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無所謂地上前,正要把陳辛往床上推,卻沒推動。陳辛:“沒聽懂嗎?”是跪下給他口。他分明是坐著的,卻有一種在居高臨下地看著傅衍的錯覺。他們之間,哪怕每一次傅衍都是上麵那位,卻經常有種錯覺,他是被陳辛當玩具給用了。傅衍扔了手裏的毛巾,蹲下身解開了陳辛的褲子。膝蓋被人一踢,便不穩地跪了下去。傅衍剛要抬起頭,後腦勺就被陳辛粗暴地按了下去,陳辛:“怎麽了,剛跟初戀純情完了,連怎麽做都不會了嗎?”傅衍沒說話。陳辛:“生氣了,不想動?”傅衍:“生氣的人是叔叔吧。”陳辛:“我有什麽好生氣的,你說的是實話,我的確在知道你父親有女人的情況下,還去陪他。你是他兒子,覺得我是個婊子也正常。”傅衍放在他腿邊的手,緩緩握緊了,青筋畢露。“就像你愛許曜那樣,我也愛過你父親,但他已經死了,許曜還活著。”“你比我幸運不是嗎,好歹你還能見到人。”傅衍悶笑一聲,仍是低低垂著頭:“叔叔還真是深情啊。”陳辛:“怎麽了,又想叫我死了下去陪他?”“我都跟你搞在一起了,就是真死了下去,老大也未必想見我。”傅衍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最後一把扯開了他的皮帶,正要把臉埋進去,就被陳辛捂住了臉。“又想用這種事情讓我閉嘴?”傅衍抬起臉,他眼睛裏緩緩浮現血絲,像是強壓著憤怒,又像極端的平靜。“叔叔,別再說了,再說下去我怕是要萎了。”陳辛指尖逗弄般勾著他的下巴:“你說你哪裏跟他像,長得一點都不像。”傅衍:“很可惜吧。”這一回陳辛沒有回答。卻仿佛像一場默認。第16章 陳辛醒過來時,已經是半夜了。他是昏迷了過去,這一回傅衍沒有對他手下留情。手腕上還要被捆綁過後的磨傷,身體也沒有被清理。他躺在床上,幾乎動彈不得,腰腹的酸痛感,包括那腫脹起來的部位,都是飽經摧殘的後遺症。陳辛靠在床頭抽煙,房間空無一人,傅衍已經走了。不意外,他們談成那樣,傅衍不可能再留下來。陳辛也沒有穿褲子,隨意地披了件襯衣,起身給自己倒水。彎腰的時候牽動了腰上的酸痛,陳辛握著水杯沉默了半晌,忽然將手裏的杯子砸了出去。他年輕時候脾氣更差,後來哪怕沉穩了許多,那也隻是表麵看起來的沉穩。不然怎麽可能跟比自己小那麽多的傅衍,成日針鋒相對,你來我往。陳辛自己都膩味了,總想著退讓。可惜傅衍很能挑動他那根最敏感的神經。陳辛立在一地碎片中,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側過臉,是沐浴過後的傅衍,眉宇間的陰鬱消退不少,看起來比狀態糟糕的陳辛,要好上許多。傅衍倒是好哄,每回隻需要狠狠操上陳辛一頓,不管之前有多少火氣,都能在性事中發泄得一幹二淨。但是陳辛不同,他的火氣是積累式,階梯級的,隨著時間的流逝,爆發的臨界點也逐漸來臨。傅衍看都不看那滿地的碎片,而是緩步上前:“鬧這麽大的動靜,是想叫外人來看笑話?”陳辛麵無表情要跨過那些碎片,傅衍卻搶先一步攬住了他的腰,將他重新推回床上。屁股先挨的床墊,疼得陳辛眉梢一抽,但強行忍了下來:“你幹什麽?”傅衍:“叔叔也不用在我麵前自虐,裝可憐這套不適合你。”陳辛:“你覺得我會因為你折騰自己的身體?”傅衍:“穿上褲子,我叫人過來收拾。”陳辛重新躺回床上,傭人來得很快,仿佛沒聞到空氣中那種特殊的味道。