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的脾氣在這個時候湧上來,隻會讓人想要征服。裴昱行成熟霸道,言蹊率先妥協。“裴昱行。”“嗯。”言蹊身子和他緊緊相貼,不留一絲縫隙,無聲地訴說著迷戀。儒雅的男人緩緩笑,不再逗弄他:“乖。”第二天理所當然起遲了。六點的生物鍾將言蹊喚醒過一次,但腦子渾渾噩噩,身體就跟散了架一樣,手指懶懶地擱在枕頭上,完全不想起床。他或許理解為什麽一些頂級舞者不願意結婚了。意誌被侵蝕,人而廢。再次睜眼,快要中午了,裴昱行不在身邊。意識頓時清醒,言蹊嚇得耳朵都紅了,垂著眸子快速換好衣服去洗漱,然後往樓下走。倒不是害怕被笑話,隻是覺得不禮貌,似乎結婚以後,他越來越失禮了。但怨不得他啊,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到了的緣故,裴昱行精力尤為旺盛,從浴室出來仍舊不肯放過,雖然沒有那麽激烈,但對言蹊來說已經超過負荷了。他吃的米沒有男人多,大多時候羞恥得不敢睜眼,感覺反而更加清晰。下了樓,客廳空蕩蕩,隻有阿姨在打掃衛生,見到他解釋道:“先生和夫人有急事出門啦,小裴先生的朋友來了,現在在外麵花園。”言蹊說了謝謝。看他往外走,阿姨攔住他:“吃點東西吧,小裴先生為你準備了粥和水果。”言蹊跨出去的步子又收回來。理城四季如春,花期比津城要長很多,這裏還擁有全國最出名的鮮花種植基地,占地五萬多畝,每年吸引諸多遊客前來打卡。裴昱行與好友坐在小花園的休憩亭裏,潔白的藤藝桌麵煮著果茶,圓潤精致的茶杯裏已填滿,加一小勺蜂蜜,甜香四溢。身後是一大片白色洋桔梗和粉色康乃馨,清新小調與殷商嵐女士本人不太搭。蘇誌祥看著周圍的花海,嘴角抽搐,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好好的懶覺不睡,爬起來跟另一個大男人在夢幻爛漫的地方喝果茶。在看著好友淡然地往茶壺裏添一塊冰糖時,終於爆發了:“你真結婚了?”裴昱行:“嗯。”非常自然的回答,語氣都沒什麽起伏。關於殷商嵐的故鄉,裴昱行並不陌生,小學時在這讀過兩年,蘇誌祥是他兒時的玩伴,不過隨著年紀漸長聯係淡了許多,彼此的最新訊息也是從朋友圈得知,是屬於平時不聯係,但時機恰到好處,一定會見麵閑聊。蘇誌祥對津城的動向不太清楚,蘇家產業主要在理城這塊,作為一個燈紅酒綠混吃等死的二少祖,當然是在自己的地盤比較吃得開。裴昱行結婚的事有所聽聞,不過是當笑話聽的,裴家的家境外人不清楚,他可知道什麽樣的。裴華厚老爺子及其父親的功績足以庇蔭後孫,裴老太太雖然和幾個兒媳不太合拍,但娘家是真正的書香世家,本人也是那個年代少有的高等知識份子,回國後在名校任教,退休了又被返聘擔任著名譽校長。膝下的子女除了裴父平平無奇,其他個個是行業精英,裴昱行有兩個叔伯在鷹國定居,已是貴族圈內座上賓,雖然鮮少回國,但和裴家的關係仍十分緊密。家族繁茂可見一斑,也不怪裴家瞧不起娛樂圈。裴昱行是孫輩中最出息的一個,無論是學業還是事業,從小就甩各兄弟姐妹一大截,和這人做同學那兩年,簡直是蘇誌祥童年裏最灰暗的一筆,在裴昱行的襯托下,蘇誌祥那點小聰明簡直上不得台麵,考試後更是不敢拿著試卷回家,蘇父第一句話不是“考了多少分”,而是“這次試題讓小裴做盡興了嗎?”。然後對他的念叨xn,嫌棄xn,以前六十分的及格線能蒙混過關,現在隻有一頓竹板炒肉。裴昱行倒更像他兒子,自己跟撿的沒什麽區別。簡直絕望。裴華厚老爺子對裴昱行的期望外人都能窺出一二,對於孫媳的選擇必然是想象不出的嚴格,若要算門當戶對,圈內名媛就不剩幾個了,在裴昱行表明不會結婚後,對方自然也不會再考慮了。況且裴昱行的性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結婚?哪個不要命的三流媒體在造謠。結果本尊在他麵前承認了。假的吧?然而一低眼,好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自然光下閃著淡淡的光暈。蘇誌祥張著嘴,完全喪失言語功能。好不容易把下意識反駁的話咽下去,換了個問題:“是哪家的小姐?”“不是哪家的小姐。”裴昱行重新給他換了杯熱茶,想到什麽,嘴角掛著柔和的笑:“是我恩師的孫子。”“孫”蘇誌祥差點被噎死,裴昱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嚇得他趕忙轉移話題:“你倆怎麽走到一起的?”“相親。”“…………”蘇誌祥已經麻木了。