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有病。”“這人好帥,完全是我理想型。”“兩個人謝謝,而且帖子裏說了是無良富二代。樓主你知道你照片裏的背景是什麽地方嗎?那是京市著名的ca大樓,據我所知,這裏最近在開重要會議,不是能隨便拍照的地方。”“勸刪。”“樓主快給我刪了,帖子我還想能活下來呢。”紛紛吵著,喊人刪掉的時候。發出照片的人,看著消失在雨幕裏的車,嘀咕:“照片沒拍到正臉吧,是真的很像啊。”車裏,周聲仰著頭,捏了捏眉心。唐蜜遞了一支藥過來,皺著眉說:“周總,你不舒服怎麽不早說啊?”“沒事。”周聲伸手接過來,“就一點頭疼。”唐蜜:“那也得注意,你不是一直在調理身體,我看效果也一般。咱們晚上還有一場官方的商務晚會,要不推了?反正會都開完了,這種晚會去不去也沒什麽意義。”“唐蜜。”周聲坐正了。雙手撐著膝蓋打開藥支,一邊說:“咱們這次參加的這種會議形式,說正經也正經,但真正最有用的信息和內容,往往不會出現在這種場合。”唐蜜好歹也工作了這麽久。知道周聲是在教她。虛心請教般道:“所以晚會才是重點?”“嗯。”周聲仰頭喝下藥,眉都沒有皺一下,“晚上你和我去。跟了兩天了,會議內容你也聽得差不多,自己在心裏要有記錄,什麽人說的哪些話,背後代表了什麽,在什麽地方又是能發揮作用的。這些東西養成習慣,對你以後的工作有幫助。”唐蜜立馬點頭:“好,記住了。”“周總,喝點水吧。”唐蜜遞了瓶子過來說:“這藥挺苦的,你不喝水怎麽咽下去的啊?”周聲笑了笑:“大概之前吃習慣了。”回到他們下榻的酒店時,門口突然戒嚴了。保安要求所有人核對入住信息。“什麽情況?”司機打開車窗問。保安看過來,這兩天已經熟悉這車了,就說:“這不今年的飛蘭獎入圍頒獎禮就在京市嗎?很多一線都入住酒店了,比較亂,所以進出查得嚴了些。”唐蜜在車裏聽見了,悄悄問周聲:“周總,那……不會也來了吧?”周聲這兩天太耗精力,現在頭也疼,一時沒察覺到司機剛剛在問什麽。聽見唐蜜問話,才回:“誰來了?”“啊,沒誰。”唐蜜露了個尷尬的笑,“我就隨便問問。”網上的事情剛剛平息,可都在高喊離婚呢。她生怕周總和儲影帝在吵架,這時候問,實在不是她一個合格秘書該做的事。第65章 儲欽白確實是來了。飛蘭獎主辦方的工作人員, 將手裏的流程文件交給站在一旁的陳燈燈,笑著對站在窗邊的男人說:“儲哥,您負責揭曉的是飛蘭影帝的得獎者, 流程基本就是這些, 稍微熟悉一下就可以了。”窗邊的人頷首:“好。”“那我就先走了。”工作人員說。陳燈燈立馬放下東西,“我送你出去。”出了房間, 工作人員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對陳燈燈說:“儲哥私底下話就這麽少嗎?我剛剛看著他, 生怕他覺得我話多。”陳燈燈笑起來,“沒, 我剛開始做助理也這樣,熟悉了就覺得還好。”“儲哥這次答應出席我們都挺意外的。”“意外嗎?我們和飛蘭獎也算是老朋友了。”陳燈燈有經驗了,有些客套話不用想,基本是張口就來, “儲哥也是剛好得閑, 應該的。”這行業裏出來對接的,哪一個又不是人精。順勢應下了這種客氣話,和陳燈燈並排走在走廊裏,像是閑聊也像是認真, 透露道:“這次頒獎嘉賓本來也有擬邀導演俞通的, 但我們領導昨天臨時通知,把人換掉了。”陳燈燈裝作驚訝。“是嗎?”“那肯定的。”工作人員順勢賣了個巧, 心照不宣般說道:“儲哥這還是第一次當頒獎嘉賓吧, 他肯賣這個麵子,一切當然以你們這邊為重。”陳燈燈把人送到電梯口, 用手擋著電梯門把人送進去, 客客氣氣說了再見。回了房間就和儲欽白感慨。“還好老板你很紅。”儲欽白正看著流程表, “你想說什麽?”“咱們不是一早就知道俞通也在嗎?”