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總是好熱鬧的性子,平時沒什麽忌諱和規矩,什麽玩笑都開得,倒也歡快。就是後麵人到齊了,正式開喝的時候竟然有人來給紀離敬酒。而且還不止一個。來找紀離嘮嗑兒的也有很多,大家嘻嘻哈哈的,都有意無意地向紀教授打聽事兒。打聽紀離學校裏的事情不多,畢竟沒人懂,但打聽齊氏一些八卦的卻很多。比如齊總在綏州的風光往事,還有建城那邊的,更甚至於這段時間他在濱城的布局……紀離被問得雲裏霧裏,也答不上來什麽,就隻能先喝酒。一開始還是紀教授自己與向他敬酒的喝,後麵駱沛然不幹了,護犢子屬性再次全開,所有來給紀離敬酒的都由他來喝。原本小時候一起玩的時候紀離就是紀神,隻可遠觀的那種,沒人能靠近也沒人敢太靠近。長大以後成了清冷卓絕的紀教授,更沒人敢真的灌醉他。但現在好熱鬧的駱總主動站出來擋酒,性質就不一樣了,大家玩開了,駱沛然也因此喝了不少。喝到後來,第一個喝多了的駱總表示要去上廁所。他旁邊的紀離和安清雲都站了起來。“我帶他去吧。”安總說。駱沛然率先嫌棄地拒絕:“不用……”倒是紀離點點頭,但又表示:“我也想去……”於是最後還是三個人一起。還沒有徹底喝多的駱總是可以自己走路的,但他堅持要走在紀離和安清雲的中間。後來紀離放完水從隔間裏出來洗手,發現隻有安清雲站在門口,他不由問:“駱總呢?”“還沒出來。” 安清雲對著他笑。席間,安總也喝了幾杯,但很顯然沒有醉。他這個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雖然摸不透,但給紀離的感覺也是如雲般清新淡然,相處起來還蠻舒服的。紀離說:“海城的事情謝謝你,本來應該當麵道謝,但最近一直沒有時間……”“離離,你太客氣了,本來就是商業合作,沒有幫不幫的。”安清雲阻止他說下去,臉上仍舊帶著溫柔的笑,隻是他視線會偶爾越過紀離,向他身後男廁所的方向看去。安清雲:“而且你忘了,我以前就說過……”說著,他抬步向前,近一步靠近紀離:“不管什麽時候,隻要你需要我,我都會一直在。”紀離:“……”這話安總的確說過。在很多很多年前。不過那次是安清雲請他幫忙複習功課,應付安家的家長,紀離幫了這個忙,對方才說了這麽一句類似的話。怎麽多年過去,事兒似乎是那個事,但是再聽安總說出這話感覺就哪裏怪怪的?……紀離還是認真說:“不管怎麽樣,還是得謝謝你,你有什麽需要也可以來找我……”“真的?”安清雲又驟然望向他:“離離願意幫我?還像小時候那樣?”不知道是不是趕飛機操勞的緣故,他嗓音有些發啞了似的,聲線很低。紀離倒沒發覺出什麽,點頭:“嗯,都可以。”安清雲聽後則啞笑了一聲,他嘴角掛著笑,近一步抬腳,愈加接近紀離。甚至刻意湊近他耳邊說:“離離這麽想幫我的話,那不如……”“安清雲!”“老婆。”安總話沒說完,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是來自男廁門口,是剛剛放完水的駱沛然。另外一道則是……“老公?”紀離越過安總望向走廊的另一側,在看見一個已經分外熟悉的高大身影時,下意識問出了聲:“……你怎麽在這?”作者有話要說:齊暮楚:好消息,老婆竟然願意為了我去求助他發小。壞消息,老婆的發小太多。(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我,他不愛我……)第40章 齊暮楚出現的位置正好在光影交界處, 大片陰影籠罩在臉上叫人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弧線緊繃的下頜。他緩緩抬步向這邊走來,經過他的人都無意識地一怔, 然後自動站遠了些。整條走廊都有種風聲鶴唳的感覺。紀離站在原地,滿腦袋都在想這個酒吧的位置他似乎沒有發給過齊總唉……稍微一晃神兒的功夫,裏麵的駱沛然已經從廁所裏麵走了出來。他離得近, 上前走了兩步就直接插~在了紀離和安清雲之間。