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這就算是做完了。車也緩慢的駛出張家大門。二福到底沒忍住開口八卦道:“那姓張的騷得很,我看她眼睛總往你身上瞟,指不定是看上我們將軍了。”周翰初冷睨他一眼:“看來你最近是鞭子吃少了。”二福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我不過實話實說。北平誰不知道張如是這交際花爬過多少人的床,才從一個青樓的小妓做到如今北麟洋行的老板啊。”周翰初說:“那也是她憑本事得來的。”這話或許有些出乎佟頌墨的意料了,因為周翰初感覺到佟頌墨突然睜開眼看了自己一眼。周翰初也看向他,與他四目相對。他覺得佟頌墨可能會說點什麽,但佟頌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很快又閉上了雙眼,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他好像隻有一具軀殼在這裏,沒了生機。周翰初的眉頭狠皺起來。--------------------寶子們,說那啥要被鎖所以我含恨給那啥換了個名字 換成了麻粉大家知道就好 自動帶入吧第4章 仰慕者佟頌墨仍然在做那天晚上的夢,火舌悄無聲息的爬上窗沿,肆意的燒灼他身體的每一寸皮膚,他夢到自己被燒爛了,燒化了,卻怎麽都逃不掉,隻能在火焰中被一點點的吞沒。哭聲,喊聲,槍聲,一切的嘈雜都因為一場大火而被扭曲,烈焰之下,那些慘叫此起彼伏的響著,院外便是城,可這城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攤事,所以他們佟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全家滅了口的。父親被一槍爆頭,母親則選擇焚火自盡,那些人在找些什麽,他很確信。他能聞到燒焦的味道,將他所有的理智全數埋沒。佟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條性命,就在短短的一夜之間,全沒了。隻他一人獨活,卻也受盡折辱,倒不如一同死了算了。“佟頌墨?”“佟頌墨!”佟頌墨一下子驚醒過來。車仍然在緩慢前行,佟頌墨一隻手攥著對方的胳膊,用力到將對方掐出五指的紅痕。他如同瀕死的魚大口喘著粗氣,雙眼無神的望著前方,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慢慢的,他的記憶回籠,意識到自己現在坐在哪裏。坐在他“主人”的車裏,他被人用千兩黃金買了下來,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將會是什麽禁臠?或者更慘,是人人都可把玩的禁臠。“做噩夢了?”出乎意料的是,那個看上去很冷漠的男人,此刻的語氣裏竟有三分難得的溫柔。佟頌墨難免看了他一眼。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狠狠地捏著對方的胳膊,被捏住的地方都已經有些青紫了。不知道他到底掐了多久。佟頌墨飛快的把手收了回來。周翰初竟然稍縱即逝的笑了笑:“沒吃飯,力氣倒是不小。”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這詭異的溫柔竟然他心裏生了更多的惶恐,他坐了起來,往後退了退,離周翰初更遠了一些。坐在副駕駛的二福開口詢問:“將軍,我們去哪兒?”“直接回廬城。”廬城?佟頌墨愣了一下,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他知道廬城,廬城是南方腹地,情況比之北平隻會更加錯綜複雜。但佟頌墨從未去過廬城,據說那裏夏日炎炎,是一個熱得如同火爐一般的城市,佟頌墨一向怕冷,從前也想過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廬城住上一段時日,隻是沒想到如今要去,卻是因為佟家滅門。“走水路嗎?”二福問道,“若是走水路,恐怕要在港口住上一夜。”周翰初“嗯”了一聲:“給他們點機會。”佟頌墨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裏帶著一分訝異與一分探究。這機會,甚至沒等到抵達港口。車剛駛出城,一輛黑色福特轎車便追上來,撞了他們的這一輛,車身整個一抖,二福搖下車窗,掏出槍支便朝對麵那車開了一槍。這一槍像是一個信號,接二連三的,又有三輛車從後麵追了上來。他們這輛車被夾擊正中,四處都是槍林彈雨,著實可怕。周翰初壓著佟頌墨的腦袋,讓他低下頭:“別坐起來。”他自己則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槍支,連開三槍,槍槍正中三輛車的司機,車身幾乎瞬間就亂了,處於無人掌控狀態下四處碰撞,最後幹脆利落的或撞上樹幹,或撞上彼此。