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那敲門聲輕柔而又堅定,像一下下敲在了人的心頭。


    孟凡抬起頭,凝眸透視向了院子大門外,見到門外的人,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不認識呢。


    這時候,周春海也從屋中走了出來,茴香也在自己屋門口探著頭,兩人都是一臉的警惕之色,在懷疑有敵人找麻煩的同時,也很是疑惑,敵人不會如此有禮貌的敲門吧?


    茴香悄然回家後,已經將孟凡大鬧丹房的事情告訴了周春海。


    周春海聽了震驚不已,這種事連那些大家族紈絝都不敢做吧?


    孟凡怎麽會霸道到廢丹子的程度了?


    此外,心中也很是害怕!


    怕孟凡會出事,也怕周家會因此遭遇。


    有茴香在,他難免會產生一絲自私的想法。


    孟凡從屋中走出,對兩人搖了搖頭,而後徑直走到了大門外,低聲說道:“你們是什麽人?”


    之所以說你們,是因為門外有兩個人。


    一個長得頗有些姿色的婦人,背著一個受了重傷的中年男人。


    “救命,周公子,救救我們吧!”門外的婦人竭力壓製著自己的哭聲,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晰,“人快要死了啊!”


    “誰讓你來的?”孟凡隔著門板問道。


    他不得不這麽問,他並不是名聲在外的丹師,周家也不是什麽醫館。


    有人在三更半夜過來求著救命,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白家兄妹讓我們來找周公子的。”婦人小聲說道。


    “嗬!”孟凡微微搖了搖頭,今晚才見過白家兄妹,百花坊還沒去,酒還沒喝,那對兄妹就給他找事情做了,但此事也很是蹊蹺,以白家的勢力,還用人來周家找他救命?


    下意識覺得此事或許跟他有關。


    打開門之後,孟凡的視線在遠處停留了一下。


    遠處的黑暗中走出來兩個人,衝著孟凡拱了拱手,然後便悄然離去了,正是替白雲生處理街頭殺人現場的那兩個人。


    孟凡也大致猜到了兩個人的身份,收回視線後,將門打了半開,讓婦人背著那重傷男人進了院子。


    “是你?”周春海看到那婦人之後,臉色劇變,他認得這婦人,正是段寶鼎的小妾之一,有一次段寶鼎還帶著這婦人去城主府參加了一次宴席,席間多有炫耀之意,怎麽如此奇怪的背著一個傷者來他家了?


    段寶鼎的女人背著一個男人來周家,是不是一場充滿殺機的陰謀?


    “周叔。”盡管那婦人背著身軀沉重的張無陵,但還是不失禮數的微微欠身,給周春海施了禮,“人快死了,迫不得已前來叨擾,莫要怪罪,他……他……”


    婦人偏頭瞧著將頭搭在她柔軟肩頭的張無陵,言語吞吐了兩下,似是不知怎麽稱呼背上的男人,是情人麽?那已經是過往了……而後卻是鏗鏘有力的說道:“他是我男人,我叫慕容媛!”


    周春海聞言便皺起了眉頭。


    段寶鼎娶慕容媛的事情,在城主府後廚也多有討論。


    那些廚子說段寶鼎設了妙計,霸占了自己徒弟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當時他隻當是一種玩笑般的談資,沒有當真,畢竟段寶鼎是青丘城鼎鼎大名的丹師,他想要什麽女人,還用得著動這種卑劣的手段麽?


    現在聽了婦人的話,流言竟是真的了!


    而婦人背上的男人,應該就是段寶鼎的徒弟了!


    “見過的。”


    這時候孟凡近距離看到男人的臉,也隨即有了印象。


    當初他走出常家丹房的時候,看到白雲生身後曾站了一個低著頭的男人,現在看來,可不就是這個男人嘛!


    “進來說吧!”瞧見那男人奄奄一息,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孟凡指了指自己的屋子,帶著來客走了進去,隨即便問了一句,“發生什麽事了?”


    問的同時,他將那男人從婦人背上抱下,放到自己床上,取出幾枚金創丹塞到了那男人的嘴裏,並輸入一縷有一定治愈能力的青龍之氣進去,好暫時挽留男人迅速消逝的生機。


    “事情是這樣的……”婦人見孟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便出手救人,對孟凡大有好感,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說了出來,也簡略講了一下自己和張無陵的關係,聽得周春海一直搖頭歎息,想不到段寶鼎此人如此陰險歹毒!


    “我也知道一些。”茴香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也說了一遍,“她說得應該是真的,白如煙讓他哥哥白雲生幫你,這位張叔叔……便出了手,不管這裏麵有什麽白家的布局,他的確是幫了咱們。”


    “明白了!”孟凡臉色凝重的點了頭。


    張無陵很顯然是幫了他,要不然今夜也不會如此的平靜,段寶鼎必會找上門來的。


    也得知了張無陵殺丹子,重傷段寶鼎,差點還被陸遙清一劍刺死,若非白雲煙再次召喚出那個修為深不可測,連他都看不透的白家瘋老頭,張無陵便真的是死了。


    孟凡不想去多揣摩白家的布局。


    隻是確定了張無陵對他有恩。


    “周公子,白家公子說整個青丘城,隻有你能救他……”婦人咬了咬紅唇,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孟凡麵前,“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活過來,慕容媛願下輩子為您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說著話,慕容媛瞧了躺在床上的張無陵一眼,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孟凡早已透視過張無陵的傷勢,應是有一劍從背後穿心,若非有強大的意誌力支撐著他,他早就道消身亡了,根本就堅持不到現在。


    那意誌力是什麽?


    孟凡心裏難受起來,小溪當時何嚐不是用強大的意誌力支撐著自己,堅持到救了他。


    “心髒被貫穿,尋常丹藥救不了他了。”孟凡扶起婦人,望向了隱匿在一旁的青靈,傳音道,“你可有什麽辦法?”


    “有。”青靈點了點頭,“他受傷雖重,但好在是肉身之傷,度厄丹可救。”


    “度厄丹……”孟凡輕聲將丹藥的名字說了出來。


    “度厄丹?”婦人從孟凡口中這丹藥的名字,馬上臉色就變了,喃喃道,“段寶鼎那惡人先前幾天剛煉製出一枚度厄丹來,去城主府喝酒的時候,將那枚丹藥獻了過去,還吹噓說,那枚度厄丹隻有玄品丹師才可煉製,現在出了事,和丹師堂已是死仇,別說玄品丹師,連黃品丹師都不可能為我們煉丹,周公子您……”


    婦人望向了沒有丹袍,沒有正式丹師身份,丹術不明的孟凡,神色中充滿了忐忑和不安,孟凡他有玄品丹師的實力麽?


    若是有,怎麽會住在這麽破落的地方?


    孟凡再次望向了青靈,一臉苦澀……


    ps:又熬到半夜了,嗚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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