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王墓裏的長明燈全部滅了,鬼手們陸陸續續地爬下了石窟,全部地聚集在一個大型的石柱下。


    楚靈茜漂浮在石柱的上空,一隻鬼手把一個金簪子遞給了她。這個金簪,正是當年曹王墓丟失的那一個。


    “不好,二當家的鬼上身了。”


    “他要幹什麽?”黑臉漢雙腿有些打顫了,“不會是複活曹王吧?”


    “剛才那個不是曹王嗎?”


    “不對啊,青爺不是說隻有金簪才能複活曹王嗎?那剛才石棺裏的人是誰?”


    “難道剛才石棺裏的人不是曹王?”


    “青爺為什麽騙我們出來?”


    “裏麵應該還有一個石棺,青爺擔心的應該是二當家的!”眾人頓悟,“大當家的,怎麽辦?”


    “攔住她!”張秦禮一個健步,上去抱住了楚靈茜。


    此時的楚靈茜已經完全失控,她轉過頭,雙目血紅,猛地掙開了張秦禮。她伸展著雙臂朝剛才的那個密室飄去。


    “怎麽辦呢?二當家的要去複活曹王了?”


    張秦禮從身上的背包裏掏出一個鎖魂繩,扔向了飛行的楚靈茜,鎖魂繩像一條蛇,遊刃有餘地纏上了楚靈茜,楚靈茜動彈不得,‘嗖’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靈茜,你醒醒,我帶你走,馬上帶你離開這裏。”張秦禮怕曹王的鬼魂再找上她,抱去她就走。“大家跟上,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快走,大家快走。”這一刻,草木堂的人是草木皆兵,生怕再出現任何的差池。他們跟著張秦禮開始朝著墓室的出口移動。


    墓室的鬼手們因為忌憚楚靈茜手中的金簪,隻能跟在他們後麵,楚靈茜被鎖魂繩禁錮著,無法動彈,但她的麵目卻是猙獰的。


    “靈茜,你不要這個樣子,你這個樣子我好心痛!”張秦禮一腳踢開路上的一個障礙物,後悔地說到:“若不是小時候帶你去鬼王洞,你也不會這樣。”


    楚靈茜聽到這幾個字,抓著手中的簪子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紮向張秦禮的後背。張秦禮強忍著錐心那之痛,背著楚靈茜走出了曹王墓。


    她手中的簪子被尾隨的鬼手搶了回去。


    眾人出了曹王墓,踩著百步繩回到了樹林裏。


    樹林裏,幾輛軍車停在湖邊。一個人高馬大的軍官拿著望遠鏡注視著從曹王墓出來的一行人。


    “劉副官,你來的真是時候?”張秦禮放下意識逐漸清晰的楚靈茜,走向了那個軍官。


    “你爺爺吩咐的,我能不來。”劉副官轉過身神,“怎麽樣,這次找了多少寶貝?”


    “差不多吧,一輩子花不完了。”


    “這可真是一個發家致富的門道啊!”劉副官大笑了幾聲,吩咐手下架好槍炮,準備炮轟曹墓。


    “你幹什麽?”張秦禮攔住了他們。


    “你爺爺讓我把這個入口給轟了,免得有人再進去,你說我們當兵的總不能派個連擱這守墓吧!”劉副官抽了一口煙向張秦禮解釋。


    “我青叔還在裏麵呢?”


    “怎麽他也來了?”劉副官扔下了手中的煙頭,在地上踩了幾下,“不用管他,他能出來的,現在重要的是不能再讓其他人進去了。”


    劉副官揮了一下手,幾顆炮彈應聲而落,曹王墓在炮彈的衝擊力下,震到了地下的水泉,一時間,曹王墓的周邊水位上漲,洪水說來就來。


    “媽的,這是打到哪裏了?怎麽打出水了?”


    “別他媽的看了,馬上返回戰車,撤退。”劉副官一邊安排部下撤退,一邊帶著張秦禮和楚靈茜坐上了自己的車。


    他讓草木堂的人把珠寶裝進一輛黑色的車裏,然後命令部下殺光了他們。


    張秦禮看著車窗外的幾十具屍體閉上了眼睛,他們每次盜墓都要殺光雇來的盜墓賊,這已經是慣例了。


    隻不過像這種心狠手辣的事隻有劉副官幹的得心應手。


    “劉副官,你們是怎麽開車進來的?”楚靈茜觀察著周圍陡峭的山林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們來這裏,靠的是一幅畫。”劉副官淡定地注視著撲麵而來的洪水,從身上掏出一幅畫,然後把畫像對著洪水,洪水瞬間開出了一個寬廣的道路。


    這條路通往整個曹王墓。


    “哇,劉叔,你這個寶貝太神奇了,開天辟地啊!”張秦禮這次是大開眼界了,“你有這個寶貝怎麽不早說,借我來用用!”


    “這東西要是落到你小子手裏,你豈不是孫悟空摘蟠桃反了天了。”劉副官卷好了畫,重新放進了自己的懷裏。


    “劉叔,你究竟有多少寶貝?給我一兩件?”


