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自然謙虛應不敢。不過節目開始,倒沒怎麽客氣,因為是常駐嘉賓,比較放得開,和學子們的交鋒有來有往。言蹊還記得學子們是主角,大多數時候點到即止,讓出高光時刻,在即將引出答案時完美閉嘴。當然會有學子不服,都是名校的高材生,或者家中背景不比言蹊差,在擂台環節時,一共六名學子,言蹊竟然被連續挑戰。連主持人都忍不住笑了。言蹊第四次上台時大呼:“求求各位給我留點底子吧,後麵錄製沒存貨了。”學子冷笑,並不放過他:“那讓你隊友上。”嚇得幾人趕忙把椅子往後挪,神色真的非常驚恐了,徒留看戲的任宵在位置上。等反應過來,任隊一臉懵逼,跟著扛著椅子往後搬,話筒沒關:“你讓我對著一群人開演唱會可以,這事萬萬不可,我高考語文隻有六十分,我是文盲我先說,其實我是來接受改造的!”攝像頭追著幾人跑。本應是嚴謹略顯枯燥的錄製氛圍,卻活潑輕鬆。不過都是開玩笑,就算是麵對學子的挑戰,言蹊也沒在怕的。壓力也有,但是博弈得很開心,還聽到很多讓他耳目一新的見解。收獲良多。錄製結束,大家都沒什麽疲憊的感覺。雖然有點脫離劇本,但效果卻比預期好太多,導演組開始考慮,要不要給這幾人一點自由發揮的空間。。任宵對言蹊完全崇拜了。人家的高考,語文一百三十多是發揮失常。他的高考,要是能考一百三,語文老師當場哭著給他頒錦旗。任宵很遺憾:“你們如果能簽進階梯就好了,我們就是一個戰壕的兄弟……”言蹊一邊聽他說話,一邊接過楓哥遞過來的手機。等任宵說完,楓哥才開口:“你手機一直在響,手都給我震麻了,嗡嗡嗡跟電鋸似的,人家場務一直盯我,還以為我帶了什麽違禁物品進來……”然後有點擔心地看著他:“別不是嗯嗯嗯找你吧?”言蹊說:“不是。”點開手機,果然被同桌的消息撐爆了。許雅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言蹊你是什麽寶貝啊!許雅靜:我現在手還在發抖,無法呼吸,眼淚狂流,怎麽辦嗚嗚嗚許雅靜:不管了,親親親親麽麽麽麽!老娘這輩子值了!中間省略一大堆無意義的尖叫。許雅靜:我以後再也不叫你言[狗]了[流淚][流淚][流淚]消息已經過去了五六個小時,差不多是錄製後一個小時。這是言蹊送給同桌的禮物。請男人在花園裏錄製了祝福的視頻。他溫和笑著,穿著潔白平整的襯衣,平和地看著鏡頭,念了兩位新人的名字:“歲月的磨煉很長很多,轟轟烈烈很少,平淡而細水流長,願你們走更長的路,相濡以沫,祝幸福。”視頻沒有後期,裝在u盤裏,被仔細包裝,再放進預定好的超大捧鮮花,請跑腿小哥送過去。“是一位言先生送的。”隻聽到這句話,許雅靜就已經很驚喜。那時候剛和未婚夫許完願切了蛋糕,雖然嘴上說著不如拜錦鯉,心裏還是悄悄許了願。反正多想一下也不會怎麽樣。等到同桌的祝福其實也不錯。然後發現花束裏精致的小信封。當時心裏“咯噔”一下,覺得“不會吧不會吧應該沒有那種能耐才是”,可又忍不住期待。信封是她親手拆開的,是一張明信片,隻抽出三分之一,許雅靜就知道是什麽照片了。畢竟追了快十年,就算是省下早飯也要去搶男神的寫真集,所有照片早已熟記於心。是裴昱行還在樂團時期的作品,單腳踩在椅子上,手撐著下巴,非常隨意地看著鏡頭,表情難得的沒有懟天懟地,戴著黑色護額,彎眼笑著,十分柔和的模樣。