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我們出現在了一家土菜館。  沒餐牌菜單,指著那冰櫃裏的菜點,門口還放倆亂蹦的活魚缸子的土菜館,包廂隔壁一群人吵吵嚷嚷,麻將桌推牌嘩啦嘩啦響的,一股子煙味。  姥也挺局促,問我要不要換家地方,怕我沒來過這環境。  我倒了杯開水,把林禾的筷子接過來涮,我說:沒事,我經常。  林禾眼睛睜得溜圓:怎麽會?  我把姥的杯子也涮好,說:怎麽不會,我是富二代,又不是富二十代。  我說:以前我爸沒啥錢那會,為了賺錢給我媽治病,他不著家,拚命幹工程,我媽又生病,我沒飯吃就出來打包,回去我們娘倆一起吃。  也因為我媽管不了,我爸沒空管,我打小就不幹正事兒,那學習爛的,卷子踩兩腳都能比我考的強。  所以林禾多招人疼呢,窮得這個樣了,勤工儉學書還讀得那麽好,還會做飯。  林禾咬著筷子,兩眼睛水汪汪地看著我,問:“後來呢?”  心疼我。  好老婆。  後來,後來我們家有錢了,後來我媽突然變惡性了,我爸在她床前發誓這輩子就我一個孩子,當天下午跑去絕育了,怕打麻藥睡過去,忍著疼陪床大半宿,我媽還是走了。  我說:後來沒後來了,我爸發財了,後來我娶了你唄。  林禾臉紅,瞟一眼咱姥,又瞪我一眼。  真可愛。  好老婆。  吃完飯他倆去逛菜市場,我在門上小廣告找了個人來換鎖,裝了個監控,又轉了兩圈買點家具彩電什麽的,先付了錢,寫了地址讓他們送上門,東西送到了,林禾總不能叫人家搬回去吧。  回來的時候就見著那小樓道堵著,好容易擠進去了,裏邊在吵架。  臉蛋氣得紅通通,眼睛氣得水汪汪的是林禾,得意得跟那染了色的大河豚似的每根粉刺展開都跟大慶油田似的一個玩意正在跟林禾吵架。  林禾說:你別太過分,我姥才剛好,你們又想幹嘛!  河豚精:那是你姥,又不是我姥,你們住我叔的房子也夠久了吧,你就一omega,還不是我叔親生的,嫁出去的o潑出去的水,當初給叔摔盆的是我,族裏說了,我就是他半個兒子。  林禾氣得咬牙:你這是違法的,想得美。  河豚精:嘖嘖,我都看見了,勞斯萊斯呢,你之前不是還跟我們家哭窮來著,怎麽還在這跟我裝呢,攀上有錢人了還巴著個老破小幹嘛?  河豚精打量了他一下,猥瑣地笑了:不對啊,那你之前哪來的錢?該不會是去...了吧,哪個大冤種接的這個盤啊?  話不多說,一隻大手落在他的魚頭上,被油膩的魚頭惡心了一下,接著一把拎起他的領子,提溜起來。  河豚精一擰頭,顫顫巍巍地問:你...你誰啊?  我和善一笑,帥得他打了個哆嗦:我誰啊?我就那被潑水的大冤種唄。  還挺不少人,不過一個個都挺孬,站在邊上扯著嗓子喊薩日朗,我站起來問了句:哥幾個是不是也練兩下子?  沒人說話,地方還開闊了。  ……  我收拾完事兒之後,幾個孬玩意一擁而上把那死魚撈起來,看樣子還想放狠話。  我指了下剛裝的監控,帶聲的:私闖民宅哈,再有下次,哥沒這麽好說話了哈。  林禾下樓,擱我後邊小聲逼逼:陳逸,飯做好了。  我挺遺憾,但凡剛剛出來看一眼,不得給他迷死。  算了,不圖名不圖利,就圖老婆安心,我回:嗷行,馬上來。  他就兔子似的蹦回去了。  那幾個比還沒走,我個人平時還是比較愛好和平,和諧友善的一個人,走過去拍了拍他軟趴趴的肩膀,從錢夾裏抽出來一遝:你這樣,要哥給點醫藥費,成,但是你給臉不要臉,頂大個alpha來搶我老婆屁大點的家,哥脾氣就不好了,實不相瞞,在本地也有點人脈,你去找個律師,來告我,你占理嗎?我跟你磨上一年半年,哪天高興了,嗯,哥再賞你一個半個子兒,有意思嗎?  他粉刺都白了,哆哆嗦嗦不說話,旁邊人替他說:沒...沒意思...  我笑了,把那遝票子塞進他衣領:行,不打不相識,挺大個alpha,支棱起來哈。  他們連連點頭:支棱,支棱。  我又笑:那還不快滾?  滾了。  我打開門,洗手吃飯,他倆還在等我。  吃了一會兒,發現還挺安靜的,我也沒說話,吃完等了會兒林禾,他被我看著,三倍速把飯吃完了。  