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顏你別擔心,他技術好得很,安全。”被評價技術好得很的莊亦雲,在直升機上親手給顏延穿設備,把兩人“綁”在一起。肩帶還好,上腿部捆綁帶的時候莊亦雲蹲下身給他扣,手指刮過他大腿,顏延有些微的不自在。運動裝備貼身,勾出他漂亮的腿型,莊亦雲眸光微收,扣上捆綁帶,腦中浮現的卻是顏延光著腿穿戴襯衫夾的模樣。一定很好看,很欠操。齒尖都在發癢,穿戴好以後他摟在顏延腰上的手有些控製不住的用力。兩人貼得很近,近到在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下能用普通音量溝通。氣氛緊繃,顏延沒話找話:“你怎麽會去學跳傘?”該死,誰不能學跳傘,莊亦雲就是看起來學術了一點,也沒說不能愛好極限運動吧。話說出來又不能收回,顏延隻好一副好奇的樣子等他答。“壓力大,發泄。”莊亦雲沒繼續這個話題,給他一項項交待注意事項。說到最後總結:“總之放鬆身體,相信我。”顏延:“……”這話好像換到少兒不宜的情景也能說,操。直升機攀升到了指定高度,兩人到了艙門。從高空躍下的瞬間,強烈的失重感撞擊心髒,顏延全身的神經都被牽動。他聽從莊亦雲的指引放鬆,舒展四肢,漂浮感取代了失重感。他感覺自己像一隻滑翔的鳥,無與倫比的自由。“喔!”放聲大叫,山海都被撫平在腳下。莊亦雲見他開心,帶著他漂浮,在極限高度才開傘。老鄭看得驚心,這樣冒險,小夥子栽得有點深了,也就是他技術好心態又穩,不然誰這麽玩。顏延對此並不了解,隻知道飛得很爽,在沙灘上落地時還在大笑。本來莊亦雲隻準備帶他飛一趟體驗一下,結果他太興奮,不僅毫無初飛的後遺症,而且嚷著還要去。莊亦雲又帶他飛了兩次,但沒再玩危險操作,最後一次跳之前顏延問他:“帶我飛是不是不爽,你一會準備單飛嗎?”莊亦雲意外,沒想到他會關心這個,原本是想一會直接單飛的,他突然改了主意。“很爽。我一會準備飛一次翼裝,你想在空中看嗎?”“你還會翼裝飛行?!”顏延驚訝回頭,莊亦雲差點親到他的臉。他興奮的笑容還掛在臉上,要不是捆綁帶限製了他,莊亦雲懷疑他會原地跳起來。太耀眼,讓他忍不住想,下一次再來,他要哄他正麵相擁往下跳,和他在空中接吻。“apf的e證要500跳才能考取,200跳就可以學翼裝飛行。”“我想看!”“那一會讓老鄭帶你飛,我們一起跳。”顏延側著臉看他,兩人早已突破社交安全距離,顏延能把他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平時的莊亦雲是深沉內斂的,後來他發現這人撩起人來能星火燎原,這一次才看到,他真正張揚肆意的模樣。他仍然沒有多大的表情,卻鋒芒畢露。翼裝飛行是傳說中死亡率非常高的運動,有人說高達30%,是真正意義上的極限運動。一個科學家用跳傘的方式來發泄壓力就算了,怎麽還玩上了這麽危險的翼裝飛行。他是真的不怕死,還是單純無所謂?顏延沒有把疑問說出口,對眼前男人的探究欲達到了峰值。冰山之下的靈魂,是火山嗎?炙熱到能灼燒一切的岩漿。他們當天的最後一跳分開了,莊亦雲先跳,顏延在直升機上看他翻轉、滑翔,像一隻真正的鳥。然後老鄭帶著他飛,追近,莊亦雲也開傘之後,他們在空中遙望。明明莊亦雲戴著頭盔,他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可顏延卻直覺他在凝視自己。玄而又玄的對視,顏延先移開了視線。最後一跳了,天空與山海都這麽美,不多看看可惜了。他們在東方住了一天,晚上和老鄭一起吃飯,第二天揮別老鄭,繼續往南走。三亞是他們都去過的熱門旅遊城市,兩人都沒想法要停留,於是一路開過三亞,到達陵水。顏延提前訂了分界洲島的房間,海島木屋,準備住兩晚,休閑,以及潛水。一切都很好,唯一一點就是春節真的房源緊張,島上的木屋本來就有數,他們隻定到一間,分開睡了兩晚之後,兩人再次得擠一個房間了。第44章 小野馬分界洲島位於海南南北部的分水嶺,島上常常出現南北氣候相異,因此叫做分界洲。