滿臉膠原蛋白,青春有型。因為是溫順版的裴昱行,這期雜誌脫銷了,此張照片更是被炒出天價。許雅靜入坑的時候,已經買不起了。可現在她不僅有了,上麵還有男神的親筆簽名。to:許雅靜&程詩明,裴昱行。隻此一家,絕無分店。超超超超超級絕版!非常丟臉的當場就哭出來了。幸而化妝時考慮的多,妝容比較防水,沒有搞得很狼狽。一把奪過主持人的話筒,忍不住得意地舉手,哭唧唧將明信片給大家看。u盤是未婚夫發現的,一米八的大高個沒比她好到哪裏去,看見明星片時還能淡定撐一撐,拿著u盤就手發抖了。還是主持人幫忙插進電腦裏,在投影儀上播放出來。現場叫聲一片。明星離他們太遙遠,何況是老少皆知的裴昱行。就連八十歲的奶奶都知道他的名字,問孫女這人怎麽打來視頻。老人家不懂,本應該仔細解釋,可是哭得完全不能自已,必須強撐著才能不打嗝。平常懟自己追星的親戚臉色已經黑了,似乎和旁邊人說了什麽,可是大家都激動得忙著拍照錄視頻,無人搭理。親戚自討沒趣,閉嘴了。未婚夫扶著她,兩人一起用紙巾抹眼淚。丟臉什麽的,已經完全不在意了。驚喜有,感動也多。言蹊還沒有在娛樂圈站穩腳跟,是怎麽做到這些的,她不能想象。吃了很多苦也說不定。嗚嗚嗚不枉她高中的時候幫忙帶了很久的早餐。鐵血兄弟情。她好開心呀,單方麵宣布,這就是她人生最高光、最幸福、最值得的時刻,婚禮的時候也要把視頻拿出來播。看一輩子都不嫌膩。隻是普通人的訂婚宴,並不保密,很快就有網友刷到了祝福視頻,什麽拍攝角度都有,千奇百怪。甚至有人專門搜集,做了合集放在小破站。熱搜也有上,酸掉了一堆檸檬精。言蹊下班的時候,詞條已經在上麵沸了很久了。他沒去看廣場,認真回複同桌消息,希望她能保密,不要說是自己送的。許雅靜沒有多問,發了兩個磕頭表情包:遵命!言蹊笑了笑,翻著收藏欄,看看有沒有可以鬥的圖,裴昱行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紅綠燈堵車,還有10分鍾才到。”言蹊“嗯”了一聲:“我在電視台大樓後門。”裴昱行說了聲“好”,沒有掛電話,言蹊就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都是些白開水話題,竟然也聊的起勁。言蹊想起裴昱行錄製的祝福。結婚就是這樣子吧,兩個人心頭裝著彼此,日子就能一天天慢慢過。其實也挺好的。麵前突然停了輛保時捷,車窗搖下,看見一張熟悉的臉。是任宵。小夥子沒要經紀人接,一臉興奮:“小蹊,上車啊,我送你回家!”言蹊眨了下眼:“不用,我有人來接。”任宵疑惑:“可是我看見楓哥他們都走了,你別叫網約車啊,很沒隱私的!”言蹊:“不是網約車。”想了想:“是朋友的車。”任宵皺眉,張了張嘴,似乎很糾結猶豫,最後還是道:“如果是哪個老板送順道送你的話,千萬別信,其實這個圈內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哪有那麽多湊巧順路,都是鬼話……”因為禁止鳴笛,一輛黑色車子停在他屁股後麵很久。一直不見前麵有動靜,車主耐心耗盡。任宵還在說,然後車窗被敲了。轉頭一看,差點油門當刹車踩:“裴,裴老師,你怎麽來了?”裴昱行:“接人。”任宵很感動:“謝謝裴老師,阿豪他們已經走了,我自己可以開車回家……”裴昱行皺眉:“把車往前麵挪一挪。”