周翰初手上那把槍沒了子彈,便一個回手掏從座位底下拉出一箱子的東西來,佟頌墨看到裏麵撞了不少的子彈和槍支,周翰初隨手掏出來一把,兩手動作,皆是百發百中。車身左顛右倒,周翰初和二福都沒空搭理他。佟頌墨也是這時才發現,這個叫做二福的小廝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其實槍法也非常的準,是個非常好的助力。佟頌墨蹲在前後座椅的中間,盯著那一盒子的槍支看了好一陣。直到司機突然一踩油門,“轟”的一聲,佟頌墨整個身體往後一傾“走。別戀戰。”周翰初扔了槍,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淡淡道,“是佐藤次郎的人。”二福輕蔑的“哼”了一聲:“不堪一擊。”周翰初道:“不是我要等的人。”二福往後看了眼:“他們估計是來搶人的佟少爺被嚇著了吧?您放心,我們將軍槍法那可是出了名的準,百發百中。”佟頌墨已經又坐回座椅上,閉著眼,悶聲不作言,隻當做沒聽到。周翰初一巴掌拍在二福的腦門兒上:“你小子,多久沒練槍了?”方才二福本想一槍爆頭,可惜打歪了,中了對方的肩膀,給了對方一個可乘之機,那顆子彈差點爆了他自己的頭。二福心虛的收回動作,咳嗽兩聲,道:“這回回了廬城,保準一日三餐一頓不落的練!”離港口越來越近,佟頌墨反而愈發緊張起來。他的手揣在褲兜裏,渾身緊繃著,腦子裏幾乎什麽都想不了。二福嘟嘟囔囔的琢磨著待會兒吃點什麽,周翰初則一隻手搭著椅背,另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自己的大腿。車身穩當的停在港口。二福先開了車門下去,佟頌墨沒去看周翰初,也伸出手要去開車門。周翰初先把手搭在了佟頌墨的後背上,幾乎是瞬間,佟頌墨扭身便要去抓周翰初的手臂,無奈周翰初的近身肉搏經驗極其豐富,早已料想到了他的下一步,所以反將一軍,將佟頌墨的雙手牢牢地箍住了。佟頌墨臉色蒼白的掙紮了一下,無解。於是眼神冰冷的看向周翰初,說:“要殺要剮隨你便。”“我花一千兩黃金買你回來可不是想殺你剮你的,”周翰初看他幾瞬後,眼神往下一撇,說,“東西給我。”佟頌墨臉部肌肉一抽,最後保底的一步竟也沒了,幹脆認了命:“你什麽時候發現的?”周翰初鬆開手:“爆別人頭的時候。”“你現在鬆開我手,就不怕我爆你的頭?”佟頌墨說著手伸進自己的褲兜,掏出那把剛剛從盒子裏偷到的槍。周翰初眼疾手快的接過來,不給佟頌墨任何反應的機會,抬手便對準他的額頭“哢”的一聲。佟頌墨渾身一抖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裏過了很多事。可疼痛的感覺遲遲未來。周翰初拍拍他的臉:“嚇著了?裏麵沒子彈。”佟頌墨有一種被捉弄了的氣憤,亦有一種自己無能為力的惱怒,睜開眼狠狠地瞪著他:“你若是想看我笑話,拍賣會上早已看夠了!”周翰初把槍扔回盒子裏,一隻手支著前方的座椅椅背,望向佟頌墨,說到:“你就不想知道是誰害了佟家?”佟頌墨渾身一僵。“你還活著,”周翰初道,“他們便不會善罷甘休。”佟頌墨木在原地,沉默了很久。周翰初難能耐心地等著他。終於,佟頌墨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到底是誰?”“佟少爺名貫北平,驚豔絕倫,”周翰初眼中浮出幾分笑意,竟難得調侃一句,“我自然是你的仰慕者。”佟頌墨先是一愣,耳垂不經意浮上一抹暗紅,緊接著看出周翰初眼中的調侃之色,便知道自己被耍了,眼神瞬間冰冷下來:“我沒興趣聽你的玩笑。”周翰初覺得他這模樣很是可愛,便暢快的笑了兩聲,捏了捏他的掌心,說:“走吧,該去等著魚兒上鉤了。”--------------------鎖了的放wb了 等周一解鎖吧說實話不知道有什麽好鎖的。。第5章 自然是為了你港口魚龍混雜,雖已是傍晚,仍有不少的小工在上下貨,離海近了,便是一股子濃鬱的海腥味,鬧得人將昏未昏,人欲作嘔。這附近隻一家仕進酒店,幾人落腳於此。佟頌墨無論是臉還是那雙眼睛都過於招搖,目標實在太過明顯,周翰初便扔了一隻時下最流行的洋人帽給他,微微往下一壓,剛好能遮擋住他的雙眸,隻那通身的氣質,仍然吸引了不少的視線。再有,周翰初對自己的魅力也認識不夠到位,不過才進來半盞茶的功夫,已有三四個大膽的姑娘來詢問他的名姓,他穩如泰山,不言片語,全都被二福笑嘻嘻的擋了回去。老板開始上吃食,甜皮鴨、佛跳牆、蒸鹿茸……一道道的盡是葷腥,佟頌墨一看便失了胃口,隻一味坐著,盯著那桌上的銀筷發呆。周翰初也沒強製性勸他一定要吃,隻顧著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反倒是二福問道:“佟少爺不合胃口?”佟頌墨有些懶懶地望著門外的夕陽:“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