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霖把臉墊在男人肩膀,一會兒才說話。“說了要送你出門啊。”他昨晚叫的時間比較長,嗓子還啞。裴忍給他喂了杯手邊的溫水,潤過喉嚨後紀玉霖清醒幾分。他睜眼望著裴忍:“你等我幾分鍾,我去換套衣服。”紀玉霖說要送裴忍出門,還真的送了。他簡單洗漱,吃幾口裴忍來的早餐,自己什麽都不做,反而替裴忍理了理衣服。裴忍吻他的嘴角:“真不睡?”紀玉霖:“嗯,現在要出門了,已經到你每天過去的時間了。”他反牽起裴忍的手往一樓大門的方向走,裴忍以為他隻是送到門外,沒料到紀玉霖先自己上車。裴忍想把人抱出來,兩區之間一來一回往返的時間至少三個小時,他不希望紀玉霖奔波。紀玉霖說:“送你到那邊後我去老宅和媽媽待一會兒,下午再跟陽陽去顧的餐廳玩。”他把行程安排妥當,裴忍捏捏他的臉:“好,別太累。”紀玉霖難得要出門玩,裴忍自然沒有意見,但他多叮囑了一句:“別和他們靠太近。”紀玉霖:“陽陽都不可以?”裴忍不動聲色,紀玉霖知道是不可以了。這男人霸道的占有欲已經濃重到非常誇張的地步。紀玉霖送裴忍到武裝軍區,讓司機調頭去裴家老宅的地址。裴夫人今天正好在家休息,花房新運來了一批花草,她拉著過來的紀玉霖看,讓他挑喜歡的帶回去養。紀玉霖選了幾盆多肉,裴夫人對他左看右看,全身打量,歎了口氣,說:“玉霖越長越回去了,好像見到你十幾歲的時候。”紀玉解釋:“曬傷後脫皮了。”裴夫人笑笑:“下次注意,皮膚曬了以後又癢又疼可不舒服。”他們在花房侍弄完花草,又一起在餐廳吃了午飯。紀玉霖中間和裴忍打了十五分鍾的視頻通訊,他讓裴夫人跟自己挨著坐,兩人齊齊看著對麵的裴忍。裴忍先跟裴夫人說了會兒話,又把注意力轉回紀玉霖身上。裴忍問紀玉霖吃了什麽,叮囑他要午睡再出門,今天溫度很高必須做好防曬。不是第一次說這些,但裴忍的口吻總給人有條不紊的從容感,絲毫不會嫌他嗦。一旁的裴夫人麵含微笑,直到裴忍那邊要忙了,視頻通訊切掉,裴夫人笑意吟吟地開口問:“他現在比以前更加要管你了,不會煩?”紀玉霖拿杯子裏剩下的果汁喝完,說:“不會呀,有他管挺好的。”紀玉霖本來就不是貪玩的性子,做事雖然有規劃,但很多時候不會強求結果。他注重過程,然而過程往往很多時候都因為專注投入而忘我。睡眠不好、瘦一點了、生了病,這些都是往比較輕的後果來看。然而就是這些比較輕的後果不會讓他太好受,有裴忍管他,哪怕用嚴厲霸道的手段,紀玉霖都樂意被對方這樣管束。何況他現在依賴裴忍依賴得厲害,哪怕旁人說他是裴忍的所有物,紀玉霖聽完都會笑眯眯的。被標記以後他對裴忍始終抱有一種難以表述的情緒,這種感覺非常奇妙,彼此的一舉一動全部輕而易舉地挑起心理和身體的那塊最敏/感的地方。裴夫人失笑:“你啊,現在就是被他管得死死的。”紀玉霖不好意思地說:“都是相互的,我想要做的事裴忍一樣會尊重我,而且他把自己管理得太好了,好到讓人無可挑剔。”所以紀玉霖管不到裴忍身上,這個男人除了在床上,別的方麵自律到令人驚歎不止的地步。午覺紀玉霖留在老宅的房間睡的,他醒得晚,午後等室外溫度沒那麽高了,才聯係林向陽約好見麵的時間。紀玉霖今年二十八歲,裴夫人卻還把他當小孩。尤其脫皮重新生了一層肌膚後,真把他當孩子看了。所以紀玉霖在事業領域有了自己的成就,他自身的商業價值和積累的財富足夠他衣食無憂幾輩子,但出門前還是被裴夫人塞了一筆數額不小的紅包。優雅貴氣的婦人送他到門口,笑如春風:“出門玩的開心點。”紀玉霖拿著紅包哭笑不得,但這是長輩的心意,他隻能乖乖收了,想著多買幾件稱心的禮物送給對方。他和林向陽在約好的奶茶館見麵,林向陽沒帶自家的小棉襖來,坐在包廂裏吹空調喝奶茶,紀玉霖來之前他就喝完了一杯。這會兒林向陽重新點了兩杯,看到紀玉霖,朝他招了招手。林向陽猛地瞪大眼睛,“哇”的一聲。“霖霖……你、你……”林向陽使勁往自己臉蛋一掐:“我熱迷糊了?”紀玉霖已經隱約猜到好友要說什麽,隻得無奈而耐心地向對方解釋自己曬傷過敏的事情。林向陽滿臉羨慕:“真好。”想上手摸,礙於紀玉霖看上去嫩的一摸就能摸疼了,他克製蠢蠢欲動的爪子,“我每年那麽勤快的做皮膚護理,都沒有你曬傷一次的效果來得好。”紀玉霖搖搖頭:“這樣的福氣可不好受。”他把自己當時脫皮的照片翻出來給林向陽看,看完,林向陽果然又變了個副臉色。兩人所處的奶茶館位於市中心附近,喝完冷飲,林向陽就帶著紀玉霖去商貿大廈購物。林向陽喜歡買東西,紀玉霖給裴夫人挑禮物時很快就得到了有效的建議。他給大家都挑選了禮物,連開車送他出來的嶽銘也有。紀玉霖把購物袋遞給嶽銘,對方受寵若驚。