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家出現驚心異變的同時,金家也發生了異變!


    金家和常家一樣,都是傳單上禍害周牛的凶手,早早就被惡人們做了手腳,對常家動手的是玉闌珊,而對金家動手的是夜不寐。


    更是在這一天,兩家族人全部遭難。


    金林的父親金成化,在這一夜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金家的家主金無陰也走出去。


    除了他們兩個,其族人們也紛紛走出,就連一些下人家丁們都沒能幸免。


    “什麽人,統統站住!”


    有巡邏在街上發現了他們的異常,嗬斥一聲,橫刀攔路。


    但他們卻無視巡邏的阻攔,猶如湧動的可怕暗流,瞬間將巡邏淹沒了,腳步不停的繼續向一個方向篤定行進著,巡邏的屍體慘不忍睹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此外,還有百花坊……


    百花坊卻是沒一點動靜。


    呂媽媽盤膝坐在那間招待貴客的登仙閣裏,手中不停的撥動著一個念珠,並沒有聽從惡人們的召喚。


    阿麗也是一樣,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幕,想著孟凡的笑容……


    “怎麽回事?”屋脊之上,夜不寐睜開雙眸,對玉闌珊說道,“六弟曾說他已經掌控了百花坊,怎麽跟那邊的人聯係不上?”


    “闌珊試試!”玉闌珊黛眉緊皺,雙手掐訣,紅線屏風的血氣波動更為濃烈,卻一樣沒辦法和百花坊那邊建立聯係,一個讓她極為擔憂的想法從心頭湧起。


    “那女人!”玉闌珊放下手,指了一個方向,“在小副宮主的馬車裏,我看到一個女人,她好似在吸食六哥的身體,我看到她,心裏很不舒服……”


    “不舒服?”夜不寐疑惑道,“怎麽個不舒服?”


    “同類!”玉闌珊張口道,“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她的體質卻比我們更精純,其身上仿佛有先祖血脈的氣息。”


    “這怎麽可能!”夜不寐失聲道,“是不是看錯了!”


    “絕對沒錯!”玉闌珊苦澀一笑,“要不然那小副宮主拿六哥的屍體做什麽?他分明是在喂養她,也怪不得小副宮主喝了毒酒沒事,也怪不得……百花坊無聯係!全是因為那個女人!”


    “如此的話……”夜不寐眉頭緊緊皺起,頭皮一陣發麻,入城後第一次一改常態,聲音微顫道,“那說明,百花坊一直都是一個可怕的局,六弟早就入了局,那裏的人根本就沒被六弟控製,六弟他……他一直在被那小副宮主當猴子耍!”


    玉闌珊很不想承認的點了點頭。


    “那七弟,九弟,十弟……”夜不寐一顆心揪了起來,“是不是都是被小副宮主殺的?”


    “不對不對!”夜不寐隨即搖了搖頭,“他身上怎麽沒詛咒血氣?而張秋來身上卻有?”


    “管不了那麽多了!”玉闌珊咬牙切齒道,“他遲早要死,等我吃他心的時候,不怕他不說出一切!”


    “獸院我不能去了!”夜不寐突然抓住了玉闌珊的肩膀,沉聲道,“我們要血洗獸院的事情,肯定也在他的布局之中,你我必須趁現在離開青丘城,趁常家和金家的所有傀儡出動,殺出這青丘城,再多呆一刻勢必會有生命危險,在那小副宮主眼裏……我們隻是他的玩物!”


    滿臉刀疤的夜不寐,此時對孟凡忌憚到了極點!


    說話的時候,手一直在抖。


    他沒想到那個總是嬉嬉笑笑,行事乖張跋扈的小副宮主,心思竟然如此縝密,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一步步的將他們引入了一個死局!


    他現在也陡然想到,那個通過血氣召喚他們進城的人,應該也是那小副宮主布的局!


    小副宮主早就想讓他們進城了!


    想的越多,夜不寐越是膽戰心驚!


    口口聲聲要和孟凡玩一玩的玉闌珊卻是搖了搖頭。


    “五哥,就這麽走了,闌珊不甘心啊!”玉闌珊的嬌軀也在抖,“他想讓我們去獸院,那我們就去獸院,他必定會在那裏等我們,闌珊可以入長生,拚死也要咬他一口,嚐嚐他的血!而那個張秋來,不用想也是他的幫凶,今晚死定了!”


    玉闌珊指了指紫陽小宮的方向:“那裏,那個地方,等大哥們來了,再踏平它!”


    夜不寐沉著臉,沉默著。


    原本看似尋常的一天,竟然陡然變成了無比可怕的一天!


    他在想,若是六弟何玉樓今天不走出常家,還有沒有眼下的事情發生?


    或許沒有,但遲早也會發生。


    他們一直躲在暗處,布下死局的人,不該是他們麽?


    “五哥!”玉闌珊伸出玉手,捧住了夜不寐滿是疤痕的森然臉龐,“不肯跟著八妹去死一死麽?就這麽走了,不怕大哥們笑話咱們麽?這不是走,這是逃啊!你不怕,八妹還怕呢!”


    玉闌珊又想起了三哥,那個儒雅的男人。


    那男人曾取笑她,心不能生吃,要炒著才好吃。


    逃走了,她無顏見他,也對不起對她情根深種的何玉樓。


    夜不寐瞧著玉闌珊的通紅眸子,抬手輕輕抓住了她冰涼的小手,道:“走,殺他個痛快!”


    玉闌珊嫣然一笑,美得像是初春的薔薇。


    兩人一晃身形,並肩向獸院的方向飛掠而去!


    這時候,張城上和兒子已經到了地牢。


    “張兄,這都半夜了,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曾在演武台敗給孟凡的牢頭龐昊,親自將那對父子迎進了大門。


    那一夜,演武台,龐昊被孟凡打得失聲痛哭,想起了那個溺水而死的女子,想著她死的時候,手裏死死抓著的那一把青草,他總是在想,若是他不踏入修仙界,娶她為妻,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她手裏攥著的不應該是那拔草,而是他的手。


    從那一夜開始,龐昊就如同變了一個人,善待地牢裏的那幫人,時不時讓廚子給他們做好吃的。


    他很想再見一見饒了他一命的孟凡。


    見一見那個曾在他地牢呆過幾天,又帶著囚犯逃獄的柱子。


    再見到他的話,他不想再刀兵相向,而是要喝一場酒。


    他還不知道,化成柱子模樣的孟凡,其實就是現在名震青丘城的小副宮主。


    “城裏出事了。”張城上向大門外的黑暗裏瞧了瞧,陰沉著臉道,“惡人作亂,殺了不少城主府護衛,龐老弟,獸魂兵該出動了!”


    牢頭龐昊愣了愣,隨即帶著張城上向一間偏居一隅的閣樓走去。


    張秋來也是回眸望了一眼遠處的黑暗,有些激動的搓了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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