吃完我倆得回去,我給司機點了個外賣,車裏一股淡淡的魚香肉絲味。  勞斯萊斯還是好,沒一會兒空氣就清新了。  空氣清新了,我窒息了。  林禾又垮著個小臉蛋子,安靜如雞。  我真的撓破腦殼都想不到他在想什麽,但是我覺得我沒錯。  我也安靜,大alpha還能讓話憋死?  估計他沒想到我也這麽能憋,偷偷看我好幾眼。  晚上他洗完澡,在那搽臉,眼睛都不往我這瞟一下。  半天不上床,我擱床上算題,算得頭都大的,看他抹香香,跟個洗臉蛋的小貓咪似的,怪招人的。  大alpha不記小omega過,我沒話找話:“你那論文,弄得怎麽樣了?”  林禾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拍臉蛋:“挺好啊,前兩天才和導師開了個會,談了下xx方向的事兒。”  我聽得懂嗎?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這種壞老婆,beta可忍,alpha不可忍。  林禾一見我站起來就捂屁股,還想搞追逐戰,也不看他那小胳膊小腿的。  信息素來點,他自己就開始扭扭捏捏了。  我兩三下撈住他,卡著他的腰打他屁股。  林禾大叫:你幹嘛,你變態!  我學他:你幹嘛,你變態!  林禾不說話了,使勁扭,可惜一點用沒有,我撈著他回床上,掐他臉蛋,一手的香:問我幹嘛?你白天跟我幹嘛呢?  林禾掐我手臂:沒幹嘛!心情不好不行嗎?!  我真的奇怪,這omega的腦子是怎麽長的,怎麽又可愛又欠收拾?  我怎麽說,我隻能打他屁股。  我手一抬起來,林禾就嗷嗷尖叫:你幹嘛!你連我也打!家暴!王八蛋!  我頓住了:哦,感情你半天就琢磨這麽個事兒了。  心一下冷了。  我有點傷心,但我們這種alpha都是把家庭的苦往肚子裏咽的,我站起來,抽走枕頭:行吧,還給你整出陰影來了,我去客房睡。  壞老婆。  林禾仰躺著床上,跟個小豬似的吭哧吭哧半天,用他的腳腕子勾住了我的腿。  我承認我走慢了點,不過這種事兒說了沒對象的人也不懂。  林禾說:就,以前張浩說的,你在宿舍掐他脖子。  這個逼,幾年了過不去了是吧,我咬牙:他說了你就信?他說沒說他偷我洗發水還往裏灌脫發劑,他說沒說他拿我照片去約炮?  林禾明顯震驚:那個人不是你?  我明顯震怒:你們omega宿舍都知道了?  林禾小心翼翼地點頭,手指頭默默抓緊了我的手臂,像是怕我想不開去尋死。  我是真感覺我經脈逆行,快爆體而亡了:我他媽...我他媽真的......  林禾多好一老婆啊,這時候慢慢放了點信息素給我,讓我紮他肩窩裏吸。  他慢慢又說:那...那時候那個幾百一晚...  我說:不是,我說我......  艸,不好意思說。  林禾溫柔摸我後腦勺的短頭發茬子,跟摸狗似的:好嘛,我知道了,早知道...  早知道什麽,早知道我把那個小比宰治抬進太平間,讓他跟親爹老比宰治肩並肩。  我蹭了兩下他的肩窩子,感覺怪怪的,就問:做不?  一屋子茉莉味了,不做不人道。  林禾的手一僵,慢慢地說:我剛剛就是怕,萬一我像以前那麽笨,舍不得走,你又真的打人,那我和寶寶怎麽辦呢?  舍不得走。  我樂了兩秒,突然開始懷疑今天是不能人道了。  寶寶是誰?我嗎?  --------------------  1.文中的寶寶是指?  a.小比宰治  b.陳逸  c.林禾  d.我的讀者  e.其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炮灰攻の心,unlock!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玻璃時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玻璃時針並收藏炮灰攻の心,unlock!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