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我的兒子呀…"


    屍體的口中說出這麽一句話,我瞬間就愣住了,腦袋裏麵一片空白。


    四周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了,我的意誌就存在於自己的思想之中,其他什麽都不再重要。


    我耳邊也隻回蕩著這一句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她叫出了我的名字,而且還喊我是他的兒子。


    哪怕是我娘活著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這樣叫過我,因為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她就已經瘋掉了。


    一個瘋子,整天瘋瘋癲癲的。哪裏知道什麽親情。


    這一次,我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溫暖,是一個母親對待自己兒子才會有的溫暖,是一種我從未真正體會我的溫暖。


    那一刻,我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也想要永遠都沉浸在這裏,不願意醒過來,也不願意時間繼續流逝。


    讓我從這中溫暖之中醒過來的,是屍門中人的提醒。


    "陳道友!"


    我聽到聲音,思緒便被強行拉了回來。


    眼神也恢複了清明,看著眼前的屍體,還是我娘的樣子。正滿臉柔情的看著我,還想要過來撫摸我。


    而我也有抑製不住內心的情感,不由得喊了一聲。


    "娘。"


    聲音顫抖難以抑製,整個人失去了冷靜。


    自從我踏入黃河道開來,陪伴我的就是無窮無盡的詭異和麻煩,多少次死裏逃生。連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經曆過多少的危險。


    這期間雖然是有朋友幫助我,也有長輩愛護我。


    可是從奶奶死了之後,就沒有一個親人了,朋友和親人是不一樣的。


    友情代替不了親情。


    若非平時就有很多的事情纏身,我早就抑製不住內心的情緒了。


    所有的親人都死了,隻剩下我一個人,想想心裏麵就覺得難受。


    這樣的痛苦和心理,無法用語言表示,情感湧上來之時,難以呼吸,令人窒息,也是沒有經曆過的人所不能夠理解的。


    聽到我的呼喚,屍體也十分激動,臉上明顯可見神色的變化。


    隨即,她更加想要靠近我,開始邁步向我走過來,但是它的身上還被鉤子釘著,移動起來有些痛苦。


    我下意識的要將鉤子收回來。


    可是這些鉤子都是特殊定製的,上麵全都是倒刺,一旦進入身體之中,要是強行拉扯回來的話,是會將血肉骨頭都拉碎的。


    而屍體也表現出一種痛苦之色,嚇得我趕緊鬆了手,不再去動這些鉤子。


    "陳道友,你冷靜一點,這不是你娘,就算是你娘的屍體,現在也不再是它了,它可是會要你的命,你一定要清醒呀。"


    我沒有理會屍門中人的提醒。


    隨著屍體向我靠近。我心中的激動更加強烈,甚至想要衝過去將它抱住。


    終於,我們之間距離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了,而她還要靠近的時候,我身上莫名綻放出一股金色的光芒。


    就好像是整個人變成了一個發光體,皮膚上麵都投射出金光,顯得十分


    有威勢。


    莫名的一股力量彌散開來,頓時將屍體彈射開來,自動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屍體被打飛之後,顯得有些激動,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句:"兒!"


    我娘從來沒有這樣喊過我,讓我難以承受這個稱呼之中的力量。


    "娘!"


    我主動靠近,想要幫助它,同時也努力克製自己身上的古怪。


    但是,我無法克製身體的異常,隻要我靠近過去,就會莫名其妙地投射出金光,並且對讓它造成傷害。


    "娘,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有些仇恨自己的身體。


    "平安!"它喊了我一聲。


    我抬頭望著她,發現她眼中留下了淚水,不過它的淚水和正常人的淚水是不一樣的,從它眼睛裏麵出來的,是殷紅的液體,好像鮮血一般。


    "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是你的娘親,是你最親近的人。"


    聽著它說的話,我也附和著說道:"娘,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怎麽才能夠幫到你。你告訴我,無論用什麽辦法,我一定會幫你的。"


    屍體張開嘴,回答我的話:"你幫不了我,我本來就是一個死人,沒有什麽好幫的,能夠在這裏看你一眼,已經心滿意足了。"


    "另外,為娘有句話要叮囑你,你一定要記住了,日後不要追求什麽虛無縹緲的事情,要腳踏實地,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就好…"


    它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水中傳來一道哄亮的聲音,頓時讓整條汶水河都為之發顫。


    "妄言!"


    伴隨著這個聲音,一道黑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之中。


    他擋在了我和屍體之間,讓我們互相看不到對方。


    我閃到一旁去,繼續看著屍體,也打量忽然到來的這個人。


    不由得皺起眉頭,心裏麵更加驚奇了。


    忽然出現的這個,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汶水河莫名其妙就消失了的神秘人。他此時忽然出現,明顯是透著古怪。


    這裏麵肯定有什麽特殊的秘密。


    而屍體看到來人之後,顯得很是驚恐。一個勁兒的往後麵退去,生怕這個神秘人會對它怎麽樣。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我就開始說了一句:"前輩,您怎麽來了?"


    我是想知道他和這具屍體什麽關係,聽他剛才說的那句話,似乎是知道屍體的問題。


    神秘人回了我一句:"我剛離開不久。就感覺到汶水河之中力量不穩,便知道可能是出事了,所以才會特意趕回來,沒想到還真是出現了孽障,敢在這裏為禍,是真的不想活了呀。"


    我聽到這句話,也想到了像神秘人這種人,應該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撒謊,頓時心裏麵便憤怒起來。


    我立刻說道:"前輩,這是我娘,當初我娘死在汶水河,本來就是一件怪事,似乎還有您參與。我想知道當初到底是怎麽回事。"


    無論他是誰,無論他有什麽目的,都不能殺了我娘。


    前段時間,趙先生從神秘人這裏得到了易門的傳承,這其中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她活著就是你的障礙,自然要殺了她,現在你想要為她殺我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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