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卻是拳頭剛揮一半,就被鄭梟輕輕鬆鬆抬手截住了,瞳孔深深和他對視:“讓你打我一拳,是我給你道歉。”不代表他還會傻傻挨泄憤的第二拳。鄭煜本來就氣。聽完他這話更氣,想吼還惦記著邵欽在房間裏睡覺,隻能吼出一兩個字重新壓下嗓子吼:“媽的鄭梟你不搶我東西日子過不下去是不是?”兩人身高本就勢均力敵。這一起衝突,作戰範圍瞬間很大,動輒就感覺要拆家。好在鄭梟直挺挺站在那隨他揪著衣領,並不反抗:“以後邵欽最好的朋友還是你,我沒搶你東西。”鄭煜嗤笑真是感覺夠夠的。人都要被惡心瘋了:“又跟我搞不衝突那套是不是?以前我媽就是不衝突,現在邵欽還不衝突。晦氣懂不懂?晦氣!沾上你我就覺得晦氣!”鄭煜說完便嫌髒一樣,扔下他的衣領:“犯不著跟你廢話。”“反正邵欽跟誰睡老子都隨他高興,就不能跟你,你看他最後是要你還是要我。”鄭煜撂完狠話,扭頭就要奪門而去。隻是奪到一半又氣急想起什麽,一把退回來把他買給邵欽的蛋糕也一起又拎走了,隻留下咬牙恨恨的一句。“媽的叛徒,不給他吃了。”…入了秋,天黑的時間也早些。等邵欽一覺無夢睡到晚上七點自然醒,外麵早就黑透了。昨天晚上他跟鄭梟折騰到淩晨四五點,將近一個通宵是真給他折騰累了。邵欽感覺自己頭一次睡得這麽沉。睜了眼,身上老胳膊老腿固然多少有點卡殼不太好使,但運動促進多巴胺分泌,床上運動更是效果出奇。心情萬裏無雲。渾身上下從心髒開始,隻要是有血管脈絡連接的地方,都感覺被填得滿滿當當。有種自己無所不能的充實和腫脹感。好像做a的刺激,確實比喝酒來得效果好點。所以有點廢人邵欽的接受度也很高,誰叫他平時懶得運動呢。等邵欽慢騰騰套上睡袍起來。入眼房間角落的全身鏡裏,他身上全是鄭梟留下的痕跡,尤其腿g、膝蓋n側、胸口,以及脖子上那顆痣附近是重災區。邵欽走動了一步,這才想起他還漏了腳踝。鄭梟也不知道是什麽神奇的癖好,像是對他所有關節附近的軟肉都很感興趣,連手臂內側和肩膀這種地方也不放過,除了打z就是啃。邵欽沒見過這麽一塌糊塗的自己。一個沒忍住就對著鏡頭多端詳了兩刻,並進一步湊近開始著重研究自己那兩點高高腫起、周圍滿是ya印,被zuo得看起來像是要破皮的茱萸。介於它們碰一下都疼,有點影響穿衣服。所以邵欽覺得自己也還是有必要對某隻小狗提醒提醒。快樂雖好,但也不能總盯著一個地方貪杯。等邵欽餓著肚子從房間找去客廳。他想著鄭梟肯定會給他留吃的,鄭梟也確實留了。隻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人好端端坐在客廳沙發看書,臉上卻莫名其妙貼了個超大號的白色創口貼。邵欽剛從房間出來,大老遠就看到:“你臉怎麽了?”鄭梟見他走路還有點扶腰,趕緊過去代勞把人攙懷裏了,滿眼愧疚:“是不是昨天晚上有點沒節製,弄太狠了?”邵欽早在起來的時候,就喝幹了他特地留在床頭的整整一壺水。現在說起話嗓子問題不大,隻是略略有些低啞擺手:“我要是圖節製,找什麽男高中生,你還沒說你臉怎麽了。”鄭梟卻閉嘴不再說話,隻是垂眼把他腰上摟著朝餐桌走。他不想說,邵欽就自己看。其實鄭梟已經把自己臉上遮得很嚴實,除了大號創口貼其他什麽也看不出來。但邵欽已經若有所思視線在周圍掃了一圈,目標很快鎖定在玄關處多出來的便利店塑料袋。肯定了。“鄭煜來過了?”