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霖目光凝聚在裴忍肩膀前,指尖放在一處疤痕明顯的地方。結的痂已經脫落剩下一道痕跡,看得出來這是前不久添的。像這樣的痕跡,不管是中了木倉傷留的,還是被其他武器所傷,九年來在裴忍身上添過一道又一道。隨著時間的推移,舊的有的淡化了消失,新的依然能看出痕印。裴忍握緊紀玉霖的手指,按在唇邊一吻:“已經沒事了,別擔心。”紀玉霖點頭。他遲疑地問:“是那場營救行動受傷的嗎?”裴忍望著紀玉霖沒出聲。他很少會提及自己的傷勢因為什麽而添,怕讓紀玉霖擔心。他惜命,沒有誰比他更愛惜生命,這九年來哪怕一條命在生死之間懸過,裴忍從不會放棄任何求生的本能和意誌。紀玉霖緩緩吐出一口氣:“沒事,隻要你回來就好。”裴忍去年就升上了少將,九年時間,他得到的功勳太多了。而作為黑曼巴特種隊的總指揮、總隊長,裴忍並不需要像從前那樣每一場任務都需要他親自到場。在三個月前的那場薩比斯塔恐/怖襲擊事件裏,紀玉霖有好多話留著,想等到和裴忍見麵了再說。可一旦真的見到了人,卻又沒有提起。情欲和柔情浸洗過後的alpha神情沒有特別肅沉森冷,紀玉霖說:“你抱我一會兒。”裴忍到床上擁著紀玉霖,沉默卻絲毫不吝嗇地將熾熱的唇密集地印在紀玉霖臉頰上。紀玉霖眼都不眨地望著人,天光蒙蒙亮起。裴忍走在戰場太久,眼眉的慵懶不知道何年褪去,變得肅沉,冷銳。他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珍貴,更多的時候這個男人會深邃沉著地著看自己,用他的吻,他熾熱的身軀,熱烈而原始的傳遞給自己他的情緒。紀玉霖貼在裴忍頸邊,喃喃輕語:“總覺得……你好像變了許多。”裴忍啞聲:“有嗎?”他才把這三個月分別的思念悉數覆蓋在紀玉霖身上,冷杉香裹著溫柔綿長的樹莓,如滾燙的冷焰熱烈舔噬。紀玉霖手指滑過男人棱角分明的眉骨,這裏堅硬肅然,對外很冷漠。他早就從以前那個恣意慵懶的青年,蛻變為一個讓許多人崇拜敬重的強者,更是一種信仰。天亮了。裴忍深邃猶如刀刻的五官清晰地倒映在紀玉霖眼瞳裏,他忽然不想浪費言語,隻是靜靜地承受對方的擁抱。裴忍握住紀玉霖的手:“無論過去多少年,我永遠忠誠於愛你,霖霖。”第63章 裴忍在床上擁著紀玉霖睡了五個小時,臨近中午就醒了。體力和精力全部回複到這個身體素質強大的alpha身上,他垂眸,平靜而溫柔地在紀玉霖臉頰啄吻幾記才悄然起身。十分鍾後從衛浴間洗漱出來,拿出專用聯絡器處理了幾條趙副隊發來的訊息。團在小窩睡覺的雪球兒跟著睜眼,它徘徊在門後鑽圈,蹲在地毯上像一尊懶洋洋的毛柱子,仰頭對麵前這個氣勢冷漠的高大主人miu了一聲,卻沒有靠近他半步。雪球兒對這位主人已經不想原來那樣特別親近的,但也沒有太疏遠。裴忍拉開臥室門,雪球兒圓滾滾的身子擠開了鑽出去,目標是到樓下吃忠伯給它放的罐頭。忠伯正在過廊站著,通常他們將軍回來後和少爺在樓上他不會過來打擾,直到第二天有事才在過廊等候。忠伯說:“先生,會客廳有幾位訪客等您。”裴忍:“嗯。”他能猜到有誰,於是吩咐:“先安排他們用餐。”忠伯領了話下去準備,裴忍到了餐廳,幾名身形矯健的alpha紛紛朝他側目。“隊長!”如果不是正在吃飯,這幫人怕隻怕已經把裴忍包圍起來。裴忍看著他們:“先吃飯吧。”alpha們嘿嘿一笑,埋頭大口的扒著飯吃,裴忍看了一會兒才動筷子,沒叫他們講究注意什麽禮節。這些alpha以前都是從二隊提到總隊的,前幾年在任務時相繼受傷,退出來後裴忍幫他們安排了更好的去處。有時候裴忍回來,這些曾經的下屬為了感激他就來拜訪。別看alpha們還年輕,表麵模樣好好的,實則各個都落下終生的殘疾。名叫連風的青年,吃著吃著抹了下眼睛。他自知丟臉,粗著嗓子喊了聲:“男兒有淚不輕彈。”又笑了笑,“讓隊長見笑了!”裴忍問:“家裏情況好嗎。”連風家剩下的兩位老人年紀均高,還動過大手術,治療的費用有聯盟擔著還好,但私下給老人調理的花費隻由他獨自承擔,裴忍幫他找了個更好的地方轉出去後,幾乎解決了連風的難題。連風忙點頭:“他們很好,還讓我有空多來看望您。”裴忍說:“手適應得怎麽樣。”連風立刻又站起身,像立著軍姿那樣,兩條手臂照著幾個以前訓練的姿勢揮動,說:“隊長放心,除了不能太明顯的用力,日常生活基本沒有大問題。”連風六年前在任務時為了掩護被炸傷了身體,後來轉回聯盟軍區醫院治療,為了保全性命的安危,不得不完全截掉兩條手臂。