又下了起來。”“幸好我帶傘了。”獅子兔眉眼生動,有些得意,傅柏欽心髒一下子軟了下來,仿佛被戳中一樣,眼中也閃過一絲笑意。他車上其實也帶了傘,不過……看著薑懷很想要帶他回宿舍的樣子。傅柏欽還是沒有說出來。“走吧。”薑懷點了點頭。兩人買單之後,一起回了宿舍。原本是薑懷想要給傅柏欽撐傘的,但是他的身高條件實在不允許,這時候隻能在勉強的撐了一陣子之後停了下來,敗給了大風。“算了,還是你來撐吧。”傅柏欽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傘來,隻是不知道有意無意,傅柏欽並沒有拿走傘,而是在薑懷握住的基礎上接過了傘。也因此在拿過傘時,無意中握到了薑懷的手。薑懷愣了一下,傅柏欽像是沒有發現一樣。“走吧,起風了。”外麵吹起的風將傘吹的搖搖晃晃的,如果不是傅柏欽幫忙穩住,傘就要吹跑了。薑懷本來是想收回手的,但是傘好不容易穩定,他害怕自己一抽手,就又搖晃起來,這時候隻能將手放在原地。傅柏欽握著薑懷的手把控著傘柄,眼眸深了些,看著毫無所覺的獅子兔,挑了挑眉。兩人一路打著傘回去,到了宿舍樓前之後,薑懷才像是回過神來。“晚上的風好像變大了。”傅柏欽看出他不自在,這時候道:“明天要降溫。”今天晚上溫水煮兔子夠了,未免驚嚇到薑懷,他本來是想順其自然的讓獅子兔抽回手的,隻沒想到自己動作慢了一步。正好碰到老大這時候冒雨下樓準備去樓下打印鋪。導師臨時要個東西,他都臨睡了,不得不起來。結果剛一出宿舍樓,就看到了薑懷和傅柏欽兩個。李立程剛準備打招呼,詢問他們兩個怎麽一起回來了,這時候卻看到了兩人共撐一把傘。外麵下著雨,薑懷出去的時候帶了傘,兩人打著一把傘很正常。隻是……叫他疑惑的是:“你們兩個……怎麽握著手撐傘?”這是什麽新型的撐傘方式嗎?第44章 薑懷猝不及防聽到老大的話, 身體一僵,連忙放下手來,將自己的手從傘中抽了出去。傅柏欽微微挑了挑眉, 在老大看向他時, 淡淡解釋:“外麵風太大了, 一個人撐不住。”哦哦,原來這樣啊。老大一根筋也沒多想,這時候點了點頭後就道:“那你們趕快上去吧, 我去打印個東西。”“, 等一下,把傘拿著。”因為老大下來的時候匆忙沒帶傘, 薑懷將自己的傘給了老大,才轉頭看向傅柏欽。“那個, 我們快上去吧。”看出薑懷因為老大的話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整張臉都紅了。傅柏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嗯。”兩人回了宿舍。薑懷在上樓的時候就能感覺到自己臉頰滾燙, 為了避免老二看出不對來, 一進門就直衝了浴室。“我先洗漱了。”看見開門後連薑懷人影都沒看見的老二:……他正納悶著就看著傅柏欽也走進來了。“你們兩個一起回來的?”老二愣了一下。傅柏欽看了老二一眼。“嗯, 一起吃了火鍋。”對著薑懷懷還能胡攪蠻纏的老二在對上傅柏欽時一瞬間收斂了起來, 點了點頭後很慫的收回了目光。薑懷說是洗漱,實際上在浴室裏什麽也能聽的見。他舀了把水衝了衝臉,這時候耳朵豎起來聽著外麵的動靜, 在聽到老二和傅柏欽並沒有說什麽之後, 鬆了口氣,放下手來終於開始洗漱。隻是他剛一站在花灑下, 就想到了剛才兩人回來時的場景。傅柏欽握著他的手……薑懷連忙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那隻是因為風太大撐不住傘而已, 傅柏欽如果不握住他, 傘就被吹跑了。薑懷在心裏給自己解釋了一遍。然而心底的躁動還在, 他一伸手仿佛就能感受到手背上那灼熱的溫度。傅柏欽看著冷漠,但是掌心的溫度卻很高,幹燥的手握在手背上……薑懷站在花灑下,不知不覺整個人都像隻煮的通紅的兔子一樣。但出乎薑懷意料的是,他居然不排斥自己手上沾染上傅柏欽的氣息。僵硬的洗完澡,薑懷擦著頭發出來,就看到傅柏欽轉過頭來。兩人目光相對,薑懷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你快去洗漱吧。”“一會兒該熄燈了。”傅柏欽點了點頭,走進了浴室。不過,在他進去的時候又想到什麽,轉過頭。“新毛巾還沒買,再借用一下你的毛巾。”薑懷:還沒買到啊。不過,他莫名的還是無法拒絕傅柏欽,這時候隻能道:“毛巾在原來那個位置上,你昨天掛的。”傅柏欽笑了一下,進了浴室。沒一會兒,老大就回來了,手裏拿著兩份打印的資料,一進門就瘋狂抱怨都半夜了打印鋪人居然還是那麽多。“難以想象,我居然還排了半天的隊。”“期末嘛,人多正常。”老二安慰了兩句,這時候老大走到陽台把傘撐開,回頭道:“薑懷,我把你傘撐在陽台了啊。”薑懷本來是已經忘了傘的事情,但是猝不及防被老大一提醒,這時候臉又紅了,胡亂應了一聲。“你放在陽台就行。”老大比了個ok的姿勢,跑去電腦上弄作業去了。薑懷爬上床,這時候忍不住閉上眼睛,將被子拉在了頭頂。傅柏欽出來就看到了裝鴕鳥的薑懷,笑了一下,難得沒有再刺激他。獅子兔今天已經煮夠了,再刺激怕跑了。他收回目光來,去了陽台。薑懷一直到傅柏欽離開才悄悄睜開眼睛,盯著對方背影看了會兒後,不知不覺才慢慢睡著。第二天,薑懷起來的時候老大老二已經不在了。兩人早上第一節 都有課,走的很早。他摸索著鬧鍾看了眼,已經早上八點半了。外麵還在淅淅瀝瀝下著小雨,透過陽台的縫隙就能看見,薑懷渾身骨頭都懶了。這時候趴在床上磨嘰半天之後才準備下床。按照往常,傅柏欽從不在宿舍裏睡懶覺,一般到八點半左右不是去圖書館了,就是去公司了,薑懷完全沒有想到對方還在宿舍裏。在下了床鋪之後轉身一看,嚇了一跳。“你沒走啊?”傅柏欽接了杯水:“今天下雨,可以慢一點。”薑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傅柏欽看他還迷糊著,開口道:“洗漱吧。”“吃了再去三教。”薑懷進了浴室。傅柏欽看著獅子兔從昨晚不好意思的狀態裏微微放鬆了些,眉梢微鬆。還好……沒嚇到。薑懷洗漱完出來後,拿了幾樣東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