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接引孟凡那人沉喝了一聲,言語很不客氣。


    隨即,門後就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阿宏,不想做生意了是不是,嚇跑了客人,這個月的租錢你給東家交麽?”


    叫阿宏的男人聞言,欠了欠身,衝著孟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進來說吧!最近煩事很多,冒犯了。”


    孟凡抿了抿嘴角,舉步邁進了門檻。


    “年輕人,裏麵坐。”門內站著一位頭發灰白的老者,滿臉皺紋,皮膚暗淡,熱情的伸出手,指著一張櫃台前的椅子,說道,“一路辛苦了吧?”


    “還好。”孟凡衝著那老者點了一下頭,緩步走了過去。


    店鋪的兩邊牆壁都擺放著貨架,上麵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物件,多時生活之用,和世俗界的略有不同,沒那麽多顏色和材質,多為木質手工打造,造型別致,其中一把木梳讓孟凡的不由得想起小溪的那一把來了。


    孟凡將木梳拿起,手指輕輕一撥梳麵,發出一聲好聽的弦音。


    “坐吧!”老者走到了櫃台後麵,見孟凡拿著木梳若有所思,又客氣的開了口,然後倒了一杯茶,放到了櫃台上,“我這店啊,早就經營不下去了,賣的東西很便宜,卻也沒人來買,倒是有人向我預定世俗界的東西,但這裏距離世俗界太遠了,一來一回還不夠路費,所以老頭子就自己做了,讓貴客見笑了。”


    “做得很好。”孟凡將木梳放了回去,笑了笑,然後坐到了木椅上。


    “吱呀!”叫阿宏男人將門關了起來,站在了門旁。


    “貴客從哪來啊?”老者也坐了下來,那櫃台並不高,倒像是一個剛剛過腰的長形茶桌,“已經有些日子沒新人來了。”


    “從十八重山外麵來的。”孟凡答道。


    “那倒是挺遠的。”老者的臉被茶杯裏的熱氣氤氳著,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老頭子已經好久出過城了,這店鋪再經營不下去,怕是就要離開這青丘城,回老家嘍!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翻過那一重重大山。”


    老者做了一個手勢:“老頭子今年八十歲了。”


    孟凡將手放在茶杯上,暖暖的,笑道:“不老,對斬天境強者來說,八十正值壯年呢。”


    “嘿嘿!”老者咧嘴一笑,皺紋舒展開來,眼神裏卻是藏了一抹訝異,不知孟凡是怎麽知道他的修為的,“老頭子幾十年前就從地玄到斬天了,本想能在這青丘城更進一步,可惜遲遲沒能突破下一重,怕是要老死在這個境界了,貴客,您也是斬天吧?”


    見老者說話敞亮,孟凡笑道:“在下也是剛剛突破的斬天,老伯,修道一途,處處都是機遇,指不定明天你就能更進一步了。”


    老者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氣色瞬間好了不少,指著在門口站著的阿宏,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阿宏,你這蠢貨多跟咱們這位貴客學學,你要是有人家說話一半好聽,我明天就把這店鋪丟給你,回老家去,你愛哪天去百花坊就去百花坊,老子不管你了。”


    阿宏沉著臉不說話。


    老者喝了一口茶,示意孟凡也喝一口,說道:“阿宏是我兒子,很不成器,我帶他來青丘城,本想讓他在修煉上有所建樹的,結果他倒好,修煉沒長進,百花坊裏的姑娘卻沒一個不認識的,真是氣死老頭子了。”


    孟凡笑道:“我攢夠了月玄石,也是會去的。”


    阿宏抬頭瞅了一眼孟凡:“去的時候,提我的名字就行了,會多送兩杯酒。”


    老者順手抄起一支筆丟向了阿宏,笑罵道:“你這不長進的玩意兒,又要拉客人下水!”


    阿宏抬手接住筆,不悅道:“第十六支了!”


    老者歎了一口氣,瞅了一眼孟凡,似是意識到自己囉嗦了,將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貴客,你來的時候有沒有被告知,在我這裏辦事,是要花費一些月玄石的。”


    “理當如此。”孟凡點了點頭,他現在不缺月玄石,並且將給守衛的那一千多月玄石也都收了回來,“隻可惜我來時匆忙,隻準備了一些原石,不知道可不可以?”


    “沒問題的。”老者溫和的笑了笑,“在這城裏,原石也是可以花的,然而畢竟是原石,不是成品,價值上要折損一些,但老頭子和貴客頗有眼緣,又說得來,就不多收了,按老規矩,你直接給我五百塊原石就好。”


    “多謝了。”孟凡揮手取出一個袋子,從櫃台上給老者遞了過去,“應該夠的。”


    “肯定夠。”老者掂了掂袋子,發出嘩啦啦的響聲,並不清點,放到了櫃台下麵,而後直視著孟凡的臉龐,低聲道,“貴客,若不是為了阿宏這不成器的兒子,老頭子斷然不會做這種行當,這若是被抓,隻有死路一條,五百月玄石你也別嫌多,老頭子押的是命。”


    阿宏在門旁皺了皺眉頭。


    孟凡說道:“不多。”


    “老頭子也是無意中發現,青丘城的身份令牌是有漏洞的。”老者拿出一個三寸長的玉牌,通體白色,其上雕刻繁雜紋路,隱隱透著玄妙,繼續說道,“這漏洞可以讓老頭子幫人做出一個新身份來,還從未出過紕漏,即便是那些年老的巡邏,也看不出絲毫端倪來,貴客敬請放心。”


    “至於身份令牌的作用,不用老頭子多說,想必貴客也知曉,沒有令牌,在城裏麵寸步難行,不管你是交易什麽東西,還是住店租房,都要首先出示令牌,尤其是在封城期間,一旦被查到沒有令牌,將會被視為入侵青丘城,格殺勿論,必死無疑!”


    說著話,老者將玉牌放到了櫃台上,又拿出一個小盅來,像是舊時喝酒的酒盅,放到了孟凡麵前,說道:“現在開始幫你做新身份了,請貴客取一盅血液。”


    孟凡略有猶豫,悄然透視了一下那令牌,並無特異之處,老者又不像是陰險歹毒之人,應不會害他,便劃破指尖,滴了一盅鮮血。


    老者左手拿起盛滿鮮血的小盅,右手掐訣,念念有詞,那放置在櫃台上的玉牌陡然閃耀出一抹白色光暈來,老者隨即將鮮血倒到了玉牌上,孟凡頓時覺得一陣心神恍惚,仿佛自己和玉牌有了某種神魂聯係。


    片刻後,那玉牌光暈消散,通體竟然變成了紅色。


    老者見狀鬆了一口氣,拿起玉牌端詳片刻,說了一聲:“好了!”


    而站在門旁的阿宏,雙眸裏突然閃出一道森然的光芒,向孟凡緩步走來。


    老者看孟凡的目光也陡然變得陰冷起來,狠狠一捏玉牌,厲喝道:“碎!”


    孟凡頓時意識到自己被人陰了,急忙伸手去抓那玉牌,可已然是晚了一步,“哢嚓”一聲,玉牌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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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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