裴氏名下有許多研發園區,其中包括人工義肢,研究成果和進度超出同期的醫療行業數倍。連風在裴氏相關研發的幫助下安裝了仿生人的手臂,他截去手臂時還不過二十歲,年輕的身體加上意誌頑強,恢複出來的效果還不錯。如今除了不能用大動作,好以及需要定期去檢查以外,他的生活慢慢恢複平靜。像連風這樣從二隊或者一隊落下終生殘疾出去的部下,裴忍都盡能力幫他們爭取了最好而且適合他們的去處。而那些魂歸故鄉的兄弟,也都把他們全部安葬了。問完連風,裴忍逐次詢問飯桌上的其他幾名alpha,大家像從前那樣老實坦率地回了話,仿佛這些年作為黑曼巴的一份子沒有離開過。忠伯送了茶水進來,說:“少爺已經醒了。”alpha們束起耳朵,還挺好奇。他們知道隊長有個交往了許多年的未婚夫,還是個有名的鋼琴家。這幾年僅從網上了解過大致,沒親眼見到過真人。裴忍沒避開這幾名曾經的部下,隔著門,跟經過的愛人碰了個視線,目光所露的變化顯而易見。幾名alpha扭頭,紀玉霖看見他們,眉眼帶著笑意:“嗨。”溫柔俊美的omega使得幾個還單身的alpha紛紛不知所措,不懂得掩飾的直接臉紅了。他們僵硬地“嗨”了聲,又連忙補上“嫂子好。”紀玉霖聽到alpha們一句“嫂子好”有些走神,他站在原地和向他走來的男人對視,意外的感覺這句稱呼自己似乎還挺受用的。裴忍低頭,當著那幾名在餐廳吃飯的兄弟們的麵,自然而然地吻上紀玉霖的額頭:“醒早了,先來吃點東西。”紀玉霖被裴忍牽進餐廳,坐在旁邊的位置。為了掩飾尷尬,alpha們低頭連忙扒幾口飯。其中一位抬頭,碰到紀玉霖含笑的眼睛,嗓子一噎,連忙嗆一大口。別墅內全天開著暖氣和地熱,紀玉霖穿了件居家寬鬆的薄衣就下了樓,頸邊沒遮什麽東西,裴忍毫無遮攔在他脖子上弄出來吻痕痕印斑斑。忠伯這些年留在別墅打理,習慣了還好。這幫alpha剛才不小心看到,現在全部老老實實地低頭,哪裏還敢看。他們隊長太猛了。紀玉霖心情不錯。他很少見到裴忍的親兵,此時收起出於好奇看他們的眼神,叫忠伯重新拿一壺水來,聲音帶了點沙啞,但很溫柔地開口:“我不看你們了,你們先吃吧。”說完,紀玉霖開始專注進餐,把裴忍夾出來用小碗裝的菜都吃幹淨了。他飯量少,吃一會兒就停下,看著裴忍吃。裴忍峻冷肅沉的麵孔閃過幾分無奈,從旁邊的餐車上端起一份小的水果拚盤放到紀玉霖手邊:“霖霖,你吃得太少了。”紀玉霖沒說什麽,裴忍往他手邊送的他都照吃不誤。剩下的一半水果拚盤實在吃不下,裴忍就著另一半吃,餘光瞄到的alpha們大口吞嚼嘴裏的飯菜。盡管隊長這邊的夥□□致可口,但他們這會兒有種嘴巴裏吃的不是飯菜,而是狗糧的幻覺。別的不說,嫂子真好看,站在麵前一下子就把他們的眼睛吸住了,明明笑得溫柔又友善,但他們就是不好意思多看。alpha們來看過隊長,又吃了飯,不好意思再占用隊長難得的休假時間。他們情商雖然沒那麽高,可誰都看出來隊長的視線就沒從嫂子身上離開過,顯然是想彼此獨處的。於是這幾個裴忍曾經的親兵在別墅待了兩個小時就離開了,紀玉霖目送他們離開,剛轉身就落入裴忍的懷裏。他順勢靠過去,懶洋洋的。紀玉霖好笑地問:“他們好像沒有談過戀愛,我這樣下來會不會嚇到他們?”裴忍抬起紀玉霖下巴,低頭輪流含著上下唇又親了親,嚐到可口甜美的水果味道。紀玉霖微微墊高腳,抬個胳膊繞到裴忍脖子後圈起。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紀玉霖才說:“這次會留下來多久?”往年裴忍和紀玉霖互相陪伴的時間不多,紀玉霖忙著在世界各地演出,而裴忍出一次任務就是三四個月。這兩年紀玉霖閉關靜心創作,和外界的聯係非常少,閑暇的時間多了,隻要裴忍有假,他都能陪著。裴忍說:“半個月。”他望著紀玉霖的眉眼:“這次會調回來。”裴忍沒到退下來的時候,就算想退,聯盟方也不會答應放人。但這兩年起裴忍已經開始坐鎮後方,非特定任務,讓部下去處理即可。紀玉霖眼睛一亮,裴忍抱起他走向沙發,讓紀玉霖靠在自己懷裏。裴忍說:“霖霖,等日子空閑,找個時間把婚結了可以嗎。”裴忍早前就想結婚,可他過往沒有一年能抽出正常時間陪在紀玉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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