    “行啊,你叔我無子無女等我老了,東西都給你。”


    “這要等到什麽時候?”張秦禮歎了口氣,“等你老了,我也該老了。”


    “瞧你說的,我能活那麽長時間嗎?”


    “你是青團七殺吧,劉叔?”張秦禮看著曹王墓兩側的洪水,試探性地旁敲側擊。“你和青叔一樣擁有不死之身對吧?”


    “什麽青團七殺?這是誰在胡說八道?”劉副官扶了一帽簷,觀察著湧進視域裏的曹王墓。曹王墓的四周爬滿了鬼手,鬼手的上空似乎飄蕩著數不清的鬼影。


    “草木堂的人說的,不過那個人已經死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青團七殺,青殺隻是個傳說。”


    軍車在曹王墓緩緩地推進著,約有一炷香的功夫,方才從一個隱秘的出口開了出去。


    這個出口就是張府大院,張秦禮很詫異劉副官把車停在了自己家的門口。“劉叔,曹王墓的另一個出口就是張府大院?”


    “是啊!”


    “那曹王墓裏發生的一切你們是不是都知道?”


    “裏麵按了監控了,你爺爺是什麽人,有墓自個不盜啊?”


    “我們不是去盜墓,是找一樣東西。”


    “但凡從墓裏拿出來的,哪一樣不是盜的?”劉副官走下車,“走吧,我也好久沒見你爺爺了,我倆嘮會嗑去。”


    “劉叔,你去吧,我和靈茜把這車上的東西送當鋪,我的車還在那裏呢!”


    “那行,你們早去早回。”


    劉副官帶著一個手下,徑直走進劉府。


    劉府內,張韶山一個人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他的身邊,有一個雪禦魚池,池子裏養的都是黑錦。


    此黑錦雖是魚類,卻汲取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魚身皆是寶。“劉副官,事情辦的怎麽樣?”


    “如你所願,兩個孩子已入局。”劉副官坐在了張韶山,他的下屬站在一側。“隻是羅小姐精神不太好。”


    “暗中協助他們,找到那個的東西。”


    “是。”劉副官給張韶山點了一支煙,謙聲地說:“剛才,秦禮問起了青團七殺。”


    “你怎麽回答了?”


    “我說不知道,應該是一個傳說吧。”


    “他不會信的。”張韶山吐著灰色的煙,把手停在了半空中。“他會去查青團七殺的。”


    “那他的身世豈不是?”


    “讓他查吧,他有權利知道一切。”張韶山彈掉煙灰,指著雪禦池說:“待會兒我讓張媽抓隻黑錦,晚上陪我喝一杯。”


    “哎呀,有黑錦吃啊,這我可不走了,今天我要陪你一醉方休。”


    “隻是,老七不在,沒口福了。”張韶山神情有些落寞,也有些不甘。


    “他在曹王墓呢!”


    “他在那裏幹什麽?”


    “應該是在找那件東西?”


    “老七執念太深了。”張韶山眼角劃過一滴淚,看向對麵亭子上掛著的一個籠子,籠子裏裝著一隻鸚鵡。“自從歡歡死後,喜喜不吃不喝的,你說鸚鵡也有走不出的執念嗎?”


    “執念這種東西,念念不忘就會傷人害己。”


    “就像我這條老殘腿,去了不該去的地方,見了沒有見到的人,腿廢了,心碎了。”


    “老爺子,我陪你下會兒棋吧,咱們別想這些陳年舊事了。”劉副官站起身,扶起張韶山走向亭子。


    亭子外的雪禦池裏,黑錦嘴裏吐著泡泡遊來遊去。它們身上長著黑色的鱗片,每一片黑色的鱗片上都閃著光。


    劉副官的助手葉明博蹲在雪禦池邊,他注視著池子裏的黑錦,這些黑錦遊來遊去似乎都是在圍著一座假山轉。


    它們在幹什麽?為什麽圍著假山轉?


    葉明博站起身,圍著假山走了三圈。


    他發現這個雪禦池另有玄機,尤其是池子裏擺放的石頭、水藻,還有這些假山,這些東西似乎都在掩飾著什麽。


    亭子裏,張韶山整拿著黑色的旗子猶豫這落棋之處。劉副官喝了口茶,把頭轉向了身後的葉明博。


    “你幹嘛呢?那麽急不可待的想吃黑錦啊?”劉副官望著站在雪禦池一側的葉明博嘲弄了一句。


    “不是,我就是看這魚長得特別。”葉明博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看向其他地方。


    “明博,你要是我無聊就過來陪張三爺下會兒棋,你要是贏了,讓張三爺送一條回去養。”劉副官有些不想下了,就暗戳戳地招呼自己的副將。


    “是啊,明博,下一局,你陪我下,你要是能夠贏我,你要什麽,我給你什麽。”張韶山盯著棋盤,隨口說了一句。


    “我不會下棋,我是個粗人,還是你們下吧。”


    “哈哈,這孩子,”兩人對視著笑了一下,便不再理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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