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蛋的頭發和他想的一樣,特別軟,在指縫裏溜來溜去,調皮搗蛋這點也隨了主人。小辮兒紮著,季時風忽然想到了昨晚那個夢,哧了聲問道:“梳小辮子,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嘖,你這話說的就膚淺了。”路辭雙手叉腰,“去年我們班出去露營,班裏男生找了個小樹林比誰尿的遠,我褲子一脫,大夥兒就和看到了災難片似的。”皮筋繞一圈,季時風問:“什麽意思。”路辭哼唧兩聲,得意洋洋:“巨蟒之災。”季時風手一抖,路辭得意不動了:“疼疼疼你別拽啊!我操!”--------------------好消息!好消息!即日起,凡是收藏+評論+海星一條龍的,即可獲得為路大富紮小辮機會一次,哦耶!第12章 有什麽了不起季時風紮的小辮兒不鬆也不緊,路辭很滿意。早讀課,別人都在背課文,路辭把英語課本立在桌子上,拿著麵小鏡子偷偷臭美。哎,這小辮兒怎麽有點歪啊?他扭過身子對季時風說:“你紮歪了!”季時風周末打工去了,作業一個字沒寫,正在爭分奪秒補作業,頭也沒抬:“沒歪。”“怎麽沒歪啊,”路辭晃晃腦袋,“明明是往左邊歪了,我都感覺左腦比右腦重了。”“那是你發育問題,”季時風說,“怪不著我。”路辭撇撇嘴,不高興地咕噥:“真能推卸責任。”小倒黴蛋唧唧歪歪的,季時風思路一下被打斷,用錯了一個公式,真耽誤事。季時風把公式塗了,往路辭椅子腿上踢了兩下:“寫作業,別吵我。”“那我小辮兒怎麽辦啊,”路辭雙手捧著臉,往劉海的方向吹了一口氣,“也太影響顏值了,等下我還要和悠悠商量啦啦隊的事兒呢。”季時風筆尖一頓,這才掀起眼皮瞥了瞥路辭,他腦袋上那小揪揪好像是紮歪了點兒,軟趴趴地往一邊倒。“你喜歡悠悠?”季時風表情冷淡,繼續低頭寫題,漫不經心地問。“喜歡啊,悠悠是全班人女神,會唱歌會跳舞的。”路辭有點兒小害羞,模樣特陶醉,“去年校園歌手比賽,我做代表上台給悠悠送花,悠悠還對我笑呢。”季時風臉上麵無表情波瀾不驚,筆下又塗掉一個公式,操,又用錯了。悠悠?誰來著?是不是那個文藝委員?頭發挺長挺黑,個子特高,沒覺著特別好看,比不上這倒黴蛋好看。路辭還在自顧自發春:“高三有個學長在追悠悠,體委也對悠悠有意思,不過我覺得我和悠悠也是挺配的……”“別癡心妄想了,”季時風心裏煩,潑冷水道,“人家比你還高,看不上你。”“……那怎麽了,我還能長長,指不定明年我就一米八了!”路辭氣得用指甲撓桌子,撓了兩下就蔫兒巴了,認命了,“我和悠悠估計沒戲,悠悠喜歡高個兒,連朋友圈都隻給高的點讚。”說完,他幽怨地瞟了季時風一眼。季時風心情忽然又好了,解題思路無比清晰。他翹起腿,悠悠閑閑寫完一道題,卷子翻到下一麵:“別放棄。”路辭來精神了:“你也覺得我能長到一米八?”“你這小辮兒再養養,”季時風轉了轉筆,“紮個朝天髻,突破兩米都有希望。”“滾滾滾,”路辭暴躁了,雙手直晃桌子,“你才朝天髻!”季時風伸出一隻手,準確地攥住路辭正在搗亂的手腕,頭也不抬地說:“別鬧,快寫完了。”那隻手骨節分明,手指很長,指甲修剪的特別幹淨,手背上能看見根根分明的青筋。路辭視線沿著青色筋絡一路往上,流暢結實的手臂肌肉隱沒在深灰色t恤袖子裏。“……哦。”路辭耳根忽然一燙,下意識吞了口唾沫,就和被小貓爪子撓了兩下似的,有點兒坐立不安了,“那我小辮兒怎麽辦啊?”季時風頭也沒抬,筆頭在路辭光潔的額頭上輕敲一下:“安靜點兒,等我做完給你重新弄。”路辭憋著嘴,說來說去還是嫌我吵唄。“那你多久做完啊?”路辭瞄了眼季時風在做的卷子,還剩半張呢,怎麽也要一個小時吧,“要不你抄我的吧。”季時風估了下題量:“我自己做十五分鍾,抄你的要半小時。”“怎麽可能?!”路辭說,“我抄陳放的,五分鍾就抄完了。”季時風聲音裏染著點笑:“要是抄你的,我會忍不住幫你算一遍分數。”“……沒見過你這麽煩人的。”