林向陽挺喜歡這個給紀玉霖兼職司機和保鏢的alpha的,每次來找紀玉霖都能跟嶽銘聊上不少句。紀玉霖笑著問:“陸謹不會吃醋?”林向陽擺手:“那家夥就吃我吃得死死的。”他說:“我有自知之明,反正就是喜歡看美男帥哥,如果他喜歡我,就要接受我這個愛好嘛。不像你那位……”林向陽怕嶽銘聽到,悄悄附到紀玉霖耳旁:“去年我找你玩的時候,就跟你挨得近了點,他回來看到後雖然沒說話,但那個眼神……”林向陽猛地抖抖肩膀:“我現在想起來背後都發涼,這占有欲太誇張了,我跟你是什麽關係的朋友呀,這樣的醋都能吃,不讓我靠近你。”紀玉霖抿唇一笑:“是有點誇張。”林向陽:“嘖,我看你分明很受用,以前你都沒被他管得這麽狠過。”*****他們到了顧新開的餐廳,這家餐廳風格並不單一,除了餐飲區,還分有幾塊不同娛樂休閑區,樓宇占地麵積廣闊,視野極佳,消費定位在高層階級的人員,隻能憑會員身份進出。顧早前就給他們寄過會員金卡,紀玉霖和林向陽用金卡登記了身份,很快有俊秀熱情的門童領他們上樓。林向陽說:“裝修真不錯,顧今天在麽?”聞言,門童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林向陽笑眯眯地:“我們是朋友。”紀玉霖和林向陽進了包廂,這塊區域是顧單獨留給他們的,整座餐廳視野最好的位置,侍者先上了餐前點心招待他們,不一會兒,不僅是顧,連嚴琢和祈禮都過來了。紀玉霖笑意溫柔:“好久不見。”顧熱情地說:“真的太久沒見了,”他話一頓,跟旁邊幾位好友麵麵相覷,“是我眼花了還是怎麽?”嚴琢問:“你的臉……”紀玉霖隻好再次耐心地解釋。幾位alpha西裝革履,嚴琢和祈禮穩重而斯文的舉起杯子喝了些水,顧沒他們講究,嫌熱,當場鬆開領帶,解開兩顆紐扣。他朝紀玉霖問:“不介意吧?”紀玉霖微笑,顧解釋:“我們在頂樓會議室連續開了十幾個小時的會,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現在累死了,正好你們過來,一起吃個飯。”菜上桌很快,和從前一樣,有林向陽和顧在,話題和場麵很快熱鬧。夏天時紀玉霖胃口總是不太好,他喝了些水慢慢吃菜,嚴琢看他水沒了,把祈禮手邊的水壺遞給他。紀玉霖:“謝謝。”祈禮問:“不合胃口?”紀玉霖:“我吃得少。”嚴琢看著他:“之前在網上看過你的鋼琴演奏,比視頻上看得瘦了。”顧特意問:“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這邊的廚師都能做,現在不想吃的話等會兒帶幾份回去也好。”盛情難卻,紀玉霖要了幾份特色餐點,林向陽也不客氣,很快,顧吩咐侍者跟後廚叫傳話。紀玉霖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了包廂臉有些熱,他鞠起涼水往臉頰輕輕潑灑,抬頭時和迎麵進來的人透過鏡子對了眼視線。對方笑著靠近:“你是紀老師?”說完從包裏掏出一本本子,“我特別喜歡你的鋼琴演奏,可以幫我簽個名字嗎?”紀玉霖不是第一次遇到想要簽名或者合影的粉絲,他抬手接過本子:“可以呀。”那人笑了笑:“我找一下筆。”紀玉霖拿著本子專心等待,沒料到對方從包裏抽出一塊毛巾,直往紀玉霖嘴巴捂。迷藥倒人的速度很快,紀玉霖昏沉卻又沒有完全暈倒。或許是跟裴忍在一起太久,耳濡目染下他居然沒有感到太緊張。他的雙手無力垂在身側,無名指的訂婚戒指裝有定位器,他不擔心裴忍找不到自己。紀玉霖在暈過去前盡力對抱著他走的人說了一句話。“別傷我,傷了我你們就什麽都得不到了。”紀玉霖最需要保護自己不能有傷,一點都不能有,否則裴忍會受不了。至於後續發展?他渾渾噩噩的想,敢在這座大樓裏把他帶走,對方太小瞧、或者對裴忍在戰場上曆練出來的救援擊殺能力根本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認知。第77章 包廂。林向陽是第一個覺察到情況不對的。他從和顧的熱聊中回神,疑惑地探了探脖子:“這都五分鍾了過去了吧,霖霖居然沒回來。”嚴琢喝水的動作一頓,祈禮斯文地扶了下細邊眼鏡:“過去看看。”幾個人一起到了洗手間門外,林向陽進去看到沒有人臉都白了。他沒敢耽誤時間門,果斷直接聯係嶽銘,對方似乎正在開車。嶽銘神色沉著:“情況我知道,正在開車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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