比起齊暮楚怎麽忽然在這兒, 顯然剛才安清雲的動作、他對紀離說的話,乃至於他說話的聲音都觸怒了駱沛然。就知道這小子過了這麽多年還是賊心不死, 駱總幹脆將紀離護在自己身後,仰麵正對著安清雲,咬牙切齒:“你搞什麽?!”熱氣混合著酒氣撲來,安清雲眼瞼下垂, 無框眼鏡後麵的一雙眼睛在燈光下變得有些妖冶。他就這樣盯著為了急於插~在自己和紀離之間、此刻幾乎與自己胸膛貼著胸膛的駱沛然,然後緩緩的、慢慢地露出了一個笑。……充滿壓抑和愉悅的笑。兩種本來毫不相近的情緒同時出現在了一個人的臉上,讓安清雲本來清俊正派的臉上也染上了幾分妖異。不難看, 但也不耽誤駱沛然被這笑容嚇得一愣。不禁在心裏罵:踏馬的,這果然是個變態!與此同時,走廊盡頭的齊暮楚也來到了洗手間前。他仍舊穿著熨帖貼身、沒有一絲皺褶的西裝,打著顏色周正帥氣的領帶, 氣息禁欲又強大。頂著一張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視線冷漠地在周圍逡巡一圈,連原本想靠近這邊去個廁所的人都躑躅猶豫了一下,最後也沒敢靠近。凜冽的目光最後落到紀離身上, 齊暮楚才唇角一揚, 眼眸瞬間變得烏黑雪亮。“老婆, 這麽巧。”紀離一愣:“巧?”他旁邊正胸膛對著胸膛, 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駱沛然和安清雲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倒是紀離,對著齊暮楚微微一笑,然後直接來到了高大男人的麵前。齊暮楚剛才對他伸手了。紀離就下意識地走過去,被他牽。他剛剛洗完手,細長的五指和手腕上都還帶著水珠,齊暮楚握住後就不禁皺了皺眉頭:“水這麽涼,怎麽不先擦手,當心著涼。”說著,他已經順勢抽出旁邊牆壁上提供的擦手紙,然後握住青年的手,細致地為他擦拭。紀離任由他幫他擦,他的關注重點顯然在另一個地方,遂歪頭詢問:“巧?老公也是來這裏……”他想問是來這喝酒的嗎。可一想起齊暮楚喝酒以後的後勁兒,紀離自己都問不下去了。齊總不喝酒不交際,更不參加任何私人聚會場合,他來這兒……該不會單純為了聽歌吧!齊暮楚唇邊依舊噙著笑,紳士又溫柔地解釋:“來這邊跟朋友談事。”“朋友?”紀離還是第一次從齊總口中聽到這個詞。“嗯。”齊暮楚說:“你也認識。”紀離:“?”紀離想問是誰,但這時,齊暮楚已經將青年手上的水珠全部拭掉擦幹。齊暮楚轉頭,禮貌地向紀離的兩位發小打招呼:“安總,駱總。”以往都是別人見了他主動來問好,難得有齊總先打招呼的時候,就連旁邊的紀離都覺得有些驚訝。而且齊總竟然可以精準地認出駱總和安總唉……自己的手被對方緊緊握在手心裏,幹爽溫暖,被牽著的紀離手上的溫度迅速回溫,不禁又側頭望向齊暮楚。齊總以前不常回家,後來他回來了,駱總又走了,紀離的印象裏,他們應該隻見過一麵。……那次還是他跟齊暮楚剛結婚的時候,同樣去外地辦事剛回來的駱總一聽說這個事,就憤怒地直接過來找他,正好撞上了正打算出門的齊暮楚。那會兒的齊總比現在還要冷漠疏離,聽說駱沛然是來找紀離的,就客氣周到地把他請進屋裏,然後齊總就在助理們的簇擁下下樓坐車,直接去趕飛機了……當時紀離覺得這不算什麽事兒。那會兒應該的確有工作上的大事發生了,一下子出現了兩位助理、四位高管,好幾台車都在樓下等,臨出門前齊總也跟他交代過了,是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解決。駱沛然到的時候,齊總連大衣都穿好了,離開也是自然的。但是這一幕在駱沛然眼裏就變成了齊暮楚才新婚就離家,一離家就是半個多月。再加上結婚的事紀離也不知道應該通知或者告訴別人,擅自就領證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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