路辭氣得哼了兩聲,轉過身從抽屜裏摸了包咪咪蝦條,躲在課本後麵吃了起來。平時的作業都是基礎題型,季時風做得很快,趕在早讀下課前趕完上交了。路辭吃蝦條被李平書當場抓包,拎到走廊訓了一頓,回來的時候整個人萎靡不振,頭上的小辮兒更歪了。“咋了路兒,要死不活的。”陳放問。“老李說我要是再在教室吃零食,就不給我當主理人了。”路辭歎了一口氣,“以後我要忌口了。”“以後吃零食注意點兒,別被抓到了。”陳放說。“靠,老李還是人嗎!”體委湊上來關心路辭,沒等路辭感動,他接著說,“小路,那你抽屜裏的零嘴給我繼承吧?”“滾蛋!”路辭一巴掌糊他臉上。體委摸了一包蝦片,大笑著跑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路辭感慨道,“身居高位,就要放棄一些膚淺的口腹之欲。”季時風從洗手間回來,聽了這話眉梢一挑,倒黴蛋這話說的挺有哲理,難得啊。路辭接著感慨:“魯迅先生說得真好。”“……”季時風腳尖勾了勾椅子坐下,“是魯迅說的嗎?”路辭辯駁:“那你怎麽知道魯迅沒說過?”季時風聳聳肩膀:“魯迅說沒說過我不知道,反正路大富說過。”路辭火冒三丈,張牙舞爪地要去捂季時風的嘴:“你再喊我原名兒,我就”季時風一隻手按住路辭腦袋:“老實點,還紮不紮小辮兒了,還要不要和悠悠商量啦啦隊了。”路辭瞬間熄火了,雙腿並攏,坐得端端正正:“紮。”季時風發現自己對紮小辮兒還挺有天賦,這就上手了。皮筋束緊,路辭在挎包裏翻出來一個天藍色的雲朵發卡,和藍色校服是一個顏色,遞給季時風:“今天戴這個。”“你別個發卡幹嘛。”季時風把雲朵給路辭扣上。“好看唄,”路辭對著鏡子臭美,“大師說了,紮小辮不夠,頭上還要有點色彩,財運才會來。”小辮兒端正了,發卡戴上了,路辭覺得自己又是天下第一酷了。“對了,你要不要做我的財產繼承人啊?”路辭問季時風。季時風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問:“怎麽?大師還讓你十八歲之前必須找好繼承人?”“我說的是這個,”路辭拍拍自己桌子,向季時風炫耀他那一抽屜的零嘴,豪氣地說,“我這個地位吃零食不合適,你也沒什麽官職在身上,就繼承給你吧。”季時風想笑,憋住了,做出不耐煩的樣子,擺擺手:“找你的悠悠去。”路辭在抽屜裏翻了翻,找出一袋草莓夾心糖:“悠悠!”悠悠從位置上起身:“幹嘛,我去廁所。”“你拉不拉啊?”路辭拎著草莓糖跑過去,“你拉吧!”季時風正在喝水,“噗”一下,笑噴了。悠悠臉色比鍋底還黑:“我去廁所,你說我拉不拉。”“呸呸呸!”路辭連忙解釋,“我是說啦啦隊!啦不啦!”悠悠黑著臉,氣呼呼地走了,路辭拎著糖追在後邊一個勁兒道歉。這倒黴孩子,太腦殘了。季時風笑著搖搖頭,想到剛才路辭和陳放聊天,路辭說早上在家裏和他爸吵架,氣得他沒吃飯,胃都疼了。大清早的不吃飯,光吃零嘴了,不難受才怪。季時風把從家帶來的糖餅扔到路辭桌上,扔完了又有些忐忑。倒黴蛋嬌生慣養的,不曉得吃不吃得來路邊攤的兩塊一個的油糖餅。萬一他不吃呢?萬一他嫌棄呢?糖油餅壓在路辭的水筆身上,路辭就連筆都用的是牌子貨,一支就要二十幾塊。這麽一對比,白色塑料袋裏的糖油餅就顯得有些滑稽了。算了,他多半是看不上的。季時風抿了抿嘴唇,喉頭有些發堵,剛想起身把糖油餅拿回來,學委抱著一個本子往這邊走:“李林龔,你習題冊的錢還沒交。”“交交交,我媽給我四百,能找零吧?”“能,找你二十。”學委在本子上“李林龔”的名字後麵劃了一個鉤。季時風從背包內側的拉鏈袋裏拿出四張百元大鈔,學委收完李林龔的錢,點了點人數,沒再繼續往後排走。“我還沒交。”季時風叫住她。“季時風?”學委轉過身,疑惑道,“你交了啊。”季時風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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