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地上多冰。”鍾文鐸伸手去拉他們,才發現自己掌心全是冷汗。時熠的心髒也在劇烈跳動著,深深的後怕從背脊一直傳遍全身。剛剛台上的一切,看似十分完美毫無破綻,隻有他們當事人才能感覺到,他們進行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開場的彈唱,時熠和森然隻練了不到十五分鍾,兩架鋼琴之間隔了極遠的距離,他們共同演奏,需要間或確認對方眼神,來確認節奏一致。彈唱越接近副歌,他們內心便越慌張,生怕趕不上,生怕真的變成隻有他們兩個人的舞台。至於後續銜接上來的全開麥舞蹈部分,他們為了控製節目時長,截取的是原曲中的後半段,這要求所有人都不能跳錯唱錯,會場播放的新音軌也不能出錯。這是一場沒有彩排的演出。嶽晚寒則是直接蹲到了牆角,時熠知道他很可能哭了,走過去在他旁邊蹲下,拍了拍他的背。“我……開麥第一句就唱破了。”嶽晚寒將頭埋進手臂裏,在劇烈奔跑、緊張過後,他根本不知道第一句唱了什麽。“沒那回事。”時熠說,“我聽著呢,唱得好好的,你不信到時候聽回放。”“不聽。”嶽晚寒怒得往牆裏多挪了幾步,並一把掐住了地上擺的一盆富貴竹。陸景明敲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全團都瑟瑟發抖的這一幕。隻有時熠一個是還勉強有笑意的,他手正一下下拍著嶽晚寒的背、跟他低聲說著話。就跟那天陸景明吃了辣以後,因為流淚趴在桌上,時熠待在他身邊時做的那樣。時熠確實是這個樣子,對所有事所有人都認真、都上心。“這是你們的新年禮物。”陸景明將五大袋禮品放在桌上,神情淡漠。並且一秒沒停留,轉身便走了。時熠一愣,趕緊從地上起身,追出去:“陸總!”今天這麽大的事,他們還沒有向陸景明道謝。誰知時熠一出去,森皓和森然瞬間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他們腿還在抖,行動頗不利索地殺到了門前,鍾文鐸以為他們也是去道謝的,心想這倆孩子長大了,竟然也這麽有心。“快快快!”森皓大叫著,一手砰地關上了休息室的門,力道之大震得休息室窗子都在抖。“反鎖!趕緊反鎖!別讓他回來!”森然激動得幾乎破音,剛在台上都沒這麽飄。哢噠一聲,休息室的木門就這麽被落了鎖。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ovo全網最早開始嗑cp的雙子:快出去和他貼貼!不許回來!鎖死!給我鎖死!-第19章 19從休息室通道穿出去,有一道十分不起眼的小門。陸景明的黑色賓利就停在門外,車身被鵝毛小雪淋得濕漉漉的,雪仍在寂靜地下著。“陸總!”時熠追到小門口,陸景明依然沒有回頭。但時熠已經一步到達他身後,隻手抓住了陸景明的沒戴表的那隻手腕:“陸哥。”這回陸景明身影一怔,終於停頓了腳步。時熠徑直繞到他麵前去,看著他,禁不住笑起來:“為什麽戴了這麽大一副墨鏡啊?”陸景明戴的深色墨鏡十分巨大,幾乎擋住了他的半張臉,在大晚上戴墨鏡實在是有幾分滑稽。而且重點是,戴上了墨鏡,就看不清臉了。“你一個人出來,被拍到沒關係嗎?”陸景明好半天隻說出這麽一句。“有關係。”時熠摸到對方手腕冰涼,於是說:“所以到車上去吧。”陸景明皺皺眉,最後還真讓對方鑽上了自己的車。時熠發現,自己似乎又能以平常心與陸景明相處了。先前做過的那個夢被他當作為一個意外,比起這個,他發覺自己真的有很長時間沒見過陸景明了。於是現在和陸景明待在一起,時熠覺得挺開心的。車內空間小,暖氣要比會場內部充足,陸景明的墨鏡上很快起了一層霧,但他還是沒摘下來。時熠於是覺察到了什麽,微微皺眉:“陸哥,你眼睛怎麽了嗎?”陸景明沉默了一瞬,忽地想起剛才溫柔地給隊友拍背的時熠。他無法理解那種油然而生的不快是為什麽,至於現在,他心裏有種難以形容的情緒,促使他想要接受時熠對自己的關心。“讓我看看可以嗎?”時熠靠近了一些。陸景明微抿著唇,竟然一動不動地任由時熠摘走了那副巨大的墨鏡。果然,在陸景明右眼角處,有一道顯而易見的擦傷,傷口還很新,在白皙光滑的皮膚上顯得猙獰。“這是怎麽弄的?”時熠開始在自己的口袋裏翻找,他已經換下了單薄的演出服,現在穿的是自己的大外套。陸景明發現了,時熠的口袋裏經常什麽都有。“打架打的。”陸景明說。時熠此時正在撕開濕巾包裝,動作頓了一頓,顯然在消化“打架”這個詞。誰知陸景明改口道:“隻是刮傷,過兩天就好……”他話說到一半,冰涼的濕巾已經輕輕貼上了他的傷口,陸景明被冰得下意識眯起了右眼。