這裏是典型的海島風光,有懸崖礁石,也有碧藍大海和細軟白沙,是顏延來過卻還想再來的地方。下午兩人離船登島,在他們定的木屋放好行李,便去登山頂。顏延很喜歡山頂的小寺廟,觀景絕佳,聽著寺廟的風鈴聲,吹著海風,不愛靜的他都能坐大半天。景區寺廟必備許願樹,分界洲島的山頂小廟也少不了,許願牌、紅絲帶掛滿許願樹和周邊的欄杆。顏延上次來時對這些不屑一顧,這次大概是坐久了無聊,買了一塊許願牌來寫。【顏希明、錢如青……】寫到這顏延的動作停頓了,猶豫了一下,在後麵跟了一個莊亦雲的名字,然後才接著往下寫。【新的一年,健康平安。】簡單樸實的祝福語,顏延寫完趕緊把許願牌掛到了樹上,並且特意找了個不容易被看見的角落。千萬不要被莊亦雲看到,不然他還以為自己對他怎麽了呢。隻是因為他人不錯,所以他才寫的而已,讓他誤會那就虧了!掛完許願牌,顏延這才叫莊亦雲下山吃飯。莊亦雲在另一邊棧道拍照,聽到他喊,反而叫他過去。他走過去,莊亦雲正朝他的方向舉鏡頭,顏延想到那張《神跡》,動作略微僵硬。他怕莊亦雲再送他一張《聖光》之類的,他可能會直接拜倒在對方的西裝褲下。輸了,那就不美!見他有意躲避自己的鏡頭,莊亦雲把相機放了下來。他並沒有多說,隻是讓顏延看棧道另一頭。“我們從這邊下山試試?”那是顏延也沒走過的路,一看就有點荒,立刻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忙不迭答應了。探索已經半荒廢的山路,兩人走到月光灑落才到山下。耳邊巨浪拍岸的聲響忽遠忽近,積滿落葉的道路有些打滑,還有一段是明顯廢棄的木製棧道,天光越來越暗,但是誰也沒問對方怕不怕。隨著相互之間了解的深入,他們好像有了越來越多的默契。當晚重新擠一張床,倒是誰也沒多話。莊亦雲睡得很早,他準備去拍日出,做好了四點起床上山蹲點的準備。顏延不去,他躺在床上玩手機,把今天拍的照片湊了個九宮格發圈,在評論區跟人胡侃到很晚才睡。橙子看著照片,沒有點讚沒有評論,這次不需要任何文字就直接確定了方位。他也去過,從分界洲島山頂小寺廟拍出去的海景,美到能讓每一個去過的人都不會忘。他的航班是明天下午,於是他看著時間點把三亞去陵水的高鐵票也買好了。他衷心希望,這次去是驚喜,而不是驚嚇。第二天莊亦雲拍完日落回來休息,顏延還在睡,他跟著補了個覺,然後起來在島上拍風景。顏延起床以後去找他,跟著他晃了會覺得無聊,於是兩人分開行動,顏延去玩潛水之類的海上項目。晚上七點,顏延一個人在餐廳等上菜,電話突然響了,一看,是橙子。他有點意外,這兩天沒顧得上想別的,突然接到橙子的電話,有種驟然從封閉隔離回到現實的感覺。“橙子?”“延哥,我在分界洲島碼頭,你能來接我嗎?”橙子的聲音完全是緊繃的,激動又忐忑,既期待又害怕被拒絕。顏延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分界洲島,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我來過,看你朋友圈就知道了。”顏延沒再多問,隻說讓橙子在碼頭等他,然後跟餐廳服務員說先去接個人,他回來再上菜。去碼頭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橙子怎麽突然來找他,是發生了什麽事?約摸是當局者迷,他沒意識到自己那些朋友圈讓他的追求者多麽不安和忐忑。碼頭上這會全是下島的人,隻有一個少年逆著人流在等,顏延走近,正是直播鏡頭下那張他熟悉的臉。橙子人不高,一米七左右,和直播間的樣子幾乎沒差,可見平時沒怎麽開美顏。顏延快步走過去,在他麵前停住打招呼。“橙子?”“延哥?”橙子眼睛兀地瞪圓了,顯然對從不開攝像頭的延哥的顏值很驚訝。他確實想過的,延哥應該是相貌平平吧,所以一直不露臉,他沒想到真人長得這麽帥。他的心情如同過山車,瞬間衝上峰頂,接著又墜落低穀。延哥這麽帥,他很喜歡,可是他條件這麽好,喜歡自己的可能性更小了。