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熱之後,換來的是無盡的淒涼。


    龍榻邊上,沐一一倉惶地穿著衣服,迫不及待的想遮掩掉自己的身體。背對著龍榻上的瀾滄洙,心裏酸甜苦辣不知道是何種滋味了。


    瀾滄洙倚在床邊,眼中充滿鄙夷。冷笑道:“真不知道是那江稷漓真的願意留你清白,還是他根本不算是個男人……不過天下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


    每個字在沐一一耳中聽起來都像是一根針一樣。可心裏即便再難過,一切也都已經成為現實了,隻不過是背對著瀾滄洙,慌忙地整理著自己的著裝,一直在撥弄自己的衣服,仿佛怎麽弄都弄


    不整齊,弄不幹淨。


    “哼,穿好了嗎?要是穿好了,就替朕更衣……”


    瀾滄洙從半倚著的狀態坐起來,長而結實的雙腿耷拉在龍榻邊上,說道。


    隨後,便想眼前背對著他的沐一一伸出了手。


    沐一一聽了是一怔,本以為會就此了了,卻沒想到瀾滄洙這樣得寸進尺。


    可是人在屋簷下,且更加是有求於他,眼下自己也已經邁出了不可回頭的一步了,倘若現在搖頭決絕,似乎在瀾滄洙這種人眼裏,根本容不得半點拒絕。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整齊如前,可是那衣服下的身體,卻是疲憊不堪,身體各處還傳來一陣陣疼痛,自己身上的力氣仿佛被瀾滄洙的那一陣蹂躪折磨得殆盡了。


    機械地轉過身子,沐一一抓住了瀾滄洙伸出來的手。


    本來是是迎著瀾滄洙的召喚,好將他從龍榻上扶起來。可自己的手卻反被瀾滄洙生生擒住,且用力向前一拉,自己的身體就瞬間失去平衡,朝著前方倒過去。就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之時,自


    己已經倒在了瀾滄洙的懷裏。


    “你……”


    沐一一正欲叫喊,瀾滄洙的食指就已經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一張臉,向她緩緩靠近,沐一一倒在瀾滄洙的懷裏,此刻的她,能夠十分清晰地看得見他的眉毛,他的眼睛,還要他臉上的輪廓,可是越是看的清楚,心裏就越是酸楚。


    “噓……雖然你身上沒什麽東西可取,也不懂風情,但是朕以後每天都去你那裏,你說好不好?”


    帶著半分愚弄,可瀾滄洙望著她的眼神卻是極為認真的。


    可還沒有機會等到沐一一的回答,簾子外麵就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瀾滄洙閑人有些驚訝,沐一一也趁機從他的懷裏跳了起來。


    過了一會讓,果然簾幕外麵傳來小太監的聲音。


    “陛下,雁棲大人和玥玦世子已經在禦書房等候多時了,說是玥玦世子的隨從失蹤之事已經有了眉目了。”


    因為隔著簾幕,所以小太監的聲音極小。稟報完了之後,就候在了外麵了。


    “知道了,退下吧。”


    瀾滄洙朝著簾幕的外麵說道。


    簾幕外又傳來腳步聲,隻不過是伴著小太監的一聲應允,越來越渺小了下去。


    待那外麵沒有了任何的動靜,瀾滄洙才從龍榻上站了起來,對著沐一一道:“還不替朕更衣……”


    帶著命令的態度,瀾滄洙想兩側伸出了胳膊,示意沐一一,替他穿衣服。


    沐一一心中雖不願,可還是走到屏風之處,伸手去取下了上麵的龍袍,進而轉過身去,朝著瀾滄洙走去。


    **


    禦書房,不同於往常那樣安靜。


    龍椅上的人還未到,屋子裏的人就都已經等得心裏有些許疑問了。雁棲垂著頭站在禦案之前,等待著瀾滄洙的到來,心裏奇怪著一向最講究守時的瀾滄洙,這個時候還沒到來。


    可是真正不耐煩的人,卻不在禦書房的門口,來回踱步的玥玦世子!


    此人正雙手背在身後,腳下邁著玥國特有的大步子,那一身肥碩的袍子,隨著他的步子擺動著,顯得他更加魁梧了。玥玦世子一邊來回走著,嘴裏還不斷歎著氣,自顧自地嘟囔著什麽,隻是


    聲音太小,周圍的人聽不清楚。


    當然,喬寒煙作為第一號嫌疑犯自然也是被押解著來到這裏,正跪在禦書房的的地上,兩邊各站著一個侍衛,而她卻是麵色難看到了極點,是剛剛看到屍體時候的反應還沒有緩過來,額前偶


    有幾滴汗水落下,臉頰都有些濕潤了。


    雁棲站在離喬寒煙不遠的位置,眼睛偷偷的瞄著她,心中很是擔憂,而且也隻能看得到喬寒煙低著頭,夠摟著身體,卻看不到她臉上是怎樣的表情,因此也隻能暗自在心裏替她的身體擔心,


    自己身為侍衛統領,也不能做得太過曖昧了,惹人閑話。


    正在所有人都靜靜等待著瀾滄洙到來的時候,卻是有一個衣著翩躚的女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跑了進來,且剛剛踏進禦書房一步,就朝著地上的喬寒煙身邊跑去。


    此人正是沐一一。


    如今她也是麵色蒼白,且神情憔悴,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恍惚。


    飛也似的來到喬寒煙身邊,俯下身去,也跪在了喬寒煙的身邊,一雙冰涼的手捧起她沾滿了汗水的臉。


    可當她將喬寒煙的臉抬起來的時候,眼中看到的,卻是一個臉色如白紙一般的的人,那一臉的病態,讓沐一一的心裏如千萬把利刃在割著。


    “寒煙,你這是怎麽了……”


    沐一一已經是淚流滿麵,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不顧什麽儀態萬千,什麽優雅規矩,喉嚨裏不由自主地哽咽了,每一個字吐出來都格外淒涼。


    喬寒煙則是雙眼迷離,好像是之前在夢境之中徘徊了許久一樣,耳邊傳來沐一一熟悉的聲音,才緩緩抬起了半眯著的眼睛。


    可那雙眼睛,仿佛是失焦了一樣,在沐一一的身上晃來晃去,許久都不能定焦在她的臉上,可喬寒煙的嘴裏卻不時地嘟囔著“娘娘……娘娘……我疼……”


    隨時一些碎碎念,可沐一一還是聽到了個疼字,捧起喬寒煙的臉,緊張地喊道:“寒煙,你哪裏疼?哪裏疼?告訴我啊?你這是怎麽了,剛剛不還隻是嘔吐嗎?”


    沐一一急得不停地喊叫著,叫著喬寒煙的名字。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為什麽她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沐一一朝著四周的所有人吼著,對她來說,現在已經是草木皆兵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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