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氣本來就不好。”柏時言說,“又是在更年期就更加暴躁,難以溝通。”“那個什麽……”穀澤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將來會不會也有更年期?”“怎麽?”“就是如果你將來更年期的時候會不會也這樣,聽說這玩意遺傳。”柏時言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如果我是這樣呢?”“那我就隻能買個隔音耳塞,當作沒聽到了。”*作者有話要說:穀澤:不然還能怎麽辦呢,自己選的老攻又不能扔出去第47章 心態在穀澤印象中,柏時言的母親是一個鼻孔朝天,性格又格外冷漠又高傲的人,他從沒想過對方歇斯底裏的樣子。“難道人真的都會變成很可怕的樣子嗎?”“不一定,分人。”柏時言回答,“但控製情緒其實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年紀越大精力越少,可能會存在情緒控製不好的情況。”穀澤現在還很年輕,不理解上了年紀是什麽樣子,也不知道他上了年紀會怎麽樣。“我不想變成那麽可怕的人。”穀澤說,“我不想變成不認識的自己。”“所以從現在開始要做好情緒管理。”柏時言回答:“不要變得連自己都陌生。”穀澤覺得柏時言說得很對,“我努力做好。”“如果我做不到……”穀澤猶豫了下,“那你也戴著耳塞,別聽我嘮叨吧,等我人找中年,努力做個不嘮叨不油膩的中年男人。”“盡量。”“喂,你的盡量是什麽意思?”“就是盡量做到的意思。”做不到還能怎麽樣,難不成還能分了麽。今天回去柏時言在做飯時,穀澤從網上找了本書,看情緒的自我修養,希望能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這一晚,他們誰都沒有聊到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等過了衝動那個年紀,穀澤也慢慢明白一個道理,他很難強行去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尤其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的想法,除非那個人自己想通。就比如說他的導師,很多時候會讓他做一些他看起來是很沒有希望的研究,但他也沒辦法改變導師的想法,又要指望導師高抬貴手讓他順利畢業別延期,就隻能按著導師的想法去做。如果柏時言的父母是這麽固執的人,那麽他們也無法改變對方的想法。但穀澤現在覺得對方也影響不到他們什麽,都不在一個城市生活,柏時言的父母又不是隻有一個孩子,他們有三個孩子,還管理大集團大公司,應該不會為了柏時言豁出一切的。雖然這麽說很現實,但是人有了別的牽掛之後就不會豁出一切。所以如果柏時言真的不在乎父母的態度,那麽對方也做不了什麽。但穀澤後來才發現他還是想得有點簡單了。**周末他起了個一大早,決定實踐他說要給柏時言做早餐的事情。他先選擇比較簡單的做,熬小米粥。對著電飯煲加小米,之後他按照搜索的水位加水,據說如果不知道該加多少,就加兩指肚的。他大概估算了一下水位線,就按下開始。但他小米粥煮上沒多久,柏時言的房門就傳來聲音,他看到柏時言穿著睡衣走出來,腦子裏第一句話居然是問:“今天早上不洗衣服了?”柏時言:“……”尤其是穀澤還挑釁似地說:“不行呀,柏醫生,這怎麽昨晚就萎了。”“又不是每次都會弄髒。”柏時言回答,“但你似乎每次都會,因為你比較魯莽,最近都沒有看到你早上洗,需不需要我幫你掛號?”“我這是節製,休養生息。”穀澤強撐著說:“不像你,每天都在透支。”柏時言看著穀澤說:“人的一生隻有53l左右的量,也許是你從前透支太多。”“還記得嗎?”柏時言提醒,“從前的時候你經常……”穀澤:“……別說了。”他感覺聊不過柏時言。當柏時言一本正經地科普這些事情,就像是一本正經地講葷段子,而且尺度大得他都有點接受不了。