“別在這站著了,還沒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顏延帶著橙子往餐廳走,不住島上的遊客都在陸續下島,路上人聲漸少,兩人網友見麵,又這麽突然,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一路上橙子明顯很緊張,直到進了餐廳坐下來,他才稍微放鬆。“沒想到你會突然過來,但還是歡迎,本來就說好要見的。”顏延對柔軟乖巧的少年人展現了十二分的耐心,主動自我介紹,“顏延,顏色的顏,綿延的延,很高興見麵。”“程澄,路程的程,澄澈的澄。”“都是疊音……”兩人相視,一下都笑了,氣氛輕鬆了不少。這種名字上的緣分,作為網友的他們反正是沒想到。顏延把菜單遞給他,讓他看著再加點菜。程澄接過,沒心思看菜單,翻開來卻一眼都沒看。見他這個反應,顏延知道不先聊一聊,他們是吃不好這頓飯了。“怎麽突然過來找我?發生什麽事了嗎?”程澄的目光落在他張揚的金色半長發上,說:“延哥你不是兩百斤的胖子,也沒有花臂大金鏈子。”“有點失望?”程澄搖頭,怎麽可能失望,這麽帥。顏延看著他,目光鼓勵,難得有循循善誘的時候,生怕他是現實生活中出了什麽事,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程澄還是搖頭,看著顏延,終於真正鼓起了勇氣。少年人按捺不住那些喜歡,隻會直白地捧到心上人麵前。“延哥你說過完年來找我的,你沒來,所以我就想來找你。我想跟你見麵,上次問你的問題想當麵問你。我之前表白的時候你說先見麵,現在見到了,你有答案了嗎?”沒有任何迂回,程澄的單刀直入讓顏延有些難以招架,程澄看向他的目光像他的名字一樣,很澄澈。說實話,網友看了他的朋友圈之後突然襲擊,來問他要一個表白的答複,本身有點驚嚇,但要多大的勇氣,才會讓一個少年千裏迢迢大過年來找他。顏延沒立刻回答,一瞬變得鄭重。他習慣了和酒吧裏的客人們逢場作戲,一時沒想到麵都沒見過的網友對自己這麽赤誠。他這兩天被莊亦雲占據了全副心神,上次程澄給他發消息之後他就沒顧得上細想,現在想來當時對方問他,就是心裏已經很急切了?顏延還不知道人家早有猜想,危機感爆棚所以才大膽跑了來,在他的意識裏這事很簡單。他本意是不網戀,見麵了看有沒有感覺再說,但是現在……他承認橙子現實中也可愛,隻是並不來電。對於確定的事,他不會拖泥帶水。更何況,橙子這麽認真,越拖越傷,長痛不如短痛。“橙子,如果你願意,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我會把你當弟弟一樣照顧。”對於顏延的話,盡管少年人沒有品出“如果你不願意以後就不見了”的潛台詞,但這麽明確的拒絕已經足夠讓他慌亂,他眼睛一下就紅了。早有預期的那一錘真的落下來的時候,沒有人能好受,程澄的眼淚簌簌往下掉。“你別哭呀……”顏延手足無措地拆紙巾盒,給他遞紙。這小孩現實看更乖了,把人弄哭真是罪惡感暴漲,他差點沒說出哥哥給你買糖吃這種狗屁話。“我也不想哭的……但是我忍不住……嗚嗚嗚嗚。”程澄越哭越傷心,問他,“延哥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顏延下意識否認。他隻有一個饞身子的莊亦雲,並且準備如果真和橙子談戀愛了就要甩掉的,雖然不甘心,但要是真談了那也隻能放棄。他是野,卻不至於pua戀愛對象要求身心分離。不談感情隻談欲/望可以,談了感情那就不能和其他人談欲/望。程澄想問那你跟誰一起出來玩的,到底是忍住了。都被拒絕了再問出這種話,搞得他像個窺探網友生活的變態。網友……隻是網友……更想哭了!最後顏延好哄歹哄,勉強讓人吃上了飯。最關鍵是還不能哄太過,剛拒絕了人家再當溫柔知心大哥哥,這叫人怎麽放得下?看到程澄哭成這樣,他還是先給自己判個刑吧,鍋背好,真不該明知道十八歲對他有想法還盲目親近!吃完飯一看時間,八點半,最後一趟離島的船已經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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