“抱歉,是有點兒冰。”時熠一隻手撐在中央扶手盒上,另一隻手用濕巾輕輕擦拭著傷口。“你睫毛好長。”時熠一邊仔細清理,一邊低聲說。隨著他動作,對方的眼瞼和長睫毛都微微顫抖著。“你自己的不也是一樣。”陸景明說。“那我們的孩子睫毛一定……”時熠說到這裏,頓住,控製不住開懷笑起來,拿開濕紙巾道:“不好意思,陸哥,這是我們團雙胞胎經常用的梗!”陸景明臉微熱,對方剛才離他實在太近,他總覺得自己像被半包圍在了座椅裏。好半晌陸景明才悶聲道:“我知道。”這個梗他是知道的,在crush的團直播裏出現過好幾次,是雙胞胎經常抱在一起商業互吹:“哥哥,你的眼睛好大好漂亮哦”“說什麽呢然然,你的眼睛比銅鈴還大”“我們將來的孩子眼睛一定也很大吧,比腳盆還大”“快醒醒我們生不出孩子我們是兄弟”“對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以這個梗為基礎,粉絲會討論隊長和全隊最白的嶽晚寒,生出來的孩子是斑馬還是熊貓。時熠笑得出淚星子,最後將什麽貼在了陸景明的傷口上,“這樣就好了。”陸景明透過車內倒視鏡,很意外地看見了那個皮卡丘圖案的創口貼。“是你送給我的,還有十張。”時熠說,“今天謝謝你幫忙,不過,你是怎麽知道他們被堵在橋上的?”“你們的經紀人四處求助,打給了我的秘書。”陸景明隨口道。時熠點頭,很快速地認可了這個回答,並順利成章地開口:“陸哥,我能加你微信嗎?”他輕輕玩弄著濕紙巾的塑料包裝袋,也狀似隨口道:“下回就不用打給別人了。”車窗外,幾束煙花在不遠處的天空炸響,提醒著他們新的一年即將到來。……夜晚十一點半,crush五人坐上了保姆車,在不斷盛開的煙花雨及飄雪中,車子向著宿舍開去。開車的是陳韜,crush五人坐在後座刷微博,看其他明星藝人的跨年舞台回放。時熠將頭埋在藍色針織圍巾裏,雙手一起捧著手機,他現在的微博、社交賬號正被無數的私信轟炸,這還是他剛出道那會兒才有過的體驗。他剛從陸景明那裏回來,就被森皓和森然一把抓住,狠勁兒搖晃:“熠熠!我們終於又上熱搜了!!!”有上回“烈焰紅唇”的前車之鑒,時熠在獲知這個消息的瞬間,心裏先是咯噔了一下的。幸虧這回不再是因為什麽奇怪的原因上熱搜,當他點開微博,#crush跨年舞台#一詞赫然掛在了熱搜榜的第六位。最熱門的一條微博出自某娛樂大v,他剪取了crush草莓台跨年舞台的全過程,配文:一直知道這五個小男孩的存在,也曾有幸見證他們的成團夜,有人說他們“出道即巔峰”,但我早早知道,在最漫長的夜裏閃閃發光的男孩們,絕不可能止步於此【星星】這條底下轉讚評無數,crush女孩在土撥鼠叫與嗚嗚大哭之間橫跳,選秀期的老粉高呼“爺青回!我要回坑!”,更有不少路人點進來誇實力誇顏值。時熠看著“最漫長的夜”幾個字,無聲地笑了,crush正好是在去年的冬至日成團,那是一年中黑夜最長的一天,他卻在有生以來最盛大的舞台上,和隊友們一起迎接了最耀眼的光。一年像是很短,回憶起來全是和隊友們練習、寫歌、做飯吃的細小片段。但又好像很長,長到有無數人在日夜更替間將他們忘卻,今晚的大舞台對他們團每個人而言,都是一場久別重逢的盛宴。“幸好沒放棄。”時熠說完,抬頭一看,大家全縮在寂靜漆黑的車裏,睡得東倒西歪。跨年夜要開直播,是crush一早答應好粉絲的事情。雖然有事先打過招呼,crush因為演出開播時間會很晚,但大家都表示願意等,想一起迎接新的一年。正好到宿舍的時候,離新年的到來還有七分鍾。crush五人匆忙換上事先準備的“跨年家居服”,一個個從舞台上卸了妝回來,在素麵朝天的情況下打開了直播開播才沒幾秒,就有一大波粉絲湧了進來,浩浩蕩蕩組成了彈幕大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來啦!】【等好久了!竟然能在跨年前蹲到開播嗚嗚嗚】【嗨!老婆們!這新衣裳可真好看!(狗頭叼玫瑰)】【哈哈哈哈哈素顏出鏡真不見外呀,不過大家皮膚真的好好】【剛從熱搜過來的,連夜下載了直播軟件,哥哥們好棒我瘋狂雞叫】“果果,果果打!”森然看了這條就搶先開口,另外四人招呼都來不及打,直接笑得想死。【救命,crush又在整一些我們聽不懂的魔鬼笑話了】【我想明白了,你們不是出道即巔峰,是出鏡即癲瘋(狗頭)】【兩年老粉來科普一下,果果是散裝粵語,意思是哥哥,他們從熠熠那裏學成了雞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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