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月前,他捅傷傅衍的地方。傅衍沉默下來,看著陳辛小腹的方向,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你想走?你能走到哪去。”陳辛:“我太累了,我也想去看看其他地方,換種活法。”傅衍衝陳辛伸手,陳辛不閃不避,被掐著臉猛地被扯到傅衍身前。他腿腳還有些不便,掌心不穩地撐在傅衍身上。感覺到掌心下劇烈的心跳,好似傅衍的憤怒。“什麽叫換種活法?”陳辛抬起眼道:“我也想有自己的人生,不為其他人,隻為我自己的人生。”傅衍掐著他的臉,力氣逐漸變大:“看來留在我身邊的日子,讓你覺得窒息?”陳辛眉心微顫:“你該高興才對。”“什麽?”傅衍咬牙道。陳辛:“你那麽恨我,厭惡至極,我消失了,最開心的人是你才對。”“你費盡心思抓我回去,不就是怕我仗著遺囑動搖你的地位嗎?”陳辛按住傅衍的手:“不會了,以後你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第25章 說出這樣的話,並非是因為負氣,陳辛是真心這麽覺得的。這次分開,即便再次於機緣巧合下重逢,他相信他們也能做到擦肩而過。那些怨恨與糾葛,都會被時間衝散。傅衍還年輕,正是雄心勃勃,創造屬於自己世界的時候,而他已經三十六了。不再年少輕狂,已經疲憊不堪。掐著他下頜骨的手,愈發用力。傅衍的眼珠逐漸發紅,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控製不住地扭曲。他一腳踏上了那個玻璃瓶,碾得粉碎。“你和我之間,從來都不是你說了算!”傅衍低聲道,說完後他竟然露出一個微笑。那笑容讓他看著人畜無害,連深海的眼珠都像一片平靜的海,讓陳辛恍惚了一瞬。傅衍抬起手時,陳辛下意識感覺不妙,想要閃躲。然而他的手腕被傅衍緊緊抓住,明明隻是用掌心握著,卻感覺到一陣刺痛。麻痹神經的毒素一瞬間就席卷了他全身。陳辛渾身軟,卻還是帶著剩餘的力道一拳搗向傅衍腹部。傅衍一把握住他的手,將他粗暴地按向那個墓碑。就在陳辛以為傅衍是想磕破他的頭,讓他頭破血流時,傅衍又及時拉住了他的後領。“叔叔,看啊,這是你做夢都想見的人,可惜他死了,死透了。”看著墓碑上老大的照片,陳辛愣住了。而傅衍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毛骨悚然,目眥欲裂。“傅衍!”陳辛聲音恨極,幾乎要從牙關咬出血來。膝蓋磕在石階上,磨得生疼,然而陳辛已經無暇顧及。因為他的褲子已經被傅衍扯下,指節用力擠入體內。傅衍想在這裏上他,在老大的墓前。和傅衍搞在一起這件事,陳辛很少有仔細想過。也沒什麽好說的,他和父子倆都搞在一起過,肮髒下賤。這些不用傅衍提,他也清楚明白。但這樣赤裸裸地在老大的墓前做這種事,幾乎要讓陳辛瘋狂。不管他怎麽聲嘶力竭地讓傅衍停下,但對方都無動於衷。陳辛甚至有些絕望了,他紅著眼眶看著老大的照片,逐漸閉上了眼。傅衍從後方欺上來,咬住他耳垂道:“怎麽了,你不是最喜歡這種事嗎?”“父親就算知道,也會感謝你這麽照顧他兒子,都照顧到床上去了。”“你不是要帶走這裏的東西嗎?能射在這裏不是更好?”陳辛沒有說話,傅衍按住他的腰,用力一撞。陳辛的臉頰順著力道撞在墓碑上,火辣辣的疼。他臉上蹭髒了,卻很快被淚水衝淡。陳辛緊緊閉著眼,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好像這一刻,他已經死了。隻有這具身體,停留在這。第26章 傅衍的手從後方伸了過來,觸碰到他滿臉淚水時,顯然僵了一下。陳辛已經沒有任何掙紮,他的腦袋低垂著,渾身綿軟。傅衍往下一摸,同陳辛身體一樣,那處也是萎靡著,沒有絲毫反應。“你這算什麽,為他守貞?”陳辛沒有回答,如果他現在還有理智的話,就能聽出傅衍聲音裏的顫抖。不過就算他真能聽見,也不會有任何反應。陳辛幾乎感覺不到周遭事物,再次恢複意識,他已經躺在車上。腦袋靠著傅衍的大腿,身上披著一件西裝。身體裏的藥物仍在生效,後麵卻沒有向以往那樣濕潤黏膩。不知道是傅衍沒有做到最後,還是單純沒弄進裏麵。陳辛再次麻木地閉上眼,懶得再想。傅衍將他帶回了老宅,隻是短短一個月不在,老宅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傅衍像是厭惡極了這個房子,一有主動權,就將所有家具都換了個遍。再也找不到絲毫從前的影子,這裏完完整整,成了傅衍的房子。老大從前最愛坐的那個沙發,後來是陳辛專屬的位置,也被清理幹淨。那個位置什麽東西都沒有,空空蕩蕩的,正如現在陳辛的心。其實他很奇怪,傅衍為什麽這麽恨老大。老大對孩子雖然不算盡責,傅衍算得上是傭人與陳辛一起照看大的,但老大也從來沒有苛刻過傅衍。傅衍不僅對老大的死亡無動於衷,甚至還不願看到他的任何東西。陳辛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他不明白傅衍怎麽能做到如此絕情。他不知道有些時候,不關心,不在乎,也是一種暴力。傅衍將陳辛抱回房間中,臉色才好了些。他將陳辛放在了床上,轉身出了去。傅衍給陳辛下足了量,知道他現在還無法動彈。但是等他出去拿了醫療箱回來,卻發現床上已經空無一人。傅衍麵色一變,咬牙地想著,陳辛還真是能跑。打斷了腿也能跑,下了藥還能跑!他目光迅速地掃過房內四處,最後在緊閉的浴室門上頓了頓。傅衍鬆了口氣,上前敲了敲門。“叔叔,開門。”裏麵沒有任何動靜,傅衍試圖擰開門鎖,不出意料,已經反鎖住了。傅衍再次敲門,直到耐性被消耗得一幹二淨。他粗暴地踹開了浴室門,空曠的浴室裏,陳辛背對著他躺在浴缸裏。陳辛的腦袋靠在邊緣,雙眼閉著,看起來好像是睡著了。傅衍走上前:“叔叔,要洗澡怎麽不喊我幫你。”“你現在……”話沒說完,他的臉色便煞白一片。刺眼的猩紅綿延在浴缸裏,源頭是陳辛的手腕。陳辛確實很能跑。無論以任何方式。第27章 傅衍一把將陳辛從浴缸裏拖出來的時候,陳辛甚至還沒有完全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