正好鄭梟把他扶到餐桌坐下了,低低一聲“嗯”便去廚房幫他熱菜。邵欽這公寓是個開放式廚房。邵欽坐在外麵也能直接看到他忙活,說:“他打你了?”鄭梟又是:“嗯。”“別告訴我你沒還手。”“沒,但我隻讓他打了一下。”鄭梟聽著這似曾相識的句式,背對邵欽嘴上這麽說,其實心裏有點難過。因為從一些細枝末節的口癖習慣,其實就能看出邵欽跟他哥的關係是真的很好。邵欽:“你還不打算跟我說你倆到底怎麽回事嗎?”鄭梟不吭聲了。他的態度一直是如果鄭煜不想說,他就不自己擅自往外說。他不說,邵欽也不接著問了。隻是在他端上飯菜時,讓他去沙發上把書拿來坐在邊上陪著一起吃。鄭梟照辦了。拿來的是本黃色精裝封殼的英文原版書,不厚,他剛看三分之一左右。其實有點不好意思,主動問邵欽:“我能看嗎?”邵欽已經端起飯碗開始吃東西:“你看都看了我還能把東西從你腦子裏摳出來?”鄭梟這也就放心了。因為這是邵欽綜藝結束沒多久便上市的新書。他這段時間高考備考一直沒看,眼下正好在邵欽客廳的書架上看到,一個沒忍住便自己打開了。但邵欽吃著東西見他看了半天也沒翻幾頁,忍不住問:“直接看英文能看明白嗎?過幾天會寄中文譯本。”鄭梟生怕他把書收回去一樣,趕緊搖頭:“能看懂,隻是看得比較慢一點,我每次都是先看的英文,然後才看的譯本。”英文翻譯成譯本總得等一段時間。所以他也不是英語差。隻是聽力不太行,筆試部分除了作文,幾乎沒丟過分。邵欽看他甘之如飴,便不再出聲打擾,也開始專注吃自己的東西。他猜測可能是鄭梟不愛上網,鄉下又沒什麽事可做,能研究的東西不多。所以鄭梟做飯的手藝是真的還可以,遠超家常菜水平。一頓飯兩人也沒怎麽深入聊鄭煜的話題。鄭梟其實是想說的,但又不想在吃飯的時候說,想等邵欽先吃完。可邵欽一吃完就說自己要出門一趟,還讓他把剩飯剩菜打包一份給他。鄭梟茫然看著外麵黑咕隆咚的天色,不明所以:“……這麽晚出去嗎?用不用我陪你。”邵欽隻是搖頭拒絕,讓他幫忙回房間拿一下外套,說。“我就出去喂喂流浪貓。”…平時從公寓樓底到小區門口便利店,區區五分鍾的腳程。今天硬是讓邵欽走出了點滿清酷刑的感覺,花了足足十五分鍾。好不容易頂著夜裏簌簌的秋風走到,腰也快散了。邵欽抬手便撐到某個伸著長腿,坐在人家便利店門口喝悶酒的人肩上,相當不平指了指桌上被戳走一口的蛋糕,說:“你不高興就不高興,怎麽還偷吃我蛋糕呢。”偷蛋糕賊聽見他說話,並不想扭頭搭理。邵欽隻好換了個開場白。就是比剛才更過分了,一薅鄭煜後腦勺的頭發便道:“都跟你說了我要是勾引你弟弟,你別哭得太大聲。臉快轉過來叫我看看哭了沒。”作者有話要說:流浪貓大鄭:別管我啊,哼哼唧唧欽欽:都跟你打過預防了,真不愧是親兄弟,一個兩個都哭鼻子,doge第60章 【一更】邵欽微啞的嗓音, 隨著晚風清清涼涼飄進鄭煜耳朵裏。鄭煜隻是仰頭接著喝自己的便利店黑啤,不耐煩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撂下去:“少煩啊。”但他這一撂動作太大。腿跟著一動,又把小圓桌上的空的聽裝啤酒頂得碰晃到地上, 被風推著滾出去老遠。邵欽看他那樣, 估計是還想接著享受一下emo裝逼的自己。索性遂了他的願,把手裏打包好的盒飯放到他麵前桌上, 自己慢吞吞挪動幾步彎腰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