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無論是江王府還是江稷漓,在冰綃看來都像是一個謎語,而她在謎語的周圍徘徊了甚久也終究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她隻能眼睜睜看著瀾滄洙和雁棲而人走進了王府的後院,然後那盞昏暗的橙色燈光也消失在了後院厚重的門裏。


    冰綃何止是一點點的失落,可她忽然之間並不想去管太多的事情,連日來的疲憊讓她隻想留在自己的房間裏,因此,冰綃隻是目送著那二人, 自己也悄悄的從廚房裏走出來,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了。


    這一晚,江王府的後院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誰也不知道!


    而自那以後,江王府裏也一如既往的度過了幾個寧靜而祥和的日子,可這樣卻並不奇怪,因為江稷漓本來就是個追求安逸的人。


    相比之下,倒是皇宮裏頭的日子是沒有一天讓人安寧的。


    瀾滄洙獨自徘徊在軒轅殿在最裏麵,眉頭之間皺成了一天深深的溝壑,許久都未曾展開來。他的身後,雁棲像是一座雕塑一樣站著,他的神情有些不專注,稍許之前,她就已經陷入了沉思。


    瀾滄洙很清楚,玥玦世子之所以還那樣按兵不動的徘徊在瀾國幾裏之外,是在等待著一個合適的實際,好一舉將瀾國攻破。瀾滄洙雖然知道瀾國是個堅不可摧的地方,有著大量的兵馬和富饒的資源,可這並不代表著這場戰鬥會像是十年之前的那場一樣走運。


    他比誰都清楚玥國人的可怕,也更加知道若是瀾國的百姓們被那樣的一個君主統治將會過著怎樣的生活。


    他把雁棲叫來本想聽聽這個人的心思,可等了許久也之間那人在發呆而已,卻沒有對他說過一句話。


    片刻之後,隻聽瀾滄洙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而雁棲也是聽到了那一聲歎氣之後才從走神中醒過來。


    “陛下,雁棲該死。”腰間的雪雁劍隨著雁棲彎腰的動作發出一聲低鳴,雁棲低聲自責著。


    “算了,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最近有很多心事,可是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什麽時候,玥國的軍隊已經在我們家門口了,隻是還沒舉著旗衝擊來而已,要是這個時候連你都打退堂鼓,瀾國,就真的完了。”


    雁棲從未聽過瀾滄洙說話這麽有耐心,也這麽絕望。這席話聽起來並不像是以前那個霸氣的君主的口吻,倒像是一個優柔寡斷的書生。雁棲的眼睛睜的有些大,略顯驚異。


    瀾滄洙見他是這個反應,是大失所望,竟沒想到自己現在才發現雁棲是這麽樣一個讓癡情種子!他難看的皺著眉頭。


    “好了,看你那副樣子朕就覺得頭疼,陪朕去月仙居轉轉吧,現在就連朕的後宮也急需穩定軍心呀,哎……”


    說著,瀾滄洙就率先朝著外頭走去,身後的雁棲灰溜溜的跟著,就像是一頭被牽著走的笨牛,而線的另一頭,還不知道握在誰的手上。他搖搖晃晃,百無聊賴的跟在瀾滄洙的身邊,煞有些草草應付的嫌疑,可這樣的雁棲瀾滄洙並不是看不見,隻是懶得去理會而已。


    因為他實在是太寵著自己的這個貼身的侍衛了,雖然自己知道對他有些溺愛,可卻沒辦法對他殘忍一些,隻能悠悠的走在前麵,頭都懶得回。


    也算是湊巧,為什麽說冤家路窄呢,其實在這皇宮裏頭,嬪妃們的關係一向都不是很和睦,表麵上姐姐妹妹的互相叫著,可心裏都不知道怎麽巴不得對方吃飯噎死呢!


    就拿這鳳棲宮和月仙居來說吧,通往著兩個地方的道路恰像是兩根粗壯的樹枝,延伸向兩個相近的方向。


    瀾滄洙心不在焉的走在皇宮嘴寬敞的甬道上,本來口頭上是說著去月仙居看看樂縈纖的,可是走著走著卻不知不覺的踏上了通往鳳棲宮的路,而最為奇怪的事瀾滄洙和雁棲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竟是沒有一個人發現自己走錯了路!


    直到鳳棲宮的大門盡在眼前,大門上的牌匾上那鳳棲宮三個字差點晃瞎了雙眼,他們才雙雙的發現原來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個地方了。


    瀾滄洙駐足於鳳棲宮敞開的大門前,抬頭望著那龍給鳳舞的幾個字發著呆,忽然的,雁棲從背後拍了他一下,他小受驚嚇的低哼了一聲。


    “陛下,咱們怎麽走到這來了?可真是邪了門了……”雁棲抱怨著,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搖頭晃腦的朝著鳳棲宮裏麵窺視著。


    那雙鬼鬼祟祟的眼睛看起來實在太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了,隻不過眼下的情況是他和瀾滄洙都做了虧心事,而且對不起的對象還都是這鳳棲宮裏麵的人,她二人此刻是十分默契的在心裏盤算著,要是進去了,將會得到怎樣的待遇?


    雁棲的眼睛朝著裏麵看起,今天的鳳棲宮卻與往常有很大的差異。以往的鳳棲宮一定是那些妃啊嬪啊之中最為寧靜的地方,因為這裏的主人是金元寶的關係,就連這裏伺候著的宮女們的日子也過得很好悠閑。


    主子不會指使她們做這個做那個的,這裏的宮女們日子過的倒還不錯。


    可是今兒個,在外麵就能聽見劈裏啪啦的腳步聲,而且一個個都是急匆匆的,裏麵嘰嘰喳喳的聲音也是接二連三的傳出來,聽起來像是一個埋怨另一個,而大家的嘴裏每一句話都離不開“今天這是怎麽了”的話題。


    看著雁棲虎頭虎腦的的樣子,瀾滄洙無奈之下搖搖頭。


    “先不要管我們為什麽會走到這裏來,可是既然來了,還是進去坐坐吧,朕可是這大瀾的君主,朕是一國之君,裏麵的人最大的還隻不過是朕的女人,是朕的妃子!你知道嗎。她是朕的妃子!沒什麽好怕的,進去通報吧……”


    瀾滄洙說話的時候,手指著鳳棲宮的裏頭,手舞足蹈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堅定,雁棲能夠聽得出他話語裏的不安,顯然是有些心虛了。而且,最然雁棲感到憤憤不平的是,這個天殺的主子實在是太不夠義氣了,居然叫他第一個進去送死……


    可是這又有什麽辦法呢,誰叫瀾滄洙是主子,他是仆人呢?!


    雁棲從小就被教導著,這些話隻要在心裏埋怨就好了,因此,想到自己隻能這麽做,雁棲也就沒那麽生氣了,邁開了步子,朝著鳳棲宮裏麵走去。


    今天也算是風和日麗萬裏無雲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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