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12月20日 星期三


    早上好,親愛的!這是一次多麽奇妙、瘋狂的冒險啊!我在阿托姆-哈杜神話般的古墓中的發現已經變成了一場絕妙的喜劇,真是令人愉快!我該從哪裏開始講這個滑稽的故事呢?


    昨夜,給你寫完信後我就睡了半個小時,夢裏全都是你的身影。睜開眼看了看表,還沒明白為什麽會醒,隻聽見有人在大叫我的名字,他大步穿過阿托姆-哈杜奢華神聖的古墓,腳步聲越來越響了。我的眼睛幾乎睜不開,但是幾聲怒罵讓我不得不清醒了過來:“天啊!我的金山在哪裏?這到底是什麽?這是孩子畫的嗎?”(我必須要提醒你父親改掉這個惡習:對不合自己欣賞品味的藝術家肆意批判!)我蹣跚地走進了曆史墓室,看到了費那苒,他正叼著一根沒有點燃的雪茄,拿著手電筒到處亂照,一把沾滿了灰塵的刀指在了我的臉上。“喂,”他大喊著,“卡特說我能在這裏找到特裏利普什。你是特裏利普什嗎?你會講英語嗎?說話啊!”真是可笑。他竟然認為我是個本地人,呆在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裏,胡子拉碴,穿著工作服!我可以保持沉默,搖搖頭,但是這不能形成你父親和我最最需要的相互間的理解。我們現在享受的應該是我們之間更為牢固的合作關係。


    幾個星期前費那苒離開波士頓的時候,他可能對我很生氣,這你應該很清楚,對嗎?但是現在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有趣了起來,我們笑臉相迎。他越過我的肩膀望過去,確定一下我是否把發生的一切都寫在了日誌裏。


    當然,我不希望(費那苒也不希望)這些再被人提起,但是有必要(費那苒同意了)對把費那苒帶到這兒來的人或者知道他來這兒的人解釋清楚。是的,在我們重新建立友誼之前,必須上演這麽荒謬卻又清晰的一幕,也許有些人已經聽說並誤解了。因為確實是卡特告訴了費那苒可以來這裏找我,所以我會盡力澄清這愚蠢的誤解,這著實像一部受歡迎的電影喜劇。


    “費那苒?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的上帝!這是你嗎?你是怎麽了?”


    “有很多好消息呢。”


    “看來應該給卡特投資。”


    “切斯特,真是大錯特錯。他甚至連我們在這裏做的零頭都沒完成。”


    “這是什麽怪味道?”


    “哦,是我的腳,你瞧,其實傷得不重,但是……”


    “我的天啊,這簡直……”你父親將手電從我臉上移開,越過我的肩膀照了過去。他越過我,跟隨著手電的光束來到了巴斯泰神殿。“這隻貓是怎麽了?”他尖叫起來,真是敏感。


    “這要解釋起來就複雜了,切斯特。這是古時對貓類的尊敬,是宗教上的……”


    “你個小無賴,你這個背信棄義、隻想著挖金子的可惡的家夥,那些可惡的電報……”


    “電報?”我不禁困惑了起來。我寫下這些的時候,他不好意思地連連點頭。很顯然,瑪格麗特,他遇到了財政問題。這你知道的,你應該早點告訴我才對。在這種壓力下,一個人很容易相信一切,開始捕風捉影,參與一些傻得可笑的陰謀,所以你可憐的父親會變成這樣:他一開始收到了一些來自盧克索的荒謬的誹謗電報。有一次氣得竟然把電報扔在了地板上。現在,我和他回過頭來再看這些電報,我肯定我也會像任何人一樣覺得驚恐萬分。因為你應該在波士頓都看過這些了,所以在這裏我就簡單一提,這些傳給教堂、媒體、警察和我們自己合作夥伴的信息真是可怕。費那苒和我現在會把這些肮髒的東西統統都燒掉。我們一致同意,這些惡意的中傷都是那些想要阻止我們成功的人幹的,他們一方麵攻擊在波士頓的費那苒,與此同時也在挫傷著在這裏辛苦工作的我。卡特成了我們的頭號懷疑對象,法瑞爾可能正是他派往國外的密探。對於這些,我和費那苒達成了一致的共識。


    你和我都知道,你父親非常生氣,不管他的自尊是否允許他對此懺悔,他還是來到了這裏,來看我們的發現,在投資資金後繼續進行體能投資來確保這次開掘成為一次家庭的勝利。“天啊,你的英語真不怎麽樣,但瑪格麗特說你就是她想要的,你這個饒舌的家夥。”


    “這是不是你強迫她離開我的原因?”


    “我強迫她?你瘋了?根本沒這回事!她的追求者都能排成排了。天知道,連那個小小的偵探都想追求她,她可不缺男孩子追,你覺得她放棄你會有什麽損失嗎?”當然,你父親這麽說隻是想氣氣我,想想他所承受的壓力,想想法瑞爾和恐怖的布魯根對他所說過的謊話,這是他很自然的反應。“天啊,不要把這部分也寫進去!”他剛剛對我說,他想毀滅證據!他現在為以前說過的話向你道歉,而且急切地要求我立刻就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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