當年在媒體麵前淡定從容地宣布不會結婚,與家族決裂都不願改變決定的人,竟然通過相親結婚了。到底是他瘋了,還是世界變得魔幻。或者說,好友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得不靠婚姻來平衡,畢竟裴昱行永遠清醒理智,溫和有禮卻也冷淡疏離,對陌生人產生好感更是天方夜譚。這段婚姻隻是他的籌碼,盤上的一枚棋。蘇誌祥倒沒覺得好友哪裏有錯,冷靜克製本就是裴昱行的脾性,他隻是有些同情那位恩師的孫子,白白被拉入泥沼裏,丈夫很優秀,卻是可望不可觸的高嶺稀有品。而以裴昱行的性格,既然是將對方當成合作人,那決計不會有什麽魚水之歡,君子的不得了。對方的模樣都不一定合心意,就算是醜八怪也會娶回家。忍辱負重。蘇誌祥看向男人的目光都變了。裴昱行看著他的神情,“又在想什麽?”想起昨夜裏男伴的身段和體貼,蘇誌祥覺得裴昱行的一輩子簡直枯燥無味。自己總算扳回一局,他搖搖頭,語氣幽長:“你錯過了人生最美妙的樂趣。”“裴昱行。”後方傳來一道年輕的男聲,像春風拂過,不疾不緩。蘇誌祥還在想哪個家夥這麽大膽,就看見好友的嘴角抑製不住地揚起,眼眸藏著繾綣。“睡好了?”“好了。”言蹊看向花園陌生的男人,再看丈夫一眼。裴昱行:“蘇誌祥,我兒時的玩伴。言蹊,我的丈夫。”言蹊朝他友善地笑,伸出手:“你好,初次見麵。”蘇誌祥定定看著他,挖空他這顆長了三十多年的腦子,都沒想出一句完整的形容詞。男生身量不算太高,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一米七五以上,穿著幹淨的短袖襯衣,雙眼有神。翻領下的皮膚藏著的曖昧痕跡,隨著動作若隱若現,眼下帶著點睡眠不足的烏青,麵頰紅潤有光澤。由內而外散發出著愉悅與幸福。或許是老夫少夫的快樂。蘇誌祥:“……”有些人要麽不結婚,一結婚就好事占盡。臉好疼,他好酸。第12章 言蹊沒接觸過裴昱行的朋友,就算聊天男人也不怎麽提到,並非關係不好,隻是能聊的東西都是吃喝玩樂,裴昱行本人並不貪圖享樂,然而身邊的朋友大多沉醉於紙醉金迷,也不知道怎麽玩到一起的。領證當天,恰巧有朋友約裴昱行去喝酒,男人大多數時候都不會赴約,偶爾會去坐一坐,滴酒不沾。盡管如此,邀約仍舊不斷。言蹊看著他在社交軟件果斷地拒絕了,側頭問新婚丈夫:“不去嗎?”他們剛剛結了婚,應該會忍不住會和朋友分享喜悅。裴昱行卻說:“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他們。”他完全了解言蹊的顧慮,一個查無此人的男團成員,一個風靡全球的國際影帝,這種程度的結合說出去都會被人吐槽少做夢。比如言家的兩位表哥。上個月裴昱行的《沉默者》進行了公益性質的重映活動,所得收益全部捐贈福利院和紅十字會,兩位表哥去捧場,悄悄拍攝了一張裴昱行的照片。是快要結尾的時候,彼時的男主角已經過了中年,終生未婚的他坐在村口的榕樹下,身上靛藍色的中山裝穿得規規矩矩,麵容幹淨整潔,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神情文靜而祥和。男主角看著小孩子們嬉笑打鬧,銀鈴般的童聲圍繞著榕樹轉啊轉,像風鈴一樣。那是男主從未發出過的聲音。他聽見了,他不羨慕或是嫉妒,他很開心。照片有點糊,但仍能感覺到熒幕中男主角超脫世俗的淡然與安寧。在廣袤的大地,隻要有安身的一隅就夠了。小時候其實看不懂這種文藝片,隻是覺得畫麵很唯美,非常有時代的朦朧感,音樂也很好聽,片尾曲曾火極一時,是裴昱行親自唱的。男聲低沉柔緩,緩緩訴說了男主角的一生。無論是出道時的肆意不羈,或是現在的沉穩內斂,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其實相對這種講述人生意義的片子,言蹊小時候更愛看裴昱行的電視劇,灑脫帥氣,也不需要去思考那麽多道理。後來長大了一些,才慢慢品出《沉默者》的味道。【大表哥:你的男神就算真的到了這個年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前仆後繼,你要努力哦。】【大表哥:看好戲.jpg】言蹊:……大表哥將小表妹帶上的,小姑娘已經上高中了,正是對網絡世界正好奇的時候,偶爾會在微博這類軟件分享追星筆記,她並未向言蹊隱瞞自己的賬號,言蹊小號和她是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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