“我們換個話題。”穀澤抬頭看了下客廳的時鍾,“你今天怎麽這麽早起?”“看到你在用電飯煲。”“……別告訴我這個電飯煲你也能遙控。”柏時言回答:“可以遠程開啟,怎麽,你學it的應該知道這些。”穀澤歎氣,“你學醫的,每一個科室的知識都會專精嗎?”“並不。”穀澤終於笑了,“所以也別問我為什麽不知道這些,我又不是這個方向的。”柏時言想著想著,也笑了。冬天的早晨太陽出得很晚,客廳裏開著燈,穀澤感覺柏時言的笑容給客廳帶來了一室的暖意。很多時候,穀澤都覺得柏時言有不同角度,不同風情的帥氣。日常生活中就是一種淡定冷漠的帥,很溫柔的時候會帥得很醉人。至於那種時候,他會覺得柏時言很性感,閉上眼睛埋頭幹活,或者很專注地凝視著他,甚至有點激動的時候,都帥極了。其實他還有點惡趣味,很喜歡看柏時言閉上眼睛強行忍耐的樣子,不如改天找個時間來實踐一下,哦,不,其實是作死一下。他去水龍頭下麵洗青菜,這次學乖了,青菜葉子一片片地衝洗,一邊衝洗一邊問柏時言:“當醫生的都這麽喜歡講葷段子麽?”“這不是葷段子。”柏時言說:“這是醫學常識。”“我怎麽聽說你們醫生搞起顏色來,其他人都拍馬莫及?”“沒有。”柏時言反駁,“這些與個人性格有關,與職業無關,不用因為一個人的職業而給對方劃定標簽。”“科室裏的確有醫生喜歡在手術台上講葷段子,活躍氣氛,避免太過緊張壓抑,但也有很多醫生在台上時不說無關的話,或者隻聊家常聊八卦。”穀澤:“那你呢?”他說完就覺得,“你應該是那種不說話的吧。”柏時言點頭。穀澤湊過去親了柏時言一下,“獎勵你的,記得在科室裏麵別亂勾搭。”因為恢複期的關係,他們的舉動一直很克製,甚至還分房睡的。穀澤想過不分房睡這個事情,但他怕兩邊都忍變-態,所以還是暫時分房睡比較好。當然,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在一起睡。柏時言的回答是抓住穀澤的手,繼續剛才那個吻,隻不過更深了些。吻完後,柏時言凝視著穀澤,沒說話。穀澤以為柏時言想說什麽情話的,還有點小期待。結果柏時言說的卻是:“一直沒有告訴過你,你牙凸。”穀澤:“!!!”他抱怨:“為什麽這種時候要提我牙齒的事情。”難道不該是溫情脈脈麽。“因為剛剛又品嚐到了。”穀澤:“……”他幹脆推開柏時言,繼續去做飯。菜已經洗好,他的目標就是煮一下,加點耗油涼拌,之後再來兩個水煮蛋,一份格外健康的早餐就出爐了。……似乎比柏時言的還健康,不過他新手隻能做這個了,等中午再努力做點複雜的。粥很快就煮好,穀澤在燙菜,燙菜的時候沒經驗,將菜放進去時水濺出來燙到自己,下意識地縮手。站在廚房門口的柏時言立刻走過來說:“我來吧,你去客廳坐著。”“別,說好了複合的慶祝。”穀澤躲開柏時言的手,“是我自己做飯的,你別操心了。”柏時言:“……”但穀澤這樣總讓人很不放心,看著做飯就毛毛躁躁的,一不小心就會弄傷自己的樣子。柏時言感覺他現在有種看著自己小孩跌跌撞撞學走路的心態。不知道其他人談戀愛是什麽樣子,但他比穀澤大了六歲,有的時候會有一種長輩看晚輩的心態,也會不放心穀澤做些事情。據說三歲一個代溝,那他跟穀澤就有兩個代溝,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代溝的原因,他總覺得穀澤做事有些魯莽,漫不經心的,很不讓人放心。他現在開始後悔提議讓穀澤做飯的事情了,燒了廚房是小,人出事是大。但他被穀澤趕出去了。終於輪到他坐在客廳裏等著吃早飯,艱難挨過十分鍾,他看到廚房門打開,穀澤眉飛色舞地端著成品出來。柏時言看著穀澤做出來的成品,忽然歎息。穀澤:“怎麽了,覺得太清淡了不想吃?”“不是。”柏時言否定,“隻是忽然覺得父親很難做。”穀澤:……?中午的時候,穀澤本來自告奮勇要繼續去做飯的,但他上午十一點準備進廚房的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久違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