陳燈燈收拾著東西,邊說:“剛出了網上的事情,這時候但凡不是你,人可不會管你們會不會遇上,更別說調整安排了。”儲欽白頭也不抬,“那是人主辦方的想法,遇不遇上沒什麽差。”“我知道該心虛的不是我們。”陳燈燈道:“可我就是看不慣他,做事太沒有水準。”俞通因為背後有關係,資源是好,也算臭名昭著。原本電影宣傳什麽的,他們一直都是配合的,儲哥很少管這些事,因為放在圈子裏就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次最後出手,她猜測大部分的原還是因為牽扯到了周先生。周先生因為工作原因無法露麵,他們這邊隻做了下壓,沒完全封死。這也是為什麽現在全是高喊離婚的聲音。儲欽白放下手裏的東西,看了一眼窗外,“這雨還要下多久?”“天氣預報說這兩天都有雨吧。”陳燈燈以為他擔心頒獎禮當天天氣不好,就說:“到了那邊就直接入場,說是因為天氣原因,露天紅毯都改成室內了。”儲欽白沒說話。陳燈燈腦子一轉,才覺得自己理解錯了,立馬改口說:“周先生到京市也不知道忙得怎麽樣了,儲哥,你們這兩天沒聯係嗎?”“沒有。”儲欽白走回來。陳燈燈不解:“幹嘛不聯係?”接著又嘀咕,“還以為掃墓回來都在一起了。”儲欽白沒搭理助理的自言自語。拿了手機出門,交代:“通知工作室聯係陸銘那邊,這次的事情做得幹淨一點,他要還是處理不幹淨,我就幫他處理。”陸銘接到電話的時候苦笑:“哪敢勞煩你們,我約都解了,不會自找麻煩。”說著又八卦,“他還真親自去京市了啊,這下馬威是不是給得太大了。”工作室這邊隻好說:“不是因為這個。”“不是因為這個?那他去幹嘛?”“去工作。”陸銘:“……”周聲從下車到進大堂這點路,雖然遮了傘,肩頭依然沾了一點雨水。唐蜜踩著高跟鞋走在他旁邊,一邊說:“周總,你先回房間換衣服吧,再休息會兒,到了時間我通知你。”“不用休息了。”周聲道:“把剩下幾個人叫到我房間,做個簡短的會議匯總。”唐蜜頓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是她作為秘書,第一次跟著周聲出差。本質上,她知道自己隻要聽吩咐就好了,工作上不出錯就沒什麽問題。但關心老板身體,好像也是她工作上的一部分。她聽說周總在醫院躺過一年,身體不比尋常人,唐蜜眼中的周聲,冷靜睿智,連軸轉都很少露出疲態。即便這樣,她也隨時擔心他情況加重。而且他說有點頭疼,唐蜜猜測,這個有點絕對是經過大縮水的。她正在想要怎麽辦的時候。突然被人擋住了去路。唐蜜看著擋在周總麵前的幾個人。不滿去攔:“請問您有事嗎?”“唐蜜。”周聲出聲,把人拉回身後,看著最前麵的四十幾歲的男人,開口說:“姚總,有事跟我說就好。”姚忠顯,辛源現今的老板。不是什麽文化人,這人臉上八字紋深刻,不太高,平頭,鷹眼。穿著西裝也裝扮不出正經生意人的模樣,看著周聲說:“周總,我想之前的事情,我們之間有不少誤會,我請客,周總賞個臉吃頓飯如何?”“抱歉姚總。”周聲神情冷淡:“今天晚上有別的安排了。”姚忠顯走近一步,低聲:“周聲,別仗著自己年輕就這麽狂妄,你把我辛源擠出北區又如何,你到底是要在嵐城混的,做事還是掂量點好。”周聲淡然,“是嗎?姚總給的教訓是挺讓人印象深刻的。”說這話的時候,周聲又莫名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開的車,那個人大聲問他,是不是想死。生意場上遇上姚忠顯這種人,周聲一直不覺得值得人憤怒。但是現在想想。當時如果真的出事。又或者說,是儲欽白因為受自己連累出事,隻要想到這個可能,周聲覺得,自己已經不單單是憤怒那麽簡單了。兩天沒有任何聯係,周聲更清晰發現,自己其實是在乎的。拒絕是在乎。心軟妥協,其實也是因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