傅衍坐到床上,才發現被子上沾了血,他皺了皺眉,掀開陳辛的被子,徑直摸到了雙腿間:“操出血了?”陳辛合腿擰眉道:“滾開。”傅衍這才看到他小腿上被玻璃碎片劃出的傷口:“處理一下吧。”陳辛閉上眼沒說話,傅衍笑了:“處理傷口,或者再跟我做一次,你選一個。”陳辛一言不發地坐起身,要越過傅衍離開這個臥室,卻被傅衍一把抓住手,拉到了懷裏。傅衍抱住陳辛,指腹握著他的下巴,轉向自己。極近的距離下,沒人能忽視傅衍的容貌,美得幾乎讓人挪不開目光。陳辛是個凡人,所以他的視線同樣在傅衍臉上停留了一會,才聽到對方說。“叔叔,離許曜遠一點,跟蹤監視那套,別用在他身上。”“不然……”陳辛:“不然什麽?”傅衍親昵地吻了吻他的唇角:“不然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我都會毀掉。”陳辛感覺心口縮緊了一瞬。卻好像不是因為傅衍的威脅。第17章 陳辛安靜地讓傅衍處理完小腿上的傷口,因為他過於乖順,倒是讓傅衍忍不住看了好幾眼。傅衍從小腿摸到腿根,感覺到陳辛抗拒地動了動,被他用力壓住膝蓋後,又停止了動作。傅衍確定後麵沒有出血後,便將手收了回來。陳辛:“你放心,許曜我不會再動。”他聲音很平靜,甚至有種心灰意懶,不願再管的感覺。傅衍哼笑一聲,看著不知道信沒信。應該是不信的,陳辛也沒管他,而是躺在床上,閉上雙眼,下了逐客令。傅衍沒有在房中久留,不一會陳辛就聽到院子裏有車子開出去的聲音。陳辛起身走到床邊,看到那尾燈紅光一閃而逝,從院子抽離出去。傅衍走了,不知今夜他是不是還需要許曜來哄他入睡。這兩個人倒是登對,傅衍心裏愛一個,身體睡一個。許曜選擇要錢,同時也要人。說不出哪個更無恥,陳辛同樣不是什麽好貨色,自然沒什麽好譴責的。接下來的幾天,陳辛一直忙著手裏的事情。他沒時間再去找傅衍,隻能晚上抽空看看電腦裏的定位器,確認傅衍所在的位置。傅衍好像每日都有忙不完的聚會,地點時時在變化。陳辛安排的兩個保鏢也早早被甩開,他擔心傅衍繼續飆車下去,遲早有一日,不是監獄就是車禍。隻好讓人別再跟著傅衍,他集中精力忙手邊的事情。那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早上,在陳辛的叮囑下,傅衍終於來了公司。他坐在主位上,轉著手中的鋼筆。許久沒有露麵的幫派老成員,兼任公司股東的鍾叔,突然露麵在這個股東會議上。鍾叔帶著幾位老股東一起發難,譴責傅衍成年以後種種荒唐的行為。不管理幫派,不上心公司,整日遊手好閑,荒淫無道。在鍾叔的口中,傅衍簡直十惡不赦,不配繼續掌管幫派以及公司。傅衍聽到這一連串的指責,神情變都沒變。“不管鍾叔你認不認我,這都是我們傅家的東西,而我是傅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傅衍放下手中的筆,那瞬間爆發的氣場,極其迫人,仿佛是沉睡許久的猛獸,終於睜開猩紅雙目。而第一個獵物,就是這不知死活送上門的鍾叔。鍾叔看著這位他一直看不上的少主,剛才那瞬間的模樣,簡直是前任老大在世。隻是和前任老大不同的是,傅衍更加年輕,更加有魄力,對他們這些幫派舊部,更加不容情。鍾叔咬了咬牙,望向了靜靜站在一旁的陳辛。傅衍自然意識到鍾叔的目光所在,但他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